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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脸不太好看, 所以很少有人愿意靠近我。”
“今天学姐愿意来做客,还愿意留下来吃我做的饭,我真的非常非常高兴”
白柚白两只手拘谨地交握在一起,比起坐在沙发上一脸闲适的千重月, 他更像是来做客的那个人。
千重月也没想到他竟是如此直白诚实, 明明外表看起来柔弱又社恐, 表述心声时却如此大胆。
她唇一勾笑得分外荡漾, 像是夏日里奶茶中的碎冰, 叫人浅尝一口便再难以割舍。
白柚白长睫微微一颤,连忙低下头让刘海遮盖得更严实些, 不敢让对方发现自己已经红透的面庞。
“去把药箱拿过来吧, 我帮你上药。”
千重月的语调懒洋洋的,听起来没有任何压迫感,实际上却不含半分跟旁人商量的意思。
性子怯懦的白柚白碰上她,像极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整个晚上相处得倒是挺融洽。
身形单薄的白柚白拿来药箱后,背对着千重月颤颤巍巍地掀起上衣, 露出青紫一片的后背。
他瘦得浑身都是骨头, 苍白的皮肤映着斑驳的伤痕,越发衬得他可怜起来。
千重月拿着沾了药水的棉签没有说话, 只是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力道不去弄疼他。
她轻缓的呼吸偶尔会落在不堪入目的后背上, 每每见白柚白瑟缩一下,她都会一再放轻自己的动作。
可千重月不知的是,白柚白表现出来的偌大反应,并不仅仅是因为疼。
他跪坐在沙发上,两只手扶在凸出的边靠上,十根纤细苍白的指尖深深陷入浅蓝的柔软布料之中。
温热的呼吸如轻羽般一次次扫过冰凉的肌肤, 棉签揉搓过的感觉像极了在被那人温柔地爱抚着。
白柚白面颊上泛着不太正常的红,青白的唇瓣被生生咬出了昳丽的颜色来。
他煎熬地承受着这一切,不敢让自己发出一点点惹人误会的声响来。
“好了。”
千重月转头将棉签丢进垃圾桶里,把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药箱收拾好。
还没等她再说点什么,白柚白就急匆匆地放下衣服,捂住嘴巴逃也似的跳下沙发跑走。
“我去做饭”
着急忙慌的他不慎磕到了沙发脚,踉跄一下后并未停止住逃跑的动作。
千重月目光掠过他通红的侧脸,心中有点儿迷茫。
只是上个药而已他害羞什么
“嗯嗯,妈妈我今天晚上不回家,今天要和新认识的朋友在一起玩。”
“嗯嗯您放心,她是一个很好的人,您别再给我钱了,我够用了。”
白柚白在吃饭时忽然接了个电话,带着笑意的眼眸骤然暗淡了些。
他并不避讳着千重月,坦然地在她面前与一个被称之为妈妈的人打电话。
晚上别让我看到你。
千重月吃了块胡萝卜,忽然就想起了下午白右白临走时撂下的话。
她多少能猜到点东西,但她现在并不准备向白柚白求证。
因为他大概率不会说真话。
一整个晚上千重月都没有提及下午发生的事,毕竟比起去询问一无所知的受害者,倒不如去问问带头动粗的人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等她先弄清楚来龙去脉,再插手也来得及。
临近十点的时候,仇不得骑着大宝贝来到约好的目的地,逛了半圈没瞅见千重月的影子,立刻委屈巴巴地开启信息轰炸模式。
被左一句学姐右一句学姐牵绊住了脚步的千重月,看了眼时间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起身道别两眼亮晶晶的白柚白,见他瞬间失落地耷拉下脑袋,脚下莫名有些走不动道。
但她已经先跟别人约好,没有要紧的事就不可故意放人鸽子。
所以即便白柚白站在门口拿湿漉漉的狗狗眼看她,千重月该走还是得走。
“那学姐下次还可以来我家做客吗”
“我还想给学姐做好吃的。”
他换了件长袖的衣服,双手别扭地绞在一起,清秀无辜的面容上满是不舍。
所幸千重月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很轻易地就点头应下他小心翼翼的邀请。
白柚白激动地欢呼了一声,过后发现自己失态了,连忙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向千重月说着再见。
噢哟,伤痕累累的小奶狗,噢哟,好让人心动噢
