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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叔很狼狈。
想收服修真界的动物,和平的手段没有用,唯一的办法就是打,打到它服你为止。很明显,在修真界混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七叔深谙此道,趁着鬼凤凰的轮廓没有完全消失,哭丧棒一指,借来的刀锋地狱就呼啸着冲向上空,然后纷纷落到水中根本就没打着。看着鬼凤凰在躲闪过程中甩干了自己身上的水,我不禁有些佩服八叔的先见之明,人家给特战队全体换装枪械,你再快也得有个加速过程,还能快过出膛就是几百米每秒的子弹不成。
七叔的举动激怒了鬼凤凰。小小的湖泊上,飞溅的水柱一道接着一道,逼得我和众鬼差都后退到最高处,省的被漫天落下的开水雨给烫秃噜毛。就在弥漫的水雾中,一道身影上下翻飞,每接触一次水面,必然会带起一道壮观的水柱。我注视着七叔极有规律的身法,一个荒谬的念头突然涌上心头这是在打乒乓球吧
念头刚出现,一个鬼差的赞叹肯定了我的想法“嘿,这一下呀,旋球,旋球”
几分钟后,七叔被鬼凤凰一个扣杀给沉湖,留下一圈圈涟漪。一直喝彩的鬼差就像一群被提溜住脖子的鸭,声音戛然而止。我默默退到他们身后,放弃了这个拍马屁立功的机会反正把人救上来顶多落声“好”,咱没必要去费这个劲。
一个鬼差试探着滑到湖边,脱下鞋袜,试着在水中踩了一步。然后,他瘸着回来了,伸进水里的那只脚直接被阴极转阳的鬼凤凰气息给化掉,没有几个月恢复不了。鬼差抱着一只鞋,惋惜地摇头叹气。剩下的面面相觑,自然而然地看向我,因为就我一个是人,对阳气的抵抗能力比较强。我赶紧摇头,现在这情况谁下去谁熟。不过,我也不能明着告诉他们等晾凉了再下去,等水凉了,七叔的阳身也就凉了。
“重庆的有没有,四川的也行。”目前的情况,让人第一印象就是火锅,而火锅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俩地方,虽然这俩地方的人也不敢脱光了往开水锅里跳,但至少人家对火锅的抗性高,不想咱经常被烫的大呼小叫。
沉默片刻后,一个鬼差哆哆嗦嗦地举起手“我是湖湖”
我一听,有门,甭管湖南湖北,和四川人差不多,下去吧您呐。随着“噗通”一声,这鬼差就像个被踹了裆的蛤蟆,张牙舞爪地被我踢下水,溅起一个仅次于七叔的水花。就在我等着鬼差浮上来给我好消息时,一只冰凉的手拍了拍我“巡察使,他是福建鬼。”
福湖湖建鬼怎么了,人家还有海底捞呢正当我反驳之际,一个鬼差朗声叫喊,说海底捞是他们澳门的,福建离那还隔着个广东。不用我多说了,一个悉听尊便的手势过后,鬼差们喊着号子,七八只脚同时踹在澳门鬼差屁股上,巨大的力量让他在水面打了三四个水漂才沉下去。
最终,七叔像只千年绿毛龟,顶着一身水草从水底自己走回岸上。
我一边操控着电脑上的ak47疯狂扫射,一边听着从阴身里钻出来的七叔讲话。到底是无常司两大巨头之一,乒乓球不是白当的。据他说,鬼凤凰没有这么重的阴气,除非是从阴界诞生的生灵。
我右键瞄准将对面那个上蹿下跳扮猴儿的狙击手送回出生点,漫不经心地回答“你给我的录像上不就是嘛。”
“录像”七叔略一寻思,明白我说的什么,“你是说
我给你的u盘对吧。”
正在削苹果的轩辕将接口道“对啊,八叔胆子还真大,这种机密文件都敢让我们看。”
“谁叫你俩是我俩的侄子。”七叔叹口气,似乎对八叔的做法也不太赞同,“看完了就赶紧还给我,我还得送档案库。”
我的鼠标停住了,连对面的手雷落到自己脚下都顾不上躲。轩辕将手上一停,长长的一条苹果皮断开。紧接着,我重新从复活点悍不畏死地冲向对面的火力网,一次次被乱枪打死,轩辕将也一层层地削果肉,一直削到只剩下核还差点切了自己的手指头。七叔还没看出不对,有些不耐烦地一口喝光杯子里滚烫的孟婆汤“别磨蹭,我还得回去商量对策,那只凤凰抓不着始终是个隐患。”
