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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反击(一) 夜风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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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弯月也不是没设想过来西疆之后的宅斗之路, 毕竟裴兰烬也是大户人家的出身,府中的丫鬟嬷嬷一应俱全,膳房里有多少油水, 守门传信的都有什么规矩, 这些事儿瞧着不起眼,其实都重要着呢, 到时候她们郡主嫁过去之后, 争权夺势敲打老人的事儿肯定有一回, 她们姐妹四个都是其中翘楚, 早都摩拳擦掌准备好了。

    但她没想到,她们郡主还没嫁出去呢,她在郡主府这院儿里还能摔这么一大跟头。

    谁趁她不知道的时候爬上了郡主的榻啊

    郡主还未婚嫁呢, 这可怎么办

    后院里一共就两个妾室, 到底是那袁西, 还是那齐律

    弯月想不通。

    弯月很崩溃。

    弯月浑浑噩噩的去取了一套男子衣物来, 且还蔽退了下人,想了想,又亲手打了一盆热水,一个人进了内间。

    内间内紧闭门窗,屋内的地龙日夜不熄,一打开门,便有一种暖烘烘的气息扑面而来, 在这冬日的清晨里,极易使人心生懒怠, 想卷着柔软的被子,在被窝里面抻长手脚伸懒腰,然后转个身再睡一个回笼觉。

    厢房内陈设并不复杂, 只一床榻,一窗边矮榻,一落地梳妆波斯镜,一净房而已。

    而弯月进去时,郡主已起身、自己寻了衣裳穿好了,床榻的帷帐还放着,但那床帐是透亮的薄纱床帐,上面绣着云纹,隐隐能从帷帐外面瞧见里面躺了个人影。

    真的有个人啊

    弯月眼前发晕了。

    她手脚发麻的伺候着郡主洗漱,挽发后,郡主便起身离开了郡主这几日忙得厉害,在纳木城中走街访友,每日都有一套计划,弯月只伺候主子,旁的什么都不过问。

    这是她们做奴婢的本分,不要揣测主子的动向,不可胡言乱语左右主子的想法,也不可探听主子的事情。

    主子没有吩咐,他们就要像是瞎子一般,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但她今日,实在是忍不住了

    在沈落枝从卧房内走出来,提裙走向门外时,弯月忍不住低声问“郡主,房内的人,可要奴婢去伺候”

    “不必。”沈落枝的唇瓣微微勾起,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瞧着有几分促狭之意“你若去了,他便不知道该怎么出来了。”

    昨夜一整夜,齐律连动都没动一下,沈落枝偶尔碰到他,他都会颤一下。

    想到齐律那一副涨得脖子通红、脖子上青筋毕露,但硬咬着牙挺着的样子,沈落枝眼底笑意更深。

    他让沈落枝想起来幼时父亲养过的一条大狗狗,只会笨拙的讨好她,又格外听话,叫他不准动,就算是拿肉干放到他嘴边,涎水流了一地,他也不会去吃。

    高大健壮,也很好摸。

    就是实在太容易害羞了些,不敢看她,不敢动作,那么大个人,竟能穿上那羞人的肚兜,摆出来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来,也不知道袁西每日都在教他什么。

    听见沈落枝这般调笑,弯月顿时眼前一黑。

    哪儿来的大浪蹄子啊把她们郡主勾的神魂颠倒啦

    这以后她可怎么看裴郡守啊

    裴郡守脑袋上都冒绿光了

    沈落枝从郡主府离开之后,耶律枭便穿上衣物,从窗外翻身逃走了,昨夜怎么来的,今夜便怎么回去,用袁西的话说,这就叫暗度陈仓。

    又学到了一招。

    他离开时,冷风吹散了他身上的暖意,却吹不散他心底里翻腾的情意。

    他与沈落枝同床共枕睡了一夜

    沈落枝并不讨厌他,甚至,沈落枝喜欢他,虽然只有那么一点点,但是也足够了。

    他能感受到,沈落枝待他与待旁人不一样。

    如果沈落枝不喜欢他的话,沈落枝便不可能日日来看他,也绝不会与他一道躺下。

    耶律枭只要一想到这件事,便觉得鼻尖前又泛起了那淡淡的、清凌凌的腊梅香。

    这让耶律枭沉醉。

    他短暂的忘记了他们之间的仇恨,短暂的忘记了戴在他脸上的面具,他沉浸在一种新鲜的,甜蜜的,从未得见过的温情里。

    耶律枭回到北院的时候,袁西早已等在院门口了,他远远望见耶律枭步伐稳健的快步走来,便急急的问“可是成了”

    耶律枭想了想,觉得应该算成了,虽说沈落枝没有宠幸他,但是也确实留了他一夜,便点头应了。

    袁西大喜过望,激动的握住了耶律枭的双手,道“阿兄,你今日开脸,你我兄弟二人,终于有了一个落脚之地了”

