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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杀惶天
没有怨气,天道只能引颈就戮
阴阳煞吗,用这个法术,封印惶天,但千万别杀他
我眼睛睁开一丝,脑海中的声音消失了。也许是已经适应了修真界,我居然还能睡得着,当然,在这个长眠之地,不应该再次出现醒着的人。
凭借阴阳煞前世今生在冥冥中的感应,我又穿过了那条描绘某代着阴阳煞一生的阴气通道,回到了修士墓,一个人。公孙十万还留在这里,作为曾经阴阳煞的假魂魄,他不会消亡,但由于阴阳煞已经进入轮回,不属于这片天地的他失去了寄托,也无处可去。
“你醒了”公孙十万走过我身边,不冷不热地打了个招呼。身为一个被人造鬼心控制的魂魄,他没有太多感情,即使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这种不见天日的沉寂中,最后一丝性格也会被磨灭。
“醒了。”我完全睁开眼,看着在黑暗中无限升高的墓穴顶端,却不愿意起身。
墓灵没有说太多话,继续走到下一个墓碑前,调动守墓阵法,仔细擦拭着石碑上的每一个字迹,尽管破灵灰被我尽数收走后,这里就没有一丝尘埃能让他清理。在冰凉的石头地面上睡了一晚,即使有筑基的实力,也浑身酸疼。我深吸几口气,缓
解身上的不适,慢慢爬起。失去了破灵灰的掩盖,地面上透露出阵法微微的亮光,整个洞窟中多了一种朦胧。我走到公孙十万身边,召来一丝水灵之力,仔细冲刷着面前的墓碑。墓灵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待我将石碑清洗的纤尘不染后,重新调动阵法又处理了一遍。
对他来说,这是不能忘记的事情,即使已经忘了来历,即使已经忘记了过去,因为这是重要的事情,即使已经忘了重要的原因。我可能也永远都忘不了昨晚,就像我忘不了老妈在我六岁那年欠下的半瓶汽水。
突然间,我觉得自己需要找个倾诉者,便对公孙十万说起来,即使在我自己耳中听起来都像是自言自语“聂青死了,神降师也死了。”
公孙十万依然没有说话,走到下一个墓碑前继续无意义的工作。我叹口气,继续说“作为聂青而死,不是作为青龙而死,挺值的,对吧”
“嗯。”公孙十万礼节性地回答。其实他并不知道死亡与死亡之间有什么不同,他本来就是一个不会死的守护灵,只会随着阵法的消失而消失。
“还有元婴大叔,居然败给了自己的徒弟神降师啊。”我感叹一句,想起被惶天用无数分魂扯出体外的那个真魂。
公孙十万很罕见地开口说话了“神降师,原名杨宗,第二排右数第三位,只有碑,过去只有,现在也只有。”
“因为他把尸体给藏起来了嘛。”我耸耸肩,对他这个机械化的回答略感到无趣
。然而,这个修士墓里,有谁又能留下尸体,就连我上一世,也只是留下了一个人造的怨鬼。
很快,就到了最后一个墓碑前,被我踹成两半的石碑还缠着好几圈胶带。公孙十万站在封印十万修士怨气的大窟窿前,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他只是个灵体,无法扶起石碑,就算借助阵法,石碑上那三个曾经超出天道的文字也让他无能为力。我扛起石碑,胸前却传来一阵刺痛。但我没有放下,任凭裂开的伤口渗血,将石碑放回原出。别看石碑不大,却耗尽了两成恢复的煞气,死亡的沉重,不是活人用力量就能扛起的。
“你该走了,这里最好不要有活人。”公孙十万背对着我,开始赶人。就算这里是因为我留下的,然而随着十万修士怨气的消散,已经成了真正的墓穴,一处唯一能为曾经消失的修士留下印记的宁静之地。
没有找到多少线索,我离开了。毕竟身上的伤还没好,长时间待在这种地方容易被阴气侵蚀,更何况,公孙十万本就不会照顾活人。昨晚元婴大叔留给我的最后传音,隐隐间让我明白了些什么。天道的怨气,很明显指的是天地怨,或许当初在送阴阳煞入轮回时,修士们对天道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有一天它会变成修真界想象中的那样,所以才为它留下一线生机,一线靠着反抗苟延残喘的生机。我不知道天地怨是当初哪一批修士的计划,但很明显元婴大叔和惶天都在这个计划中。地府倒是保存着修真界最完善的资料,可惜隐之兄弟会没有任何人有这个权限,我们从最