连打一串屏蔽字符送给用语音骂我“送人头”的队友,我打个哈哈“七叔,你看你大老远的来一趟要不再来一杯孟婆汤,地府限量呢。”
“还喝,再喝就超量了”七叔瞪了一眼,从床板上站起,伸出一只手“快点,顺便把你电脑上的录像删了。”
这这个就不劳您老费心了,我早就删了,连电脑和u盘一起
时间凝固了。我看看电脑上的画面,拿着ak47的安德烈还在跟做贼似的晃悠,才发觉是七叔凝固了。虽然是鬼差,但七叔的阳身跟活人一模一样,一模一样就代表肺活量也一样。
地板上的冰裂纹变得更细密,七叔气炸了,真的炸了,一身鬼气因为情绪的波动,一股脑地放出体外,将屋里翻了个底朝天。我费了半天劲,才把自己从墙上的人形凹坑里拔出,顺便和隔壁宿舍目瞪口呆的富二代招了招手。作为长辈,七叔无疑是和蔼的,强忍着怒气向我保证,会在地狱里找一座缺驴缺的比较少的血肉磨给我拉,另外加上一块比较耐用的鬼刀磨刀石。胆战心惊下,我还不忘看看电脑上的官方邮件,上面写着恭喜我刚刚开了个“潘多拉”。
“无常司都报给阎委会了,只要拿到情报,分析后就行动,现在”七叔在一片狼藉的宿舍里来回踱步,不时用颤抖的手指指我俩,“我要是你俩现在就去地府,趁着阎委会开会把那炸了。”
我满脸赔笑,抓起桌子上轩辕将削好的水果“七叔,消消气,吃个苹果。”
七叔冷哼一声,一口把削的只剩核的苹果塞嘴里,三两口嚼下肚子。他沉默,我连打气都不敢喘,悄悄把电脑画面上搔首弄姿了好久的“潘多拉”送进仓库,抓紧时间想弥补的方法。轩辕将眼巴巴地看着我,在这方面他的动脑能力明显低于掐架能力。三想两想,我还真想出来一个馊好主意,地府不是要用这份情报行动吗,干脆也别派别人了,直接让隐之兄弟会上,只要任务完成,谁还管变成一团废纸的情报哪去了
七叔点点头,嘴角却挂着一丝嘲讽“是个好办法,你们都死了,也就不用追究责任了你当那是你邻居家能随便进啊,那是阴界,你觉得阴界代表着什么”
我邻居家我也不能随便进啊,他家养了条一百多斤重的比特犬,他闺女比那狗还沉一百斤。阴界代表什么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从轩辕将给我灌输的知识来看,那地方就跟说汉语的社会主义美利坚差不了多少,最多倒个时差。七叔低下头,脸上开始扭曲,片刻之后,他抬起那张能吓死聻鬼的脸,两只黑溜溜的魂僵眼睛好像能直透人心“也
只能这么办了,不过地府没办法帮你们,应该说,绝对不能让地府帮你们阴界,那可是片被修真界忘掉的天地。”
聂青的事情我忘不了,但忘不了又能如何,不说轩辕将就在我上铺,颜大爷也是看在苍、林两口子份上才给我打折,索性继续装疯卖傻。原本以为,这么大的事情至少要投个票,之后才是把票扔进垃圾桶里强行通过,岂知,除了我,隐之兄弟会基本都没什么反应,最大的准备就是从中午不约而同地睡到晚饭时间倒时差。
“怨我怨我”看着我们两手空空,尤其是轩辕将嫌麻烦连符纸都没带,七叔后悔地直跺脚。坦白说,阴界绝对比我们想象的危险无数倍,不过怎么个危险法谁也说不明白,所以,乱准备不如不准备,遇到危险跑起来还能快点。
子时,三刻,俗称“零点四十五分”,宜炼丹修仙、仗剑伏鬼、看片锻炼、熬夜开黑,忌反正你要睡着了那就啥都忌。我看看手机,在掐指算算时间,最后看看轩辕将那块号称“永不出错”的法器手表,终于把因为刷手游时间而混乱的计时器给设定回了正轨。
七叔重新尸合阴阳,站在正对学校大门的人工湖上等着我们。在他周身鬼气的镇压下,水面波澜不惊犹如明镜,连天上的飘过的云朵都照的清清看错了,林天华从桥上扔下去的肯德基纸袋。有条阴脉贯穿了学校,也是七叔选定的去阴间的入口。虽然脉眼在办公楼里,我们还是选择在人工湖做法,原因很简单,阴阳两界的地形都是对应的,从楼里走,一头扎下去,到了阴界就等于把自己活埋。
“魂连天地,尸通阴阳”七叔的魂僵修行一脉有自己独特的法术连同两界。其实轩辕将的阴阳僵更容易实现,不过他压根就算不上有修为,那些僵尸术与其说是法术不如说是种族本能。白无常的外貌散去,露出七叔阴身的真正面目,一具半透明的尸体。随着七叔法诀完成,阴身就像失去支撑的力量,脱离七叔的阳身,从他背后直挺挺地向水面仰倒,脚底却像和本尊粘在一起。阴身旋转一百八十度,与七叔的阳身形成完全的正反对称。原本表情凝重的八叔眉头突然舒展开,目光呆滞,紧接着,以他的脚底为中心,泛起一圈圈涟漪。涟漪散发的越来越开,几分钟后,化为低矮的波浪,十几分钟后,掀起的浪头已经盖过七叔的膝盖。
