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搜屋 > 其他小说 > 我成了被掉包的罪臣之子 > 185. 第一百八十五章 动我,你试试?……

185. 第一百八十五章 动我,你试试?……

聪明人一秒记住 笔搜屋 www.bisowu.com 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m.bisowu.com

    一秒记住【笔搜屋 www.BISOWU.COM】,无弹窗,更新快,免费阅读!

    杜曜坚被扒光衣裳绑荆条的时候, 就冻醒了,他带的亲卫投鼠忌器,全手持刀械戒备的守在府门外, 酉五带人以同样的姿态回应, 双方都警惕着彼此。

    凌湙从酉一手中接过关府来信, 信盏上的关府信徽, 当着所有人一闪而过,本来挣扎的挺厉害的杜曜坚立刻不动了, 满脸惊愕的瞪着凌湙。

    酉一在旁低声禀告, “主子, 关府管事还未走, 坚持要守在值班茶房里等回信。”

    凌湙手一顿,抬头往府门处的值班茶房瞟了一眼, 复又低头看信,“让他等着。”

    府门前的值班茶房,距离前厅十五丈, 也就约莫五十米远左右, 在能看到厅里动静,和隐约响动之间, 又具体听不清内容的一个情况下,给予了窥伺的机会。

    那管事定是见了杜曜坚入府,想留下瞄动静的。

    胡济安束手立在一旁, 指尖轻捻。

    关谡不似闻高卓那样,对袁芨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他对袁芨至少是表达过拉拢之意的,便是袁芨后来拒绝了,他也仍然温和有礼的与袁芨相交, 二人目前虽未有合作,可说不准什么时候利益达成了一致,就能握手言合一把。

    文殊阁五臣席位,已知袁芨对凌湙评断尚好,段高彦被拴在齐家事上,尔后牵出了关谡,五席有三席圆融进了凌湙的网内,那么剩下两席里的闻、莫二人,与凌湙不对付的概率,被人为作成了百分百。

    而这人便是眼前的小少年,他在有意的激化出文殊阁的内部矛盾,并且逼着他们旗帜鲜明的,为各自的利益开战。

    文殊阁本来就非一体,一直以来都维持着表面和谐,凌湙现在打破的,就是这个表面和谐,让他们连面子情都保不住,并且彻底拆分出在朝中存在的,京党与地方党的暗中对峙之势,把所有争斗全都摆到了明面上,并无比笃信在皇陵祭祀仪式之后,这种割席局势会摊开,公示在所有朝臣面前。

    不是所有朝官都知道闵仁遗孤的存在的,便是他此前,也只知文殊阁内动手脚置换的,是凌氏子,谁也没料这中间会暗藏私货,换了一个真正的皇孙。

    如今三位皇子争大位,满朝皆动,唯文殊阁稳,大家以为是这些大佬不好明着表态,便各人揣度着关系,往看好的皇子身边靠,可若叫他们知道大佬们皆未对三位皇子报以期待,而是另有打算,那有聪明的定然要追根究底。

    世上的秘密只有在无人疑的时候,才能保全,但有人疑,蛛丝马迹便成了破绽,宁氏子的种种所为,都在有意的为局外人广开思路的意思。

    他不怕他们猜,他就是要引导别人来猜。

    猜寻的,探究的人一多,最先慌的会是谁

    反正定然不会是他。

    胡济安垂眼看向杜曜坚,捻着指尖猜想,他约莫也是不知道的,否则绝不会冒然进入宁侯府,这一脚踏进来,怕是再也出不去了。

    果然,只见凌湙抖着关阁老信函,弯腰拍了下杜曜坚的肩膀,“好好游马去我宁氏宗祠叩碑,闭紧嘴别大喊大叫,回头本公子就送你一个泼天大功,保你在陛下面前愈发得势。”

    杜曜坚根本不信,极力仰头咬牙切齿,“我定会一字不漏的禀告陛下,你就等着宁氏全族被抄吧”

    凌湙眉眼一瞬间舒展,跟拍听话的看门狗似的给予肯定,“很好,我等着,杜曜坚,似你这等二姓家奴,得亏是生了个有眼色的好儿子,不然,你现在指定躺尸此列,吾不会予你活半刻的机会,不过嘛用你去测试一下皇帝老儿的胆色,倒也算是废物利用,你放心,待你被皇帝老儿砍了头,我会允许小杜子去给你收尸的,也算是全了这半刻的主仆情分。”