开始,就是阎委会眼中不配有任何权限的人。
学校的大门很静。我停了两三秒,享受片刻这种往日里已经厌烦的宁静后,迎着朝阳踏入其中。食堂里,各占半壁江山的两位大爷正在换上工作服,我走到横跨分界线的那张隐之兄弟会专用桌边,找了个面对门位置坐下。一个五块钱就能买到的笔记本被淡金色的佛力裹挟着落到我左边,与此同时,深紫色的魔法阵出现在我右边,一本带着烫金笔记体的黑皮封面菜单被传送到桌子上。我没有动任何一本,静静地坐在那里,透过半透明门帘看着外面模糊的景象,虽然那只是几棵低矮的行道树。
门帘被人掀开了,几个我不认识的学生走了进来。大学对别人来说或许很充实,可以认识许多不同的人,但对我来说,只有无聊,无聊到只能和飘过窗口的鬼魂打招呼。林天华还没有来,实际上,隐之兄弟会今天也不会有人来,全部去了位于省会的修真局分局检查是否体内携带降头气,毕竟失去控制的修士在这种人口稠密地区无疑会造成严重破坏,就算我一再生命可以用灵眼来判断,但没有一个赶来的修警相信,说到底,降头气这种缥缈的东西很难被发现,他们宁可相信自己的判断也不敢相信其他人。
气灵、风灵等好几个灵都可以用来隐身,我却没有这么做。即使这张正对大门的桌子如此显眼,也很少有人会来打搅,只有偶尔几个鬼魂凑到我身边问两个问题,或者要点吃喝,然而,他们的举动却让我成了学校里有名的“半疯子”肉眼凡
胎是看不见鬼的,他们只能看见一个自言自语的人。
周围的喧闹声越来越大,我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静静地看着。恍惚中,我明白了为何大部分修士都奉行避世主义,不是因为天地灵气的稀薄,而是因为恐惧,这种于周围人格格不入的恐惧。
修真者的路,终究是一条孤独之路啊。
惶天带着几个学生会干部掀开门帘,走到我桌子旁。我没有说话,毫不避讳地当着一群凡人的面扔出那三颗灵石。惶天看了看,没有收回去,坐到我对面。沉默片刻后,他说话了“我自以为看透了青龙,实际上”
见我没反应,惶天顿了顿,继续说道“实际上,人都是看不透的,就连孩子,也在心中最深处酝酿着某一天能用得上的谎言。”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撑住桌子角,起身绕过惶天向门口走去。一道传音进入我耳中“我的真身你已经见过了,没有我,你早死了”
我已经死了,在一次又一次失去中,在一次又一次对自己的分裂中。惶天的真身为何不收走这一缕分魂,我不知道,也许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学校很大,有几块区域还没有完全开发,只修了条通往那里得了路。自从我进入修真界后,有意无意听到了一些传闻,一些只在每一届学生中口耳相传的事情,大部分都是假的,偶尔几件真的,在隐之兄弟会介入后,也变成了假的。然而,有一条路,我始终没有去过,据说那里曾经有学生自焚而亡,冤魂一直停留在那里。
我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就连最绝望的人也得考虑考虑死亡时的痛苦。看看路边的校区地图,我走到了传闻中的这条路。的确,温度确实比周围高了些,但很正常,毕竟周围只有刚刚移植的树,而且靠近一个小型人工湖。常年没人通行的柏油路还很新,只是连白色的标记线都没有画上去,显得有些奇怪我也只是个被规则束缚了许久的人而已,离开那种束缚,反而不知所措。
自然湖改造的人工湖里,几个五六岁的小孩头上顶着暗绿色的荷叶在嬉闹,当然,除了我没人能看到,因为他们是鬼。有一条地阴脉横贯了整个学校,相当于给偏阴属性的超自然生物修了条高速公路,因此经常有地府里的小鬼跑上来玩,尤其是喜欢玩水,毕竟地府里的水沾一点都会要命。然而,就在我准备跑过去打招呼时,周围的热量突然上升到三伏天的程度,几名在地府出生的小鬼尚未察觉到这阳间的异常,仍然在水中嬉戏。
