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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牧趴在桌面上，双眉凝成一团，“副队，倒回去，倒回去。”
钟亚楠一边操作，一边问他，“倒到哪一步，你听到什么线索了”
“就是那个宋律师让朱文英说出秦老板的身份，朱文英说秦老板是是谁来着”李小牧响亮地敲了下脑壳。
我陡然想了起来，告诉他们，“丁零零说秦老板是罗至于罗什么，她没来得及说清楚，赵成虎刚好冲出来，打断了她的话。”
当时，我差点就要获知秦老板的身份，就那么几秒钟的功夫，最终还是错失良机。
钟亚楠把录音倒了回去，将我跟丁零零的对话又重新听了一遍，在丁零零说到“罗”字时的戛然而止，他跟李小牧纷纷露出可惜的神情。
于是，我们就这个“罗”字展开了讨论。
李小牧抱着双臂来回踱步，“是不是说，秦老板实际上不姓秦，而是姓罗可是叫罗什么呢”
“本市姓罗的人不在少数。”钟亚楠头疼地说。
“身份地位应该不是一般的普通人，我们是不是可以就他的
身价财产作为排查线索还有他的职业以及年龄”李小牧分析。
“嗯，可以。”钟亚楠赞同。
“除了姓氏以外，我认为还有可能是地名，比如本市的罗河区，还有罗云小区等等。”李小牧又提出假设。
“通过罗字这个线索，调查起来还是很有难度。况且我们还不知道，那个朱文英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
“应该不会有假，当时的处境，她一定以为我死定了，所以她没有必要骗我这个将死之人。”我肯定地说。
“事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以朱文英的人品，她说假话就太容易了。”李小牧道。
“我看就从秦罗和罗秦这两个名字开始，先排查，如果排除这两个可能，那就从罗姓人的名单开始筛查，这个任务就交给李小牧。另一边，要继续对朱文英进行审讯，有这个录音做证据，我看她还能怎么狡辩”钟亚楠拿着我的录音笔在手上把玩着，他似乎正在想一个对付的策略。
“行，我马上就去办。”李小牧接到任务，一刻不敢怠慢。
李小牧一离开，就剩我跟钟亚楠面对面地坐在办公桌前。
钟亚楠道，“宋律师，要不咱们也不要耽误时间了，提审朱文英吧。”
“好。”我自然没有意见。
我巴不得这个案子早点结束，忙完这段，我该履行承诺陪父母踏上一段美好的旅程，我还要去寻找我牵挂的朋友黄涵。
丁零零恐怕不会想到我们这么快会对她进行第二次审问。
她比第一次坐在审讯室的时候冷静多了，更像是个受尽冤屈的无辜者。
“朱文英，我再问你一遍，你跟赵成虎为什么要计划杀死宋律师”
“警官，我以为你这是要放我出去，以为你们会为误抓了好人向我道歉，我没想到你们还是执迷不悟，看来，你们是铁了心要利用职权包庇罪犯。我要向检察院举报你们。”
“朱小姐，我看你还是先别想着怎么举报我们，你应该好好想想，该怎么跟我们坦白说实话，将功补过。”钟亚楠不紧不慢地提醒她。
丁零零笑了起来，笑容极不自然，恐怕她心里已经慌乱了。
“警官，你要给我定罪，麻烦你先拿出证据。”
“要证据是吧，也是，不拿证据出来，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钟亚楠将我的录音笔高调地往她眼前一亮，问她，“知道这是什么吗”
“是什么”丁零零表情无知。
我解释道，“是我的录音笔。因为案件需要，跟嫌疑人接触时，我懒得做笔录，就定制了这款电子录音笔，从此养成了习
惯，办案的时候，就直接打开录音笔，保留跟案件相关的证据。”
“全程录音，没有剪辑。”钟亚楠得意地说。
“你这是非法录音，侵犯了我的隐私”丁零零据理力争。
“朱小姐，我看你是真不懂法律。好了，别费尽心机了。”
丁零零低着头，开始以长时间的沉默应对我们的讯问。
“你跟赵成虎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们是怎么沟通，怎么计划杀人”
“秦老板是谁”
提到秦老板，一向对钟亚楠的问题置若罔闻的丁零零突然喊肚子疼。
“能不能别装了”钟亚楠冷着脸道。
“我是真的肚子疼，都这么晚了，你们还对一个孕妇这么审问，我要投诉你们。”
“孕妇”钟亚楠半信半疑。
其实我也挺惊讶，没想到丁零零是真的怀孕了。一瞬间我有那么一丝紧张，一想到周晨的话，就完全放松了。
这个孩子，与我无关。
“你老公是谁”顿了下，钟亚楠改口，“你才十九岁，没到法定结婚年纪，说，你男朋友是谁”
“我肚子难受，你们得送我去医院。”丁零零的语气不是请
求，而是要求。
钟亚楠怕真出事，赶紧让警员将她送到最近的医院。经过检查，丁零零确实怀孕，胎儿正常。
因为对方的孕妇身份，审讯一下子成为棘手的事情。丁零零动不动就以肚子不舒服拒绝回答问题。
钟亚楠只好拿赵成虎做切入点。
当询问到秦老板的身份时，赵成虎闭口不提。
“朱文英怀孕了，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钟亚楠问他。
赵成虎笑了起来，指着我道，“警官，你这是明知故问呢，孩子父亲不就坐你身边嘛。”
尴尬的感觉袭击全身，我握着拳头劝告自己冷静。然后，我不以为然地笑道，“孩子父亲的身份很快会有结果。”
“宋律师，你自己做了什么都不肯承认吗真没想到，你也是个衣冠禽兽。”
这话激怒了我，但是我所处的环境，不容许我用特别的方式还击回去。我只能平静地看着他尽情逞口舌之快。
等他得意的差不多时，轮到我开口了。
“朱小姐怀孕已有四个月，那时，我跟她从未谋面，你又怎么说她的孩子是我的”
“谁知道你跟她什么时候认识的”赵成虎嘀咕。
我轻揉太阳穴以解疲惫，说实话，跟赵成虎这只狐狸周旋，
浪费的脑细胞数不胜数。
“我建议医生给朱小姐做羊水穿刺，抽取羊水做亲子鉴定，到时候真相就大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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