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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还得感谢唐仪。”钟亚楠告诉我。
“怎么说”我看着这小丫头抱着我的手不撒开，有些为难。
当着众人的面，我又不好再次拒绝她，只好任由她拽着，好在她拽的不是我受伤的这只手。
钟亚楠请我进屋休息，边解释道，“唐仪跟踪你们到车站，要不是她亲眼看到你跟朱文英上了前往邻市的汽车，不然我们会根据你手机的定位往相反的方向追踪。”
“也就是说，我的手机是有人故意偷走的他们在行调虎离山之计”我瞠目结舌。
这么看来，我这条命还真是唐仪救回来的。
“是啊，我们发现不对后，赶紧跟施立杰联系上，两头都调查了那趟车的信息，好不容易跟司机联系上，又听说你们在半路下车。”
“好在施警官赶来及时，不然我这条命就落到赵成虎手上了。”
当时不觉得，现在一想起就感到后怕，我这也算是福大命大了吧。
赵成虎被捕的第二天，钟亚楠和施立杰联合对他进行了审讯
，我依旧旁听。
令我们大跌眼镜的是，赵成虎把杀死蓝萍和许双双的罪行都推到赵通身上。
然而，当我们向他询问起秦老板的身份时，他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装病晕倒。
钟亚楠决定暂时不提秦老板的身份，而是就蓝萍的死展开进一步的审讯。
赵成虎告诉我们，“蓝萍发现地下室的那个女孩被赵通捂死后，打电话让我们夜里过去一趟。她说，女孩的死让她损失了一笔大生意，于是就要求把赵通之前未结算的钱扣下来抵消眼前的损失，赵通不乐意，两人就吵了起来。两边都是朋友，我也不知道该帮谁，就躲到洗手间抽烟去了。过了一会，卧室的争吵声停止了，我就掐灭烟头出来，发现蓝萍倒在地板上，瞳孔已经扩散到边缘，我想救她，但是来不及了。”
“知道赵通是怎么杀死蓝萍的吗”钟亚楠问。
“我没有看到作案的整个过程，不过从当时蓝萍的状态来看，应该是被赵通掐死的。我看到她脖子上有明显的指痕。”
“蓝萍死后，你们又做了什么”
“赵通怕自己杀人的证据留在现场，决定焚烧蓝萍的尸体。”
“火是他放的”钟亚楠跟他确认道。
赵成虎肯定地说，“对，是他放的。”顿了下，他强调，“我是无辜的。地下室那个女孩的死跟我无关，蓝萍也是赵通掐死再放火焚尸的。我连帮凶都谈不上，我就是一个目击者而已。”
钟亚楠没有急于表态，他偏过头去看了下李小牧做的电脑笔录。
我发现赵成虎坐立不安，他连续强调自己的无辜。
施立杰轻轻叩响桌面，示意赵成虎看向他那边。
“赵成虎我问你，你还在邻市做过什么案子”
“地下室那个女孩是蓝萍和赵通从邻市拐骗过来的，我没有参与，我只是一个开车的司机。”赵成虎不急不躁地辩解道。
“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年龄吗”施立杰问他。
“不知道。”赵成虎脱口而出。
这是我能料到的答案，赵成虎现在全力否认自己作案的事实，对警方的提问，他自然会以“不知道”或是推卸责任的方式回避。
“我告诉你，那个女孩叫陈映琴，今年才18岁，大好的青春年华，就是被你们这些心狠手辣的人活活给断送了。”施立杰带着浓重的情绪说。
“我真的是无辜的，这些都是蓝萍和赵通两人犯下的罪过。”
“赵成虎，那我问你，你跟蓝萍是什么关系”钟亚楠把问题接起来。
“我跟蓝萍没什么关系”话音落下，赵成虎可能觉得这个说辞搪塞不了我们，只好改口，“我不过是蓝萍聘用的司机，替她开车的。”
“你是否从丁鹏手里买过拼装的面包车”
“丁鹏是谁我不认识。”赵成虎拨浪鼓似的摇头。
“丁鹏你不认识，那孙冰你总该认识吧”
“孙冰不认识，这两个名字听都没听说过。”
“那你到底有没有购买过拼装的面包车”
“没有，我怎么可能购买拼装的面包车，这不是我的风格。”
我盯着赵成虎的眼睛，这人除了行事谨慎外，连说话的神情都是处变不惊。仿佛，他在整个案件中真的只是一个无辜的目击者。
他在蓝萍的案子上表现无辜，我可以认为他和赵通只是在相互推卸责任。但是他否认购买拼装面包车的事实，我笃定他在撒谎。
“赵成虎，你还在狡辩”钟亚楠生气地拍了下桌子。
赵成虎吓了一跳，不禁将斜靠的坐姿摆端正，一脸为难地解释，“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真没买什么面包车。”
狡辩，是很多嫌疑人在面对警方初次讯问时一贯使用的伎俩。
我早已见惯不怪了。
“意欲对宋律师下手，是你的主意吧”钟亚楠嘴角一勾，就等着看赵成虎还能如何狡辩。
赵成虎嘿嘿一笑，笑容中同样带着无辜，他解释道，“我没有打算杀宋律师啊，是你们误会了，我没有理由杀他。”
“赵成虎啊赵成虎，你当我们警方是傻子吗都当场抓获了，你还狡辩”施立杰也被他气得哭笑不得。
在我眼里，赵成虎是在给自己做无罪辩护。我倒要看看他这张嘴，最终能伶俐到什么程度
“朱文英跟你是什么关系”施立杰耐着性子询问。
赵成虎耸肩，看样子又想否认。
“如果我说我是见义勇为，你们信吗”他挑眉，笑容阴暗。
“什么意思”钟亚楠和施立杰对视一眼。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这个赵成虎指不定又要编出一套什么说辞来，甚至可能跟我有关。
赵成虎果然把注意力转向我，冲我阴恻恻地笑着。
他说，“当时天快黑了，我路过山林时，听到有女人求救的声音，我就顺着声音找过去，发现宋律师在强迫人家姑娘做苟
且之事，我一气之下就冲过去。你们也知道，宋律师人高马大，我个子低不是他的对手，刚好我身上带了一把水果刀，我就拿出来警告他不要妄动，他压根不怕，于是我们就厮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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