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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行人员定下。
张伯负责“扫雪”, 薛关河想回一趟家,自告奋勇驾车。
“陆掌柜。”蓝铃娇声唤住陆见微,美目定定瞧着她, “你走了,奴家可怎么办”
黑风堡的人不畏风雪,一直在外头守着。陆见微离开客栈, 黑厚黑重两兄弟估计会强闯进来。
她不怕打架,就怕弄坏了新衣服。
陆见微“不用担心, 他们进不来。”
客栈道具是绑定客栈的,不管她身在哪里,小客都能实时播报情况, 只要有人肆意攻进客栈, 她可以随时开启道具。
蓝铃眼中掠过深思,笑靥如花。
“还是陆掌柜可靠,要不是杂事缠身, 奴家真希望一辈子跟在你身边。”
“阿岳,燕非藏, 好好看家。”陆见微没再理会她, 交待岳燕二人,利落踏上马车。
马车的外观已经足够夺目,内部更加奢华富贵。
软榻、矮几、小火炉皆非凡品, 就连零食盒都镌着金色纹路。
软榻上的被褥由上等丝绸作套,套面绣仙鹤祥云,天青为底,祥云点缀, 仙鹤翱翔之姿栩栩如生。
平常看温著之穿得素淡, 可见还是过分低调了。
陆见微斜靠软榻, 掀开晃动的窗帘,外面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
她的八千亩地都覆上厚厚的积雪,极为壮阔森严。
“张伯,耕地的那些人呢”
“掌柜的,”张伯奋力开路,轻喘着回道,“天下大雪,我就让他们各自寻处屋子庇护,等雪化了,再叫他们回来。”
陆见微冷酷道“天已经晴了,让他们出来铲雪。”
为了赶路,张伯只掀掉与马车等宽的积雪,路旁依旧堆着厚厚的雪泥,行路极为不便。
其余人“”
也不知这些夜袭客栈的江湖客,是否日夜悔恨不迭。
“好,等去了城里,我就找管事们说明情况。”张伯领命。
一百多人的队伍不好管理,张伯选了几个有眼色的头脑灵活的人负责管控其余人。
他当了半辈子管家,这种事手到擒来。
“嗯,在我回客栈之前,这条路上的雪必须消失。”陆见微可没忘记当夜掉得哗啦响的钱。
这群人,做坏事连赎身的钱都拿不出,总得让他们尝尝干坏事的苦果。
“是。”张伯小心回应,又斟酌道,“掌柜的,您打算一直留着他们”
陆见微“怎么”
“其实他们干活还没有村民利索,牛强他们教了许多遍也教不会,除了出力翻地,便没有其它可取之处。”
陆见微轻叹一声“可他们还欠着我的钱,我总不能就这么放他们走。”
“若是有人愿意替他们赎身呢”
“真的”陆见微当即坐起,“谁要替他们赎身”
张伯笑道“之前金少东私下与我提过此事,说是种地的那群江湖客,虽多为三四级,等级不算高,但也能组成几个商队,给商行跑跑腿。”
金刀商行的生意遍布天下,但还是非常缺武者,如果能将这群人“买下”,无疑会给商行增添不少助力。
这群人对客栈而言是累赘,对金刀商行可不是。
陆见微的确可以监视客栈内的每一件事,但她不可能全天候将心思耗在这上头。
而且,对客栈伙计的言行,她一般选择屏蔽。
没听到这悄悄话也正常。
陆见微笑道“一人一千一百两,金破霄出得起”
共计一百三十六人,合在一起就是十四万九千六百两银。
若这笔生意真能做成,客栈账面就会更加充裕,她也可以升级攻击道具了。
张伯笑呵呵道“金少东只是担心掌柜的留那些人有他用。”
言外之意,这些钱没放在眼里。
陆见微“此事待回客栈再议。”
富豪的世界她依旧无法想象。
