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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发现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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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深不见底的眸光, 莫名让魏无晏感到有一丝熟悉。

    她隐藏在面具下的眉心一跳,故作镇定冲三楼窗畔的男子点了点头。

    见到魏无晏主动示好,男子眸光波动, 冲她淡淡颔首。

    宝笙顺着魏无晏的视线向楼上望去, 同样瞧见戴着精美面具的男子, 她疑惑问道

    “小姐与这位公子认识”

    魏无晏垂下双眸,淡淡道“不认识, 只是刚好瞧见, 打个招呼罢了。”

    宝笙应了一声, 又忍不住打量男子几眼, 口中连连赞赏道“虽然这位公子脸上戴着面具,可奴婢瞧他通身气度不凡, 真不像是宣州城的公子哥儿, 倒更像是京城里的大官儿。”

    魏无晏听着宝笙的话,心里那抹不安的感觉愈加浓烈。

    就在此时, 台上传来蔡司仪激动的喊话声

    “诸位,下面到了此次拍卖大会的压箱宝周昉大师早年亲笔所绘的秘戏图残卷金宫春晓图”

    “想必诸位都知晓, 周昉大师因三年前癫痫发作, 不能执笔, 此后封笔不再作画。现如今流传在民间的画作寥寥无几,大多被世家大族纳入宝阁珍藏,今日拍卖的金宫春晓图虽然是残卷,却是周昉大师早年所绘, 乃是前朝金宫里的香艳宫闱生活,可谓是活灵活现,活色生香啊”

    蔡司仪慷慨激昂的声音吸引众人的注意力,在场男子争相恐后从窗口探出头, 瞪大了眼看向陈列台上残破不全的画作,想要大饱眼福。

    而女客们听到“秘戏图”这三个字,则是羞红了脸,纷纷以手中团扇遮面,不敢去看,更有脸皮薄的闺中女子,急忙让丫鬟关上格扇窗。

    魏无晏借着窗框遮掩,再次抬眸看向三楼的男子。

    男子与阁楼中的其他男子一般,好像对周昉大师的作品十分有兴趣,此刻正低垂着双眸,平静倾听蔡司仪解说金宫春晓图的精彩奥妙。

    二人距离较远,对方脸上还佩戴着面具,瞧不清楚真容。

    不过见男子没有再打量自己,魏无晏倒是微微松了口气。

    天下身姿挺拔,气质清冷的男子何其多

    摄政王此刻应在金碧辉煌的皇城中准备着他的登基大典,又怎会出现在偏僻的宣州城,和一群纨绔子弟竞拍半卷秘戏图。

    况且若是摄政王认出了自己,定不会有如此淡漠的反应。

    一番思量过后,魏无晏稍觉心安,终于有心思去看台上展示的金宫春晓图。

    为了保持神秘感,万宝阁用红绸布遮盖住画册上绝大部分内容,只露出一小角春色。

    不过这种管中窥豹的感觉却勾得人心痒难耐,在场的众人蠢蠢欲动,更想将画册竞拍到手,好观赏画中的全部内容。

    魏无晏瞧见阁楼中的男子面色潮红,双眼发亮,想来众人对这本残卷都抱有一试的心情。

    见烘托够了气氛,蔡司仪一边捋着八字胡,一边扬声报出竞拍底价

    “金宫春晓图,底价五百两银子。”

    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倒吸一口气,阁楼中热烘烘的气氛霎时间被蔡司仪开出的天价降下不少。

    “万宝阁是想抢钱吗周昉大师的画作固然价值不菲,可齐全的精装画册在京城书斋的市价不过千余两白银,你们万宝阁拿出个残破不全的画册,居然都敢叫价五百两银子,是欺负我们宣州城里的百姓都是人傻钱多的土包子吗”

    一位衣着不凡的公子哥儿嚷嚷完,其余人也跟着起哄。

    蔡司仪环视七嘴八舌的众人,清了清嗓子,不急不忙道

    “万宝阁绝不会干坐地起价的营生,这册金宫春晓图虽是残卷,却是周昉大师唯一一册描绘皇家艳史的秘戏图,其内容在市场上从未有过。诸位,前朝的皇宫你们有谁进去过在御花园秋千上宽衣解带的前朝妖妃又是何等姿容除了前朝的皇帝,恐怕只有周昉大师的笔墨才能渲染出来。”

