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搜屋 > 其他小说 > 公主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 25、24改变

25、24改变

聪明人一秒记住 笔搜屋 www.bisowu.com 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m.bisowu.com

    一秒记住【笔搜屋 www.BISOWU.COM】,无弹窗,更新快,免费阅读!

    新年很快过去, 宫里错落的灯盏撤下,大臣们又开始上朝,路边的小草积蓄力量等待生长, 九盛城马上又要迎来春天。

    所有人都开始忙碌, 越长溪却很闲。

    六宫权柄交给贤妃与成妃, 宫里琐事交给卫良,皇后也不惹事,她闲的都快长草了。

    越长溪感慨,“身为公主, 真的很无聊。”

    半枝瞥她一眼, 把手里绣了一半的里衣塞进她怀里,“您试试”

    越长溪疯狂摆手, “算了。”别人绣花,她绣手,简直要命。

    百无聊赖之际,庆吉推门进来, 兴奋道, “公主, 东厂捶丸比赛, 您来么”

    捶丸,就是在开阔的平地上, 用球杆击打小球, 进洞就算赢, 算是大申版高尔夫。

    捶丸对场地要求不高,很受宫人欢迎,经常私下比试,越长溪也喜欢, 既能运动还不用流汗,懒人必备。

    “当然去,”自从卫良来永和宫,东厂有什么活动,经常会邀请她,一二来去,越长溪已经和锦衣卫们很熟悉。

    她穿好外衣,扭头问半枝,“你来么”

    半枝拒绝,“不去。”一群人盯着一个球,真不懂乐趣在哪。

    悄悄对庆吉比个她不识货不带她玩的眼色,越长溪轻车熟路在宫里挑挑拣拣,拿了一把瓜子、一包糖、又翻出几块小饼干,全都装好,她才对庆吉点头,“走吧。”看比赛当然要备好零食。

    路上,越长溪递给庆吉两块糖,好奇问道,“今天怎么又捶丸,不踢蹴鞠了”

    宫里娱乐项目很多,投壶、捶丸、蹴鞠,这三种最受欢迎,宫人们空闲的时候,经常轮流比赛。前几天刚捶丸,今天怎么又捶欢乐锤锤锤

    还能因为什么公主看不见的地方,庆吉垮下脸,当然是因为上一次公主看蹴鞠时,差点被蹴鞠踢到,公主不觉得怎么样,还挺高兴。但事后,师父冷淡下令,禁了这项活动。他最爱的蹴鞠,庆吉哀嚎,真想告诉公主,让她评评理。

    可是这事唯独不能告诉她。

    庆吉含糊道,“蹴鞠时间太长,不方便。”

    “原来如此,”越长溪点点头,自己剥开一个糖,偷偷塞进嘴里。

    一路向西,两人刚到东厂门口,就听见里面热烈的欢呼声。

    “我进了我进了。”

    “哈哈哈哈,你个臭手也有今天。”

    “再来再来。”

    年轻的欢呼声拂过耳畔,仿佛被快乐包围,越长溪也跟着雀跃起来,她提起裙摆,脚步轻快走进东厂。

    锦衣卫们看见他,纷纷行礼,但不如宫中那么严肃,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笑。还有几个小太监,行礼后跑到她身边,笑着塞给她一些小玩意,又很快跑远。

    一个脸盘方方的锦衣卫过来,“公主,这是奴才买的颜料,是您要的什么凉山红”

    越长溪捧着许多礼物,面露惊讶,“你真的买到啦这个颜色很难买呢,多少银子,本宫双倍给你。”

    东厂厂卫经常出宫,偶尔还会去外地,她需要某些宫里没有的东西,就会拜托他们买,以一己之力发展起东厂代购产业。

    小方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所有给公主的东西,督主都会给钱和赏银,他已经赚钱了一笔,哪敢再收公主的钱。

    “那怎么行哎,你怎么跑了”越长溪无奈,她有心想追,但锦衣卫什么速度,一个个堪比博尔特,一眨眼人就不见了。她只好收起银子,心想,可以把钱给卫良,让他转交给对方。

    正疑惑卫良在哪时,其余锦衣卫已经簇拥着她,把球杆给她,让她试试。

    越长溪一脸警惕,“你们这么热情,是不是又拿本宫下注了”

