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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玄境内,主卧门前。
兆酬指向一旁的次卧“这间便是你的屋子,你将衣物放置屋内,我引你去拜见师尊。”
景葵乖乖进屋没多打量,放了包袱,便继续跟随在他身后。
二人穿过风堂,弯弯绕绕地经过了几处木廊,行至一处水亭,亭台三面环水,一人立于廊延端处,面朝湖心。
兆酬上前屈膝行礼“师父,人已带到。”
那人一袭束腰长衫,勾勒出了一截致命的诱惑,景葵只窥了一眼便立刻曲跪在地。
前面传来回话“你且退下吧。”
兆酬应是,临走之前还低声嘱咐身侧人“人放机灵点。”
景葵大气不敢出,只管低着头,忽而一袭水蓝色裙摆闯入视线,他下意识攥紧衣角。
“把头抬起来。”头顶上的声音传来,平和温润,毫无威压之感,可即便如此,景葵依旧不敢抬头。
只听那声音又道“为师这么可怕吗”
景葵颤抖着嗓音回答“不不不是的。”
“那你为何不敢抬头看为师,莫非是为师长得太难看了”他的语气多了一分埋怨甚是自我怀疑。
景葵暗自感叹,这世间顶美的人说自己长得太难看了,那现在的他岂非丑到可以把头塞进土里不用见人了
想至此,他答道“是、是师尊太好看了,徒儿怕看一眼,会被美死。”
清浅的笑声自头顶落下,带着些许软靡的魔力,丝丝熨着耳际,心仿佛在融化。
景葵的小心脏逐渐平缓安定,但是转瞬,下颌便被一只修长的手捏住,随即被迫抬头。
盛颜突现眼前,他险些当场昏厥。
俊秀的长眉英气不凡,纤长睫羽偏似蝶翼,深邃的瞳眸幽如辰星,一点朱唇仅是微微上扬,山光水色已是黯淡无光。
翕启的薄唇釉光莹润,美得惊心动魄“不必跪着了,起来吧。”
景葵已然木讷,神智痴游。
从前他只在旁人口中听过他的名字,玉澈,字熙烟,人称玉棠仙君。
三年前被捡回时不曾见过他,那夜匆匆逃窜,未瞧明朗,如今一见,足以叫他此生再难忘却。
这便是他的师尊,是他此后要守护的人吗
实则只是守夜却异想天开妄图“守护”的小景葵依旧呆呆地仰着脸,连玉熙烟何时收了手也未曾察觉。
玉熙烟浅叹一口气,有些许无奈“你若真想跪,便在这里跪到明日吧。”
景葵眨了两下眼睛似乎还在臆想什么。
玉熙烟复又转身面向湖心,唇角上扬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这个徒儿,有点傻。
平静的湖面忽然有了一丝波动,他眉头微动,袖中的手警惕性地聚起一成灵力。
“哗”
正发呆的景葵被这一波水声惊回神,只见湖中不远处已窜出一条巨蟒,足有一屋之高,龇着獠牙朝亭台这边袭来,他惊忙起身,英勇无畏的徒徒要去保护师尊,是时候展现
“啪。”
玉熙烟一掌推开碍事的人,轻点足尖飞至湖面。
被拍趴在柱子上的景葵噘着嘴巴委屈巴巴。
但没关系,打不死的葵葵这就去找救兵
他转身欲逃,未行几步,背部突遭一袭,整个人飞扑在地,他随即翻身,那蟒蛇的尾部却当空砸来,他下意识用双臂去挡,粗粝尖锐的鳞片划过手臂,一阵刺疼,根本来不及逃避
将死之际,他吓得双眼紧闭,忽听一声哀嚎,那蛇似是遭了重创。
景葵移开双臂,缓缓睁眼,便见玉熙烟半跪于蛇首之上,手中执着一炳黑色长戬,戳中了它的脑袋。
这黑戬好熟悉,话说师尊真的好残暴啊
那蛇摇头摆尾地挣扎,玉熙烟一手握着长戬,一手自眉间聚集灵力压制它,握着长戬的右臂,因蛇头摆动,衣袖滑落至关节处,露出来的藕色小臂上,有一道浅红色的火焰印记。
这印记是
“还不快起来”
景葵的思绪被打断,他及时醒起,从地上翻身爬起,往亭外跑。
兆酬端着竹简文书踏入院内,见到火急火燎跑来的人,责备道“上玄境内跑什么跑,你不是在”
“师兄,”景葵断了他的话,气喘吁吁,“有妖怪闯进来了,好大一条蛇,师尊正在”
没等他说完,兆酬便将手里的木托塞到他手中,疾步往里跑,景葵也来不及喊,跟着一起往回跑。
二人赶到之时,打斗已经结束,整个湖面皆被冰封,巨蟒半身于水下半身在上,已凝结成冰雕。
玉熙烟安好无损地飞踏回庭院,景葵瞪圆了双眼,他才来回跑了半圈师尊就把这么大个妖怪给冻住了
兆酬见状上前关切道“师父,您的身体”
玉熙烟抬手止住他的话“这妖物的本体已被为师封住,元神逃出了水云山,以它现在的功力恐怕只能逃往人界,你且将此事禀报几位长老,随后的事为师自有安排。”
语毕,他猝然踉跄一步吐了一口血。
“师尊”
“师尊”
两徒异口同声,兆酬打先扶住他,玉熙烟稳了稳身形“为师无碍。”
兆酬担忧至极“让徒儿去请金师伯来为师父诊脉吧,若是师父伤了哪里却又不医,纵然仙身也难免会折损修为。”
“不必了,”玉熙烟眼角的余光掠过景葵受伤的手臂,嗓音有几分沉哑,语调低缓,意味深长,“为师伤的不是身体,无药可医。”
知晓劝不动师父,兆酬无奈行了一礼依言退去。
玉熙烟端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人“随为师回寝处。”