    蔡司仪不愧为万宝阁的头牌主持人,三言两语间,就让在场的竞拍者们缄默不言。

    他继续补充道“更何况,周昉大师所绘的秘戏图在市面上一经出现,就会被达官贵人们哄抢一空,这几年的画作价格亦是价格水涨船高,再过上几年,这册金宫春晓图的价值又何止五百两”

    果然,蔡司仪话落后,便有人按耐不住性子,举起手中的加价牌。

    “五号竞拍者,出价七百两银子。”

    “十三号竞拍者,出价八百五十两银子。”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金宫春晓图就被众人一路拍出一千八百两银子的高价。

    魏无晏以前在宫中默默无闻,没有臣子愿意结交她这个不受宠的九皇子,故而她没有像其他几位皇兄一样,收到臣子们的孝敬银子。

    自她登基以后,虽然在摄政王的荣宠中过了小半年极尽奢靡的日子,可她手中不经手银钱,故而没有攒下多少银子,加上她抵押给当铺的几间铺面,拢共凑齐了一千五百两白银。

    魏无晏参与过几次加价后,自知财力不及其他人雄厚,便放弃了竞拍。

    反正她对这册金宫春晓图并非抱有势在必得的态度,更多的是想瞧一瞧周昉大师的画风特点。

    不过魏无晏注意到,就在她几次加价的时候,三楼上那位神秘公子朝她投来淡淡一瞥。

    “十三号竞拍者,两千两白银第一次,两千两白银第二次,诸位还有人要加价吗”

    蔡司仪眉开眼笑,他正要落下定锤之时,突然听到三楼包间传来一道响亮的嗓门声

    “我家主人出五千两白银。”

    万宝阁的众人闻声齐齐转头,就连方才关上窗的几位小姐,也忍不住唤丫鬟打开格扇窗,好瞧一瞧是那个财大气粗的冤大头要花上五千两白银买上一副残卷。

    不过待瞧见三楼一袭黛蓝色锦袍,墨发玉冠,身姿挺拔,芝兰玉树的男子,暖阁中的女子们不由看直了眼睛。

    乖乖,金宫春晓图再绝妙,也没有眼前这位清贵优雅的男子让人脸红心跳啊。

    尤其是男子戴着面具,虽然看不清真容,却为其平添了一抹神秘感。

    蔡司仪同样注意到这位竞拍者气度不凡,不过五千两银子的高价还是让人有些匪夷所思,他提醒道“这位客官真的想好了,要以五千两白银拍下周昉大师的残卷”

    男子并没有出言回应,只是负手而立,淡淡颔首,黑沉沉的目光俯视下来,仿若带着千斤的施压。

    蔡司仪迎着对方的目光,双腿竟然情不自禁有些发软,额上更是冒出一层薄汗。

    他结结巴巴道“九九号客人,五千两白银第一次,五千两白银第二次”

    方才出价最高的公子哥儿眼见宝贝被人横刀夺爱,还想加价,却被一旁的侍从劝下来,只好不甘心地骂骂咧咧上几句。

    “咚”黄花梨木锤落案有声,揭示了金宫春晓图的新主人。

    在金宫春晓图之后,又有几件珍宝陆陆续续展示出来,不过大堂的气氛显然低迷了许多,众人心中都在好奇三楼那位一掷千金的神秘男子究竟是何来头

    不过神秘公子在得到残卷后,便起身离去,徒留众人在阁内悄声议论。

    魏无晏见周昉大师的残卷已被人拍走,于是带着宝笙离去。

    就在她正要踏上马车时,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唤道“公子请留步。”

    魏无晏在离开万宝阁后便摘下面具,她听到身后的呼声,转头看向有些脸生的少年,疑惑道“你在唤我”

    少年笑了笑道,露出两颗白净的虎牙,道“正是,方才我家主人与公子在万宝阁内一起竞拍周昉大师的画作。”

