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搜屋 > 其他小说 > 我成了被掉包的罪臣之子 > 184. 第一百八十四章 好久不见,杜将军!……

184. 第一百八十四章 好久不见,杜将军!……

聪明人一秒记住 笔搜屋 www.bisowu.com 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m.bisowu.com

    一秒记住【笔搜屋 www.BISOWU.COM】,无弹窗,更新快,免费阅读!

    时已近申时, 三九隆冬已至,距离凌湙入京且有一月余。

    皇帝斋戒,皇陵修葺,御道两边重整阔马道, 沿街店铺旌旗重塑, 白墙青瓦裹红着绿, 满京都在为这将要开展的祭奠仪式忙碌, 那献上京的凉羌将领首及, 若非用石浆封眼堵耳,怕早烂成了枯骨,御药房内的太医约莫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医药知识,会有一日用在, 保存敌将首及, 不腐烂的研究上。

    皇帝要让祭祀仪式上的敌将首及栩栩如生, 并且破天荒的开了陵址御街, 允许京中百姓就近观摩皇家的祭奠仪式。

    从宫门通往皇陵的整条路上, 全部翻新成了青砖铺路, 每十里设凉亭, 以供沿路乡绅设路祭,富户摆香案,山门道士和尚设道场颂经赞。

    一月余的准备工作,主打一个锣鼓喧天, 爆竹齐鸣。

    这样一个满京沾喜, 由皇家主导的盛世繁华,早由五城司遏制了平民百姓的丧葬典仪,也就是说婚嫁生辰可以照常贺, 白事丧仪等一切哀事都不许办到明面上,更不许打白幡撒纸钱等丧物,城里禁了一切悲苦哀泣,但有漏一声哭嚎的,必定得按一个犯禁的罪名,轻则打板,重则发配。

    当今信奉遇喜则发,主打一个不顾人死活的欢庆,他喜,便要普天同喜,他怒,便要人满面哀颜,满京臣民顺则生,逆则灭。

    以往,这些独道要求并触不到上层大佬头上,他们自有一套规避方式,皇帝的喜怒也容易操控,他们会看着情况往上递好坏事的折子,某天要皇帝喜,就递报喜折子,比如某地有祥瑞出世,有金银矿开掘,某天要皇帝怒了,就递拨银请罪折,或盐铁矿被占举报案,总之一句话,皇帝的心情由他们掌握。

    凌湙入京一月余,满京人家大庆小典,丝竹笙歌,夜间的莲花楼都比月前更喧闹,花船更夜不靠岸,打更的更夫都腰缠喜罗帕,所有人都似习惯了这样的规矩,连乞儿都晓得往头上多戴两朵花。

    皇帝的祝祷谁敢往霉头上触从北境捷报入了京,满京平民之家,就不能再生悲凉。

    可闻府丧仪却挂了起来,连着闻府的整条文清街,都被白布裹挟,幡旗招展,迎风三里有人哭,各府车马来往不断,五城司更派了人维持秩序,仅一个上午,远在西郊的道士和尚便入了府。

    皇帝在宫里摔了盏,可平日里跪了一地会告饶的宫人,此时全哑了声,便连贴身大伴都劝他大度,容色委婉的劝慰。

    毕竟死了人呢

    当今喜怒交加,喜的是那句,毕竟死了人呢怒的是人死的不是时候,偏要在他选的大日子前死了,哪怕你死晚两天也行啊

    可最终,皇帝的心情还是美了,他身边的大伴非常了解他。

    毕竟死了人呢

    死谁了啊

    哦哦,哈哈哈,死的是闻阁老家的宝贝嫡孙哎

    往日里,你们嫌弃我没有嫡子嫡嗣承继,可现在你也没了,朕倒要看你以后,还有什么资格来指摘朕无嫡之事。

    转念一瞬间,出京的銮驾前后仪驾班里,又多列了两队乐器组,让本来就煊赫的出京队里,更添了冲天的喜乐,誓要盖过闻府的哀乐般,图一个天人同庆。

    武勋府与文清街对角相望,凌湙连院门都没出,就听见了闻府那边的诵经木鱼声,而更远一些的,则来自皇府御街那边的先行銮驾队,会有一部分先头车马往京直道上走,到得后日吉时,皇帝的御辇才会正式出宫。

    闻高卓按理是该随先行队前去皇陵主持仪典前事,可这次的主理人被皇帝派给了五皇子,他便领着朝中众臣在京中配合调遣,最迟前日也该往皇陵做最后查验,可偏就那个时候,闻辉与齐惠妍起了龃龉,尔后没过一日,闻辉爆亡。

