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搜屋 > 其他小说 > 我靠破案成为全京华团宠(穿书) >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打桩生(10)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打桩生(10)

聪明人一秒记住 笔搜屋 www.bisowu.com 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m.bisowu.com

    一秒记住【笔搜屋 www.BISOWU.COM】,无弹窗,更新快,免费阅读!

    验尸堂之内, 一众朝官皆是敛声静气,尤其是水部被行将问询的二人,面色更是战战兢兢不已。

    倒是身职于工部员外郎的魏醒, 一脸蔑然地看着景桃, 一个年仅十五六岁的少女, 不过是一个未张开毛的小丫头罢了,武安侯居然予她审案之权,她不就是验尸技艺精湛了些, 又有何能能胜任审案之职

    之前在朱雀桥那一会儿, 魏醒与林崖、郑奎二人也见识过景桃和其他仵作审问案犯, 她倒也没问出些名堂来, 眼下仅不过是从尸身验出了些线索,莫非就能骑在他们几个朝官身上

    檐下, 值晌晴牌分,衙府后院传来阵阵沉跃钟声,数抹淡金日光如雾凇一般,悄然斜斜地沿着窗格脉络直泻而下, 光影覆在朝官们的面容上,刘喻和岳彦二人面上钦赏之意居多, 而魏醒的脸色阴晴不定, 又怕顾淮晏察觉到, 他只好一直低低地垂着颅首, 做出一派恭谨之态,不敢亦是不敢怒。

    林崖和郑奎俱是微微佝着身躯, 因着要被审问,两人的身影与气势益发蔫了些,但看向景桃的眼色却是添了几分惕凛和敌意。

    景桃无甚畏惧, 反而不卑不亢地浅笑着,迎接二人的视线,扫了一眼案牍,且问道“这一座桥于在五年前什么季节开始建造,用了多久时间才建成”

    林崖和郑奎互望了一眼,林崖率先立出来答道“朱雀桥是工部尚书陆大人率我们于春末初夏之时始建,光是建桥墩,前前后后就耗了大半年时间,后来秋末冬城内有多灾肆虐,诸多官役民役患病、体力不绌,陆大人只好先滞工整整两个月,待来年仲春时节后重新添工,又耗了近两年,陆陆续续将朱雀桥建葺完备。”

    景桃闻言稍稍凝眉,执着墨笔在案牍上写写画画,疑声问“多灾肆虐此话怎讲”

    林崖没来得及回答,段慈倒是率先作答了“是这样的,在五年前的惊蛰,豫州城外以北的柳州爆发了一场大瘟疫,当时柳州诸多百姓身染重病疾患,柳州知州不仅没有遣官治民、安抚民心,反而将病民悉数赶出柳州城门之外,因豫州城就在柳州南下百里之外,故此绝大多数无家可归的病民只能纷纷涌向豫州城内。”

    “豫州城是个水都,土地并不算宽敞,当时城内诸多富贾主动施财盘下诸多客栈、募集郎中,给予病民栖身之地。但客栈数量还是远远不够的,有些病民只能风餐露宿,其中很多就常常横卧在朱雀桥桥洞底下,与那些民役官役靠得近,当时防疫之举落实得不太及时,也致使城中诸多百姓和筑桥民役感染了瘟疫,很多人没能撑过那一场严冬。”

    景桃手中墨笔滞住,略微怔然地听着,身侧林甫也倒吸了一口冷气,眉目肃穆。

    段慈顿了一顿,话音极沉“这场瘟疫持续了整整一年之久,官府皆拨冗救治病民,民情委顿,田埂间的庄稼少人栽种,而秋冬时又逢上霜冻旱灾,田地里种不出东西,民力又疲弱,官府也濒临财力疲顿,当时也饿死了很多百姓。”

    顾淮晏闻后淡淡地笑了一笑,话音不辩喜怒“当时圣上同时罢黜了柳州知州和豫州知府,段大人临危授命,调至水都治灾,不可不谓是百姓的福音。”

    段慈惶恐地曲了曲腰板“侯爷莫要折煞下官了,下官能治理好瘟疫,也定是离不开圣上的英明差遣、城中富贾施救之举和百姓配合。”

    景桃适才了解到,段慈在五年前还未曾来豫州下马任职,他当时还是京朝户部里的一位从六品的无名小官,那时他原本是跟着户部郎中去豫州城内办一公差,途径柳州边界之时,察见当时城外百姓哀鸿遍野,而城内的知府却是夜夜笙歌,一副醉生梦死之相。

    阴差阳错之下,段慈在豫州之时便被当时的豫州通判抓去治灾,那时知府撂下担子跑回蜀州老家避难去了,豫州城内不能一日无主,段慈只好咬牙治灾。他曾是七年的探花郎,肚腹之中是有几分治民经纶谋略在的,是以他一上任,便布施各种措施,耗了大半年的光景,才将豫州瘟疫控制住了。

    瘟疫控制住得同时,原是滞工已久的朱雀桥,也开始动工,因瘟疫肆虐,死了一大部分民役,工部尚书陆尧也不得不委托段慈,托他在布告板书上一份招工启事。待招够了民役,朱雀桥适才缓缓动工。

