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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真武拔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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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宁看不见,却能感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如刀刃般割人。

    能练出这样的杀气,除了刀头舔血的江湖人,便只有行伍出身,在死人堆里打过滚的将士。

    修文院的剑卫,和冯家的府兵,皆是仿照凡界军队建立的组织。

    薛宁自十四岁起在修文院挂职,从普通的剑卫一路爬到卫长,算来也有三年,手下屠妖无数,身上的杀气重得不像个正经的仙门弟子,但跟冯四爷这样经历过几次正邪大战的前辈比起来,到底还是稚嫩了些。

    只一照面,他就被冯四爷的气势压倒,不由呼吸微窒。

    片刻之后,他从榻上下来,落地无声。

    “好,冯四爷请。”

    冯四爷有些讶异,不动声色道“你倒也有些胆量,难怪狗胆包天到欺负到我女儿头上。”

    薛宁默不作声,跟在冯四爷身后往外走。

    走了一会,冯四爷见他步伐古怪,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睛,才发现这小子竟然是个瞎子。

    二人走到院中空地上,冯四爷道“听闻你内丹破碎,功体尽废。老子不以大欺小,我不动灵力,不用真气,就用一只左手揍你。”

    “来吧,老子让你三招。”

    薛宁左手握拳,右掌轻抵在左拳之上,拱手行了个武者礼,不卑不亢道“那晚辈先请了。”

    他没跟冯四爷客气,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冯四爷的对手,而冯四爷今日也势必要收拾他一顿。

    薛宁摆了个起手式,骤然出章,手臂上黏着一股柔劲,如分花拂柳,击向冯四爷面门。

    冯四爷不闪不避,抬起拳头格挡,三招过后,咯啦一声,卸了薛宁右胳膊。

    又过了三招,卸了薛宁左胳膊。

    两个看护薛宁的小道童见了这等凶残的打法,吓得面无人色。

    年长的道童还算镇静些,赶紧悄悄对师弟道“你快去禀告少主,再迟点说不定就要死人了。”

    小道童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一路飞奔冲出院子。

    薛宁两条胳膊脱臼,虚软地垂在身侧。

    双手无法动弹,他只能用腿和冯四爷交手。

    他知道冯四爷修为颇高,亦是武技高深的武者,他若不全力以赴,冯四爷心中的怒火必然难以消弭。

    是以他拼着伤体未愈,招招到肉,腿风凌厉,冷汗很快湿透了衣衫,沿着额头流下,渗入眼角,刺得眼睛生疼。

    冯四爷见薛宁步法轻灵诡魅,腿法刚柔并济,虽看他极不顺眼,还是忍不住赞了一句“好俊的腿上功夫”

    薛宁旋身落地,轻喘道“多谢冯四爷谬赞。”

    冯四爷见他接连躲过自己的拳脚,眸光陡然一厉,随手从身旁的柳树上薅了根细长的枝条下来。

    冷笑道“你小子太能跑,老子不跟你玩赤手空拳了。”

    言毕,运劲一甩,柳枝如鞭,击向薛宁。

    冯四爷的鞭法走刚猛一路,指哪打哪,那准头,几乎可以赞一句“鞭无虚抽”。

    薛宁左支右绌,躲避得甚为狼狈,身上衣衫很快被抽得破破烂烂。

    等韩陵光和平风雨赶到,薛宁已遍身是血,好似受了一场酷刑。

    韩陵光拂尘一扬,卷住冯四爷的柳枝,温声道“冯四爷还请息怒,诸位都是陵光的客人,请看在陵光的薄面上,暂且住手吧。”

    平风雨则抽过去扶住薛宁,检视之下发现他两条胳膊都被人卸了,不由大怒道“冯四,你这个野蛮的武夫”

    “我和秀秀才刚把人治好,你又给我打坏了,你是成心来气我的吗”

    冯四爷撇下柳枝,揉动手指,捏得两只拳头“咯咯”作响。

    “正是为了秀秀,我才要抽死这小子。”

    “你问问他是怎么害秀秀的”

    平风雨看向薛宁,薛宁苍白的脸上浮上红霞,面有愧色。

    平风雨虽不知薛宁与平秀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却猜测二人互相有意,再不济,互相定有些朦胧的好感。

    冯四这般打法,秀秀定要生气。

    平风雨扼腕顿足,几步冲到冯四爷面前,将他拉到墙边,这样那样地讲述了一番自己的猜测。

    “秀秀长大了,她的事情,她自有主意。她既没有回来哭求你这个当后爹的给她出头,就代表她不需要,你还不明白吗”

