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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非常清脆的一声。
直接在一瞬间暂停了所有的欢声笑语。
输掉比赛的小蓝毛原先在埋在女友怀里嘤嘤嘤, 感受到骤然静下来的四周,才抬起头来去观察发生了什么。
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了千重月被扇歪脸的狼狈模样。
“你是真不懂,还是为了他故意装不懂”
白右白的手还停滞在半空中, 作用回来的力道让他的掌心疼得厉害。
他咬着嘴唇狠狠地攥起拳头, 矜贵少爷的模样在这一刻里全都破碎,漂亮的眉眼染上了几分惨烈的怒火。
千重月垂下眼眸, 看着轮胎痕迹斑驳的地面没有说话。
“今天, 今天本来”
白右白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见她一直不肯看向自己, 胸前里压抑的情绪越发得不到宣泄。
他一头清爽细碎的短发被风吹得凌乱无比, 在话语停顿的那一秒里, 他没忍住轻轻哽咽了一声。
而后, 有些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算了。”白右白颓然地放下手, 自嘲一笑,“从你下午突然转性去帮他来看,我就该知道,你已经不是站在我这边的了。”
“所以即便我告知你原因, 又有什么用呢。”
“毕竟,他看起来很可怜不是吗”
他努力地扬起修长的脖颈, 将生热的眼眶送入习习夜风中, 强迫着不该出现的东西悄悄消失掉。
单纯只是想问个问题的千重月终于抬手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 淡淡叹了口气。
她听着白右白如此笃定地下结论,毫不犹豫地将失望离去的人强行拦住,硬要当面把话给说开。
“刚才还说相信我,现在就急着把我推给别人了”
“我只是单纯想知道你跟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
“我不信”白右白反手推开千重月, 动作又凶又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晚上去他那个贫民窟了吗你不会真觉得我是个好骗的傻子吧”
“我告诉你千重月,若你怀抱着拯救弱小的念头,就少来靠近我”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会跟他好好相处,你如果选择了他,那就当我们这十几年的情分全都喂了狗”
情绪失控的白右白当面撂下狠话,言中之意基本上是等同于要跟千重月断交。
一旁的人本来还持着看好戏的心态,见俩人闹得这么难堪,纷纷都站出来充当和事佬。
跟着一起来的朋友背地里暗暗瞪了千重月好几眼,连忙上前来将眼眶泛红的白右白带走。
心情复杂的仇不得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千重月的手臂。
“老大,你怎么回事啊”
“你以前明明都不管白家那档子事的,今天怎么就当着面踩人家雷区啊。”
“你在校内一向生人勿进,只跟白右白走得近些,我还以为你对他那啥,今晚还特意把人给叫来”
“难道说拥有着同一张脸的两个人,小可怜那一款的比较合你胃口”
不懂得其中弯弯绕绕的仇不得,摸了摸后脖颈小声嘟囔道。
千重月听到这些话没露出任何表情,只是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准备打道回府。
她本来只是想简单试探一下白右白的态度,没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若真按仇不得所说,这个原身的设定与他的关系极好,那这一巴掌她挨得也不冤。
毕竟兄弟俩势同水火,她对白柚白态度友善,等同于背叛了白右白。
但千重月还是没搞懂,造成当今局面的原因是什么。
回到千家后,千重月立刻派人去将白家的事情调查清楚。
她来到新世界只能够得到有关于这具身体的详细信息,其他的都得靠自己一点点去摸索。
而阿镜这回嘴巴又硬得要死,什么都不肯透露。
啊话说这家伙呢突然好长时间没有动静了。
以往她在白又白那里少数吃瘪的几次,都会遭到这家伙没心没肺的嚣张嘲笑。
“阿月你回来啦。”
处理完一天公事的言左踏入大门,一转头便看见了姿态懒散的千重月。
她揉了揉酸疼的后脖颈,做到沙发上去缓缓地吐了口气。
千重月穿着宽松的黑色家居服,正翘着脚在玩平板,听见声音后低低应了声。