    宁琅这会儿放聪明了,他不懂,但转眼周边,发现不懂的何止他一人,连新来的胡先生都眼神飘忽,显然也是没弄明白他家小五的心思。

    杜曜坚扭头呸了一声,吼道,“你休要危言耸听,陛下才不会杀我,呵呵,装不下去了吧还给我送功我看你本就存了一石二鸟的心,可惜,老子不上当。”

    凌湙沉眼淡淡的望着他,拧着他胳膊的酉二见他对凌湙不敬,一个用力就卸了他的双臂,痛的他仰脖嘶吼,额上青筋根根往外蹦,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凌湙不放,嘴角挂着洞悉一切的得意。

    “一石二鸟”凌湙摇头,直望进不忿的杜曜坚眼中,“你连盘菜都算不上,又有什么资格当能上天的鸟杜曜坚,你太高估自己了。”

    边说边摇着手中的信函,“你一定在想,我是怎么与关谡勾搭上的而关谡身为一阁重臣,又为何要与我这等被弃小卒相交杜曜坚,你心里肯定在窃喜,等我放了你回去,你就可以凭此信息去向皇帝邀功,好洗刷掉与我宁氏和解的舆论,是不是”

    杜曜坚被说中了心思,梗着脖子叫,“你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

    凌湙摇着手,绕着他转了两圈,吩咐左右,“去吧自宗祠门前的百步阶开始叩,必要他一步一叩的入到碑楼前。”

    尔后才似有若无的回答杜曜坚的叫嚣,“你若想留命去陛下面前告发我,最好按着我的要求来,不然,我就把你埋在宗祠旁的花树下,给我宁氏先公养景观树,杜曜坚,我这里有很多值得你邀功的大秘密,你难道一点都不好奇么”

    杜曜坚嘴唇阖动,非常想将不好奇吼出来,可当他的眼神定格在关府信徽上时,脸颊上的肉不自觉的开始抖动,一副即将要死不瞑目的受骗感。

    凌湙挑眉,挥了挥手中信函,长长的一声“哦我竟是小瞧了关谡,你居然与他有私交。”

    是了,杜府在茳州,族中子弟居京官的有,却少,任地方的差官占近一半,他在京中紧靠天子,闻、莫一党便无须攀附了,所要结交的人脉,只能是统握地方官事的关谡。

    关谡要用他与陛下交好,他要用关谡为族中子弟谋利,两人应该属于互惠互利,有些秘密自然不会共享。

    可显然,杜曜坚高估了自己在关谡面前的地位,否则不能一副被背叛的震惊,叫凌湙诈出他与关谡有私交的隐秘。

    寥寥三两言,叫凌湙又得出一桩隐事,眉眼愈发柔亮,明明笑容温和,却叫周边人有种不寒而栗感。

    胡济安感觉额头隐有汗渍流淌,杜曜坚干脆埋了头,不再吭声,沉默的被酉一挥手叫人拖出府,扶上了他的座骑。

    等一列府卫带着人消失在府门前后,宁琅才感觉胸腔有了气,小声叨咕,“他真的不会在半路上喊出来小五,要不你先出京去避一避”

    凌湙摆手,“不用,他还等着我给他揭露更多的秘密呢”

    有关谡的信吊着,有兵奴主可杀的危言怂着,更有去皇帝面前告发他的气憋着,杜曜坚会听话的。

    一个把自己性命看的比任何人和事都重的人,是没有勇气在刀兵的威慑下,拿命相搏的,这从他果断放弃亲子时,就能看出他的自私薄情。

    胡济安到此时,才觉能问出心中疑惑,“公子,您当真要告诉他么”

    他和京畿总督樊域,是真正的皇帝亲信,两人手中的养兵银子,全都出自当今,说是朝庭将军,不如说是陛下的私军。

    一个管着京畿各门,一个管着连接京畿官道的西云线,但有兵动,陛下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出京避祸。

    凌湙折了信纸返回前厅大堂,酉一端了纸墨来用镇纸压好,凌湙就着墨汁写回信,“关阁亲启”