    魏无晏这才想起,眼前少年就是刚刚那位神秘公子的随从。

    “我家主人初到宣州城,想要在当地结交一些年纪相仿的公子哥儿,家主见公子气度不凡,兴趣相投,有意想要与公子结识一二,不知公子可愿赏脸”

    说完,少年伸手指向远处停放的一辆奢华马车,显然他口中的家主正在车内等候着自己。

    魏无晏淡淡一笑“承蒙你家主人错爱,只不过在下性格孤僻,不喜结交他人,就先告辞了。”

    少年似是早就料到魏无晏会这么说,他将一个精致的木匣子交给宝笙,笑道“无妨,我家主人说公子若是不愿意,就将此物送给公子,以表叨扰之过。”

    魏无晏缓缓拧起眉心,觉得神秘男子实在太过客气,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她怎能随随便便收下对方的礼物。

    可还没容她开口让宝笙将木匣子还回去,少年仿若一阵风似地,转眼间便离去。

    魏无晏抬眸看向刚刚停在路口的华丽马车,已经远远驶离了。

    “小姐,这匣子并不沉,想来里面不是什么贵重物品,既然对方这么热情,您不妨就先收下,日后在城中见到了那位公子,您再还礼也不迟。”

    见魏无晏非要让车夫追上那辆远远驶离的马车,车夫摇摇头表示对方的马车做工精良,他们的车马就算跑飞了车轱辘都追不上,宝笙出言安抚道。

    魏无晏叹了口气,却也想不出其他法子,只好准备先打道回府。

    马车开了没多久,魏无晏正在琢磨怎么才能成为像周昉大师那样,让她的所绘的秘戏图受人追捧,千金难求。

    她想要靠画秘戏图赚钱,并非一时兴起,她清楚自己善于临摹画像,但在画意上稍欠火候,与那些以山水寄情的画坛巨匠相比,相差甚远。

    最重要的,画秘戏图的匠人为了保持神秘感,不会为名利参加诗画会,周昉大师在大魏的名气这么大,却没有见到过周昉大师的真容,甚至连他的性别都不清楚。

    这样的神秘感,恰是魏无晏这种见不得光的身份极为需要的。

    就在魏无晏苦思冥想之际,突然听到一旁的宝笙尖叫了一声。

    她侧过头,瞧见宝笙满脸涨红,瞪圆了双眼,手指着木匣子里的东西,结结巴巴道“小姐这居然是”

    魏无晏顺着宝笙手指的方向看去,眸光微凝。

    一本残缺不全的画册静静放置在盒中,画上的男女衣衫尽褪,缠绵悱恻

    宝笙见魏无晏上了马车后,一脸的愁眉不展,便想瞧瞧方才那位神秘公子给小姐送了什么礼物,好拿出来哄小姐开心。

    没想到居然是那本让万宝阁中男子都趋之若鹜,最终加价至五千两白银的金宫春晓图。

    魏无晏缓缓拧起眉心。

    这位处处透着古怪的神秘男子,为何要将他刚刚拍下,价值不菲的金宫春晓图随手赠予头一次相见的陌生人

    回到小院后,魏无晏立刻让虔婆婆出门打听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从外地来的显赫世家在宣州城落脚。

    魏无晏之所以选中宣州隐姓埋名,就是看中此地远离京城喧哗,又没有什么高门大户。

    毕竟她在充当傀儡皇帝的半年中,时常跟随摄政王一起上早朝,又参加过不少次宫宴,朝中臣子和官眷们都已经熟悉她的面庞,他们若是在民间撞见了和皇上容貌一致的女子,那自己的身份定会暴露无遗。

    用过晚膳后,虔婆婆终于打探回来消息。

    “小姐猜测得不错,最近宣州城来了一位身份尊贵的公子哥,名叫杜衡,其祖父是本地人,在四十年前往京城任职,还曾当过太子的少师。”

    虔婆婆顿了顿,一脸惋惜道“这位杜衡公子为人乐善好施,性格和睦,平易近人。只可惜好人没好报,一年前金人攻城时,杜衡公子为了保护家人,被金人烧伤了颜面,前不久回到宣州城的老宅祭祖,如今就住在咱们隔壁。”