    “照此看来,”诸觉看向景桃,肃声问道,“死者有没有可能是死于瘟疫呢”

    景桃摇了摇颅首,手中的细刀在骨骸内划拉着,凝声道“若死者是死于瘟疫,便不可能出现窒息之况,依据死者颅骨和牙齿出现玫瑰色之势,即意味着死者是被活埋入桥墩之内的,纵使死者在窒息之前可能感染了瘟疫,但真正致命的死因并非瘟疫。”

    话至此,景桃手中的细刀停顿在了尸骸的腹骨之处,娓娓而道“若是由瘟疫致死,但凡病死者,形体羸弱清癯,口齿焦黄,尸骨之色也是呈痿黄,腹肚也是低陷凹下,手骨皆呈蜷曲之态”

    说着,众目睽睽之下,少女的刀口解开颅骨的口齿部位“尸骨浸入酒糟蘸色前的牙齿,并非萎黄之色,而是偏暗的白色。”

    接着,景桃的刀移向了尸骸两肋处,“瘟疫会让尸骨虚胖膨胀,但此具尸骨仍旧癯瘦,甚至是骨脆筋裂。

    此外,尸骸两只的手骨并未成蜷曲之态,而是朝上挣扎,指与指之间间隙极大,亦是并非死于瘟疫之况。”

    死者死于瘟疫之况被排除,其内在深层的死因与那年的瘟疫,似是没有很直接的关联。

    少女话音落下,俨似雪夜之中的一记惊堂木,诸觉和叶昭急得拿小本本记录在案,同时她的言辞也敲落了魏醒、郑奎和林崖三人的惊色。

    尤其是郑奎和林崖,暗暗睇了岳彦一眼,昨夜私底下,岳彦有意寻过他们,说翌日侯爷极可能会审问他们,吩咐水部两人把一切困难的担子都扔在知府段慈身上,来一出祸水东引。

    林崖和郑奎自是晓得岳彦与段慈二人曾经的过节,当时豫州前知府被罢黜以后,原本圣上该让岳彦的堂弟,也即是那豫州通判直接升职为知府,但就被段慈这样一位从七品的小官抢了去。岳彦的堂弟见升职无望,整日郁郁,前一年就病死了。

    岳彦与段慈就这般撂下了过节。

    纵使林崖和郑奎欲要将脏水泼在段慈身上,但小仵作仅用三言两语,就将死于瘟疫与死于窒息两况剖析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将脏水反挡在了段慈身前。

    听了景桃所言,岳彦眸底掠过了一阵淡淡霾色,他虽是对景桃勘验之术有所改观,但她明显扰乱了他的计策,这样一来,不仅没有给段慈难堪,反而彰显水部二人之可疑。

    两人一时瞠目,哑口无言。景桃和林甫不懂岳彦和段慈二人之间的怨隙过节,但顾淮晏却是一听既明。

    他浅笑着凝了少女一眼,眼神示意她继续审。

    景桃细细看着记录在案的纸牍,虽然死者并非死于瘟疫,但她是可以推断出他是死于五年前秋冬两季,此况依据他的穿着和衣物便可知。刚刚段慈说过,瘟疫持续了整整一年,而朱雀桥在秋冬两季内恰好因疫情而滞工。

    死者的死亡时间,与朱雀桥的滞工时间正有完美交叠的部分,易言之,死者乃是死于朱雀桥的滞工期间。

    甫思及此,死者身份确认范畴进一步缩小,景桃眼底微微一亮,遂是问道“在朱雀桥修筑第一年的滞工期间,有多少民役死去或者失踪是否有相对应的名册”

    水部二人面面相觑,一阵窘迫的无言,继而纷纷看向了魏醒。

    祸水引到了魏醒身上,他也一时有些心慌,少女居然要调查四五年前的民役名册,这本名册早不知被扔到京中工部官衙的哪个旮旯里了,他也是刚新官上任没几周,对这本名册一丝印象也没有,更遑论记起具体有多少民役死去或者失踪了。

    魏醒心下毫无底气,但明面上不得不强自镇静地道“我记得第一年疫情肆虐,情势严峻,确乎很多民役死去,陆大人曾遣人专门记录了名册,名册目前就存放在工部的官衙里,若是需要,我随时赶回京城取来。”

    原本仅是客套之语,景桃却是直截了当地叩谢“劳烦魏大人跑一趟了。”

    搬石头砸自己脚的魏醒“”

    见着魏醒这般吃瘪模样,其他朝官和仵作有些啼笑皆非,不由得感慨景桃那一身胆略和底气,本是贱役,却对朝官没有奴颜婢膝之色,反而泰然沉静,一身清气和傲骨,惹人折服。

    景桃继续问“在滞工这一事件,朱雀桥可曾发生过什么奇怪之事”

    提及奇事,久未发言的郑奎此际道“有一件事,不知当提不当提,但我觉得煞是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  诸位小可爱们,今日份更新奉上啦

    希望大家多多追文,评论和收藏嗷qq

    爱你们,鞠躬比心,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m.bisowu.com 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