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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0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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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几年不见,一见便看到面前的两人一起现身,原以为是彭帅大嘴巴和青青提前说了些什么,郭一凡回地小心到不能再小心,结果风向生变,人家自己看出来的。

    也是,同一个宿舍住着,又住那么久,除非傻瓜才察觉不出任何异样。

    至于洗脚那件事,具体可以追溯到哪一年呢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大家刚步入大二上学期,彭帅的妈妈早已得了不治之症,并不久于人世。

    那时,彭帅也许想让躺在病床之上的妈妈,走得了无牵挂、了无遗憾,对她说出自己有个女朋友,所以,妈妈向她提过许多许多次,去世之前想见一见那位女孩。

    可能作为父母,认清无法再陪伴孩子的情况之下,只有亲眼确认过自己地孩子,未来的日子有他人陪伴、过得开心和幸福,才愿安心离去。

    后来,不止没有见到含恨而终,楠楠还背着她和校外的超市老板,偷偷来往搞地下恋情。

    正因如此,郭一凡身为彭帅的同学,又隶属同道中人,亲眼见证着她的处境,等于同时失去两位至亲至爱之人。

    那种悲痛加绝望,似感同身受,惺惺相惜。

    耐不住情分与友谊作怪,陪她去学校外面喝酒散心,回校的时候,彭帅耍酒疯顶撞门口的保安,导致对方不让她们进入校门。

    处在无力说服保安开门放行的境况,只能请当时的大师姐楚静一出面说情。

    那次事件的发展,导致最重要的一个成果,就是楚静一看在郭一凡喝醉的份上,为她洗了一次脚。

    但也正因为喝醉,感觉美成了何种模样,一觉醒来忘得干干净净。

    洗脚的热水来源,由青青本人倾情。

    躺在床上,把楚静一为郭一凡洗脚时的神情神态,一丝不落地全部望尽眼中。

    第二天去到教室,神神秘秘地拽住舍友,邀功、献媚。

    “青青,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

    “听说,你要移民”

    “对啊,要不,谁想见到你们。”

    江南女子,多小家碧玉,温良温婉。

    生搬硬套至青青身上,完美地错开一个又一个好词好句。

    上学时的一头长发,不烫自卷,每天早晨醒来,常常见她像一只狮子狗般,坐在床上愣愣醒神,不失为一桩奇特地养眼景观。

    现在长发褪去,一头短短地小卷逆袭。

    水水灵灵,精明尽现。

    伴着贵气加持,贵妇气质笼罩全身。

    就是不知与生俱来,还是后天练就而成。

    “小郭子,楚静一刚才和你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

    “忽悠谁呢以前你就不说实话,亏我还傻傻地相信你,昨天晚上我可是在大侠家睡的,她跟我说了不少你和楚静一的事。”

    “嗯,说来听听,都是什么事”

    郭一凡无惧无畏地回视着青青,似想看她能说出个什么花儿来。

    排除生病的事,大侠掌握地情报,估计还没人家彭帅多。

    此时才发觉,青青才是个大骗子,睁着俩眼说谎话,诈人诈得脸不红、心不跳,见她一时苦思冥想接不上话茬,立刻转移话题。

    同是知根知底的老同学,谁还没点陈年往事可供娱乐、消遣。

    “青青,你怎么没嫁到草原天高地阔,策马扬鞭,多美。”

    “哎,别提了,美是美,一眼望去,除了草还是草,一到晚上冻死个人,我还是比较喜欢呆在大城市里生活。”

    长叹亮起,情绪复杂。

    美人蹙眉,言语里满是追忆与追思。

    诉说着无尽地无可奈何,诉说着无尽地身不由己。

    彷如,理想与现实,爱情与亲情,总是以现实和亲情占据上风。

    叹息结束,一声不吭,立在一旁。

    彭帅沉默许久之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青青,你和那个谁,有没有在草地上试过,好玩不”

    好玩什么好玩。

    刹那之中,眨眼之间。

    郭一凡似领悟出了话中的深意,何况有过几个前任,上升为孩子母亲的青青。

    半秒消逝,健步如飞。

    口足并用,速战速决。

    青青直接扑到在彭帅身上,双管齐下,又撕又拧。

    战况激烈,惨不忍睹。

    伴随着,彭帅自知理亏一下又一下刻意地躲闪,破口大骂。

    “彭帅,上学时你就占我便宜,你个不要脸的玩意儿,我忍你很久了。”

    不笑吧,忍不住。

    笑吧,有点置身事外,见死不救地猥琐嫌疑。

    无奈眼前的一幕,太过大快人心,郭一凡还是不厚道地笑弯了腰、笑岔了气,冷眼旁观。

    五星级酒店门前,似一个贵妇撒疯卖泼,捉奸在床,逮住小白脸出轨小三,大打出手地景象,成功招来几名保安惊慌出动,上前严令喝止。

    管它谁对谁错,统统教训一通,客气地撵人滚蛋。

    望着那两人相看两生厌,似想再战一场地模样,郭一凡赶紧上前跟人家解释。

    影响到人家做生意,打到天边也没理。

    “各位,我们是同学,在你们酒店订的有晚宴,大家好多年不见,没事开开玩笑,一会儿就合好了,你们都散了吧。”