    等打发了关府管事后,才洗手净脸,至此,外面已天光不亮。

    “先生以为不当说”重上一轮茶水后,凌湙方开口反问。

    胡济安等了半刻信的功夫,已沉心前后又思量了一遍,听凌湙问,便斟酌道,“他定会如他所说那般,全部报给陛下知晓的,公子,这太危险了。”

    凌湙此时已经换了身家常服,是陈氏亲手赶置的,知他夜间又要出动,心疼他劳累奔波,不仅让小厨房给炖了补汤,更掏出了压箱底的皮子,给他裁了一身大氅。

    雀羽墨身,内附绛紫缂金丝锦袍,配祥云纹小鹿皮靴,连腰封都是玉石所制,端的华丽尊贵,一副要让他在关阁老面前不能输阵的架势。

    凌湙扫了眼托盘上的东西,挥手让酉一端去里间,自己则在厅中散步消食,整一匣子炖汤叫他吃的一滴不剩,让监工的宁琅好回去交差,只苦了他撑的肚圆,不得不起身动一动。

    这约莫就是母爱的沉重,他若不将东西吃完,恐陈氏不休息,也要亲自来盯,凌湙对这样的关怀,是无法硬起心肠拒绝的。

    胡济安一边心惊凌湙的谋事能力,一边又欣慰的抚须颔首,感念他的一片至纯孝道,在陪着又用了一顿餐食后,端坐着等待凌湙解惑。

    他自认也算机敏聪颖之人,可跟了凌湙一天之后,他发现,自己并不能完全跟上这位主上的才思,有些事没有提示,他也看不太透。

    比如他知袁芨与关谡的私交,虽不深,却也互通有无,他能找上凌湙,关谡那边待管事回去,也定然会找上袁芨,他在袁芨府中虽不显,但脸却是熟的,能当管事,认脸是必备本领,再有凌湙掐着杜曜坚说话时的主导权,指不定关谡已经知道宁侯府内,目前真正主事者的身份了。

    凌湙想用宁琅鱼目混珠,挡住窥探侯府内情的眼,怕是行不通了。

    他将此担忧说了出来,眼神忧虑,“公子入京本是秘事,如今多叫一人知晓,便多一分危险,若再让陛下得知,公子这京怕是难出了。”

    本来就没有人看好宁氏子,凌湙的横空出世,已经成了京中各方的心病,也是鞭长莫及,才叫他能在边城安稳发展,如今若叫人知道他人已入京,怕是集万千兵力,也要留下他来。

    凌湙抚了下额头,笑了一声,“他若通过管事之眼,还不能摸出我的身份,那我倒要重新考虑与他合作之事了。”

    不然,他干什么要放着一个外人,隔窗窥伺呢

    胡济安沉默,凌湙没等他继续问,便道,“胡先生,你不该怀疑你师门的选择的,从你出袁府开始,我便不是单枪匹马独闯京畿了。”

    有些话只需稍加点拨,胡济安脑中嗡一响声,望着凌湙眼神发直。

    是了,他忘了,他现在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整个麓山书院,在野势力。

    宁侯府本就具备参局之姿,只他们以为宁氏后继无人,便要踩着宁氏荣耀当踏板,却没料是踢到了真正的铁板,激发出了一个能顶门楣的宁氏子,在野聚拢,便成了大势所趋。

    他的心态还没从落没的宁侯府上调整过来,凌湙却以微知著的摸清了局势规则。

    胡济安再无疑问,起身恭敬的朝着凌湙行礼,“公子才思敏捷,某惭愧。”

    与关谡约见的时间在子时,去叩碑的杜曜坚则在亥时重回了宁侯府,这中间两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凌湙小眯了一会,等大门处守卫来报时,酉一伺候着凌湙梳洗,穿上了陈氏派人送来的新衣。

    杜曜坚额头青紫淤血严重,眼发花的被陪同前往的酉二酉五押进厅,一身狼狈,身上的荆条尖刺将后背划的道道血痕,又被冷风吹成了凝固的血痂,蚯蚓似的趴在后背上,殷红血渍糊了一颈子。