    魏无晏思虑片刻,微蹙的眉宇渐渐舒展开来。

    姓杜的少师,那不就是当年辅佐她父亲的杜少师。

    魏无晏有印象这位杜少师为人刚正不阿,父皇在即位后没少受到杜少师约束,于是随便找了个理由将此人赶到翰林院去领了个闲差,颐养天年。

    原来今日送给她金宫春晓图的神秘公子就是杜少师的孙子杜衡。

    如今的杜家在京城算不上显赫之流,杜衡因容貌受损,不能考取功名,故而魏无晏也只听说过他广结善缘的名号,从未见过杜衡本人。

    一想到杜衡也从未见过自己,魏无晏松了口气,准备今晚彻夜观摩过金宫春晓图后,便将残卷归还给此人。

    夜风闷热,蛙鸣蝉噪。

    街巷上的打更人敲响三更的锣鸣,县城内大多数人都已进入酣梦。

    魏无晏却毫无睡意。

    烛台上摇曳的灯火映亮了她粉光若腻的面庞。

    女子面颊上满是红晕,眼底绯红,就连握着画卷的指尖都染上淡淡的粉晕,整个人仿若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从内而外绽出艳丽的颜色。

    良久,魏无晏放下手中的金宫春晓图,又为自己到上一盏凉茶,咕咚咚大口饮下。

    虽然她此前被摄政王强迫着观赏过龙榻上雕刻的秘戏图,但当时她只是匆匆一瞥,不曾细观。

    如今夜深人静,四下无人,倒是方便她细细欣赏画中精妙。

    周昉大师的画作受人追捧,果然精彩绝伦,不过对于喜欢扣细节的魏无晏而言,还是有一些不足之处。

    托她那位喜欢享乐的父皇,魏无晏有幸见识过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的奢靡皇宫是何等糜烂模样。

    而周昉大师凭想象而作的前朝秘戏图,无论在构图还是画意上,终究是略显单薄了些。

    今日听到蔡司仪的一席话,魏无晏大受感悟。

    既然民间百姓如此好奇皇城里的奢靡艳史,那她不妨就以自己最熟悉皇宫场景为主,来满足众人的好奇之心。

    打定主意后,魏无晏铺纸调墨,很快就绘出一幅幅活色生香的秘戏图,随着时间流逝,她渐渐达到一种忘我境界,对于她而言,画中男女的鱼水之欢只是她渲染故事的角色。

    窗外夜色浓稠,魏无晏落下最后一笔,打了个哈欠,再也扛不住排山倒海袭来的困意,直接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夜阑人静,老旧的轩窗缓缓打开,发出“吱呀”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格外刺耳,却惊不醒桌案上陷入沉睡的女子。

    一道颀长的身影被烛光拉扯得老长,笼罩在女子纤弱的身上。

    窗外吹进一阵夜风,摇曳的烛光倒影在男子漆黑眸底,一亮一暗,使人看不清他深邃眉眼中闪烁的情愫。

    陶临渊就这么盯着魏无晏许久。

    女子静静伏在桌案上,身姿纤细又柔弱,长发如瀑垂落在腰际,埋在一对儿玉臂中的侧颜温顺又恬静,长睫浓密如扇,琼鼻精巧若玉,红唇娇艳似火。

    女子的一切都是这么美丽,犹如夜里幽幽绽放的的昙花,转瞬即逝。

    男子冰冷的指尖触上女子雪腻面颊,突如其来的冷意让女子如烟柳眉微微皱起眉头,下意识闪躲给她带来寒意的源头。

    魏无晏倾斜的身子从玫瑰圈椅上滑落下来,却没有摔落在地上,而是掉进男子温热的怀中。

    淡淡的龙涎香弥漫在她鼻尖,让熟睡中的魏无晏本能感到不安,浓睫轻颤,口中轻声呓语道

    “摄政王不要”

