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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清晨凉爽,微风不燥。
连丧尸也陷入了沉睡,晨曦笼罩在这片荒凉败落的土地,像是要洒下生机,驱赶走所有阴暗。
刘然昨晚就已经整理过背包,没做多余动作,背上包,走到卷帘门旁。
哗啦啦地,门开了。
大妈跟小情侣不晓得清早要离开的事,况且,昨晚折腾到半夜,好不容易才眯上眼睡一会儿,此刻被吵醒,属实有些不爽。
当然,也不敢指责什么就是了。
大妈眯着眼,见刘然跟徐言要出仓库,陡然惊醒“你们要做什么去”
刘然懒得理会她,抬眼示意徐言说。
徐言“”
他用不那么尖锐的词,照顾着大妈的心情,同时提醒他们“我们要离开这里了,你们也早点离开吧。”
“总是待在仓库并不安全,像昨晚那种事,很可能会再次发生。”
而再次发生会的结果,他们都知道
那窗户已经抵挡不住丧尸的二次进攻了。
徐言推了下眼镜,见楚浅也看着他们,满脸都是“你们竟然要抛弃我们”这种被背叛的震惊与无措。
他叹了口气,对这种还没经历世事的小姑娘多了点耐心解释“我们只是萍水相逢,认识也不过四天,对彼此并没有责任与义务。”
“这个地方谁想来谁想走都可以。”他说,“这里现在是个避难所,但我们再待下去,就不一定了。”
当一群人被困在一个狭窄逼仄的空间,而外面是不断增加的夺命丧尸,恐慌与求生意识会撕破人性的表皮,释放出源源不断的恶意。
绵羊也能咬断屠夫的咽喉。
尽管现在并没有发生到那种地步。
但他也实在不想等到了那一步再离开,而刚巧花眠又要走,索性就趁机离开。
走之前,徐言又意味深长地提醒了姑娘一句“恋爱关系也不过是情意关系,在灾难面前,如果还是一地鸡毛,就别委屈自己了。”
楚浅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大妈就急切地开口“话不是你这样说的啊,小伙子,咱们遇见了便互相帮帮忙,走也一起走嘛。”
“相遇便是缘分,更何况现在这情况,人多力量大啊,多个人来打丧尸也多一份活下去的希望嘛。”
她本来就没什么东西可带,吃的喝的早就没了,出门逃命的时候还背了个中看不中用的奢华包包。
此时,大妈随手抓起布满刮痕与灰烬的包,忙跟上了徐言,完全看不出昨晚表现出的体力不支。
荣旻骨子里也是趋利避害,知道跟着谁能活命,尽管徐言那番话看似温和实际刺耳,就差明着来讽刺他。
他还是拽起正在发愣的女朋友,背上了还不算太扁的背包,也跑了出去。
正巧就听到刘然大骂一声卧槽。
刘然看着空空如也的地方。
那么大一辆车呢
那么大一辆骚包的车呢
“靠,他们竟然自己跑了”
徐言不确定“应该不至于”
刘然升起一股背叛,隐隐还有些委屈,他说“我看人这么多年,没有看错过。”
“他们应该没走。”
徐言迟疑“所以呢”
他实在想象不到,这种情况,他们如果不是走了,还能做什么。
“所以。”刘然抹了把脸,沉声说,“他们应该是死了。”
徐言“”
白日梦做的挺离谱。
刘然说“相逢就是缘,我给他们立个碑吧。”
徐言“”
大可不必。
楚浅听的迷迷糊糊,但还是抓住了重点“你们是昨晚就商量好,跟花眠他们一起离开了吗”
刘然拿着块巴掌大的石头“商量好个屁”
徐言心想,这反应怎么这么大
好像刘然一开始就挺主动跟花眠搭话的,虽然说出来的话不怎么好听。
白领男提醒他,比了个八这个数字。
徐言恍然大悟。
不是所有人都视金钱如废纸,一个妖娆美人砸八千万赌他赢,铁打的心肠估计都得波澜一下。
花眠实在没想到专家都鉴定过,无数男人称之为噩梦的饮料在谭以爻身上这么短暂。
这和尚的清规戒律实在难守。
骨头的野蛮生长就跟人要掉牙一样,没法逆转,也没法遏制,总得掉出来点什么。
之后再重新长出更坚硬更野蛮的。
花眠慢悠悠地开着车,去了附近的小型封闭式水库,里面的水还没被污染。
当然也不可能喝。
她问一直沉默着,耳根绯红,且脸色难堪的谭以爻“要下车吗”