我聚精会神地看着水面,只听到从四面八方传来七叔的一声大喝,“开”,紧接着人工湖的死水化为巨浪冲上宽阔的大理石斜拉桥,把躲闪不及的我们淋成落汤鸡,去势不减地向着另一侧岸边推进。青红两色光芒交替闪过,巨浪仿佛成了板擦,擦去了湖水表面上那一层伪装,露出了水下那个被隐藏的世界。
天空是黑的,连月亮也被林天华召来乌云遮住,然而,从桥上向湖面看去,却是一片光亮的蓝天。
林天华人混胆子大艺高人胆大,桃木剑一指,纵身跃起,脚背在桥柱子上一绊,以一个抢扑的姿势跳下水,激起的水花模糊了另一边的阴界。见到自己的未婚夫跳了,浪漫主义武修苍景空自然奉行浪漫的“youju,iju”,小腿轻轻一弯,跳过桥柱子,空中转体三周半进入水中,顺便用自己外放的真气强行压住水花,展现一个能让最苛刻的评委给出满分的姿势。张志杰倒不在乎这些,他随便找个人附在上面就行了,这次他选择了我。至于剩下的两个人,轩辕将你敢踹我咕噜咕噜
几乎在接触到水面的同时,我就感到自己穿过了一层脆弱的薄膜,阴界到了。紧接着,我灌了一大口水,要不是
一拳砸在自己下巴上,强行闭嘴,估计还要喝更多水。不在脉眼开通道的坏处就是这一点,穿界后必然出现在阴脉附近,就算阴脉在化粪池底下我也只能认。根据潜艇上浮的原理,我张开四肢增大接触面积,借助内气把一肚子水逼出体外后,以巴西龟做仰卧起坐的姿势露出水面。七叔的阴身还没走,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活脱脱一个“奥斯卡大黑人”。
一层鬼气扫过阴界的水面,让水面成了我们的立足之地。七叔的阴身嘴巴一张一合,发出声音“阴身嘴里有张符,你们要回阳间,就在这里烧了。”
我仔细一看,果然,阴身四根大长牙之间有个小纸团。问题是我没胆量伸手指头啊,七叔不咬人我知道,但看那些牙齿的锋利程度,随便碰一下感染破伤风的几率比股市暴跌还大。又是一阵磨蹭,这次不耐烦的是林天华,一桃木剑挥在阴身后脑勺上,把沾满尸油的纸团震落到我手上,也把阴身砸进水底。
失去了阴身的镇压,我们再次掉进水中,不过,有了准备,就算不会游泳,上岸并不难。阴间的环境比阳间好不少,从我们所处的位置还是一片荒地就能证明。跟着七叔
折腾了一下午,连晚饭都没吃,不免有些饿。于是,作战计划第一步就这么定下了,找点东西吃。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但也不是没办法,我就不信荒山野岭没有个野鸡、兔子能架在柴火上烤。作为一名合格的阴阳道传人,虽然在茅山领的是肄业证,但随身带符这一好习惯林天华还是学会了。诱魂符,一种用来钓鱼执法的东西,通过模拟各种信息吸引目标。稍作权衡,我让他把符变成了只母兔子,毕竟瘦死的兔子比鸡肉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好几次我都习惯性地往腰上摸,想拿从刘尤乐那里讹来的种子当瓜子磕,但我确实没带。终于,耐心换来了回报,树底下传来草叶被踩踏的声音,而且动静还不小。
我立刻来了精神,煞气强行压住饥饿感,给轩辕将传音“我说对了吧,诱饵弄的漂亮点,想引几只引几只。”
还没等他回答,我一马当先,纵身跳下,双手死死按住猎物。要说这阴界的环保工作就是棒,野兔子都能张这么大只,两只手都按不过来。然而,我刚腾出一只手,攥着千机砖准备往下砸,却听见猎物发出一声响亮的吼叫,身不由己地飞了出去。
晃晃撞的有些晕乎的脑袋,眼中的重影慢慢消失。我看向把我甩飞的动物,生的膀大腰圆,膘肥体壮,一张大圆脸,四条粗腿,浑身黑毛,胸口还有个白色的“v”字形图案。兔子就算从娘胎里开始健身都长不了这块头,这他妈分明就是只狗熊
“林天华,你又拿过期的符充数”看着一脸怒容在嚼符纸的狗熊,我冲道士高喊一嗓子。