    言辞恳切,气势迫人。

    俊男靓女,非富即贵。

    人靠衣装马靠鞍,个个看上去不像好惹的主,听到她们是同学,又听到在自家酒店订的有位置,几名保安再不忿,依旧一步三回头地悻悻散开。

    待人走后,青青微微喘着呼吸,怒目而视着彭帅。

    “都是因为你个大贱人,刚才我还觉得有点冷,打完你出一身地汗。”

    “我可没让你打我,是你非要打的。”

    “你不乱说话,我会打你”

    “谁乱说了我可是很正经地在问你。”

    “你什么时候正经过这种事有什么好问的,带着你女朋友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青青一身丝质长裙,立于二十度上下的室外,小风轻吹,美丽冻人。

    脸皮未曾厚过跟前的彭帅,半遮半掩、矫揉造作,说完两颊泛红,大摇大摆地领头进入酒店。

    空间高挑,豪华气派。

    声势浩大,场面动天。

    推开包房,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正坐在餐椅上方。

    一手握着一张白纸,一手笑眯眯地把电话举到耳朵边,耍嘴皮子。

    慢慢的向那人靠近,听出声音,看清是谁,不得不感叹青青的手段高明。

    甩完人,转投到别人的怀抱之后,大学第一任前男友,柱子同学,亲自出马邀请一个又一个熟悉地人到场,为前女友大宴宾朋,接风送行。

    偌大的一间房,除了桌椅板凳,只有他们四个人,显得形单影只,孤苦伶仃。

    一天一夜不睡,困意席卷而来。

    郭一凡顾上不和老同学客套问好,直接走到房中标配的休闲区,脱掉外套、蒙住头顶,躺在软软的欧式沙发上,小憩。

    彭帅注意到她那副样子,丢下小声讨论的青青和柱子,也在另一只沙发上顺势躺了下去。

    长假期间,青青听柱子说完,谁能赶过来,谁不能赶过来之后,望见郭一凡和彭帅正在做什么,气得蹭蹭蹭几步走过去,张嘴便怼。

    “彭帅,我让你们俩来陪我说话的,你瞧瞧你在干嘛”

    “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你怎么不说小郭子”

    “她和楚静一刚从外地赶回来,躺一会儿情有可原,你呢”

    “姑奶奶,我不躺了,好吧。”

    至于后面发生何事,郭一凡已经记不清楚。

    当她醒来时,周围全是热热闹闹的笑声和交流声。

    男男女女,沸沸扬扬。

    掀开头顶的外套,坐起身子,愣一愣神,认识的、不认识的,有印象的、没有印象的,挤满大半个屋子。

    不止大人,还有各个年龄层的小孩子。

    同班、同系、同校,老师、朋友,边边角角一个不落。

    看来柱子同学,把他和青青在这座城市曾认识的每一个人,全部通知了一遍。

    再次感叹,有此前男友,人生何惧。

    见她发呆,几个熟悉地身影,渐渐向她围拢。

    陈意和海燕的儿子,似天生自来熟,又因见过一次,呼呼地跑过来,瞬间跌入她的怀抱。

    嘴甜笑贱,眯缝着一双小眼睛。

    “阿姨,那个漂亮阿姨没来吗”

    “没有。”

    “我想让她陪我玩。”

    “行啊,让你爸爸妈妈给她打电话。”

    “爸爸妈妈说,他们不好意思打扰阿姨。”

    “是吗那我也没有办法。”

    “你骗人,爸爸还说,我想见她,只能找你。”

    小屁孩,懂得还挺多。

    撅着小嘴,垂头丧气。

    郭一凡看得有些不忍心,脑海中想着怎么对付他的时候,大侠站在一旁,居高向下,怀着一脸坏笑,笑得意犹未尽、意义无穷,直直盯着她。

    笑完、盯完,出言嘲讽。

    “哟,小郭子,舍得回来了”

    “嗯,想你们嘛,就回来看看,要不你们把我忘了咋办。”

    “放屁,老子才不稀罕。”

    “大侠,有件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来得正好。”

    “算账好啊,刚好我也有件事情要找你,快点给我滚出来,单挑。”

    让滚就滚,多没面子。

    大侠咬牙切齿地说完,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

    郭一凡坐在沙发上冷静两秒,似无形中给自己争丝颜面,而后跟了出去。

    望着前方若隐若现地身影,一路尾随。

    两人来到安全通道,步梯口旁,双双站停,势如水火。

    “郭一凡,我问你,楚静一呢”

    “酒店里。”

    “你们,见过面了”

    “见了。”

    “见了就好,不然,老子这辈子都不放过你。”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就你那笨样,生了病,死扛着不告诉楚静一,我跟她又不熟,只能让叶子转告她。

    你知不知道,楚静一打电话问我的时候,哭了好长时间。

    害得老子十几年,吃,吃不好,睡,睡不安生。

    早知这样,打死我,我也不陪你去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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