瓜兮兮的阿镜改不了皮痒的性子,等千重月上路后,立刻跳出来犯贱。
它还在回味着千重月下午那个懵逼又茫然的眼神,杀神的气质差一点儿就全败光了。
千重月面无表情地开着车,对于阿镜的调侃心中未起半点波澜。
她的面容一半隐没于黑暗,一半置身于光明之间,眸中掩藏的情绪难以琢磨。
“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冷不丁开口问道,没有将事情说全。
还在贱笑的阿镜愣了下,而后立刻反应过来她话中想表达的意思。
我想想哈,大概第二个世界吧,从你跟我打赌那个时候开始怀疑的。
一直没有动手剥夺掉你这个能力呢,是因为这个能力的存在并不会影响你为白又白修补灵魂。
可惜这个世界不行,毕竟作弊是可耻的
听见阿镜这冠冕堂皇的解释,千重月意味不明地勾唇冷笑一声。
它话中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可太熟悉了,心里指定没憋着什么好屁。
听见千重月那一声笑,嚣张的阿镜莫名有点儿心里发毛。
自从跟千重月熟悉之后,它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若是现在让千重月知道它还偷偷憋着另外一个坏,它指定得遭老罪咯。
又爱犯贱又容易犯怂的阿镜不敢吭声了,它默默看着千重月来到约定地点,与仇不得汇合。
热情过头的仇不得看见千重月就摇着尾巴扑过来,趾高气昂地向今夜的对手介绍着自家老大。
“这我老大千重月,白月的神千家的唯一继承人万千少男少女心目中永远的高岭之”
她抬着下巴还没给千重月扣完高帽,就遭她快准狠地捂住了嘴。
千重月将瞎扑棱的仇不得死死摁在自己怀里,视线扫过男校的几个人。
这年头玩得起车的没几个穷鬼,大部分都是些少爷千金,对面的人一看就非富即贵。
领头的小蓝毛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搂着性感女友的腰就站到了千重月跟前。
“仇不得没跟你说今晚要带人”
“还是说你堂堂一个千家的继承人,连个男伴都找不到”
“都说了女的少玩点机车了,你看,没人要了吧。”
小蓝毛露出虎牙笑得格外张狂,扭头在女友水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无不在彰显着对千重月的轻蔑。
如此幼稚的挑衅委实没什么好在意的,千重月懒得多分一点目光给对方。
她垂眸看了眼骤然安静下来的仇不得,看她那躲躲闪闪的样子,就知道带这家伙上场去不现实。
无奈的千重月只能将人给丢开,抬头看向了男校的那伙人。
有两个漂亮男孩身边并未跟着人,千重月想都没想,直接伸手点了点最顺眼的那个。
“你过来。”
被点中的小卷毛有些无措地站出来,他看了看小蓝毛,又看了看千重月。
“你敢不敢跟我。”
千重月无视掉咬牙切齿的小蓝毛,当着他的面撬墙角。
小卷毛眨了眨大眼睛,偷偷看了好几眼千重月那张蛊人的脸,有些羞涩地点了点头。
“你小子干嘛当面背叛我是吧”
小蓝毛推开工具人女友,一把将鬼迷心窍的兄弟踹回去,站中间打断俩人的视线交流。
小卷毛满脸惋惜地撅了噘嘴,但他也不死心,悄悄打开二维码站背后朝着千重月晃了晃。
仇不得捂住嘴站旁边快笑得背过气去,连着给千重月竖了好几个大拇指。
不愧是她清心寡欲的老大,不出手就算了,一出手两句话就能够钓上来一个小帅哥。
可惜今天这场合不太适合搞这些,毕竟
“阿月”
就在千重月准备走上前强行掳人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
被仇不得叫来救场的白右白带着几个朋友出现,迟疑着唤了声。
千重月眯起眼睛,不咸不淡地看了眼仇不得。
对方心脏一跳,连忙窜入新加入的几人之中,默默躲到了熟识之人的背后。
“阿月,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确定对方是千重月后,暂时没有忘记下午在学校发生的事情的白又白,语气有些生硬地问道。
千重月看着他那张没有半点瑕疵的俊秀脸庞,出了两秒的神。
“没什么,就是两校之间友好地切磋一下罢了。”
她淡淡回答后,走向了刚刚被家中司机送来的帅气机车。
白右白仍旧是有些摸不着情况,但看着千重月拿出机车专属的护具后,便多少都懂了。
“诶千重月,你丢不丢人啊,都几岁了开车还要戴着护具。”
年少轻狂的小蓝毛逮着机会就嘲讽,明明与千重月是初见,偏生就是看她极其不爽。