    凌湙遥遥望着御街皇门角,低声轻喃,“也不知他会不会随驾前往,咱们这位陛下既要与人不痛快,就该做绝一些才是,这隔靴搔痒的,能打击到谁呢”

    跟他旁边走着的宁琅丈二和尚的听不懂,胡济安却是一点就透,微笑接话,“公子这是嫌京中还不够热闹他两位要是掐上,这满京臣民怕是都不好过啰”

    凌湙挑眉,攸尔大笑,“不好过只是一时的,要想以后都好过,这不好过的日子总得有人过不是胡先生,将军百战死,为的可是十年归那这十年里的日子,都是谁在过且我若心慈手软了,你们又当如何处事”

    胡济安叫凌湙笑的脸显窘迫,又惭又愧,忙弯腰一辑到底,“公子说的是,公子的眼光长远,是某短促了。”

    凌湙摇头,侧耳听着前院传来的响动,又抑头望了望飘上空的纸钱,“闻府这丧仪办的可真浩大,怕是等此事事了,满京里的百姓就都该知道,能打破陛下规定的,除了他自己,还有咱们这位闻阁老了。”

    以前都是暗箱里动手脚,除了朝臣百姓无人知,现在好了,嫡孙的丧仪被拿出来试探皇帝的忍耐尺度,这闻高卓可真行,另外就是这位陛下的行止,也是令人无语,跟个臣子玩声势,怎么玩都是输啊

    你是皇帝啊真要不喜臣子的行事,一列兵,一张旨就能压得他不能动,可你非要与他别劲,无论谁的乐声高,幡旗长,从下令往銮驾队伍里塞乐伶时起,当今就已经落了下乘,徒增笑柄罢了。

    来报外界动静的虎牙,脑袋上别着枝焉了巴几的小黄花,说完一溜烟的又跑了,凌湙并不觑胡济安知道一些事情,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只要胡济安不想背叛师门,就不可能将他的事情卖给文殊阁那帮人,连袁芨那边他都不用担心,除非胡济安想被在野派除名。

    宁琅安静的陪站在一旁,他放弃了,在发现左右都跟不上凌湙思路后,干脆不再为难自己,只当自己是个木偶人,按要求做事就好,其他的多想无义,反正小五不会害他。

    胡济安更加端正了自己的姿态,无论去信师门后的结果如何,就凌湙此番表现而言,他都深信,师门无有可二选之人。

    酉二酉五守在主院门边,凌湙领人而出后,他们亦携刀跟随,袁来运继续警戒着主院这边的防卫,而通往外院的石子路旁,宁振雄正端端正正的跪在那边。

    凌湙顿了脚,皱眉望着他,“跪这里做什么”

    宁琅也很奇怪,上前欲将其拉起,宁振雄却死活拽不动,低头矮声答道,“我刚刚在酉一手上没过两招,叔叔一定是看不上我了,我我”

    凌湙捻了下手指,慢慢道,“我若看不上你,你待怎样跪死”

    宁振雄趴伏在地,抖着身体小声道,“侄儿不敢以此身胁迫叔叔,若真叫您看不上,侄儿侄儿、侄儿就再练几年,届时还请叔叔再给侄儿个试手的机会,不一棒子将侄儿退路打断。”

    凌湙意外的看向他,竟没料他会有这番说词,只不过,“退路你把我这里当做退路呵”

    宁振雄垂头不语,宁琅觑着凌湙的眼色,一巴掌拍在宁振雄宽阔的肩膀上,斥道,“谁告诉你五谁准你把他这里当退路的你叔叔这里是生路,是前途,你个蠢货,快给你叔叔道歉,求他赏你个前途似锦的生路。”

    凌湙摇头,拍了拍宁琅的胳膊,“他交给你了,就按之前说的办。”

    宁琅跺脚,见凌湙领人直往前院去,一把薅了宁振雄的领口瞪他,“谁让你跪这里来的三叔自会为你说话,谁叫你多此一举的这下好了,彻底没了跟出京的机会了,你笨死算了。”

    宁振雄扭头往身后的树丛里望,却见那里面正趴着宁振鸿,正一脸惨白的说不出话,见宁琅瞪着他,便期期艾艾道,“我我、我只是想叫大哥去搏一搏大哥,对不起,我、我好像办坏事了。”

    宁琅指着他气道,“你就瞎指挥吧别仗着知道点什么就瞎动手段,叫你叔叔看见了,准没你好果子吃,前头就已经点过你了,你还敢来揣摩他,你想连累谁啊再如此,你叔指定容不得你。”