    耶律枭努力措词了半天,道“承蒙阿弟不弃。”

    袁西又道“你我当勉力日以继夜,争取早日让郡主为你抬身份。”

    说话间,袁西挤眉弄眼道“阿兄可知,如何让郡主为你抬身份”

    耶律枭虚心求教“我该如何呢”

    “不知阿兄,可听说过房中术”袁西一脸博大精深的说道“那才是我们青楼绝活啊”

    耶律枭那双藏在面具后的绿眼眸中亮起了两道鬼火,半是期待,半是兴奋。

    处处都是新东西

    学不完,根本学不完啊

    郡主府后院的两个小倌奋力上进的时候,沈落枝已经到了她的一户好姐妹府中。

    这一户人家的姑娘姓刘,有个好听的名字,名“春雨”,春雨贵如油的春雨,她与沈落枝之前一见如故。

    刘姑娘的父亲是五品府同知,在纳木城内已经是颇大的官了,刘姑娘本人性子活泼开朗,爱玩爱闹,且嘴里压不住事儿,知道点什么消息,都要与外面的人说上一说。

    沈落枝今日特意做了点江南点心来寻她,两人凑到一起吃了会儿点心,沈落枝便与刘姑娘讲了官道的事。

    她也未曾提裴兰烬,只说她瞧着西疆混乱,民生艰难,她既然嫁到此处,便该做点事情,因此,她想做一条官道出来。

    刘姑娘身处西疆,自然比沈落枝更清楚弄一条官道有多难,当即劝告她道“郡主是好心,但此事太难了,不好办的,从纳木城到大奉内,走也要走上半个月,还是顺利的,若是不顺利,几个月都走不到,做一条路出来简单,长期维护这条路很难,无底洞的。”

    沈落枝面上便越发愁怨,似乎是带了几分忧国忧民的味道,她道“我知道的,只是西疆这里如此混乱,叫我瞧着难受,我打算将我的嫁妆都放进去,不为别的,只为西疆做些事情。”

    刘姑娘惊讶了半晌,想到了沈落枝那堆满了院子里的嫁妆。

    每一样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若是全都拿出去卖掉,然后用来铺路的话

    刘姑娘觉得心口都跳起来了,那得是多大一笔钱啊

    而沈落枝却转瞬间便提起了旁的话题,似乎她与刘姑娘说的话只是她随意一提而已,转瞬间她便忘记了。

    反倒是刘姑娘记在了心里,沈落枝与她叙完旧后,她便约了自己的其他姐妹,与她们讲了沈落枝的话。

    “灼华郡主竟要散掉她的嫁妆来为西疆做一条官道”

    “那是造福西疆的大事啊”

    “灼华郡主果真是品性高尚的人儿”

    那些细小的声音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快流窜在纳木城的贵女们之间,又由贵女们告知了他们的父兄姐妹,很快,整个纳木城的人都知道了,灼华郡主要将自己的嫁妆都拿出来给纳木城做官道啦

    而最开始与沈落枝提出这件事情的裴兰烬,反而是最后从别人的嘴里听说的这件事,且,在他听说的时候,他所认识的所有同僚都在小心翼翼的与他打探“郡主真要散尽嫁妆,去为我们做一条官道吗哎呀,没想到郡主竟是这般深明大义的女子啊”

    裴兰烬当时听到这些问话的时候,顿时一阵心口发堵。

    他确实有让沈落枝交出嫁妆,甚至让南康王来开道的意思,但是,主动促成、做成这件事情的应该是他,与沈落枝又有什么关系这群人怎么都夸起了沈落枝来了

    官道是他一直都想做的事情,也是他一直在促成的,这都是他的功绩,他是要靠此扬名西疆的,沈落枝不过初来乍到,她能懂什么

    裴兰烬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冷沉,但转瞬间,他便含笑道“这是我们两个之前商量的事情,只是尚未定下,不知大人从何得知”

    来问裴兰烬的官员便笑道“纳木城都传遍啦一些商贾之家都知道了,还来问我打听呢。”

    裴兰烬的心情更不好了。

    这件事他铺垫了不知道有多久他本是打算等他娶了沈落枝之后,才将官道的事情揭出来的,现在一冒出来,将他过去的所有暗棋都给打乱了

    裴兰烬只觉得胸口烧着一把火,一直在煎煮他的心,他没有再在衙门待下去,而是直接策马到了郡主府。

    他一贯是个文雅的人,平日里就算是骑马,也只会捏着缰绳,放慢马速踱步,今日却是一路抽着鞭子,纵马疾驰到的郡主府。

    裴兰烬翻身下郡主府、到了郡主府门口后,才平复了呼吸。

    他不能冲进去质问沈落枝,现下事还没成,他纵是急躁,也得等一等。

    他便让门口的门房前去通知,不过片刻后,沈落枝的婢女弯月便从府门内走进来了,那婢女今日不知道为何,神色古怪的扫了一眼他的头顶,然后又赶紧低头,道“裴郡守这边请,郡主在前厅等候您。”