林天华从来不允许别人质疑他的技术,当即反驳“你家符才过期了,这符本来就是引鬼用的,你非要拿来打猎,要不是霸王龙灭绝了,现在就不是一只狗熊的问题。”
这狗熊身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妖气,估计离成精差不多。正当我打算劝它走,肚子再次不争气地响了。顿时,五脏六腑就像绞成一团后系了个死扣,经脉里的煞气也隐隐有些混乱。修士的饿,疼起来比让人踹裆还难受,即使因为生活费不够,一个月至少来两回,我还是没习惯这种痛苦。
拼了,不就是只狗熊精。我咬咬牙冲上去,抡起千机砖就砸。狗熊精估计在这一带当山大王当习惯了,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还手,傻愣愣地看着我,咧开嘴一副难以置信
的样子。紧接着,熊掌横扫而来,把我抽了个跟头,千机砖也不知道落在哪里。我一轱辘爬起来,反手一拳捣在它鼻子上,紧接着一个上勾拳命中下巴。两击过后,狗熊精从眼睛里刷地流下两行泪水,张开嘴滴下几滴浓稠的鲜血。
沉默片刻,狗熊精张开血盆大口,从嗓子里发出一声狂怒的吼叫。猝不及防之下,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我把熏的晕晕乎乎,要不说西游记里妖怪抢过去的女人都是宁死不从,就这跟生化武器差不多,亲一口谁受得了。紧接着,巨大的冲击力顶着我的胸口向上方冲去这畜生还学会了以牙还牙。
召来一丝风灵之力,我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稳住。正想往下踹,一根粗大的树干就迎面而来,根上还带着新鲜的泥土。在树干上轻轻一推,用御力的技巧躲过攻击,我落在一颗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狗熊精。还没等把气喘匀,又是一颗树干扔向我,刚躲开,第三棵树接踵而来。
现在我有点后悔招惹这东西了,赶紧往轩辕将身后躲。狗熊精人立而起,走到一颗树前,两只爪子抱住根部。只听到“啪啪”几声脆响,又是一颗树被连根拔起。轩辕将
也吓了一跳,原本信誓旦旦说帮我挡两下,立刻改口就要走。
你走了我拿谁当肉盾去于是,我如影随形地跟上去,僵尸到哪,我到哪。终于,轩辕将放弃了逃窜,无奈地召唤出分道灵,准备硬抗一下。树干越来越近,阴影笼罩在小僵尸头上。我笑了,叫你看戏不来帮忙,自己也试试吧。然而,我低估了狗熊精的智商,或者说,他那憨头憨脑的样子迷惑性太大。树干的阴影划过轩辕将,直冲我而来。
“你丫还会扔抛物线”我怒骂一句,迅速召来力灵之力,举起右手抓向树干。
碎裂的树皮撒了我一领子,在力灵之力的加持下,我一把抓住树干,却忘了自己站在树枝上。“咔嚓”一声,本就摇摇欲坠的树枝不堪重负,彻底断了。我摔在地上,还没等打滚躲开,就被从天而降的树干压了个结结实实。
筑基实力能控制的灵之力本来就不多,我接住树干还是靠着灵之力加身时一瞬间的爆发。此时,被树干压在底下,即使有点空隙让我不至于喘不动气,但想起身基本不可能。狗熊精咧着大嘴,一步三晃地走到我身边,绕了个圈
子。
发现自己有变成天然肥料的趋势,我赶紧冲树上的人喊“喂,救我”
可惜,来不及了,狗熊精转了个身,肥硕的屁股对准我,抬起了一条腿。见势不妙,我赶紧闭上眼睛和嘴唇,但因为抬不起手,可怜的鼻孔把骚臭的气味如数吸进去。一边想着等会怎么折磨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熊,我一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总算熬过去了。然后,我的视线被一缕黄色的液体所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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