    “别跟我后爹后爹的,我就是秀秀她爹。”

    平风雨拉七杂八地说了一大堆,最后总结道“你这个武夫,简直多此一举,多生一事”

    冯四听罢,收敛起脸上的怒意,表情逐渐凝重。

    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忽然重新捏起手指,转了转脖颈道“我本来只打算打残了事,听了你这一席话,如今看来,却是非打死不可了。”

    平风雨

    不是,小老弟你怎么回事啊

    平风雨死死拉住冯四“不能打死”

    冯四道“给我一个不打死的理由。”

    “这个嗯,那个”

    冯四见平风雨说不出来,正要采取暴力手段挣脱他的手。

    平风雨忽然急中生智道“你今日打死了他,回头全仙门都会知道秀秀有个堪比悍匪的后爹你坏了秀秀的名声,你看回头小鸾不治你”

    冯四略有些犹豫“小鸾在乎这个”

    平风雨疯狂点头“她最爱惜羽毛尤其爱惜秀秀的前途”

    冯四终于松口道“好吧,那只敲断腿。”

    平风雨心累无比,怎么还没完。

    “敲断腿也不行。”

    冯四忍无可忍“姓平的,我敬你是小鸾的兄长,才给你面子。你再婆婆妈妈,老子先打残你。”

    威胁他

    他可不怕。

    平风雨眯了眯眼,露出狐狸一样狡猾的笑容“行啊,你打残了我,小鸾估计得跟我回南朝,她是一定要照顾到我痊愈才能放心离开的。”

    两个长辈扯皮斗嘴的功夫,韩陵光已经吩咐人先将伤患转移走了。

    等冯四想起来转头一看,才发现人没了,气得他一连拍碎了两堵墙。

    屋里燃着熏笼,宁神香的烟雾熏得人昏昏欲睡。

    江小鸾早年生平秀伤了身子骨,自此便得了畏寒之症,只能长年居于温暖湿润之地。

    北朝京都气候干冷,便是初夏时节,天气依然微凉。

    所幸韩陵光思虑周到,这套客院中既有地龙,又有温泉,还有调节气候的阵法,可保院中四季如春。

    江小鸾一见了这院子,便觉这位韩氏少主果然贴心,他待无亲无故的人尚且如此周到,待亲人妻儿想必更好。

    将来也不知是哪家的女儿有幸,能嫁给这样温柔体贴的夫君。

    江小鸾这般想着,眸光慈爱地落到女儿背上。

    少女白皙单薄的背部,一条红色的、蜈蚣状的疤痕横贯其上。

    那疤痕用了上好的祛疤膏,虽已日渐浅淡,但依然可以想见当日伤势的惨烈。

    江小鸾心疼无比。

    从小到大,除了修炼受伤,她从来舍不得这个女儿磕一下,碰一下,如今她女儿竟被外头的少年郎害得满身是伤

    江小鸾真是恨不得亲自扇那少年几耳光。

    即便秀秀真的对那少年有意,她出于母亲对女儿的爱护之心,也绝不能同意秀秀和那样的人在一起。

    但江小鸾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受不得棒打鸳鸯,你越要拆散他们,他们反而抱得越紧密。

    虽然女儿是她一手带大,脾性样样都像她,绝不是会被情爱冲昏头脑的性子,但她不得不防。

    江小鸾戳破了平秀的谎话后,反而不再提薛宁,而提出要看看平秀受了什么伤。

    平秀面朝下俯卧在美人榻上,将衣衫褪到腰间,脸埋在柔软的狐裘里。

    江小鸾素指纤纤,食指勾了团药膏抹在手心里,搓热手指,轻柔地往平秀背部的疤痕上涂抹药膏。

    江小鸾曾师从平风雨学过人体穴位,对按摩之术很有一套。她手法高明,涂药的同时还帮平秀按摩了一遍穴位,舒缓筋骨酸痛,舒服得平秀直哼哼。

    平秀哼唧道“阿娘,我有个问题想问您。”

    江小鸾淡淡道“你说。”

    平秀在心里给自己鼓了好几遍气,才小声地问道“阿娘,你知道什么是天师族灵胎吗”

    江小鸾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平秀一颗心陡然悬了起来,江小鸾沉默的时间越长,她心中越是忐忑。

