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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白起杀来,庄蹻迎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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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于汉水之畔的蓝田关自古便是秦楚官道必经之地,地势平坦开阔,无高山大川可设伏用兵,两军交战,只能摆开阵势,正面交锋。庄蹻率兵退守蓝关后,命禁军副将景卫叫来蓝田守官,三人一起登上城楼察看地势。

    放眼朝北望去,是一览无余的峡谷平原,秦楚官道笔直伸向远方。庄蹻指着前方开阔地道“大人请看,这蓝关不仅低矮,且设在平坦之地,如何能防敌军攻击”

    守官躬身回道“回大司马,此关乃先祖所设,由一段旧城墙改建而来,并非雄关险隘,大人不宜在此地用兵也”

    庄蹻愤然道“汉水官道自古便是秦人南下之唯一通道,沿途而来,最坚固堡垒之武关已被秦军攻陷,如今已牢牢控在秦人手中。武关以南,邓邑已失,再往南,便只剩这道蓝田关了。若蓝田关再失守,秦军

    便是长驱直入,直逼郢都城下。郢都已无可用之兵,因此,我等必须死守蓝田关,等待三闾大夫从齐国搬来救兵”

    景卫焦虑道“禀大司马,秦军虽在邓邑之战中遭遇重创,可尚有十五万之众,依然数倍于我军。秦军一旦强势攻城,即便我军全部阵亡已不能守住这道城门哪”

    “我已烧其粮草辎重,辎重缺,难攻城,粮草缺,兵马饥。若只单独守一道城门,总是有计可施”庄蹻说着,转身问守城官,“城官大人,城中还能召集多少民夫”

    守城官回道“前些日子为大王炼铜,聚集起将近三万民夫在山野开矿。近日关停了矿区,民夫有死有伤,不足两万人了。”

    “鬼神不会眷顾无道之主,只会庇佑有德之人。炼铜塑像,实为荒谬,大王已幡然悔悟,自行废止了。”庄蹻吩咐道,“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请大人速将这两万民夫召集到蓝田关来,同我两万兵士一起,在城

    门外建立瓮城,以死守城门”

    守城官惑道“大司马当知,建造瓮城要搬石运土,少则十天,迟则数月,岂能赶在秦军到来前建成”

    庄蹻直指城门前平地道“泥土好办,就地取材,顺便在城门外开挖一条深渠,引入汉水便是护城河了;石材也好办,将城中官府尽数拆了,全部运到此处。一部分用来垒砌瓮城,一部分用来加高城墙外垛,全部加高六尺”

    守城官听后一脸惊愕“大司马要拆官府”

    庄蹻厉声问道“国之存亡,民之生死,皆系此战。不拆官府以守住蓝田关,秦军一旦杀入郢都,国将不存,何来官府”

    守城官无奈点头道“既然如此,连石砌民房也一并拆了吧。若能守住蓝田关,待敌军退却后,官府再替百姓建新房。”

    庄蹻点头道“正该如此,全民皆兵,誓死捍卫疆土”

    “大人,那何时开工”

    “事不宜迟,待秦军重整旗鼓,修好官道,两日后必至城下。一应防御工事务必赶在此前完成。请大人速去安排”

    守城官躬身领命去了。

    这时,景卫躬身相问“请教大司马,若在城门外取土建瓮城,护城河该挖在距离城门多远为宜”

    “多远为宜这好办。”庄蹻朝立在一旁的弓箭手招招手,一名弓箭手跑至庄蹻身旁。庄蹻从弓箭手背上取下弯弓,搭上箭矢,满弓而射,只听箭簇嗖一声飞出,转瞬间便落在城门外的旷地上。“当在一箭之地取土。”庄蹻说道,“秦军一旦抢渡护城河,既要注意脚下沟壑,又要注意头上箭矢,必然两不相顾,方便我军远程射杀”

    “两不相顾计谋确实是好计谋,只是,我军射杀秦军时,秦军也能射杀我军。”景卫嘟囔着,“这城墙上又无远程强弩,若能想到一个妙招,将箭矢射程增加数十步该有多好啊如此,我军可射到敌军,敌

    军却不能射到我军。”景卫随口一说,只能摇头作罢,“除非顺风时可增加几步,能变远为近,平日里绝无可能矣。”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景卫的话提醒了庄蹻,庄蹻的脑海里突然想起远在巴山流亡时,巴山野老曾教过他增加箭矢射程的方法。由于要捕杀猎物,又不能靠得太近,且自制弓箭远达不到军用弓箭射程,所以巴山野老琢磨出一个妙招,在箭头上绑上几丝细绳,使箭矢在飞行过程中顺空气流动而发生旋转,从而减少空气阻力,箭矢便能多射出数十步。

    “变远为近增加射程妙招早就有了”庄蹻顿觉惊喜,命景卫与弓箭手道,“二位仔细看好了啊”说着,从弓箭手背上的箭筒里又取出一支箭,顺手从箭筒上割下一根细绳,将细绳捆绑在箭头上,又一次拉弓满射。只听嗖一声响,利箭旋转着飞出。经过轻微改造后,这支箭的落地位置足足超越第一支箭数十步,果然变远为近了,景卫与弓箭手惊得目瞪口呆。

    “大司马如何懂得此等妙招”景卫一脸惊讶。

    “雕虫小技耳,我少年时射杀野兽便学会了。”

    “此等妙招何不在军中推广”弓箭手一脸期望。

    “既然能变远为近,当然要在军中推广了。”庄蹻将弓箭递还给弓箭手,命道,“立即传我军令,命弓箭手按此法改进箭头,并告诉他们射杀敌人时可在原有射程上增加五十步”

    “神助我军也”弓箭手躬身领命,高兴地传令去了。

    庄蹻同景卫一起走下城头,带着兵士与农夫,共计四万余人,迅速开始拆官府,运石材,挖沟壑,昼夜不停息增高城墙垛口,并抢建瓮城。

    庄蹻所建这瓮城,是专门用来保护蓝田关城门的附属设施。所谓瓮城,通常是在城门外口加筑小城,高与大城相当,其形似瓮,故称瓮城。瓮城两侧与主城连在一起,设有箭楼、门闸、垛口等防御设施。瓮城城门与所保护的主城城门不在同一直线上,以防止攻城槌等大型武器进攻。这瓮城防御术,足以彰显出先

    人的高超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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