听到师尊嘱咐,景葵承着文书趋步跟上,一时忘了自己手臂上还带着伤。
及至卧寝门前,从院外疾步赶来一人,那人手捏折扇匆匆上前“师弟,听酬儿说你”见景葵在一旁,他欲言又止,玉熙烟没理会他,径自进了屋。
景葵认得这位仙尊,是师尊的师兄,叫金锲,字以恒,平日里眉开眼笑,总拿一把折扇悠闲得很,这位师伯修为虽不及师尊,但擅长医术,医仙一名早已闻名于仙界。
目光揽过景葵,金以恒指指屋内“我于你师尊诊脉,你且在此候着。”
景葵乖乖地点点头,在屋外等候传召。
金以恒进了屋子不过片刻,屋子里便传来“乒叮哐当”瓷器落地的声音,惊得他端竹简的手不觉抖了一抖。
难不成师尊和师伯有仇见了面就要开打
不待他探头朝屋里看,外面突然打了一个雷,晴空万里变了天,乌云遮天,狂风大作,雷鸣电闪,腿间升起一股寒气,他再低头,脚下竟无端生了一层冰
这天怎么说变就变
他正忧心惶惶地思量着,只听屋里传来师伯急切的话语“师弟看开点,无非就是破了神体,被人睡了,修为折损一半罢了。”
竹简“哗哗啦啦”倾撒一地,方才还端着木托的两手凝空顿住。
破了神体,被人睡了,修为折损
被、人、睡、了。
“滚”
连忙跑出屋子的金以恒前脚绊着后脚差点摔了个跟头,末了还不忘回头窥了眼屋内擦了把汗“五百年来,我头一回见师弟发这么大的火,头一回听他说滚这个字。”
说罢,他又瞥了瞥景葵“小兄弟,一路好走。”
未曾见过师尊动怒的景葵此刻更是吓破了胆,前一刻那温润的笑脸还在脑海里,后一刻便是雷霆万钧,再想到师尊持着一把长戬戳穿蛇脑袋的画面
他下意识用手捂了捂自己的脑袋,紧步追上金以恒的脚步一把扯住他的衣袖,磕牙绊齿“师伯你方才说说说我师尊他他他他怎么了”
“我劝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金以恒拽了拽自己的袖子,又指了指天,“看到这天了没有知道的太多不好。”
可小景葵拽着他的袖子不放,有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师、师伯,你就就就、就告诉我吧。”
“咦,小兄弟,你被蛇伤了呀,”金以恒恰似没听见他的话,而是忽然抓住他的手腕,两指搭脉,神情严肃,“让我给你把把脉。”
鉴于医仙的职业操守,见有人受伤,他还是冒着生命危险在狂风大作之中坚持着他“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信念。
把了半天脉,他疑惑“那蛇剧毒无比,以你的资质应当挺不过去,你怎么没事儿”
景葵骇得魂飞天外,哪里晓得师伯在说些什么,更别提晓得手臂上的刺痛。
他脑中此刻无限循环着两种选择。
他被师尊睡了他把师尊睡了
见他魂不守舍的模样,金以恒凑近他的脸细审“你该不会是魔族的人吧”
然而景葵脑中嗡嗡作响,他耳鸣了。
金以恒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终是摇了摇头,推翻自己的想法“我看你也不像,你这般蠢的,岂会是魔类。”
临走前他拍了拍景葵的肩膀,凑近他耳旁低声说“知道你师尊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吗”
他的语气似乎带了几分玩味的欣喜“是他的贞操。”
“砰”
让师尊失去贞操的景葵选择性地听到了这句话,直接晕了。
再次睁眼,突现师尊的脸
噫
他又晕了过去。
过了几许。
他半睁开一只眼四处瞄了瞄。
先躺着。
空气好安静。
四不四阔以起来了
他在手边摸了摸,摸到一块软软的东西。
再摸一摸,咦凉凉的,好像是
啊摸到师尊的手了
景葵惊坐起,飞速后挪一尺,迅速抱住自己,颤颤巍巍地开口“师师师尊,我我徒、徒儿不是有意冒犯,还还还望师尊见谅”
那人起身靠近,蓝色的云纹步靴一步步逼近,他不停地往后蹭,想到可能会被冰封成雕像,心跳几近蹿出嗓眼。
背部抵撞坚硬物,再反手一摸,娘呀,冰锥锥
他抵在冰锥之上,攥紧衣袖,光打雷不下雨地哭唧唧“师师师尊,徒儿真真真不是有意的。”
玉熙烟再次曲身半蹲而下,神色淡然地问他“你适才可有听到什么”
景葵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徒儿、徒儿根本就没听到师伯说您破了神体被睡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金以恒更新一条微信朋友圈玉熙烟原来师弟大张旗鼓要彻查的贵重之物,竟是坏笑jg
赵酬师伯可是知道了什么快告知弟子,弟子这就去寻回
金以恒赵酬哎呀有些东西丢了就再也寻不回啦嚯嚯嚯嚯
景葵师伯救命俺嘴瓢了
赵酬景葵我看你脑子也瓢了。
景葵无视赵酬的回复呜呜呜,师伯救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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