    宁振鸿趴着不敢动,他总觉得自己其实已经叫五叔发现了,只是没把他叫出来训斥而已。

    凌湙带着一群人直往前院大门走,本来招待杜曜坚的事,该由宁琅出面的,可随着胡济安的出现,他发现,自己在京里的活动其实大可不必太小心,就如他所推测的那样,在朝的握着闵仁遗孤,在野的就能以此为凭,吊住在朝的一起欺上,瞒下他已经回京的事。

    若然文殊阁那帮人敢将他公诸在当今眼里,那闵仁遗孤的存在也将会同时曝光,从胡济安到他身边来时起,他的身价就与闵仁遗孤一样了。

    弃子

    从现在开始就不是了。

    凌湙非常坦然的迈出了中前院的门槛,在杜曜坚不耐烦的声音里,踩着他见鬼的眼神,一步步的站到了前院厅门前。

    “好久不见,杜将军。”

    杜曜坚手持长刀,身边亲卫都叫拦在了府门外,只他气急败坏的踱步在宁侯府前厅处,一身化不开的戾气,看谁都想咬上一口似的,满身上下如炸了毛的兽一般,坐也坐不住,立也立不稳,举着长刀试图砍杀一番,来化解被人栽赃的愤怒。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在他头上动土了,便是与他一向不对付的京畿总督樊域,也得顾虑着陛下,与他避着点风头。

    敢这么青天白日,明目张胆的往他头上扣锅,早十几年间就绝迹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一貌好少年,踏着细碎的阳光站到了他面前,身上有种他熟悉的狂悖,虽看上去彬彬有礼,可那展在脸上的笑,总有种调侃意味。

    一种调侃手下败将者的胜利之姿,可他什么时候与这样的少年有过交集更别提胜负。

    真是既熟悉又陌生。

    凌湙见他直愣愣的望过来,张开手臂转了一圈,笑的舒眉弯眼,“怎么小别一年而已,杜将军这就不认识了”

    尔后似恍然般顿了一下,拍了下脑袋,“瞧我,竟是忘了这个。”

    说完拿手朝脸上一抹,直接揭了脸上的敷面,酉一立即上前递上湿巾子,凌湙侧身擦试了一番,再转回头来后,一张与宁氏父子无二的面容就彻底展现在了众人眼前。

    胡济安都傻了。

    他知道凌湙的身份,也知道凌湙的脸必然做过改装,可令他没预料到的是,他的脸竟是这般具有宁氏血统。

    与其说是与宁氏父子相似,倒不如说是与曾挂在太庙里的宁公神似。

    杜曜坚扑通一声,膝一软就跪了,张着嘴瞪着眼,长刀落地,抖唇惊呼,“主主、主上”

    他们这些部曲,从会舞刀时起,就得对着香案上的宁公画像叩头孝忠。

    他当然也是叩过的。

    凌湙挑眉,一手重新整理着箭袖上的护腕,一边抬脚往杜曜坚处走,边走边道,“倒也不必这么快认主,你这般模样,竟叫我不知对你怎样下手了。”

    三番两次往边城派人,小杜子要不是撑着一口出人投地的心,早被这狗爹的作为给气的挥刀偿命了。

    凌湙居高临下的望进呆愣的杜曜坚眼里,左右活动着手腕,低声道,“作为小杜子的主子,我想我有义务替他问你一句,你的心肝是黑的么竟要对亲儿子下死手,一次两次的不肯罢休,父子相残,你脑子被驴踢了”

    语毕,一拳就挥了出去,杜曜坚根本来不及抵抗,就被凌湙捶的滚到了地上,连着翻了好几轮跟头才停住,再抬起脸时,嘴角却是破了一块,正沽沽的往外冒着血。

    也正是此一击,叫杜曜坚回过了神,定睛看清楚了凌湙的模样,“你你、你是兆县那小子,你竟然竟然,回京了”

    凌湙昂然而立,扭动了下手腕,点头,“回了,怎么地”

    杜曜坚瞪眼大骇,“你怎么敢不对,你怎么长这么快”

    兆县那回,凌湙逼到最后,不得不再次动了针,与幺鸡合力才擒住了他,当时的身体正在行针生长的过程中,尚未脱离婴儿肥,脸部轮廓也没现在这样棱角紧实。

    他现在的模样,是经过左姬燐药理疏通调养后,才最终定的型,整个生长周期则会因为前两次的强行行针,停顿至十五岁,又因了一年边城风沙侵扰,领兵杀敌,越发让周身浸淫出铁血的肃凛杀气。

    当然就与杜曜坚见过的那次大为不同。

    杜曜坚跟见鬼了一般,望着一步步逼近的凌湙,抬眼细观。

    像,真像,太像了,神形俱像。

    凌湙蹲到了杜曜坚面前,抬手掐上他的脖子,问他,“部曲册上的印信可在”