    裴兰烬压了压胸口处的焦躁,抬步提摆进了郡主府内。

    他来时正是午后时分。

    西疆的冬,即使是午后,也是冷的刺骨,阳光只有那薄薄一层,懒洋洋的从窗外透进来,落在地面上,照出来一个不甚明朗的六格窗框阴影,在白花梨椅上,此时坐了一个身穿嫩绿衣裙的姑娘。

    那是一套春绸料对交领勾腰裙,上以蜀锦丝线绣了一支梨花,翠绿的颜色与鲜嫩的花瓣交织在一起,外罩了同色大氅,上绣了纯白的狐毛,绸缎一般的发鬓落到腰侧,上以枝花缠头绕出了一个花苞头,簪了一支镶着红玛瑙的金簪,这是极娇俏的打扮,若是模样暗淡两分,都压不住这么明媚的颜色。

    但沈落枝压得住。

    上次见面还是昨日晚间,只不过过了一日,沈落枝便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原先一直绕着她的清冷气都散开了,露出了她如远山般清冽的眉眼来,她虽然不说话,但却能让人瞧见她身上绕着的勃勃生机像是一株被雨水润的极好的兰花,随时要开似的,从肥厚圆润的叶片到薄若蝉翼、沾着雨露的花瓣,都是那样的美。

    她抬眸望过来的时候,那双月牙眼里似乎凝着浅浅的笑意,盈盈一水间,情意若丝绵。

    裴兰烬许久没瞧见她这般模样了。

    上一次瞧见是什么时候来着

    裴兰烬想,似乎是在江南,他向南康王求娶后,从南康王的书房之中离开,远远回头一望,就瞧见沈落枝站在九曲游廊下望着他,与他对了一眼后,便退后了一步,藏在了游廊木柱之后。

    裴兰烬晃神的那一瞬间,瞧见沈落枝放下了手里的茶盏,站起身来,双手交叠于小腹前,望着他道“裴郡守怎的突然来我郡主府了,是有何事吗”

    裴兰烬这才回想起自己的目的,他吸了一口气,一开口,便是温和平缓的声音,他问道“落枝,我今日听闻外人讲,你有意将所有嫁妆都变卖,用以铺官道,是有此事吗”

    “是啊。”沈落枝大大方方的认了,脸上还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她粉嫩的唇瓣一张一合,笑着说道“我之前想了一夜,觉得郡守说的是对的,西疆子民也是我大奉子民,我既然为大奉的郡主,便该为西疆做一点事才对,我那些嫁妆留着有什么用呢不若拿出来,换一条官道来,郡守不必担忧官道之事了,只交给落枝便好,我会以郡主身份,向朝廷请旨,来办此事的。”

    裴兰烬心口一紧。

    若是沈落枝以郡主身份去请旨,那是无论如何,这功绩都算不到他头上了

    他本来想的是,沈落枝嫁给他之后,将嫁妆交出来给他铺官道,再将南康王的人脉拉过来为他行事,但现在,沈落枝竟要自己做

    她不仅自己做,还要让全纳木城的人都知道此事是她自己做的,现在外人只谢灼华郡主,不谢他裴郡守,这怎的行呢

    裴兰烬隐隐有些起火了,但还是强压着,与沈落枝道“落枝,此事事关重大,你一个人来,怕是做不好,不若待到我们成婚之后,我来替你做。”

    沈落枝似是没明白裴兰烬的深意,脸上掠过些许茫然,她问“我怎么做不好呢做官道,要我的嫁妆,要我父的人脉,要南康王府的力量,我都有啊,无需成婚,我自己便能做好的。”

    裴兰烬心口都被烧灼起来了,他甚至都有些暗恨了沈落枝平日里那么聪明一个人,现下怎么还看不出来呢因为他需要功绩啊

    所有的事情都被沈落枝和南康王府做了,他又能得到什么呢为什么沈落枝不能乖乖把南康王府的所有东西都交给他,让他来做呢

    他需要功绩,才能平娶二女,他需要功绩,才能力压南康王府与邢家一头,让这两边的岳丈都认下啊

    但裴兰烬又不能明说,他隐隐都有些恼羞成怒了,又只能强行压下,努力的勾起唇角,道“落枝我也想为纳木城做点事情,且,眼下我族中长辈快到了,我们还是先准备接待长辈吧,这件事,便等我们成婚后再提吧。”

    他都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勉强。

    沈落枝似乎也没有多想,这位从江南赶来的郡主自从来了纳木城之后,似乎便一直沉浸在四处交友、与人游玩享乐之中,浑然没察觉到裴兰烬那些隐晦的、阴暗的心思似的,甚至还酝酿起了一丝甜甜的笑容,道“既然如此,那便都听裴郡守的。”