水泡破裂的轻微响声撕开周围的风声,池塘上升起一层薄薄的蒸汽。很快,孩童的惨叫声从蒸汽弥漫的池塘中响起,转瞬之间又被池塘的沸腾声掩盖。我扣住岸边的土壤,忍受着阵阵刺痛的烧灼感,沿着斜坡滑下。略作思考后,我散去了火灵之力,在水中属性相克,发挥不了太大的能力。
“阳神庇佑,加护吾身,阳灵,附”用简化版的咒语召来阳灵之力,我屏住呼吸,一个猛子扎进人工湖。
有阳气吊住性命,即使不会游泳,也能在水底坚持一段时间。然而,就算有阳灵
这两大至高灵之一的保护,我还是感觉自己被按进了六十度左右的水中,能忍受,但身上的刺痛却随时都在提醒我处于危险之中。学工处有清淤工,但这里却不在管辖范围内。湖底水草丛生,翻滚的气泡带起淤泥,让原本就不甚清澈的水更加浑浊。几个小鬼不知道卷到哪里去了,但没有任何修为的他们肯定撑不了多久。还好,人工湖不算大,就算有淤泥水草,围着转一圈也就三四分钟的事情。终于,我眯缝的眼睛中出现了两个半透明的影子,接着煞气带来的力量,我用力在湖底一蹬,伸手抱住了两个小鬼。
正当我抓住一侧湖壁,准备向上爬时,一个年级比较大的小鬼突然尖叫起来。循着他的目光,我看到水流在向这边涌过来。人工湖是个死水湖,不可能存在暗流,甚至稍微大一点的鱼在这里都活不下去,更何况,能让鬼魂害怕到这种程度,无疑是能伤害他们的东西。
我用力一弯抓住湖壁的右手,带动自己偏移了几分。似有灼热的铁棍擦过我身边,撞在我之前待过的地方。沉闷的声响在湖中回荡,然而却并没有淤泥没散开。我看不见那东西,只能靠着激荡的水流来判断它在哪里。很快,周围的水流平静下去,我看了看被撞出来的凹坑,在湖底浸泡了许久的淤泥居然出现几道裂痕,用手指戳一下,炽热立刻让我缩回手,但隐约间可以触摸到那一层湿泥下坚硬的干燥泥巴。
阳气快要撑不住了,我三两下爬上去,放下两个小鬼,躺在余温尚存的地面上直
喘气。
“还有几个”差不多歇过来以后,我转头向缩在一旁的小鬼问道。尽管知道生还的可能性不大,但我还得去找找。
满脸呆滞的小鬼被我吓了一跳,紧接着回过神来。那女孩哆哆嗦嗦地回答“三三个。”
我看他俩在被太阳照的很难受,能吸收阳气的鬼荷叶又找不到了,从阴灵那里借了高利贷,用一点阴灵之力保护他们。
年纪稍大的男孩拉住我的衣角,对我摇摇头“没了,没鬼了,他们都被吃了。”
“你怎么能肯定”我蹲下身子问道,“就连我这个灵眼都没看见那东西是什么,你怎么能肯定其他鬼没了。”
男孩想了想,放下了他一直捂住左眼的手,露出那颗瞳孔缩成针尖大小的血红色左眼。才看了一秒,我赶紧转头避免对视,强行忍下脑海中天旋地转的感觉。堕血眼,和我的灵眼相仿,能容纳万气,看尽世间万物,不同的是灵眼很冷漠,只有接受到气息后才能发挥威力,而堕血眼更加活跃,会主动吸纳周围的气增加自身威力。同样,堕血眼的出现也比灵眼残酷数百倍,死后必化泣血厉的孕妇,靠着执念将未长成的胎儿破腹取出,后以鬼身哺育其长大,泣血入目,方成此眼。
“你看到了什么”我放弃了救鬼的打算,转而询问。对一些特殊的东西,堕血
眼比灵眼有优势,因为他不必寻找残留的气息。
“凤凰。”小鬼不假思索地答道,“透明的凤凰。”
我掏出电话,打给了八叔。又是我不能掺和的事情,凤凰分很多族群,大部分都灭绝了,然而,有一个族群不仅没有灭绝,而且生存的相当好。不是天凤凰,虽然这一族生活在天界,但经历数次伐天大战后,族群数量也不多了。鬼凤凰,生活在地府中,靠着鬼魂为食,成年者能将实力较弱的神当做猎物。东西方修真界为了这一族伤透了脑筋,最后还是地府想出主意,让它们集体搬迁到一个新修建的“残杀地狱”中,靠着地狱能让鬼魂不死的特性,以生前滥杀的恶鬼作为他们的食物。
“你确定是鬼凤凰”八叔也吓了一跳,“千万别跟我开玩笑,这东西在修真界代表什么你也知道。”
“没开玩笑,我”看着那男孩微微颤抖的手,我决定隐瞒他作为堕血眼的事实,“我运气好,在水里弄到了一缕气可能是只特殊的鬼凤凰,常规的灵眼根本看不见。”
电话那头,八叔略一思索,给我下了命令“这样,你先回你宿舍,既然你们学校有传闻,说明那东西做窝了,不会跑我让你七叔过去。”
鬼门在宿舍打开,七叔尸合阴阳,以白无常的形态出现在我宿舍中。两个小鬼受到惊吓,在我床上睡着了。七叔看看他们,没有说话,招手把我叫到了门外。一个u盘塞到我手中,连同一张对电子产品改造的鬼符。七叔嘱托我收好,利用鬼术消