    反观凌湙一身锦衣,绛紫金线勾织的袍裳,衬的他容貌更胜,眉目俊朗间带着凛然挞伐,走动间腰封白玉,与身上披氅上雀羽领口辉映出耀眼尊荣,便是系在腰间的配刀,都似有了片刻温度,误叫人以为刀未沾血,人纯至美。

    收刀入鞘的少年郎,有着京畿贵子的翩翩风彩,掀帘入厅时的气势,有着十足月朗星稀的欺骗性。

    满厅皆静,便是受不住寒冷风吹,入了厅便要张嘴怒骂的人,也一时哑了声,咽回了堵到喉咙口的咒骂。

    没有人能对着这样一张,神似宁公气势,与脸颊的人,发出不敬的怒吼。

    凌湙边走边调整袖腕,这般宽袖长袍并不似窄袖般好挥洒,他伸着手适应新衣,倒也忽略了厅内的寂静,只望着哑了火的杜曜坚疑惑,“怎地磕坏了脑袋,傻了”

    杜曜坚一个激灵,打着寒颤的醒了神,望着凌湙涩声问,“我按你的要求做了,你快放了我。”

    凌湙招手让人搬了把椅子放在杜曜坚面前,左右上下打量片刻道,“还行,心理素质不错,我以为你要羞愧的撞了我家宗祠的柱子而亡呢”

    杜曜坚眼睛不敢盯着凌湙看,趴在地上催促,“你的秘密最好值点钱,不然,我保证让你们宁氏鸡犬不留。”

    凌湙好笑的嗤了一声,俯身贴近他的耳朵道,“我这府里,藏了一个人,一个足以颠覆你的好陛下皇权的人,你要见见么”

    杜曜坚瞪眼,急促的喘息连带着身上被厅内炭火催出的热潮,激灵灵的打起了摆子。

    他不怀疑凌湙会骗他,在去宁氏宗祠叩头的路上,他思前想后,串联了许多以前未注意的细节,虽仍看不透迷障,却知道,凌湙手上,肯定有个非常大的倚仗,才能让他如此狂妄,胆肥到敢回到京中。

    凌湙拍了拍手,袁来运从厅后抱出了凌誉,被迷晕的小孩安静的躺在他怀中,小脸睡的红通通,“仔细看看他,看他像谁”

    杜曜坚从未关注过被换进宁府的凌氏子长什么样,此时见凌湙朝他微笑颔首,下意识的就睁大了眼细观,足观了有一刻钟左右,才不确定道,“似与五皇子有些像。”

    凌湙呵呵拍手,“那朝臣惯常捧着五皇子的话,你可记得”

    五皇子肖父。

    杜曜坚瞪大双眼,失声叫道,“五皇子怎有儿子”不可能,五皇子若有儿子,定当宝贝般爱惜,不可能将之遗落在外,还送进了宁侯府。

    凌湙摇头失笑,摸着凌誉最近红润起来的脸道,“五皇子肖父,可朝臣在早前,更曾夸过前太子极肖父,杜曜坚,你说他是谁的子嗣”

    可事实上前太子肖母,朝臣夸其肖父,不过是在迎合当今的虚荣。

    杜曜坚脑子根本转不动,凑近了对着凌誉的脸看,越看越胆颤,越看越心惊,头拼命的摇,“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会有儿子他都未纳妃,不可能,不可能。”

    凌湙挥手让袁来运将人带离,可怜的望着他道,“你心中已有答案,何必否认呢杜曜坚,你想想,若无此子,堂堂段大学士,可会青眼我宁府半个子孙他是脑子坏了,仅凭眼缘和聪颖之由,就收我宁氏子做学生”

    杜曜坚不动了,呆呆的望着凌湙,半晌突然大笑了起来,指着凌湙道,“果然是个好大的秘密,你死定了,你完了,你们宁氏一族全完了。”

    只要把此子送到陛下面前,整个宁氏都能连根拔起。

    杜曜坚兴奋的头毛发炸,努力要从地上爬起来,撑着手脚支着身体,笑的眼角浑浊一片。

    凌湙坐着没动,等他终于笑够了后,才捻着宽大的袖口边角,慢而坚定道,“那你倒要赌一赌,咱们这位陛下是杀你,还是杀我们宁氏了,杜曜坚,你近前伺候了陛下十几年,当最了解他的为人,你以为,他会愿意接收你这样的大秘密,然后摊到明面上来,与整个文殊阁较量”