谭以爻臭着脸拉开车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折回去,把车门打开通风。
花眠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侧头笑着“别难过嘛,是饮料的错。”
谭以爻脸色更臭了。
谁能想到一声猫叫,就把人勾的骨头都吐出来了呢。
花眠把车窗摇上,又锁了车门“虽然要散散味儿,但万一车被偷了呢。”
怜惜地摸了摸粉红色车身,眉梢眼角尽是深情“这可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呢,我可舍不得丢掉它。”
谭以爻正欲说些什么。
花眠瞬间换了神色,脚步轻快,从后备箱拿出换洗衣服,开心极了“一起洗吗”
谭以爻撇开视线。
“不了。”
回答他的是花眠失望地长叹,拖着腔调,又软又娇,仿佛吟唱着令人产生无限共鸣的哀婉曲调。
但到底没再逗这位可怜的保镖。
谭以爻离远些,背对着她,听着耳边哗哗的水声,抽了根不算事后的事后烟。
咬着烟,从背包里拿出饮料看它的成分,乱七八糟的,谭以爻没学过做饮料,也看不懂,想拿手机搜搜,又记起早就没网没信号的事实。
等花眠洗完出来的时候,谭以爻脚边已经的烟嘴已经快堆成小山,味道呛人。
她微微蹙眉,视线从烟堆上掠过,用一次性毛巾擦着头发,懒懒说“我洗好了。”
谭以爻站起身,将背包留给花眠之前,把里面放着的另一支枪也拿走了。
花眠眨巴着眼,“好哥哥,人家不想玩包里的枪,只想玩你的枪。”
谭以爻气息不稳,又急促又粗重,漆黑的眸色早就翻滚着狂乱的风暴“大小姐。”
大小姐娇声抱怨“哎,人家都说你对我百依百顺,可实际上连枪都不给我。”
她抬起手,比了个枪的手势,对准他的脑袋“快快快,配和我一下。”
谭以爻心想,你开枪啊,你不开枪我怎么配合
花眠严肃地一本正经“你已经没有退路了,把武器交出来,饶你不死。”她忽地又笑了,娇滴滴地说,“还会送你一个美人哦。”
谭以爻冷着脸,转身就走。
花眠哎了声,撇撇嘴“真没劲。”
她蹲在地上开始数谭以爻抽了多少根,然后忧愁地叹了口气“抽烟对身体不好呢。”
查完烟,又开始扒谭以爻的背包。
里面的东西很多,也很杂乱,大多数是昨天他们从小卖铺找到了吃的喝的。
夹层里放着谭以爻给她找的丧尸脑袋里的水晶。
九个。
加上昨天下午的那个,凑了个整。
五颜六色的。
没有黑色。
她拿出来了颗粉色的水晶,放在眼前,正好看到太阳底下,那粉色的车。
谭以爻亲手组装的。
全球,全宇宙,都仅此一辆。
可惜她不喜欢粉色。
那个把她套在枷锁之中的颜色。
花眠眨了眨眼,忽然发现水晶的颜色渐渐黯淡,最终化为普普通通的石头。
指尖似乎有暖流淌过。
驱散了所有疲惫与困倦。
她挑了下眉,回头看了眼谭以爻。
天空泛起鱼肚白,暖日泼洒下金光,衬得水潭波光粼粼。
距离过远。
只能看到男人背对着她,逆着光,看不清晰,但脑海中已经浮现他结实性感的肌肉
但谭以爻洗澡从来不会这么长时间。
花眠狐狸眼浮现出狡黠光芒,决定好心地帮了帮谭以爻结束这场缠绵不休的沐浴。
她轻手轻脚地走近了些,腔调勾人也撩人,似是深情地唤着她含在嘴里的爱人“谭以爻”
“以爻哥哥”
“阿爻”
男人像是抖了下。
花眠依旧背对着他蹲着,扒拉着剩下亮晶晶的水晶,心中查着数
不到一分钟,谭以爻就站在了她身后,哑着嗓音“好玩”
花眠抬头,仰视。
男人换了件干净的黑色背心,肌肤纹理还浸着水珠,将背心染湿了一片,他下颚线凌厉,薄唇微抿,彰显着他糟糕的心情。
她很少去看男人的眼睛。
那双眼睛有时候太过凶残,凶残地似乎能看透她的所有,让她无处遁形;有时候又太过撩人
啊,撩人的小可怜,谁能抵抗住呀。
花眠狐狸眼弯了弯,娇媚地开口“你也可以玩我呀。”
谭以爻转身又要去洗。
花眠拽住他的裤腿“别走嘛,我让你看个东西哦。”
谭以爻半信半疑地蹲下身,看着她手中五颜六色的水晶。