望月城不算富裕,城墙修得不高,城门也不阔。
一般来说,下这么大雪,路难行,很少有人会进城出城,门口的守卫便也松散了些,守卫数量比平日少一半。
没办法,天太冷了,在外头站一会儿就冻成冰棍,只能多批次轮流值守。
南城门只站了两人,穿着不算厚的冬衣,手脚冻得僵直。
见不远处雪泥弥漫,不由瞪大眼睛。
“是、是江湖客”
“直接掀开这么厚的雪,得是什么等级啊”
“一会儿小心点,别冲撞了。”
“晓得的。”
华丽的马车停在城门口。
守卫照例查验,韩啸风拿出令牌,二人神色一变,立刻放行。
陆见微连面都不用露。
看了一路雪景,眼睛都要瞎了,她正坐在车内调息打坐。
“昨夜案发地在何处”韩啸风问冯炎。
冯炎立刻道“城东绿柳巷。”
“这我熟”薛关河驾马改道,朝绿柳巷而去。
城内积雪已被清理,马车行驶没有阻碍,疾驰中带飞无数雪泥,溅到街道四周,所幸街道无人,并未惊扰到百姓。
绿柳巷发生命案,官府戒严。
此案虽由玄镜司接管,但玄镜司办案,需要当地衙门配合调度,守在这儿的是衙门的捕快。
“天儿真冷,再这么守下去,我就得成冰碴子了。”
“谁说不是呢,案子啥时候才能查明白”
“江湖客作的案,哪能这么快查清”
“听说这毒厉害着呢。”
一人持刀走近,粗着嗓子道“都别闲聊了,紫衣使要来了。”
“头儿,那紫衣使能查出来不”
王志搓了搓手,哈了一口气,瞪着他们道“你问我,我问哪个”
“里头不还有个青衣使,在研究毒药嘛,您去问问看,啥时候能查出是什么毒。”
王志一脚踹过去,笑道“去你的”
那青衣使傲得很,从来只用鼻孔看人,他才不去讨嫌。
马车的响动在空寂的街道上尤为明显,捕快们听到声音,当即挺直腰杆,神情肃穆,盯着前方巷口。
一辆极为华贵的车停下,驾车的少年从车上跳下,恭敬朝车内道“掌柜的,绿柳巷到了。”
“咦,这不是薛家少爷吗”一捕快惊讶道。
“就是他。”
“他怎么给人当车夫了车上的是谁”
“之前不是说过吗,他拜城外八方客栈的掌柜为师了,如今也算是个江湖客了。”
“我还以为是谣言呢,好好的江湖客,在咱们这儿开客栈,嫌钱多吗”
王志“你们懂个屁噤声”
他大步迎上去,见衣识人,抱拳道“小人见过紫衣使大人、青衣使大人。”
又看向薛关河和张伯。
“这二位”
戒严的意思就是不允许无关人等进入,他不清楚张伯的身份,也对薛关河出现在这里存疑。
“王捕头,我是跟着掌柜来办案的。”薛关河跟他解释,“张伯也是。”
王志所以掌柜人呢
陆见微掀开车帘,利落下了车,站在韩啸风身旁,问“可以进去了”
韩啸风伸手“陆掌柜,请。”
两人并肩前行,若是仔细看,还能瞧出韩啸风稍稍落后半寸。
王志“”
他下意识拦住薛关河,呆呆问“薛少爷,方才那位是你的师父”
薛关河骄傲道“是啊。我师父可厉害了”
王志这是走了什么运,能拜到武功这么高又生得这般美的师父
他又不瞎,能看出来紫衣使对她的尊敬。
紫衣使是什么人那可是玄镜司数四数五的高手,在江湖上也无人敢轻易招惹。
除了指挥使和两位副指挥使,玄镜司就他和其余几位紫衣使说了算。
能被这样的人小心对待,八方客栈的陆掌柜岂是寻常之人
薛少爷也太叫人羡慕了
陆见微走远,他依旧呆立原地,其余弟兄的神情与他一模一样。
“哦,对了,”薛关河突然跑回来,礼貌问道,“王捕头,能不能麻烦一位大哥去我家跑个腿,跟我爹说今晚我和师父还有张伯歇在家里,让管家准备好厢房。”
他掏出十枚铜板,“辛苦了。”
王志倒是想赚这个钱,可他是捕头,得坚守在这,遂点了一个腿脚快的人。
“小事一桩,不麻烦。”