千重月再次将攻击力为负的傻小子无视掉,直直走向了一脸平静的白右白。
“速度很快,敢坐吗”
她将人带到一边的位置上坐下,心中其实已经料到对方会给出的答案了。
“敢啊,为什么不敢。”白右白有些别扭地移开视线,应答声有些不自然,“你肯定不会让我出事的。”
“这么相信我万一我车技很烂怎么办。”
“”白右白无语地瞪了她一眼,开口时话语中带着点儿赌气的成分,“那你就等着负责养我一辈子吧。”
千重月没忍住轻笑了声,意外忽视了少年话语中包含着的几分羞涩试探。
她低头细心地为他穿戴着护具,一向高高在上的人头一回半蹲着为别人服务,不少人都看得有些呆滞。
受宠若惊的白右白偷偷看着千重月微垂的清冷面庞,心跳得有点儿快。
被丢开的工具人女友见到这一幕,直接大步上前狠狠踹了小蓝毛一脚。
卑微的小蓝毛吃痛地摸了摸膝盖,连忙也跑到一旁去替女友穿戴起护具。
“若这场比赛我赢了,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在起跑线上等候的时候,戴着头盔的千重月忽然开口道。
许是今夜的她露出了有别于过去的一丝丝温柔,心中拥有了期待的白右白没有犹豫,立即点头。
待到举旗的裁判释放出准备信号,四辆蓄势待发的机车油门声加得震天响。
下一秒旗帜朝下挥去,颜色各异的机车如离弦之箭般猛冲出线。
南山公路夜间几乎没什么车辆,因此这里也时常成为小年轻聚众飙车的场所。
夏日的风总带着几丝粘腻的燥热,尤其是在高速行驶之中,车上二人相贴的地方更是热得像是要融化。
白右白从小到大都是个品学兼优的孩子,家族中也将他定成了下一任的集团继承人。
像飙车这种坏孩子才会干出来的事情,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感受。
耳边是喧嚣的风和车引擎轰隆作响的声音,心脏狂跳的白右白狠狠抱住了千重月的腰,一路上吓得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他没有办法去看路旁快速倒退的景物,只能够全身心依赖着眼前人。
机车行驶的速度半分都不曾减少过,就像是在濒临崩溃边缘的白又白,胸腔内汹涌澎拜的感情越积越深。
当感官全都放空的时候,身处在危险中的他似是遇上了吊桥效应,无法抑制地对千重月疯狂心动着。
一声两声声。
在感情就要喷薄而出的那刻,车子迅猛地冲过终点线,激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一齐响起。
始终无法回神的白右白被获得胜利的千重月扶下车,腿一软摔进了她的怀抱。
两颗心脏就这样不期而遇,隔着薄薄一层血肉互相呼唤着。
无法控制住情绪白右白紧紧抓住了千重月的手,用明亮而柔软的眼神深深注视着她。
“你赢了。”
“所以,你想要问我什么”
他与她从小一起长大,是公认的青梅竹马。
若非她总是一副目空万物的冰冷模样,他早已将暗生的情愫宣之于口。
今夜的她是如此温柔,也不知能否就此遂了他的愿。
早已将问题想好的千重月,在撞上白右白的视线后,倏地迟疑了。
他的眼神炙热而真诚,像极了过去每一次他沦陷后的样子,满满都是无法轻易说出口的爱意。
可惜的是,现在的千重月,无法做出回应。
她本想着,即便新世界里有人与白又白生得一模一样,她也可以轻轻松松地把人认出来。
但她没有预料到的是,若两个人都是白又白,那该怎么办
无论是气息,感觉,不经意间的小动作,生活上的偏好,两个白又白都如出一辙。
阿镜亦是没有告知做选择的依据,所以千重月根本没有办法凭借着赌一赌的心态来妄下定论。
所以她只能够不断去寻找答案。
没有选择的千重月避开了白又白滚烫的视线,将他溢于言表的爱忽视个彻底。
她垂下眼眸敛去所有的笑意,抿了抿唇,将准备好的问题重新搬出来。
“我想问你。”
“你为什么要那么对白柚白”
话音刚落,吵闹的世界像是被人摁下了暂停键,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白右白的笑容就那样突兀又可怜地停滞在面容上,满是期待的眼眸瞬间被悲伤浸染。
躁动的热意如潮水般迅速褪去,狂跳的心脏也冷却了下来。
如坠冰窟的白右白忽然莫名其妙地笑出了声,脸上半点喜悦都看不见。
他恶狠狠推开千重月,抬手直接给了她一巴掌。,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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