然后,花眠从里面挑出了个浅蓝色的,不出片刻,那颗水晶就变成了石头。
花眠把玩着石头,漫不经心地说“你说,我这样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又惊呼一声“我该不会是天选之子吧,肩负着拯救世界的使命”
她说着实在演不下去了,倒在谭以爻身上笑着,“哎,你试一试”
“我吸收了这个水晶,除了身体舒服了些,别的没什么感觉。”
谭以爻顺从地拿起了颗。
良久,依旧是亮晶晶的绿色。
花眠扒着他手臂“你换个颜色嘛。”
“绿色不喜欢你的,你换个嘛。”
像是在暗示什么。
谭以爻随便拿了颗,依旧毫无反应,他推测“可能只有你可以。”
这种特殊
独一无二
花眠无趣地把这些收起来“你快去洗吧,我们一会儿还要回去。”
天空的颜色明亮,不难想象,又是一个艳阳天。
回去的路上是谭以爻开车,车窗完全打开,风沙顺着窗户朝脸上呼。
花眠把她那边的窗户关上,阻隔了风暴。
相对安静的气氛,偏偏身边爱作妖的大小姐是安静不下来的。
“谭以爻。”
谭以爻没回应她。
专注地开着车。
按照他以往对付心情较好的熊孩子的经验
让熊孩子自己玩一会儿。
玩够了,她就会累了,困了,然后乖巧地睡一觉。
于是,熊孩子说“其实你不用担心的。”
谭以爻没忍住“担心什么”
花眠摸出太阳镜戴上,遮住了大半张脸,余下的红唇娇艳欲滴,更显撩人,她轻轻吐息,语气玩味“你从后半夜一直洗到天大亮呢,不用担心的。”
谭以爻扯了扯唇。
再也不理会熊孩子了。
快到仓库的时,花眠看到刘然拿着刀在石头上刻字,嘴里嘟嘟囔囔,最后一把扔下石头,声音响亮极了。
“妈的谭以爻肯定不是言而无信的人绝逼是花眠她这个女人看起来就满嘴胡话”
“骗子”
花眠好委屈“我有吗”
回答她的是谭以爻意味不明的眼神。
花眠“”
呀,美好的一天,又把阿爻哥哥惹生气了呢。
刘然正在骂花眠,冷不丁听到汽车鸣笛声,吓了一个大跳,他看徐言“我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吗”
徐言冷静“太多了。”
刘然正要把自己逗比属性收一收,准备先去正儿八经地交涉,务必恳求谭以爻带上他。
结果看到花眠从车上下来
“卧槽,你这是去做了个美容”
还换了身衣服
黑色夹克里面套着跟谭以爻像是情侣款的短款黑色背心,裙子没过膝盖,脚踩着马丁靴。
那小腰露的,实在太过性感。
那小腿露的,也实在太过勾人。
海藻般的头发乌黑浓密,皮肤欺雪,红唇烈焰,花眠勾下墨镜,狐狸眼顾盼生辉“美吗”
刘然沉默了会儿,绞尽脑汁地想了句谭以爻都挑不出毛病的问候“你穿裙子,在末世不方便吧”
花眠没解释这是裙裤,只是拉着谭以爻的手,让他宽厚的手掌从夹克下穿过,捂住露出的一小截腰肢,暗示意味十足“很方便呢。”
“对吧,亲爱的”
谭以爻指尖微微蜷缩,忍无可忍地将她朝怀里带了带,手掌盖住了她露出的纤细腰肢。
花眠又没骨头地倚在他身上,感受到他粗糙手掌上的伤疤与老茧,与滚烫炙热的温度,“谭以爻”
如情人般的呼唤。
好像掺杂着些许心疼。
但也仅仅只唤了个名字。
像高贵妖艳的猫露出肚皮让主人抚摸时发出舒服的呼噜声,而花眠的呼噜声只不过清晰一些,那三个字更让人听得懂而已。
不是“我想你,我陪你,我要你,我爱你”这类直白话语。
而是。
谭以爻
刘然听的牙酸,他说“那什么,趁着天亮,赶紧走吧”
“白天能多赶些路,就多赶一些,最起码得在晚上来之前找个相对安全地方。”
花眠像是又困了,像个挂件挂在谭以爻身上,乖巧又安静,任凭谭以爻玩弄。
可惜男人要做守清规戒律的真和尚。
他低头看了眼花眠,帮她把墨镜又戴上,遮住那双惑人的狐狸眼,对刘然说“走吧。”
“朝北走。”
d区外北面。
军区在d区。
谭以爻问“车准备怎么分配”
刘然拍了拍徐言“我和他一辆,跟在你们后面。”
“在你们前面走也行,都听你的。”
他眼神询问白领男“你要和我们一辆车吗”
