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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呢”
“徐春华让我换衣服，他说我穿t恤配牛仔裤不好看，让我换裙子。”
“你怎么说”
“我就照他的话做了。”徐文红蹑手蹑脚地把喝空的杯子在周晨跟前亮了下，周晨马上意会她的意思，起身又去给她倒了杯水过来。
“徐春华说，我的五官长得不是很出众，好在身材不错，想往更高的地方发展是不可能，他就让我留在龙腾足浴店。”
“那你是什么态度”我注视着眼前的女孩，她灰暗的眼神中又带着一丝单纯。
“我想着能有份工作最好，总比没地方住睡桥底下好吧，所以就答应了。况且徐春华当时对我挺客气的，从他穿着打扮来看，干干净净斯斯文文，一点也不像坏人。”
钟亚楠一脸无奈，许双双恐怕就是看着这个女孩单
纯好骗，甚至傻得缺心眼，所以才会在电梯里表演一出阔太太的戏码。
“你在龙腾足浴店的主要工作是什么”
徐文红眼眶湿润，“一开始只是帮客人洗脚，后来，徐春华会经常让我用特别的方式接待客人。”
特别的方式让我跟钟亚楠都警惕起来。
虽然猜到内容，但为了审讯需要，钟亚楠还是问了出来，“什么特别的方式”
“陪客人睡觉”徐文红低着头，眼泪大颗往下掉。周晨把水杯端给她，她接过水杯，双手不住地颤抖。
“那时候你有没有想过离开”我不禁问道。
徐文红重重地点了下头，“想，我一直都想离开，只是没有机会，徐春华看得紧，有时候还让人监视我。要不是偶然间遇到周警官，我想我这辈子算是毁在那个地方了。”
我接着问徐文红，“你跟周警官是怎么认识的”
“就在龙腾足浴店认识的。”徐文红抬眸看着周晨，“她刚好陪客人来这边洗脚。”
“那个客人不是别人，是翟覃。”周晨道。
提到翟覃，钟亚楠不禁问道，“周晨，你是怎么知道翟覃秦老板的身份”
“那次在足浴店，徐春华把翟覃叫走了，然后我就偷偷跟着他们到一个小房间外，我亲耳听到徐春华称呼他秦老板。我返回经过洗手间时，无意间看到徐文红对着镜子抹眼泪。”
“徐文红，你认识翟覃吗”钟亚楠问。
“我只是听徐春华提到过秦老板，没见过翟覃。我只能证明徐春华的犯罪事实，至于其他人，徐春华不会让我知道得太多，也不会让我过多接触。”
“徐文红，我问你，那次你为什么会哭”
徐文红摇了摇头，仿佛回忆当时只会触及她的痛处。
钟亚楠没有强逼她立即回答，安静地等她情绪平复，才用柔和的声音接着问，“告诉我，为什么会哭”
“徐春华让我接待的客人粗鄙，还有特殊癖好，只要我一反抗，他就说要让我毁容。”
钟亚楠放下笔，将笔录本上的内容快速过目一遍，然后把本子顺着桌面推给正坐对面位置的徐文红，“你看看内容，记录无误的话，签个字吧。”
徐文红没看内容，直接拿笔在本子末尾签上自己的名字。
徐文红的询问工作结束，钟亚楠又开始对另外两名女孩进行询问笔录，“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周颖。”坐中间的女孩回答。
“史诗诗。”最右边的女孩道。
我在天上人间跟她们有过一面之缘，从当时的状态来看，她们貌似对自己的工作没有什么异议。
我不清楚周晨是用了什么办法让这两个女孩愿意指认翟覃的罪过，当然，审讯还只是开始，至于翟覃的具体罪行，我们还无法下定论。
“说说看，你们是怎么进入天上人间这个工作系统的”钟亚楠开始做第二轮笔录。
“我先说吧。”周颖自告奋勇。
“好，你来说。”
“其实我的经历跟徐文红差不多，我也是先认识许
双双的，然后去了龙腾足浴店，在秦老板面试成功后，再转到天上人间工作。”
“那你具体说说看。”
“一开始我是在美容院上班，在给许双双做面部护理的时候，她跟我聊了起来。她出手阔绰，看上去很有钱。她说我长得很好看，窝在美容院太可惜，说是要给我介绍工作，离开时给我留了名片。”
周颖缓了口气，接着说道，“其实在美容院工作真的很辛苦，面对一帮脾气不好的贵太太，免不了会受委屈。但是我也没想过要去找许双双。后来，许双双可能是见我没联系她，倒是主动来找过我一两次，她说，像我这么漂亮，与其面对女人，还不如面对男人，至少在男人那里还有翻身的机会。女人只会嫉妒我的美貌。”
“当时我觉得许双双这人挺烦，我甚至想过她的职业，这会让我有点不舒服。”周颖喝了口水。
听周颖这么说，我觉得这个姑娘至少比徐文红理智许多，她不受金钱所诱惑。但是她后来为什么又去了天上人间，这是我暂时还不能理解的。
周颖放下水杯，接着道，“自从认识许双双后，我就事事不顺利。我的客人总是以各种理由找我的茬，投诉我，老板也因为这事开除我。丢了工作后，我尝试着去别的地方找工作，不是面试失败就是杳无音讯。当时身无分文，连房租都付不起，我想，难道我真的要去求许双双”
“然后你就去找许双双了”我问。
周颖苦笑道，“其实我觉得自己还可以坚持一下，没想到最后穷途末路，连房东都打我的注意，我不从，房东就把我赶出来。最狼狈的时候，许双双出现了，她劝我不要钻牛角尖，不要辜负了这么好看的皮囊，我应该有更好的人生。我当时也没有表态，许双双自觉地帮我把行李拿上车，然后带我去看她的房子。”
周颖看了下窗外，苦涩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
“说实话，我是看到她住的房子最终在心里说服自己的，我向命运妥协了。就像许双双说的，我有好看的皮囊，我应该有更好的人生。”
“那是她的套路，她先在背后把你推向地狱，然后
再伸手拉你一把。”史诗诗咬着牙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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