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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佩服赵成虎的这张嘴，就像一把尖锐的刀子，句句捅向人的要害。
如果丁零零与他口径一致的话，这事显然发生惊天逆转，我反而成了有罪之人。
即使审讯室里所有人都知道赵成虎的谎言，但是因为没有证据证明，警方也拿他没有办法。
钟亚楠让人先把赵成虎带下去，然后提审丁零零。
丁零零原名朱文英，籍贯确实在邻市。
她怯怯地坐到审讯椅上，目光快速扫过审讯桌上的人，在看到我时，旋即低头回避。
李小牧快速敲击键盘，目光微抬越过电脑屏幕，看了眼丁零零，他冷不丁地问“姓名”
“朱文英。”
“年龄”
“19。”
“籍贯”
“邻市海威镇”
等李小牧把丁零零的基本情况核实完毕后，钟亚楠用笔头轻轻叩响桌面，示意她看过来。
丁零零微微抬头，看了眼钟亚楠又马上低下头去。
“朱文英，我问你，你跟赵成虎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不认识。”
这个回答让我们所有人都大跌眼镜，钟亚楠偏头看了下我，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赵成虎跟丁零零在决定半路截杀我之前，一定也做过最坏的打算。
于是就有了被捕后口径一致的情况出现。
“朱文英，你开什么玩笑，你说跟赵成虎不认识，这谁信”李小牧讽刺地说。
“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不然你们想逼着我说认识吗还有，你们凭什么把我抓到这里来，我犯什么法了”
“你跟赵成虎合谋想取宋律师的性命，这是事实吧”
丁零零冷冷一笑，“这未免也太可笑了吧我明明就是受害者，现在反过来被你们说成凶险的杀人犯”
我苦涩地勾起唇角，赵成虎的厉害我又一次领教过了。他跟丁零零统一口径将罪名推向我，这招真是太高明。
他们不是要我死，就是要让我身败名裂。
“受害者你倒是说说看，你怎么受害了”钟亚楠问。
“宋律师说要陪我回乡看望亲人，我无法拒绝只能由他，半路上，宋律师要求下车抄小路过去，然后趁天快黑了，他就对我”丁零零掩面哭泣，演技十分逼真。
“他对你怎么了”李小牧厉声问。
“他对我动手动脚，他想强暴我”丁零零哭得更是委屈。
“呵，开什么玩笑。”李小牧想发牢骚骂两句，后被钟亚楠用眼神制止了。
钟亚楠叩响桌子提醒她，“继续说下去。”
“我见宋律师想强暴我，于是就大声呼救，多亏那位赵先生及时赶来。如果不是他，我真的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来。”
我始终觉得她是在说别人的事情，跟我无关。
“几位警官，我是受害者，你们可不要因为跟宋律师认识就包庇他。”
“行了，哭什么哭。”钟亚楠烦躁地说。
审讯前我们设想了一切可能，千防万防，也没料到赵成虎和丁零零会来这一出。
看样子，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钟亚楠只好换个话题，“朱文英，你是怎么进入天上人间这个工作系统的”
丁零零抹干眼泪，回答，“在网络上看到的招聘启示，然后就去面试了。”
“当时面试的职位是什么”
“酒水推销员。”
“你是什么时候去面试的谁是面试官”
“两个月前，面试官是王小姐。”
“你在天上人间实际的工作性质是什么”
“酒水推销员。”
“朱文英，别在狡辩了。据我们调查，你跟赵成虎实际上是情侣关系。”
丁零零冷静地抬起头，“警官，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我知道你跟宋律师的关系，你想包庇他。也是，我现在是你们砧板上的肉，任由宰割，我无话可说。”
赵成虎和丁零零的态度让钟亚楠头疼，他只好暂停审讯，先将两人分别看押。
从审讯室出来，钟亚楠请我到办公室说话，李小牧也在，施立杰因为有事就先回去了。
办公室的气氛沉重压抑，李小牧靠在钟亚楠的办公桌前直叹气。
“你们相信我吗”我问。
李小牧一下子站直起来，很确定地告诉我，“当然相信你。宋律师，你可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我才不会相信那个赵成虎和朱文英胡说八道。”
“谢谢。”我转脸看向钟亚楠，平静地等待他的回答。
“宋律师，我跟李小牧一样，对你的信任就像相信我们黄队一样。”
“谢谢两位。”我欣慰地点头。
有他们的信任，就算蒙受再大的冤屈，我也无所谓了。
李小牧突然拍桌子，“真生气，我们明明知道他们在说谎，却没有证据。”
钟亚楠倒是冷静，“他们就是抓住我们没有证据，所以才敢把罪责推卸到宋律师身上。”
“是啊，我还真没见过像赵成虎这么狡诈的嫌疑人。蓝萍和许双双的被害，不管他和赵通谁是真正的凶手，赵成虎都把嫌疑推得一干二净。”
“如果赵通的话属实，赵成虎是凶手，那么说一切案件的发生都是在他的计划中。”李小牧苦着脸，惆怅地说，“要怎么找到赵成虎和朱文英说谎的证据如果证据不足，超过时间他们就要被放出去的。”
我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录音笔放到钟亚楠的办公桌上，“这就是证据。”
李小牧拿着我的录音笔，不太理解，“证据”
钟亚楠应该是见过我的录音笔，他惊喜地说，“宋律师，我就知道你留了一手。”
我淡淡一笑，这不叫留有一手，而是习惯解决了大麻烦。
钟亚楠当即打开录音笔，内容是从我跟丁零零离开樱花家园开始录起。
“好吧，宋先生，念你点好的份上，我告诉你，让你死个明白。要杀你的人是赵成虎，你跟警方不是一直在抓他吗过不了一会，他就会赶过来，他会亲手杀了你。”
听到这里，钟亚楠按了暂停。
李小牧兴奋地说，“这就是证据，我看朱文英还怎么狡辩。”
钟亚楠拿纸笔做记号，然后接着听。
“你应该没想到，你跟警方处心积虑想抓捕的凶手，现在正神气活现地出现在你面前，并且要亲手结束你的生命。”
钟亚楠再次点了暂停，又在纸上做下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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