“多谢。”薛关河抱了拳,加快脚步追上队伍。
陆见微抬脚踏入一方小院。
院子格局简单,进门便是主屋,左右是东西厢房,一眼望到边。
几串大蒜挂在檐下,还有腌制的腊肉,很有生活气息。
死者趴在门槛上,半边身体在外,两条腿在里面,目眦欲裂,面容极为扭曲,脸贴着一滩血,血中似有碎肉。
若在以前,陆见微见到这样的死状,或许会被惊到,但经历过人体模型的各类可怖病症后,她已非昔日阿蒙。
她刚要蹲身查验,屋内忽然传来一声呵斥。
“谁让你碰的离开这里”
陆见微挑眉,转向韩啸风。
“陆掌柜见谅,他是司里的青衣使朱桥,精通药理。”韩啸风厉目看向屋内,“朱桥,陆掌柜乃本使请来查验毒症的,休要无礼。”
“韩上使好大的威风。”一人缓步踱出,身形瘦长,颧骨略高,细长的眉眼尽是嘲讽,“你若不信任下官,何必请下官来这穷乡僻壤”
他高昂着头颅,看都没看一眼陆见微。
陆见微
一个四级的青衣使哪来这么大底气
韩啸风早已习惯,面色未改,冷硬道“你可查出什么了”
朱桥轻嗤,并不回答他的话。
他身材虽瘦削,皮肤却白皙细腻,不像是经常风吹日晒的,反倒像是富贵人家娇养的大少爷。
再观发冠和腰饰,看似低调朴拙,实则极为贵重,就连脚上的皂靴,都透着一股豪奢之气。
想必出来办案,为免弄脏,穿的已经是最便宜的一套衣裳了。
此人应当出身不俗,否则也不会这般不将韩啸风看在眼里。
陆见微从来不是傻站着受气的人。
她当朱桥不存在,问韩啸风“你们来此几日了”
韩啸风“前日酉时抵达。”
“可曾查验过先前五具尸体”
“自然。”
“从前日酉时,一直到现在,都没查出来是什么毒”
“没错。”
“原来如此。”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韩使,你请我来真是用心良苦。”
韩啸风憋着笑“陆掌柜就别取笑我了。”
“你们什么意思”朱桥听出话中的嘲讽,气急败坏道,“韩啸风,你故意带个女人来羞辱我”
“女人怎么了”陆见微目光犹如利刃,寸寸刺向朱桥脸面,“难不成十月怀胎生你的是令尊”
朱桥“”
他脸色爆红,伸手指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不知廉耻的女人”
“想必令堂听到这句话会很欣慰,不得不夸赞一声,真是娘的好大儿啊”
众人“”
小院内外一片沉寂,连呼吸声都戛然而止。
陆掌柜真是强者如斯
朱桥气血上涌,冲得脑袋都发疼,疾言厉色道“妇人只会逞口舌之利”
“不必自卑,口舌不清不是你的错,也许是上辈子造了大孽,投胎转世前在十八层地狱受到了拔舌之刑,啧啧,真是可怜的好大儿。”
“噗。”薛关河实在没忍住,喷笑出声,而后立刻捂住嘴巴。
朱桥气得失去理智,歇斯底里,唾沫横飞。
“韩啸风,你今日不把她赶出去,我就辞了这差事”
韩啸风神色微变。
这人性子虽不怎么样,对药理确实有些精通,且司里擅长此道的就这一根独苗苗,若非他真的爱好此道,也不会不管家里反对,非要到玄镜司谋个差事。
他要真的不干,以后碰到毒杀案,司里还得重金邀请江湖客相助,实在有损威严。
陆见微观韩啸风脸色,便知朱桥对玄镜司而言较为重要。
她见多了这种自恃才能的人,有的是办法调教。
“这么长时间都没查出毒源,可见药理学得不怎么样,想必早就存了请辞的心思,免得被人笑话。”
朱桥忍无可忍“你胡说八道信口雌黄颠倒是非”
气成这样都没骂脏话也没动粗,还是有那么一丝可取之处的。
只有一丝。
陆见微眉梢一扬“我说错了吗你倒是说说看,你查出什么了。”