    裴氏中的长辈,大概在明后天便到了。

    “好。”裴兰烬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今日因为这还没做起来的官道心神激荡,激出了一身热汗,后背都润湿了些。

    而沈落枝又借着道“既然家中有长辈到,那应当举办一场宴席欢迎,便交由我来操办吧。”

    这自是应当的。

    裴兰烬点头,道“辛苦了。”

    他潋滟的瑞凤眼又一次落到了沈落枝的身上,在看到沈落枝曼妙的身姿与娇艳的脸蛋时,他的心中难免有一丝悸动。

    这是他的妻。

    那样爱他,能为他做一切事情的妻。

    他一定会好好待她的,就算是日后邢燕寻进了门,也只能做平妻,不能盖她一头去。

    裴兰烬想着,便向沈落枝告退了他听了消息便丢下了公务来质问沈落枝,现在得到了消息,还得回去再继续办公务。

    沈落枝自然一步步相送。

    她没有送出前厅,而是站在前厅内的门旁看着离开的裴兰烬,那端方公子走路是姿态端正,北风拂过他的袖口,如云鹤翻飞。

    待到裴兰烬走了之后,沈落枝脸上的笑意才一点点淡下来。

    裴兰烬在打什么主意,她还能不懂吗无外乎就是踩着她的骨肉上位,成全裴兰烬自己的好名声。

    但沈落枝怎么可能真的成全呢她肯定要让这好名声落到自己头上,至于裴兰烬

    沈落枝的脸色已经冷下来了。

    她自从知道了那个女子是邢燕寻之后,心底里便一直酝酿着一个大胆地计划,现下裴家的那位长辈终于要到了,她也终于能将裴兰烬与邢燕寻一道儿拉下来了。

    弯月送过裴兰烬离开后,回到前厅前,便瞧见她们姑娘神色冷淡的立在书房门口,道“去让听风再打探打探,那裴家的长辈离我们还有多远,什么时候过来。”

    “是。”弯月躬身行礼,然后垂头退下。

    她退出很远时,瞧见他们郡主还安静地站在门边没有动,静美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

    弯月莫名的觉得有些心口发闷。

    郡主这几日,不知为何,似乎生了很大的变化,做的事情她都瞧不懂了。

    弯月总觉得,郡主瞧见裴郡守的时候根本不高兴,反倒是瞧见那两位小倌的时候会露出几分笑意来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裴郡守才是和郡主年少定情、相约共度一生的人啊

    弯月忍不住抬眸看向郡主,她想看看郡主的脸上有没有一丝她可以读懂的情绪。

    可是,当弯月再抬眸时,郡主已经恢复了原先的模样,提着裙摆从房内离开了。

    弯月便收回视线,老老实实的下去了。

    次日下午,裴家的那位长辈便来了,裴兰烬当时还在忙,沈落枝便亲自出城,迎了十里,迎回了这位裴家的长辈。

    这位长辈名裴青鹿,号雅竹居士,曾为正五品弘文学士,前段时间卸任,现在龙骧书院教书,名满京城,是出了名的雅士,一手丹青千金难求,同时,也是裴兰烬的亲叔叔。

    裴兰烬的父亲在京中忙公务,京中往返西疆要近两个月,他难以抽身来此,便由裴二叔代为来。

    裴二叔是个严肃的中年美男子,与裴兰烬有三分相似,幼时裴兰烬的学业都是由裴二叔一手培养出的,裴青鹿早年丧妻,便一直未曾再娶,也没有子嗣,只把裴兰烬当自己的亲儿子看待,现瞧见了沈落枝也把她当未来儿媳看待,分外喜爱。

    原先裴二叔与沈落枝并未多见面讲过话,对这位郡主并不了解,只知道是南康王家的郡主,模样出众,现下一谈,便发觉这姑娘腹有诗书气自华,进退得宜谈吐恰当,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姑娘,可为他们裴氏主母,便越发喜欢。

    后到了纳木城后,沈落枝将早就准备好的院子请裴二叔入住,院子收拾的很齐整干净,待到沈落枝走后,裴二叔又派人出去打探了一圈沈落枝来纳木城之后的所作所为,越听越不得了,这姑娘品性高端不提,竟还要散尽嫁妆去给西疆做官道,这等名声和心性,叫裴二叔都不敢小觑。

    果真不愧是南康王的女儿。

    到了当天晚上,沈落枝便在郡主府大摆宴席,宴请了之前去北山烤肉宴的所有人,还特意将郑意、邢燕寻安排到了一桌,她又与裴兰烬一桌,又将裴二叔放到了“贵客”的位置上供着。

    这一场晚宴,热热闹闹的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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