    杜曜坚不由自主的答道,“在。”

    凌湙点头,往后招了招手,酉一立即捧上部曲册,凌湙翻出杜氏一栏,指着上面的人名,“杜坤是谁”

    杜曜坚答,“乃吾先祖。”

    凌湙再次点头,“奉谁”

    杜曜坚答,“奉宁公为主。”

    凌湙眯眼,“你是谁”

    杜曜坚顿了一下,“杜曜坚。”

    凌湙望进了他眼里,“奉谁”

    杜曜坚这次停顿了一瞬,半晌,“当奉宁公后人为主。”

    凌湙拍了拍他的肩胛骨,“认知挺清楚的嘛可怎么说的和做的不一呢这不好,很不好”

    说完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匕,抵着杜曜坚的脖子,“主杀奴,合朝律,合宗法,合国规,杜曜坚,我杀你,亦然”

    凌湙从来知道利用自己的优势,当杜曜坚望着他的脸陷入迷障后,他就知道怎么才能兵不血刃的拿下他。

    这比先前预计的顺利了百倍,若交由宁琅来做,或许还得许以小利,动点祖辈情份,可放到凌湙手里,竟然简单了数倍。

    宁琅紧张激动的攥着两只手,根本说不出话。

    杜曜坚啊,往常街面上遇到,翻个白眼都算轻的人,如今却在小五面前连个大气也不敢喘。

    这刁奴,早该给他一顿皮肉之苦吃了。

    杜曜坚在冷兵抵颈的刺激下,终于一激冷子回了神,瞪直了眼睛咬牙,“你敢我是陛下的人。”

    凌湙凑近了看他,摇头,“你不是,你是我宁氏的兵奴,从出生时起,你就是我宁氏的兵奴,你跪过我先宁公的画像没有呵,跪过,又何谈另投二主你的部曲印信还在呢”

    说完,一把撕了他臂上护甲,露出了宁氏部曲独有的徽印,一个楮墨色的鹰羽。

    所有宁氏部曲男儿,从出生落地时起,胳膊上就会被刺上的鹰羽图腾,除非把这块肉割了,否则是不可能洗掉的。

    凌湙掐着他的脖子,硬扭过他的眼睛落定在青色印信上,“杜曜坚,吾给你两条路,要么生,要么死。”

    整个前院大厅,除了寥寥两人的急促喘息,余者一片寂静。

    胡济安轻脚上前,缓缓伏于凌湙左侧,矮声道,“麓山书院在野人士胡济安,愿奉公子为主。”

    杜曜坚吓的差点闭过气去,瞪眼望向胡济安,“你说你来自哪里”

    胡济安压根不看他,只盯着凌湙再次道,“公子,济安愿奉您为主。”

    凌湙以为他是配合自己做双簧,演给杜曜坚看的,一时笑的眉眼弯弯,“先生客气,某愧受。”

    杜曜坚再也绷不住瘫在了地上,眼直直的望着凌湙,“麓山书院竟然选了你在野的那帮老狐狸竟然选了你”

    胡济安怒怼,“杜将军请自重,我麓山书院的师长们个个贤名在外,如何令你给出如此评价杜将军不忠不悌在前,不仁不义在后,如今莫不还要噬主不成”

    杜曜坚气欲吐血,撑着身体辩解,“你血口喷人,我何时说过要噬主”

    胡济安拔地而起,指着他,“那还不快快跪下,向我主跪请原谅,重回麾下”

    杜曜坚应声跪直,刚要张嘴,声音却卡了壳,瞪眼怒目,“尔卑鄙”

    凌湙挥刀从旁斜刺,“正好,我也想为杜氏换个当家人,小杜子在边城也小有所成,等他来京,你就把家主之位传了他吧”

    杜曜坚被连削带打的脑子终于揪住了一个点,“我儿、我儿也要入京他什么时候来他来”

    凌湙望着他突然卡了壳的样子,笑道,“你还有脸面对他么杜曜坚,虎毒不食子,你竟连牲畜都不如,指望他入京,再与你父慈子孝”

    杀人诛心,杜曜坚连番遭创,一时经受不住,闷哼一声就闭过了气。

    宁琅抢上前,一探其脉息,吓的咽了口气,“还好没死。”

    凌湙拍拍手站了起来,招手吩咐,“扒了他衣裳,绑了荆条用马沿路驮着,必要满京的人看着他进到宁氏宗祠内,对着我宁公的碑忏悔。”

    坐实他与宁氏和解的模样。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p>

    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m.bisowu.com 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