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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成虎神色紧张，他低头盯着脚尖的位置，嘴里念念有词，但我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赵成虎，朱文英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吧”钟亚楠确认道。
赵成虎见兜不住，不得不咬牙承认，“是。”顿了下，他问，“她没事吧”
“这么说，你跟朱文英真的是情侣关系”
赵成虎点头，双手不觉握成两个拳头。
“你跟朱文英是怎么认识的”
“许双双介绍的。”
“什么时候认识的”
“一年前，许双双把她从邻市接到本市，以为安排到天上人间工作，因为我的缘故，就没有去。她一直都住在我的别墅里。”
“也就是说，这一年，朱文英是被你包养起来了。”
赵成虎“嗯”了声。
“既然如此，她又怀了你的孩子，为什么还把她安排到天上人间上班”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宋律师一直在调查蓝萍案，又把怀疑的目光转向天上人间
，我们不得不安排应对策略。”
“天上人间那么多姑娘，为什么选择让朱文英出马”
“可能文英的气质比较对宋律师的胃口。”赵成虎回答。
钟亚楠的问题，就算赵成虎不回答，我也知道答案。因为周晨说过，他们是在对症下药。不得不承认，丁零零的某些特质确实有吸引到我，譬如她楚楚可怜又倔强不屈的样子，是天上人间其他女人没有的。
他们利用这样的女人当诱饵，确实计划周密，做足了准备。
可惜他们太轻瞧了我，男人欣赏漂亮的女人天经地义，但是永远不会用感情衡量。在没
有怀疑丁零零的身份之前，我对她不过是恻隐之心，以及她新人的身份，让我认为是案件所需。
“赵成虎，我问你，认识李仁友吗”
我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想知道李仁友的行为是偶然还是蓄意。
“认识。”
“你跟李仁友是什么关系”
“蓝萍介绍的。”
“怎么说”
“李仁友曾经是蓝萍盗窃案的法律援助律师，蓝萍出狱后的这几年，其实有跟他联系过。那两张票，是我让人送给他的。”
我的大脑不禁闪过薛祖兴这个名字。
“那两张券是你直接送给李仁友的，还是通过其它方式”钟亚楠追问。
“我让薛祖兴出面送给李仁友的。”
“薛祖兴他的详细资料。”
“我只记得他住在和苑小区，是我手下的人，跟李仁友认识。”
审讯似乎进行顺利。
“蓝萍和许双双是不是你杀的”
钟亚楠把赵成虎处心积虑回避的问题又绕了回来。
“凶手是赵通。”赵成虎坚定地表示。
钟亚楠不禁轻锤桌子，咬唇克制想要爆发的脾气。
赵成虎偷偷抬起眼皮看了下我们，发现我的视线一直在他身上，又连忙将头低了下去。
他解释并强调，“许双双被杀的作案工具上应该有他的指纹，这就是证据。”
我现在总算明白，赵成虎就是抓住这一点咬定凶手是赵通。如果赵通的话属实，赵成虎当初将作案的砖块塞给赵通，恐怕就是为今天的推卸责任作出的准备。
鉴于赵成虎对杀蓝萍和许双双的罪行一再否认，再审下去也不会得到意外结果。钟亚楠只好让人把他带回去看押，决定提审赵通。
赵通淡定地坐在审讯椅上，对我跟钟亚楠，似乎熟到没有心理戒备。
“赵通，蓝萍是谁下的手”钟亚楠开门见山地问。
“赵成虎啊。”赵通不紧不慢地回答。
他恐怕不会想到，赵成虎现在把杀人的罪责统统往他身上推。
“赵成虎是怎么杀死蓝萍的”
赵通舔了下干涩的唇，无奈一笑，“警官，你们审讯嫌疑人时，一个问题总要重复四五
遍吗”
“别问那么多，我问什么，你就如实回答什么，不要撒谎隐瞒。”
“好嘞，我说，你们问什么我说什么，问一百遍，我也回答。”赵通好脾气地说。
钟亚楠抬下巴，示意他正经回答问题。
赵通的交代跟之前的描述一致，至于究竟谁是凶手，暂时无法下结论。
钟亚楠轻叩桌面十分为难。
赵通道，“蓝萍和许双双真的是赵成虎下的手。”
“蓝萍跟赵成虎是什么关系”钟亚楠问。
“他俩的关系比较复杂，我也说不准。在我看来，应该就是地下情侣吧，不过后来赵成虎跟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好上了，跟蓝萍的关系也就没那么近了。”
“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好像姓朱吧，我也没见过，只是听许双双提到。”
“许双双当时是怎么提到那个女人”
“许双双当时跟我说，她找到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准备安排到天上人间工作，后来一不小心被赵成虎撞见了，赵成虎对那个朱小姐一见钟情，把人截下包养起来了。”赵通回忆道。
赵通口中那位朱小姐就是丁零零无疑了。我甚至认为，赵成虎和蓝萍关系疏远的原因，恐怕也是因为丁零零的存在。
“赵成虎杀死蓝萍后，他有没有拿走什么东西”
“有。蓝萍死后，赵成虎在她卧室翻箱倒柜找了一张银行卡，我看见他装进口袋。”赵通交代。
赵成虎确实拿走了蓝萍的银行卡，然后让吴横帮他取款。多方调查出的结果显示，赵成虎跟蓝萍是情侣关系，于是，他杀蓝萍的动机又增加了一条情杀。
这么分析下来，赵成虎杀蓝萍的嫌疑显然比赵通大。
在另一个审讯室里，小贺拿来了吴横签过字的笔录。
根据吴横交代，蓝萍的银行卡确实是赵成虎给他的，赵成虎让他把卡里的钱都取出来，并且承诺给他2万作为报酬。”
在巨大的利益诱惑下，吴横欣然答应。
“杀许双双是谁的主意”钟亚楠继续问。
“当然是赵成虎的主意。我跟许双双是恋爱关系，我不可能杀她。”赵通坚决地说。
“你不可能杀她”钟亚楠好笑地嘀咕，然后表情变严肃，“可你亲眼目睹了女朋友被杀的整个过程，而你却无动于衷。”
“我也没有办法，像我们这种人，早就把感情置身度外了。我们眼里只有钱和自己的命，如果得不到钱，就要保住自己的命。”
“难道许双双对你们的生命造成了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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