    宫里禁止赌博,锦衣卫最多开开玩笑,比如赌谁洗衣服之类的。但是,得知他们所有人都赌她不中,越长溪还是有点小不满。

    “本宫今天就露一手。”她把收到的礼物放在桌上,撸胳膊挽袖子走到场地中央,用力挥舞球杆。

    一次,没中。

    她不放弃,调整角度更换姿势,第两次、第三次第十次,都没中。

    越长溪拄着球杆,额头青筋直蹦,差点暴走。

    锦衣卫们憋笑,纷纷表示,“今天风向不对。”“杆子不好。”“洞口太小了。”“路不太平。”

    越长溪“”谢谢,但并没有被安慰到。

    又连续玩了几次,手臂有些累,越长溪擦干额头的汗,把杆子递给旁人,回到刚才的桌边坐下。

    她去时,桌子旁已经有个人,正在晒太阳。越长溪走到近处,才发现是位七十多岁的老太监,越长溪不知道他叫什么,但锦衣卫都唤他东叔。东叔是宫里的老人,当了一辈子太监。按照规矩,早应该被逐出宫,但卫良留下了他。

    说起来,卫良总是做一些让她意外的事。

    东叔盯着桌上草编的蚂蚱是某个小太监送她的礼物,眼睛一眼不眨,她走近时,东叔还让她动作轻一点,“别吓到它。”

    东叔年纪大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现在显然正在犯糊涂,越长溪也没辩解,脚步放轻坐在椅子上,拿出纸包的糕点,问对方,“您要么”

    每次来东厂,她都会带一些糕点分给大家,当做锦衣卫们送她东西的回礼。

    东叔盯着糕点,看了片刻,忽然反应过来,喊了声,“皇后娘娘。”

    越长溪“”好像清醒,又好像没完全清醒。

    她嗯了一声,自己拿起一块糕点,其余的放在东叔面前,对方想吃就能拿到。随后,一手撑着桌子,看其余锦衣卫比赛。

    和她这个菜鸡不同,锦衣卫们各个都是捶丸高手,他们甚至已经琢磨,蒙住眼睛比赛。

    越长溪好家伙,她蒙不蒙眼睛,都投不中。人家蒙不蒙眼睛,都能投中。这就是世界的参差么

    正看得热火朝天时,东叔突然开口,“皇后娘娘很开心。”

    比赛到了关键时刻,两个锦衣卫都蒙着眼睛,就差最后一球,谁投进了,对方必须帮他送一个月饭。越长溪忙着看比赛,随口应道,“对,本宫很开心。”

    东叔又道,“开心就好,您上次就不开心。”

    嗯嗯她最近有不开心的时候么正好比赛结束,高个子的锦衣卫赢了,越长溪抽回视线,真的认真想了一下。

    上一次见到东叔,是她第一次跟随卫良来东厂越长溪偏头,“本宫那时不开心么”

    “嗯,”东叔指着她的眼睛,“那时候,这里很紧张,像遇见敌人。”

    越长溪嗤笑,怎么可能嘛东厂哪有敌人,因为元宵节、她实现了锦衣卫的心愿,东厂特别热情,都快把她当成活菩萨了。她躲都躲不掉,怎么会紧张。

    等等,越长溪忽然反应过来,她那时候的确有些紧张,正因为锦衣卫们过于热情,而她不习惯别人的好意。

    这要从很久之前说起。

    孝静皇后刚去世时,她的日子并不糟,因为一直有宫女太监偷偷帮她。但是,皇后很快发现,借故重罚他们。再加上贞嫔的死,越长溪不习惯、甚至是惧怕有人对她好,毕竟,宫人前一秒给她送食物,下一秒就可能被活活打死。