    一个臣子孙的丧仪都不敢叫停,只能用旁门之法与之对抗的皇帝,根本就没有遇事而上的胆气,君权明明在手,他却连用都不敢用,为何

    杜曜坚顿住了神色,尔后人像被扯了筋似的软在地上,半刻后哑声道,“他下旨诛杀闵仁太子时,我、我就陪侍在旁,是亲眼看着他一笔一字的,写下诛令的。”

    所以,如果闵仁遗孤真被摆上了桌,他不会是揭密的功臣,只会成为皇帝泄愤的对象,因为皇帝索求的一直是表面宁和,他是最不愿打破现今平静的人。

    他永远记得皇帝说过的一句话,就是生前荣辱,死后全消,他不在乎皇朝乱像,民众生计,只要自己能在皇位上安养天年,到寿终正寝日,至于死后如何遭人贬低唾骂,那都与他一个已经死了的皇帝无关。

    他只要在活着时,一直占据皇帝尊位就行。

    凌湙撑着座椅扶手,叹道,“咱们这位陛下,你说他糊涂吧他却对皇位交迭特别敏感,你说他清醒吧他偏对百姓疾苦视而不见,杜曜坚,你给我说说,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杜曜坚垂头,讷讷的总结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凌湙换了个姿势倚着,手指点着椅把手慢慢道,“我给你总结总结”

    胡济安和一旁的宁琅立刻竖起了耳朵。

    凌湙漫声缓缓而出,“当他发现皇权不稳,文殊阁权利过于集中霸道时,他没有选择与之对抗,利用自己的君权制衡朝局,而是选择与文殊阁妥协、共治,作出一副君臣和乐,同享万民供奉的决定时,他就已经丧失了君权神授的威严,他得为当年削减武英殿,杀了大半将军的罪业买单,他失了制衡文殊阁的武英殿,就不得不捏着鼻子,接受文殊阁一家独大的事实。”

    杜曜坚心尖发抖,匍匐的仰头望向凌湙,发现人也正望着他,声音冷戾,“杜将军,武英殿那帮老将军的家,抄起来一定很爽吧你从中应该也得了不少私囊,便是从前不敢肖想的将门闺秀,你怕也睡了不少,他们从前可是你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你杀他们时,心里一定痛快的不行,做梦都是要笑醒的程度吧”

    武英殿为什么现在没了声

    为什么成了文殊阁的附庸

    明明是应该与文殊阁并权的存在,却被削的人才凋零,无将可用,仅存的几家都成了缩头缩脑的应声虫。

    凌湙从座椅上起身,慢慢在厅中踱步,“当他发现斗不过文殊阁内的权臣时,他退缩了,他怕被逼退位,他此时知道了武备的重要性,可他废了武英殿,手上没人,于是他便需要培植自己的力量,他开始不择手段的捞钱,亲掌御麟卫和京畿营,又挑中了你来当马前卒,用你出身宁侯部曲的身份,将刀斩向武英殿那帮人,他在报复被我姑祖母控制的那些年的憋屈,愤怒,可最终,他也自食其果,失了一臂,叫文殊阁乘势而起,尾大不掉。”

    杜曜坚瑟瑟发抖的不敢吭声,凌湙却没将眼神落在他身上,而是朝着厅前大门处,高声道,“来都来了,阁下不嫌外面冷么”

    约的明明是子时,且也不在宁侯府内,可人来了,不仅早了,还不请自来。

    厅内众人扭头,这才发现,厅门处不知何时,站了一道身影,矮胖敦实,如不是身着儒衫,只怕要叫人以为,是哪个田头的庄汉。

    酉一在院内打手势,凌湙朝他也比了个暗中警戒的手指,整个府门外,马套嚼头,兵行列阵,寂然无声,秩序非凡。

    有袁芨探府的前列在,凌湙便叮嘱过酉一他们,遇见半夜不动刀枪来探府的,只管放行。

    人家都不怕他下杀手,他在自己的地盘,难道还怕人家反杀

    那也不用混了。

    来人笑呵呵一张脸,边往厅内走,边拍手掌,“袁大人给的消息模棱两可,无奈本官不得不提前来打措手不及之举,小友可莫怪”