言左这回是作为被千家收养的孩子出现,她原本是司机的女儿,只是在多年前的一场事故中,她的父亲跟千家父母一起死于一场交通意外。
千家唯一还剩着的一根顶梁柱做主收养了她,慢慢将她培养成一个能力出色的工作狂魔,不论千重月这不成器的不孝子有没有能力接任集团,至少有言左在,千家不会塌。
“怎么没看到爷爷”缓过劲来的言左背脊一松,倒头就靠到了千重月身上去。
正在看资料的千重月没理会她这大胆的举动,经其提醒后才想起仍旧无父无母的她,这回好像多了个爷爷。
还没等她思索出个答案来,清脆的拐杖声便出现在了楼梯口。
千家最具有话语权的小老头板着一张脸出现,哼一声后,吓得浑身不得劲的言左倏地挺直腰板。
千重月仍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只扭头不甚在意地瞥了眼。
“你个小兔崽子,晚上又出去鬼混”
“你看看小左上了一天班累成个什么样子,你怎么好意思的你”
小老头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到客厅来,吹了下白花花的胡子,对着千重月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
这体验对千重月来说还是蛮新奇的,所以她非但没感觉被冒犯,反而是饶有兴趣地眯起眼睛来看着对方。
佝偻着背的小老头被看得身形一僵,转头想想自己现在的身份,又骄傲地抬起头来继续骂。
这不依不饶的样子与其说是在教育孙女,倒不如说,像极了是在公报私仇。
心里隐隐已经有了猜测的千重月勾起唇角,眸中溢出两分危险的光芒来。
她一只手撑在沙发上,支着身体神情格外漫不经心,待到小老头骂累了,才缓缓开口道“傻狗。”
“”
大气不敢出的言左震惊了。
骂到心虚的小老头也震惊了。
诶,诶,尊主我我我我在呢
阿镜的声音突兀地从脑海里弹出来,莫名有一种为了尽快亮相而慌不择路的味道。
“还装呢”对于形象这种东西从来不在意的千重月,在确信了自己的推断后,直接跳下沙发大步流星地走向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八旬老头。
她不顾阿镜无措的呼唤,也不顾一秒钟变换了八种情绪的小老头,抢过拐杖就暴打人家的屁股。
装不下去的阿镜顿时是老泪纵横,它一边嗷嗷叫着,一边迈着矫健的步伐冲向三观崩塌的言左,试图让她来保护自己这个孱弱的老人。
“阿,阿,阿月啊那个,爷爷刚才是骂得有点过分,但你也,也不能”
脑子有点乱的言左结结巴巴地开口劝道,然而在看见千重月举着拐杖气势汹汹而来时,直接秒怂。
她心底念着阿弥陀佛,转头反手将求助无门的阿镜推出来,送到千重月跟前去。
“你下手轻点哈。”
已经崩坏的言左撇过头去不忍心再看,作为孙辈的良心让她最后为阿镜说了一句话。
“诶诶诶诶别别尊主我错了我错了”
衰老的皮囊并不能够阻止杀神的暴行,被逮着一顿乱揍的阿镜悔得肠子都青了。
它净想着占人便宜,半点都没想到若是被千重月揭穿了,将会面临什么下场。
千家不肖子孙暴打八旬老人
该谣言一出现,就被千家的公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拦下了。
不过真相到底是真是假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千重月的确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她第二天踩着点去班级里报道,班里为数不多老实上课的好学生一见到她,就跟见了鬼似的。
“你听说了吗昨天有人看见千重月去救那个白家老二了。”
“脸上有条疤的那个不是吧什么眼光,她不是一直跟白家老大走得近吗”
“谁知道啊,可能这年头就流行这种富家千金拯救落魄小狗的文学吧。”
等人渐渐多起来后,讨论声中不免就掺杂了些有关于千重月的风言风语。
她的一举一动向来备受瞩目,想得到她的,得不到她的,亦或者想毁掉她的,都在注视着她。
两耳紧闭的千重月正在出神,丝毫没有在意旁人的议论。
她想起昨夜得到的有关双生子的资料,眉头就忍不住皱起来。
白柚白和白右白的确是双生子没错,但俩人成长的路径却大不相同。
白右白一直都安安稳稳地待在白家,而白柚白却在七岁那年被人拐走,直到一个月前才被白家找回来。
更深一点的信息她暂时还没有挖到,但根据白柚白本人的口述来看,他说自己被拐卖后急中生智逃了出来,在快饿死的时候被一个老人捡走了,对方一直抚养他到初三才去世。
而后来就一直被好心人资助着上了高中,再然后就是被外出的白家父母看见,这才正式认祖归宗。
白柚白身世凄惨又坎坷,从脸上那道难以消除的疤痕便可见一斑。
这样的他回到充满着上流气息的豪门,虽然无法快速融入,但毕竟是白家的亲生骨肉,定然不会受到苛待。