“你懂什么这是一种新毒,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研究出毒源,你罢了,说了你也听不懂。”朱桥面露鄙夷。
他觉得自己方才魔怔了,跟说不定连字都不认识的女人吵架,简直有辱斯文。
陆见微轻笑“那请问朱使,你知道世上药材多少种,毒物多少种吗”
“哼,药材四千三百二十五种,毒物两千八百七十三种”
他得意地瞥一眼陆见微,拿这种低级的问题问他,真是笑掉大牙。
陆见微又问“知道塔石里沙漠的斑尾毒蝎吗”
朱桥
“见过昆仑冰山上的雪芙蓉吗”
朱桥“”
“听说过七步沼泽的金翅毒蝗吗”
朱桥面色发白。
陆见微轻嗤“你一个都不知道,竟敢大言不惭,以为自己知晓世上所有药材和毒物,殊不知,世上还有无数不为人知的存在,只因你孤陋寡闻、闭门造车罢了。”
“我知悉药材八千七百多种,毒物四千两百多种,都不敢断言世上只有这些,韩啸风说你擅长此道,在我看来,只有两个字。”
“掌柜的,哪两个字” 薛关河立刻问。
陆见微轻飘飘道“就这”
众人
杀人诛心,不外如是。
朱桥舌尖发苦,咬牙切齿“你胡诌,我不信。”
他自幼学习医道,阅览诸多典籍,自诩天下药材和毒物皆在掌握之中。
可眼前这女人说了什么
她竟然说她知悉的药材和毒物都比他多出一倍
不可能完全不可能
陆见微不再理会自大男,俯身观察死者毒发症状。
嘴唇发紫,眼睛充血,这是一般中毒者都会显露的症状。
死者拼命挣扎过,衣衫不整,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
她看向死者后颈,再往深处,果然发现一块红褐色的血斑。
“韩使,劳烦掀开死者衣物。”
韩啸风依言而做。
上衣衣领掀开,露出青白的肩背,薛关河不由惊呼。
“好多红斑”
死者皮下出现一块又一块血斑,应是毒素造成体内血管爆裂,形成诸多斑块。
可以想象,死前有多痛苦。
“其余五名死者症状皆是如此”她问。
“是的。”韩啸风颔首,却又皱眉道,“但奇怪的是,他们死前这么痛苦,还挣扎着往外爬,周围却没有一个邻居听到呼救叫喊的声音。”
陆见微解释“血脉、脏器破裂,声带也会受影响,他根本发不出声音,两个时辰才从床爬到门槛,说明毒发时死者已经失去气力。”
“这得多绝望啊。”薛关河光是想想,就觉得心里发憷。
陆见微起身,问“六名死者有无共同特征”
“客栈掌柜,布庄账房,酒楼厨子,员外府的上门女婿,还有一个秀才。”冯炎指了指地上的死者,“此人是个木匠,在城内开了间木匠铺。”
不管从相貌身材,还是从身份背景,六名死者并无明显的共同特征。
陆见微不是专职查案的,玄镜使这种专业人士都弄不明白,她也不可能一下子想出凶手的动机。
但对于毒物的来源倒是有些头绪。
她站起身,余光扫过卧室内的一抹红色,鼻端似有淡香萦绕。
方才屋内有血腥气,遮掩了花香。
她踏进屋子,床头矮柜上陈列一只花瓶,花瓶里一朵赤色的花绮艳夺目。
花瓣大而阔,雍容华丽,蕊色泛金,与明艳的花瓣交相辉映。
除此之外,屋内竟还有精致的铜镜和妆奁盒。
她问“此人有妻室”
韩啸风看向冯炎,冯炎立刻道“经查证,死者的确有妻室,但此处并非他和妻子的居所,而是而是外室。”
“外室”韩啸风心头一惊,“查查看,其余死者是否都有外室”
六个案子,只有这个人是死在外室屋子里,所以先前他没往这方面想。
“是”冯炎下去询问捕快。
陆见微道“外室人呢”
人是衙门捕快先发现的,捕头王志上前一步回禀。