    她忍不住想道万一阿娘说她的确不是亲生的,她是捡回来的该怎么办

    “你”江小鸾欲言又止,似乎在思考措辞。

    平秀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几乎快从嗓子眼里跃出来。

    江小鸾缓声道“秀秀,别和娘绕弯子,你究竟想问什么”

    平秀犹豫片刻,道“我是天师族的灵胎吗我是阿娘你亲生的吗”

    江小鸾笑道“傻姑娘,你自然是我亲生的。”

    那也就是说,她和天师族没关系

    平秀激动道“那我亲爹究竟是谁”

    江小鸾轻抚女儿的秀发,爱怜地说道“秀秀,你没有亲爹,你是阿娘一个人的孩子。你是三毒业果的灵核孕育出的灵胎。”

    江小鸾的语气太过稀疏平常,明明是震撼人心的事情,却被她说得像讨论天气一样风轻云淡。

    平秀本来紧张难安,慢慢地也不由被江小鸾镇定的情绪感染了。

    “那阿爹他也知道吗”

    江小鸾点头道“有一回我们吵架,他逼问你的父亲是不是平大哥,我只能告诉他实话了。你阿爹那几天被我吓得魂不守舍,生怕一个没看好,你就会被贼子偷走。”

    江小鸾说起丈夫呆萌的事迹,忍不住笑出声。

    平秀

    江小鸾继续道“我本来打算等你及笄就把真相告诉你。”

    平秀纳闷地说道“可我两年前就及笄了啊。”

    您怎么到了今天还没告诉我呢。

    “后来我和你阿爹商量了下,觉得你不知道这件事,也一样过得开开心心,没心没肺,又何必徒增你烦恼呢。”

    “横竖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就是天塌下来,也有爹娘为你顶着。”

    平秀眼角湿润,哽咽道“可我长大了呀,您早点告诉我,我不是更能想法儿保护自己吗”

    江小鸾温柔地将女儿的发丝掖到耳后。

    “阿娘希望你像普通的女孩一样生活,不必因为什么束手束脚,能自由自在地去追求你的医道。阿娘这辈子无法看到的景象,你能替我去看。”

    平秀终于忍不住扑进江小鸾怀里,闷声哭泣。

    江小鸾轻拍她的背,好笑道“秀秀小哭包,这也值得哭呀”

    平秀把眼泪一股脑抹在江小鸾袖子上,瓮声瓮气地说道“阿娘我我一定是前辈子积了十世功德,才能托生成你的女儿。”

    江小鸾低头瞥到衣袖上的泪痕,洁癖发作,嫌弃道“小哭包,你快把我的衣服都哭脏了。”

    平秀抱紧江小鸾仍然纤细紧实的腰肢,撒娇道“不管。”

    江小鸾拿她没辙,只能由得她去了。

    平秀痛痛快快地流了一场眼泪,有点不好意思。

    “阿娘,那你是天师族吗”

    江小鸾摇头道“我不是,我只是凡人罢了。”

    她从前从不肯给平秀讲年轻时的往事,今日忽觉女儿已然是个大姑娘了,很多事情也是时候叫她知晓了。

    江小鸾出生于扬州乡下一户贫苦的佃户人家,家中兄弟姐妹七人,她排行老四。

    一年家乡发大水,田地被淹,家乡开始闹饥荒,为了换两袋米面,江小鸾的父母将她卖给了下乡收女孩儿的牙婆。

    牙婆将江小鸾带回扬州城中,见她虽然面黄肌瘦,但模样标致,骨相极佳,可以想见若是好生将养几年,必然出落得楚楚动人。

    那牙婆养了江小鸾半年,将她养得丰盈许多,便转手卖给了扬州城中教养瘦马的院子。

    彼时江小鸾年纪小,尚不知自己被卖到烟花柳巷之地,未来将落得个以色侍人的境地。

    但她本性聪颖,院子的养母为了将来能卖个高价,从小便延请师傅教她们诗书琴画,歌舞骑射,好将她们培养成达官贵人的顶级玩物。

    江小鸾所幸多读了几册书,开了心智,自及笄后,便一心想要赎身逃出院子。

    只可惜她人在养母眼皮子底下,既攒不下多少私房钱,也难以自主寻觅良人。

    直到十六岁那年江小鸾一舞惊鸿,红遍扬州城,在后台救下一位来自中界的少年捉妖师。

    这位捉妖师,便是冯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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