    女子梦中低语仿若一道冷箭,狠狠扎进男子心中。

    陶临渊漆色眸底结上一层化不开的冰,冷冷看向怀中的女子。

    十日前,他收到皇城司快马加鞭送来的暗报,这才知晓与他朝夕相处了半年多的小皇帝居然是女儿身,如今正躲在距离京城不远的宣州城。

    当陶临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内心百味陈杂。

    小皇帝何止是在感情上欺骗了他,就连她的身份都是假的

    怒火中烧的陶临渊当即出发,准备将胆大包天的小皇帝亲自抓回来审问。

    可当他抵达宣州城,在人来人往,喧嚣热闹的夜市街头,亲眼看到穿着一身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的小皇帝,垫起玉足站在杂戏摊前,少女被眼前的皮影戏逗得眉眼弯弯,鬓间水晶步摇微微晃动,映得女子双眸灿若星河。

    小皇帝眉眼间的笑意是他从所未见的放松与惬意,那一刻,陶临渊的心尖好似被少女发自肺腑的笑容刺痛了一下。

    自从得知小皇帝女儿身的秘密后,陶临渊命皇城使翻出早年前的后宫起居录,卷中对那位幼年早逝的温清公主只有寥寥几笔内容

    “明德年间二十三年,京城爆发瘟疫,皇城亦不可免,五公主魏清晏沾染瘟疫,病逝时不足四岁,后追封温清公主。”

    短短不足百字,便道尽了温清公主如昙花闪现而过的三载年华。

    真相大白后,陶临渊虽然因小皇帝对他的欺骗与背叛感到愤怒,在另一方面,却又感到如释重负,仿若心口卸下了一块盘踞已久的巨石。

    他此前还奇怪自己为何只对小皇帝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对其他男子却提不起任何兴致。

    他一直觉着是小皇帝玉质金相,长得太过于娇媚,自己才会一时不察,着了少年的道。

    倒是不曾想过,原来是狡诈的小皇帝伪装得太好,竟将他骗得团团转,无数个日夜挣扎在断袖之癖的自我唾弃中,最终破罐破摔,只想拉着少年陪他一起沉沦。

    陶临渊垂眸凝视怀中的小皇帝,少女纤细的雪颈间溢出淡淡幽香,是这数月里他日思夜想,贪婪索求的香气。

    他将魏无晏轻轻放在床榻上,侧身躺在她身畔。

    夏日炎热,少女在私密的寝室内衣着清凉,只穿了一件鹅黄色菊纹抹胸裙,外罩轻薄滚雪细纱衣,包裹着她赛雪的肌肤。

    女子奋笔疾书大半夜,此刻极为困乏,双眸紧闭,静静躺在床榻上,乌发披散在肩头,仿若一株待人采撷的芙蓉花。

    陶临渊伸出手,指尖在少女眉眼间轻轻拂过,滑过她精巧的鼻尖,饱满的红唇,如玉雕琢的锁骨

    似是感受身上传来的痒意,魏无晏皱了皱眉,翻身压住男子不老实的手,一对儿玉臂顺着身畔的温暖,自然地揽上男子肩头。

    少女独有的娇软压在手臂上,陶临渊垂下目光正好落在幽谷间的曼妙春色。

    鹅黄色的绸裙随着少女翻身,紧紧包裹住她不堪一握的盈盈楚腰,勾勒出饱满又曼妙的弧度。

    陶临渊眸色暗了暗,喉结上下浮动。

    可恶的小皇帝,在宫里的时候竟然将这等春色牢牢束缚,不见天日,用空荡荡的胸脯骗了他许久

    男子闭上眼吐息片刻,待体内翻滚的热血渐渐平息,才睁开双眸,细细打量怀中睡颜娇憨的少女。

    皇城司早已查探清楚,小皇帝在宣州城过得入不敷出,即便如此,她仍想方设法,打算靠着自己的一技之长赚钱。

    为了不打草惊蛇,陶临渊借用了杜衡的身份,摇身一变成为魏无晏的毗邻。

    今日他前往万宝阁,一掷千金拍下金宫春晓图,并以杜衡的身份赠予魏无晏,帮助她大展宏图。

    “陛下,你究竟要微臣怎么做,才愿接纳微臣”

    男子挺拔的鼻梁埋在少女修长的玉颈间,贪婪地嗅着少女身上独有的芬芳,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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