“邻居去衙门报案,我们来的时候,屋内没有其他人,许是跑了。”
“如果他毒发时外室在旁边,为何没有呼救求助”陆见微问。
王志噎了一下,面露愧色。
韩啸风“去查。”
“是”
陆见微靠近花瓶,盯着艳丽的花瓣看了片刻,正要凑近细观,旁边传来朱桥闷闷的声音。
“我验过了,花没毒。”
陆见微转首“是吗”
“我验了,真没毒”朱桥急于证明自己,“你要不信,自己再验一遍”
陆见微拂过花瓣,柔软而细腻。
“西域有种花,色泽灿若朝霞,花期极短,但若浸入特殊的汁液,此花便可不腐,即便是在冬日,也依旧盛放如初。”
朱桥皱眉“你在编什么瞎话”
“你见过这种能在冬日绽放的花吗你了解此花的习性吗你只凭一句无毒,就丢失如此重要的线索,还不如回家继承祖业,免得徒增笑料。”
朱桥对她的毒舌已经有免疫力了。
他没有气得跳脚,反而问“那你倒是说说看,这是什么花,有什么习性,能看出什么线索”
韩啸风“陆掌柜,当真有线索”
“嗯。”陆见微推开窗户,阳光与雪色落日眼帘,“此花名为朝霞,本身无毒。但保存它的溶液具备毒性。”
她转身看向朱桥“花你验了,花瓶里的水呢”
朱桥“”
韩啸风使了个眼色,王志立刻将瓶子翻转过来,用干净的茶盏接了一点水。
水清澈无垢,看似与寻常的水没有区别。
朱桥凑近嗅闻,又用银针试毒,片刻后,皱眉道“还是无毒。”
众人
这时冯炎进屋,禀报道“上使大人,下官问清楚了,五名死者皆有外室。”
“能成为外室的,必定擅长装扮,多用胭脂水粉,或是其余香料。”陆见微解释,“花瓶中的液体会挥发,冬日门窗紧闭,男女厮混时又吃了口脂,蹭了香粉,两者混合在一起,便成了新毒。”
朱桥“可另外五人并非死在外室屋中”
“毒发是需要时间的,”陆见微问,“韩使,你们之前是如何推断服毒后两个时辰毒发身亡的”
韩啸风瞟向朱桥。
“根据亲朋或邻居讲述,死者毒发前根本没有症状,身体很是康健,根据时间倒推,故有此推断。”朱桥梗着脖子道,“一般的毒,只要进入体内,就会极快毁损身体,故而”
陆见微打断他“有一种不是,中了群芳妒的人不会立刻死。”
“但也会痛苦不堪,出现其它症状。”朱桥嘀咕道,“而且,死的都是寻常人,何人会用如此奇诡的毒谋杀这些人”
“群芳妒”那是专门针对江湖客的。
如果此毒真如这女人所言,下毒后毫无征兆,反而会在特定的时间毒发身亡,这也太奇怪了吧。
搞这么麻烦是为什么
“陆掌柜,此毒可有解药”韩啸风肃目问。
陆见微“我尽力。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抓到凶手。”
“嗯。”韩啸风吩咐下去,“去查其余死者住处有无朝霞花,尽快弄清楚此花来处,还有,除了这个外室,其余外室有无失踪。”
冯炎领命。
“掌柜的,天色不早,不如先去我家里,用了饭,再研究解药吧。”薛关河提议。
陆见微“好。”
三人上了华贵非凡的马车,驶向城北薛宅。
陆见微第一次进城,方才匆忙赶去案发现场,没有心思观摩城内景象,如今方有闲心。
她掀开窗帘,欣赏街道两旁的古朴民居,有人在门口扫雪,听到动静抬头看过来,见到如此豪华的马车和拉车的神骏,不由目瞪口呆。
陆见微暗笑,温首富的车当真称得上“招摇过市”了。
转过街角时,她忽感寒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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