失在走廊中。
我打开电脑,把符纸贴在显示屏背面。原本的桌面被黑色代替,下载的无数程序图标全部消失,只剩下一个带着浓浓地府风格的快捷方式。我把u盘插在电脑上,打开软件,屏幕晃了几下,紧接着出现了影像。
几分钟的影像,最后定格在了一道锐利的目光和从漂浮在空中的半透明人影体内飞出的鬼凤凰。
当天晚上,轩辕将就回到了宿舍。看过资料后,他二话不说,揭下鬼符,拿着我的电脑就扔到了窗外“这份资料连同软件是地府绝密,如果留着,第二天你就会在别人眼里暴毙。”
我没担心自己的电脑,反正请来时间之灵回溯一下就能修好。令我奇怪的是这份只有几分钟的视频怎么看也不是应该被放在保险库里的东西,八叔亲自上阵拍的小电影还有这个可能。然而,轩辕将只用了两个字就让我相信了,阴界,在修真界比我这个阴阳煞更加讳莫如深的阴界。
既然已经交给地府处理了,我和轩辕将安安心心睡大觉就可以。然而,看着在噩梦中挣扎的两个小鬼,我张了张嘴,还是选择放弃。阴界,很少有修士能够触及,就连轩辕将曾经给我普及的那些东西也只是地府基于一定测定数据的猜想。
一股焦糊味出现在宿舍中。我耸了耸鼻子,找到了气味的源头。那个有堕血眼的小鬼浑身变得通红,尽管扔在熟睡中,却热得满头大汗。鬼也有生老病死,我凑过
去轻轻摸了摸,不像是鬼流出的汗,放在鼻子底下一闻,立刻坐不住了。鬼油,被高温从鬼骨里炼出来的鬼气凝聚物。
轩辕将拉开我,做到床沿沿着小鬼的后背摸了摸,又翻开他的眼睑看了看,下定结论“外气蚀体,但我找不到那股气。”
“应该是在这里。”我翻开小鬼的另一只眼,露出血红色的眼球。
“堕血眼,没办法了,要是寻常的眼睛还能挖出来,堕血眼就是他的命,不能碰。”轩辕将无奈地摇摇头。
外气蚀体还有另一个解决办法,找到气的来源,将其毁灭,即使入体的气仍然存在,但失去主人的控制,慢慢就会自行消散。我合成几团鬼气输入小鬼体内,叮嘱轩辕将照看好他,摸出一大把符踹在兜里,重新出了宿舍。
人工湖已经被赶来的鬼差封锁了,但灵眼能轻而易举地看破幻阵,引领我进入阵法中。七叔站在湖面上,静静地等待着。一名鬼差迎上来,看样子应该是阴兵。我身上还带着幽冥牌,也算地府公职人员,因此阴兵还算客气,但就算他再三保证躺在我床上的小鬼不会有任何危险,三言两语之间无疑是要让我走人。看林天华用了这么长时间的符,我也懂点门道,起码最常见的几种能分辨出来。早知道要和鬼差打交道,镇魂符已经扣在手心,往他脸上一拍,对面那阴兵就跟被贴了符的阴尸似的一动不动。
锁魂链缠着我的脖子把我拉向湖面,七叔捏住我的后颈,冷哼道“就会给我惹
麻烦。”
遇到比自己强的,我想当然地缩回去了,脸上赔笑问道“七叔,地府没水军哈。”
“我倒是有心组建,谁敢应征啊。”七叔提起这事也是一脸无奈。地府里能称得上水域的也就那么几条大河,但每一条河水的威力都堪比王水,你要是不小心掉进去,那就甭想游上来了,先天浊气含量最低的血河都能把钻石给化掉,也只有界柳木做成的船只才能在上面航行。
七叔给我贴了一张鬼符,想把我放在水面上。刚一落地,我立刻跳起来,死死抱住七叔不撒手。才短短几小时,人工湖里的水热的都能涮火锅了,阳灵招出来都不管用,顶多十分熟和八分熟的区别,没看见那几个闲得无聊的鬼差一人手里拿着两根木棍在捞鱼吗。
七叔摇摇头,在我胸口一推,把我送上岸。鬼差开始行动了,岸边的十几个鬼不约而同,纷纷从背后掏出一捆东西扔进湖中,刹那间浑浊的湖水中闪过几点亮光,紧接着水花窜起两三米高,带着破皮鞋之类的东西砸落岸边。看着鬼差们赶紧利落的手段,我总算知道为啥国土资源局为啥对修真局不满,用炸鱼的办法对付水里的恶鬼,换成我也一个态度。
诺贝尔老爷子在天之灵可以感到欣慰了,因为他的发明不光能炸山炸人,更是在修真界发扬光大。无形的波动拂过水面,我两只耳朵“嗡”的一声,立刻丧失听觉
,用手一摸,两行血液正沿着脸颊流下。
浑浊的湖水淅淅沥沥地落下,勾勒出空中那只看不见的鬼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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