    长久处在那种环境,她开始惧怕善意、惧怕别人对她好。更喜欢金钱、利益的交易,因为没人会受伤。就像乌草,他对自己好,她下意识抵触,才会借机把他送到内宫监。

    虽然外人看来,她是信任乌草,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想远离对方。

    然而现在,锦衣卫们也对她好,她却不再逃避,反而喜欢和他们在一起。又是为什么呢

    思索良久,越长溪忽然反应过来,一切转变,都在卫良来永和宫之后。

    他经常带她来东厂,这里的人都很热情,每次都会送她东西。她从最开始的严阵以待,到逐渐适应,如今,她已经能坦然接受他们的礼物。

    因为总被温柔以待,所以,她也逐渐生出勇气,敢于接受并回馈善意。

    像经历了狂风暴雨的花朵,得到阳光和雨露,终于又小心翼翼伸出蓓蕾,奔向阳光。

    “抓到了”

    桌边传来响声,东叔又开始犯糊涂,半个身子扑向草蚂蚱,想要抓它。草蚂蚱不能动,他抓住它,也碰掉了很多东西。

    厂卫送来的礼物四散在地,越长溪皱了皱眉,俯身去捡,捡到一半时,她忽然怔住只是实现几个锦衣卫的愿望,他们就对她如此热情么就算锦衣卫们感激她,又会每一次都送她东西么

    这一切,是巧合,还是

    “抓到蟋蟀,送给皇后娘娘,督主说的。”

    东叔捧着草蚂蚱,像捧着什么金银珠宝,小心翼翼送到她眼前,越长溪愣了愣,“你说什么”

    东叔看了看两边,忽然压低嗓音道,“督主说,送给皇后娘娘,有赏”

    越长溪还没反应过来,东叔已经把东西放在她手里,高兴地跑开,嘴里嘟囔着领赏。他步伐矫健,根本看不出来七十多的样子。

    越长溪“”果然,金钱才是第一生产力。不知卫良有没有想过,他不该给锦衣卫钱、再让锦衣卫送她东西;而是直接把钱给她,她可能会更快乐毕竟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嘛

    虽然这样调侃,可越长溪知道,无论给她多少钱,她都不会比现在更快乐。

    她低头看向手里的草蚂蚱,尖尖的脑袋与细细的四肢,十分逼真。它落在掌心,细长的草叶痒痒地划过皮肤,宛如它真的有生命,还在准备跳跃、跃向草木繁花遍野的土地。这一刻,越长溪感觉,她仿佛真的握住一个夏季。

    滚烫的、明媚的、蓬勃的夏季,让她的心脏也一同灼热起来。

    越长溪忽然很想见到卫良,至少想和他说声谢谢,她环顾四周,再一次疑惑,卫良究竟去哪了

    “师父去南方查案了,没和您说么”庆吉这样回答。

    越长溪艰难地回忆,片刻后,不自在地摸摸鼻子,“确实说过,但那已经是好多天之前的事了。”

    前几天,她刚刚得知,卫良可以回司礼监,但因为喜欢她,才没有回去。

    越长溪当时想,这不行,那她不成红颜祸水了么虽然她真的超好看,虽然红颜祸水只是男人推卸责任的话,但她依旧不想背锅,卫良必须回去。

    她叫来对方,试探问,“父皇还在生气么厂公何时回司礼监”

    “臣打扰到您了”卫良平静道。

    说话时,卫良的眼神很冷静,但莫名地,越长溪觉得他周身的气质变了,仿佛一瞬间步入凛冬,而她多说一句话,都能将他推入更寒冷的极夜。

    越长溪说起来可能不信,但我怂了。

    她轻轻摇头,没再开口。卫良依旧给了解释,“如今时间尚短,申帝怒气未平,并非回去的好时机,若是臣打扰公主”

    他顿了顿,低声道,“几日后,臣去南方查案,不会出现在您眼前。”

    从那天起,卫良就很少出现。导致越长溪根本没发现,对方已经离宫。

    她叹口气,莫名觉得自己有点渣。

    越长溪果然是太闲了,闲得都开始主动背锅了。话说,许昭仪最近正得圣宠,皇后都没想过搞事么不应该啊

    正想着,焦和带一队宫人走来,皮笑肉不笑道,“宝宁公主,陛下有请。”

    平日申帝赏赐,焦和可不是这幅表情。越长溪神情一凛,心道,来了。

    她几乎是被一队人推搡着走到乾清宫,刚进正殿,乌草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奴才作证,宝宁公主的确用巫蛊咒皇后娘娘,奴才亲眼所见。”

    一瞬间,越长溪的眼神冷下去。

    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m.bisowu.com 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