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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感到死亡威胁，但并不完全绝望。
“丁小姐，对一个临死之人的请求，你也要拒绝吗”
“好吧，其实秦老板就是罗”
关键时刻，因为赵成虎的出现被打断。
赵成虎显然对丁零零的行为感到不满，给了她一记毒辣的眼神。
丁零零不敢吱声，怯怯地退到赵成虎身后。
我终于见识了赵成虎本人，这个其貌不扬却恶贯满盈的罪人。
“宋修言，没想到吧。”赵成虎冷笑。
“没想到什么”
我倒是想到过终有一天会跟这个恶棍相见，只是没想过自己可能会死在他手上。
“你应该没想到，你跟警方处心积虑想抓捕的凶手，现在正神气活现地出现在你面前，并且要亲手结束你的生命。”赵成虎凑近我耳边，用他得意洋洋又带着挑衅的声音问，“没想过吧”
我摸着鼻子笑道，“这确实没想过。”
“行了，废话不多说，给你个选择，想怎么死”
“都有哪些选项”
赵成虎愣了下，忽然大笑起来，暮色下的笑容比夜里的寒霜还刺骨。
“你还真不怕死”
“怕死，你能放了我吗”我镇定自若地说。
赵成虎挑眉，“我这里有绳子，有刀”
没等他说完，我便面不改色地作出决定，“我选绳子。”
说实话，我的内心并没有感到彻底绝望，可能是直觉告诉我，我的阳寿未尽吧。
赵成虎把别在腰间的匕首拿出来，指着我的胸口说，“你没得选择。”
“怎么，对一个临死之人的承诺都不肯兑现”我讽刺道。
“我可不上你的当。”赵成虎把刀刃抵着我的心脏，只要稍加用力，刀子最尖锐的地方就会穿透我的皮层，然后进入我的胸腔。
我不敢激怒他，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我好声好气地说，“赵先生，能告诉我秦老板到底是谁吗”
“这个你不用知道。”赵成虎步步逼近我。
我频频后退，“要死也让我死个明白不是。我都是将死之人，你难道还害怕我会说出去。”
赵成虎并不是丁零零，他小心谨慎的性格再一次验证。
“宋先生，对不住了。”赵成虎咬着牙，刀尖抵着我胸口的地方出现丝丝刺痛，我眯上眼睛，身上的血液快速流动，我的双手乃至全身的肢体器官已经在为反抗蠢蠢欲动。
“赵先生，蓝萍是你杀的”我开口的同时，忽然抬起一脚踹向赵成虎的腹部。
赵成虎捂着肚子，忍痛弯曲成一座拱桥。
他虽然身体健壮，但是个头比我矮半截。其实从一开始，我就不太相信自己180公分的大块头会被一个不到170公分的人拿下。这恐怕也是我不觉得自己会死的主要原因。
赵成虎马上恢复意识，气急败坏地拿刀朝我一阵乱砍。
我几经躲闪，手臂一再受伤，事实证明，个高并不一定就是个矮的对手，赵成虎狠起来，像头饿急的野兽。
“等等。”打不过，我只能智取。
“等什么死到临头，还想耍什么花样”
“应该很久没见过你母亲和儿子了吧”我打算跟他打亲情牌。
提到母亲和儿子，赵成虎确实有那么一下子闪神。可能是谨慎习惯了，再加上吃过我的亏，不敢掉以轻心，马上恢复警觉。
我头一次觉得时间漫长，夜色降临得太慢。
他的刀再一次向我胸口刺来，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声枪响，那子弹就好像是从我胸膛擦过一样。鲜血四溅，我跟赵成虎几乎是同一时间倒下。
我听到丁零零在一旁大叫的声音，清晰得不像是在梦里。
我觉得自己这次死定了，身中子弹却没有痛感。只是奇怪的是，赵成虎为什么也会倒下
我听到身旁的脚步声，有人拍我的肩膀喊道，“宋律师，宋律师你醒醒。”
我睁开眼睛，夜色下那张看不真实的脸让我冥冥中找到了安全感。
“宋律师，我是施立杰。”
“施警官”我以为是在做梦，尝试着移动两边的手臂。
施立杰将我从地上扶坐起来。
我看着躺在跟前的赵成虎，两名警员一人抬头，一人抬脚，将他抬到担架上。
“他死了”我问。
施立杰笑了笑，“死不了，他是被子弹吓晕过去了。”
“我们施队不过是朝他手上开了一枪，放心，要不了他的命。”抬担架的警员跟我解释道。
另一头，丁零零被戴上手铐，两名警察一左一右将她带上警车。
“施警官，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是钟亚楠告诉你的”
“嗯，钟亚楠提前给我打了电话，说你和朱文英正在前往邻市的汽车上，我们联系了汽车服务站，确定车子的动向后，就派人守在站点，同时又联系了当班的司机，他说你们在这附近下车了，所以我们就赶了过来。”
“你们还真是赶来及时。”我感慨。
如果再晚一些，我恐怕真的要丧命在这荒郊野外了。
“宋律师，这次真的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铤而走险，我们就不会这么快抓到重要嫌疑人赵成虎。”
其实我也挺欣慰，至少这趟没白涉险。
“宋律师，天冷，车上有热水，走。”
施立杰的车子就停在山脚下，前后还有两辆，丁零零和赵成虎分别押上了车。
施立杰把车厢的灯打开，见我手臂都是血，连忙让同行的警医帮我处理伤口。
“宋律师，亚楠在村庄那边等我们。”施立杰说。
“好，开车出发吧，一点小伤，没什么大碍。”
“刚刚吓了我一跳，我以为你的手是子弹擦伤，不然我要如何跟亚楠他们交代。”施立杰有惊无险地说。
车子距离村庄越来越近，通过车窗我看到钟亚楠焦急地站在路灯下，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人，个子比较低，与他形成鲜明对
比。
等我下车后，才发现那个低个子的人是唐仪。
唐仪冲过来抱住我的腰，“为了查案，你真的是连命都可以不要了。”
周围都是人，我觉得这样被小姑娘抱着很尴尬，不动声色地推开她，“你怎么也跟来了”
“宋律师，你没事吧”钟亚楠紧张地走过来问我。
“没事。”我笑道。
他见我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势，显然松了口气。当然，我手臂上的伤经过警医包扎处理后，都被袖子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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