    凌湙迎着来人的目光,接受他上下的打量,泰然笑道,“关阁老,有失远迎,您与袁大人,当真是喜夜半探访,他前不久也才来过,小子当有所防范才是,奈何还是年轻失警惕心了,没能叫您一尝惊喜,失敬失敬。”

    来人正是关谡,听凌湙说完,笑着哈哈道,“是惊喜,也是惊吓,小友着实令人吃惊,老夫来前各种想像,没料门外听尔一习话,自觉还是想的过于保守了,小友确如袁大人说的那般,叫人唔,惊诧”

    何止惊诧,整一个震惊了。

    宁琅就算受过袁芨上门的冲击,当面对文殊阁次辅上门时,也仍然不能以平常心对待,整个人都麻了,要不是胡济安带着,都不能有礼有节的辑身见人。

    太震撼了,就是知道今晚要见谁,但在没真正见着那一刻,还能侥幸自己能端得住,可当真人到了面前,他才知道,事前的心理建设都是虚的,根本不顶用。

    凌湙还叫他假扮宁府主理人,就这顶不了人一个照面的模样,怕一动就叫人窥出真假,宁琅都愧疚了,一眼不敢往凌湙处望,觉得自己真是白长了年岁,在小五面前竟一点忙帮不上,枉担了兄长的名头。

    然而,现在人家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全程直盯凌湙,并上下肆无忌惮的打量,半晌方点头道,“不枉老夫送出的古画,袁芨那奸滑小子没骗我,你确如他所描述的那样,聪颖,智多妖。”

    凌湙眼神明亮,绛紫袍裳撑住了锦绣繁华,使之看起来毫无攻击力,若无那番言语,就似一普通聪慧的京畿贵子,然而,关谡知道,他不是。

    关谡落座,眼神直盯委顿在地的杜曜坚,抚着短须沉声道,“杜将军,陛下已知你叩拜宁氏宗祠的事了,听宫内小黄门的传信,寝殿瓷器碎了不少,怕是得换过一轮新呀”

    这就是属于文殊阁的权柄了,宫内风吹草动,哪怕皇帝拉了几两稀,他们都有记档。

    杜曜坚极力遏制住颤抖,“关阁老,本将是被逼的,你也看到了,是他逼我的,关阁老,您一定要在陛下面前为我分辨分辨,本将必有重礼厚谢。”

    凌湙撑着双膝俯身望着他,摩搓着膝头笑,“别着急,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关阁老,再听听”

    关谡点头,眼神闪烁。

    凌湙继续道,“他为了缓和你们之间紧绷的关系,将嫡子托付与你们教导,指望你们在他薨逝之前,能和平共处,好让他安稳的坐完这一世的皇帝位,可嫡子啊,太上进,你们人人文采斐然,把个孩子教的极为出色,成为了你们所有人的骄傲,俗话说嘛,谁养的孩子谁心疼,你们看孩子大了,便要给予他应有的名分,于是他有了属于自己的宫殿,东宫太子闵仁。”

    随着凌湙的话音,关谡脸上现了追忆神色,点头附合,“是,他极出色,是我们教导的最好的太子。”

    凌湙微笑,“他太出色了,老迈的父亲慌了,每日每夜都担心自己的位子,会提前被儿子夺走,可作为与你们暗斗了多年的对手,他了解你们,正如你们也了解他,他想了一个办法。”

    关谡动容,望向凌湙的眼神愈发和蔼,“你是怎么猜出来的这些事有很多并不为外人知的。”

    凌湙捻着手指,笑叹,“只是人性而已,尤其皇族的人性,不可信,更不可期。”

    年轻人都气盛,当今也气盛过,他懂得激励年轻人的事业心,闵仁太子才学高瞻,又有那么多大人相帮,自觉能料理朝中乱局,在老父亲数次醉酒哭诉自己对朝事力不从心,被那些大人左右朝堂,当不了主做不了为国为民的事后,年轻的太子便觉得重担交到了自己身上,自然而然的开始勤奋理事。

    要朝庭清明,就得清税治贪,就得除奸佞,整吏治,塑朝纲,他太急了,以为教导他的老师们会一如既往的支持他,却从没想过,他的所为,是不是,有没有,会不会触碰到他老师们的利益。