甚至可以推测到,白家父母为了补偿他,会将本来全部属于白右白的爱,大量转移到白柚白身上去。
若白右白是因失了父母宠爱一事而针对白柚白,这点千重月能理解。
她不能理解的是,为何他会那么偏激,甚至不惜冲动到在学校就对亲生弟弟展开报复。
这不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
万千思绪杂糅成一团难以解开,心烦意乱的千重月忽略了仇不得有话想说的眼神,中午一下课就直接趴桌子上,饭都懒得吃。
没敢开口的仇不得叹了口气,轻轻戳了戳她的肩膀,问她想吃什么,一会儿打包过来。
“都行。”千重月闷闷开口,周围的人很快就都走光了。
贵族学院的绿化以及各种必要设备都安排得相当不错,夏日午后在课桌上吹着空调趴一下,很快就来了睡意。
千重月眯了大概有二十分钟左右,醒来后隐隐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甜味。
她一睁开眼,就看见了乖乖站在一侧等待的白柚白,他怀中正捧着一个可爱的小盒子。
千重月戒备心一向很重,一有外人靠近,她便会立即醒来。
但长年累月下,出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唯有白又白靠近她,她的大脑才不会发出警告声。
千重月支起脑袋,哑着声懒懒地问白柚白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他握着盒子的手紧了紧,而后似是经过了一番思想上的挣扎,才慢慢将盒子递出来。
“这,这是我昨天晚上自己做的一些小点心,想送一些给学姐尝尝看。”
“我私自以为学姐昨天对我那么好,是愿意和我做朋友的。”
白柚白那双温和纯净的眼睛始终藏在刘海下,脸庞也被头发遮挡去大半。
他神情不安地保持着递出的动作,脸颊在温暖阳光的照射下,越发显得苍白。
千重月接过来后道了声谢谢,倒是有些好奇他一个看起来这么胆小的人,如何有勇气找上门来。
“你就不怕我懒得搭理你”
她不但这么想了,她还这么问了。
大夏天还披着秋季外套的白柚白闻言有些羞涩地笑了笑,隐约露出来的眼中满是真诚。
“学姐是我来到这个学校以后,第一个愿意以平等姿态对待我的人。”
“我的事情学姐大概也都知道,因为身份有些敏感,所以大家都不是很敢接触我。”
他轻描淡写地略过身上发生的事,也不愿直白地提及白右白。
都被如此针对了,还这么袒护着自己的兄长
“从别人口中我也得知了,学姐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我,我可能没什么资格和学姐站在一起,但是我还是想,想尝试着靠近学姐。”
“所以学姐,我,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他姿态放得太低,脸颊又红了个彻底,好好的交友宣言搞得跟表白一样。
千重月大概能猜到他是想要寻求个庇护,毕竟偌大个学校,敢跟白右白呛声的也只有她。
“行啊。”
她坦然地点头应允他这个卑微的请求,没有半点迟疑。
眼下事情还没个着落,有空子她就得拼命往里钻。
见白柚白一直跟受气包似的搁那儿罚站,千重月开口让他在仇不得的位置上坐下。
不敢随意触碰旁人东西的白柚白想都没想就拒绝,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坐下。”
说话不管用那就直接上手,强势的千重月抓住白柚白的手腕,将人生生扯到位置上去。
无奈的白柚白紧张地蜷缩了一下手指,偷偷扭头避开对方明晃晃的视线。
受仇不得之托给千重月带饭的白右白,恰好走到了班级门口。
他来时的一路上备受煎熬,想了很多个无效的开场白。
昨夜决绝的话语跟清脆的一巴掌他可都还记着,这事换谁遇见了都会生气。
早就心生悔意的白右白暗暗给自己加油打气,他舍不得千重月,他必须得好好道歉。
可才踏入空荡荡的班级,他就看见了刚刚发生的一幕。
一脸慵懒的千重月牵着白柚白的手,将弓着背拼命遮掩住羞涩之意的白柚白拉到对面的位置上坐。
两个人隔着一条窄窄的走廊,就这样若无旁人地看着对方笑。
“”
白右白打包来的饭菜,全部都是千重月爱吃的。
现在,他宁愿全都倒去喂狗。
“贱不贱啊。”
可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每次想哭的时候总想着要发泄出来。
所以白右白毫不犹豫,直接将手里的饭盒朝着齐齐回头的俩人砸了过去。,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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