    老迈的父亲,就这样一点点将爱子推到了他老师们的对立面,那也是他们第一次撕开脸正面较量,他让文殊阁在他与闵仁太子之间,选择能共赢者。

    关谡眼眶有些泛红,回忆道,“太会读书的孩子也不好,需要花更多精力,让他知晓人故,让他认清世间法则,我们原想等他年纪再稍大些,知道一些世族共勉的道理,再与之赘述睁一眼闭一眼的好处,但终究没来得及,叫他钻了牛角尖。”

    凌湙讥讽一笑,斜眼不屑,“你们交易掉了闵仁的性命,当然会说是他不识抬举,可他明明是尊你们所教导,恐怕到死都不知道,这中间竟牵扯着他至亲之人的算计。”

    关谡顿了半晌,方轻轻点头,“他不听劝啊与凌高逸那厮亲近成那样,听他的志趣高昂,听他的风月情霜,却听不进老师教他的徐徐图之,是他触动了朝堂稳固,被诛杀,也是迟早的事。”

    凌湙心中一动,“所以凌太师出面顶缸,也是你们对凌氏的警告”

    关谡呵一声,“那不也给凌氏留了一子传宗么我们待他家不薄。”

    凌湙望着他,第一次近距离的领略到了世家大族的冷漠,那种唯心利益动一分斩一指的冷酷。

    杜曜坚彻底不敢动弹了,他总算明白凌湙的意思了。

    怪不得凌湙根本不担心他告密,闵仁太子的前车之鉴,只会让陛下恼羞成怒,在担心遗孤会夺位之前,更先一步会做的,是削掉打破宁和局势的猪队友。

    他会被陛下拿去祭旗。

    厅内陷入冷寂,一时无人开口,直至更声响起,关谡才似下了定论般道,“宁小友,你很不该回京的,可惜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整个宁侯府前后院,都升起了攻城梯,每个墙头上都搭了弓箭手,箭矢齐齐对准了这方厅堂。

    关谡背手而立,“你与段高彦的话我都听他转述了,确实,我与闻阁老有利益分歧,可在成事之前,我们仍为整体,你对他下手,就是在削弱我的势力,你须知,在袁和闻之间,我与闻才是一路人,袁芨,他的志向从来不与我们相同,你懂么”

    袁来运领人布防,酉一与酉二酉五则带人聚拢到了厅门周围,宁琅下意识的想要去后院寻妻儿,胡济安则紧跟在凌湙身边,说了他自见到关谡的第一句话,“关阁老,我麓山书院的新主,可不是你能任意抹杀的。”

    关谡拍着椅把手站起身,微笑着点头,“我知,但那又怎样你麓山书院能远水救近火么待我杀了他,你们自然会再次缩回去,无主不也过了这么多年呵呵,无主时挺安静的,保持就好。”

    胡济安色变,“你”

    凌湙拍了拍他的手,不骄不躁道,“胡先生莫动怒,他不过是在试探我罢了。”

    说完看向关谡笑道,“关阁老,闻府的吊唁你可去了”

    连吊唁都没派人去,在这给他表演共同进退,笑呢

    关谡不语,凌湙却闲若无事般开口,“皇陵祭祀仪式就在五日后,关阁老想不想知道,我在里面动了什么您约莫不想被人渔翁得利吧”

    呵,动我,你试试

    一瞬间,锋芒毕露,再不遮掩透体而出的杀伐之气。

    凌湙,“你以为,我这些日子只顾看各家后宅阴私了呵”

    且,就你有人么

    我也有。

    凌湙轻轻摇了摇手臂,早蹲麻了脚的纪立春一头冲了出来,呸呸的抹着脑袋上的杂草,报怨,“主子,下次可别让我钻狗洞了,太狭小了,差点把我腰挤塌了,哎哟,这虎牙报个信都火急火燎的,幸好我守着门,没让他扑空。”

    袁来运带人列成长队,所有人的手上,都装备上了斩马刀。

    白光闪烁,锋利无比,显是作好了战斗准备。

    凌湙回头,与关谡笑道,“试试我边城专为凉羌马骑,制作的斩马刀”

    关谡色变。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p>

    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m.bisowu.com 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