白领男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提要跟着谭以爻走的话。
刘然也不确定他是什么打算,但毕竟是顺路嘛,大家虽然萍水相逢,但照顾照顾也是没错的。
当然,自私自利,甚至有些恶毒的就算了。
白领男还没开口。
大妈就急了“我坐你们的车”
刘然正要怼她,花眠猝然问道“那,那位先生怎么办呢”
“人家还给过你俩面包呢。”
大妈根本不敢正面跟花眠争论,这会儿也不敢玩什么心眼,说什么似是而非的话语。
她自己也心知肚明
离开谭以爻跟刘然他们,她根本活不下去。
谭以爻跟刘然,作为武力担当,在末世,看着就很有安全感。
大妈“不是,不是还有一辆车嘛让这位先生开着跟在后面走”
白领男嗤笑了声,他说“我带你吧。”
大妈眼神一亮“谢谢你啊,小伙子。你真是个好人”
花眠咕哝“好人呀。”
她幽幽地说“我身边呢,也有一个好人,人实在太好了,你猜他最后怎么着了”
白领男似是很感兴趣“怎么了”
花眠摘下墨镜,狐狸眼似有若无地看了下谭以爻“被自己给憋死啦。”
白领男若有所思。
花眠视线在白领男跟大妈身上打转,太阳光落在他们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眼睛上,她忽然想起了花母。
那个高贵典雅的女人。
永远雍容华贵,端方有礼。
但却会对着她歇斯底里地吼叫。
即便是末世,亲情也束缚着某些人。
即便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有些也无法抹灭。
花眠用墨镜指了指正在纠结的情侣。
男的正不停地做着小动作让女孩开口恳求着谁能带他们一段路。
“你会开车吗”
楚浅正懵着不知道怎么办,她昨晚已经感受到自己烂到炸的人缘,实在没脸开口。
在末世来临之初,对其危险的了解还很是浅薄,尚且没有对生命紧迫的求生欲望。
简单来说。
对心气高又倔强的小姑娘,还没到了能够立马舍弃尊严的地步。
兀地听到这句话,有些茫然,她男朋友已经率先开口抢答了“会,我会开,我已经拿到驾照了”
“她是马路杀手,开不好的”
楚浅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见花眠还看着她,只好小声说“他说的对。”
花眠哇了声“那就你来开吧。”
“我还没体验过马路杀手呢。”
楚浅拉着男朋友懵懵地走过去。
花眠哎了声“只要你哦。”
“我这车,一个司机就够了。”
荣旻紧张地握住楚浅的手,“浅浅”
他紧张也一瞬,又瞬间松手“没关系,你去帮他们开车吧,不用管我。”
“你一定要活下去,答应我”
楚浅反手就要去拉荣旻,准备求花眠让她带上荣旻。
刘然说“来吧,小子,哥哥年纪大了,见不得小情侣生离死别,发发善心带你一起走。”
荣旻看刘然,心中一紧。
环顾了一圈,就连那个大妈都像看猴似的看他。
几乎把他所有肮脏的心思都看得明明白白。
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楚浅见他没有回话,连忙替他道了谢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太阳渐渐热烈。
为了省油,刘然的车里没开空调,车窗大开,尘土飞扬。
他呸了两口,把车窗稍微合上一些,从倒车镜里看到身后跟着的骚粉色车,咋舌“多霸气的车啊,偏偏是粉色。”
徐言点评“猛男必备。”
刘然哈哈笑了两声“你猜谭以爻有没有粉色背心”
徐言耸耸肩“那得看大小姐喜欢不喜欢。”
刘然啧啧“谭以爻这保镖当的虐身虐心。”
徐言也笑了“要不怎么说豪门保镖难做呢”
“哇靠那可太难了”
刘然“你看他们,像不像以前那狗血八点档,少爷跟小女仆,女仆死心塌地,少年花天酒地,最终女仆锲而不舍终于感化了少爷。”
吉普车疾驰而过,卷起尘土,两侧的景色迅速倒退,将行动迟缓的丧尸甩在身后,也将这座已经沦陷的城市抛下。
刘然伸出头吼了声“去你大爷的狗屁上流社会,拜拜了您嘞”
g市这座繁华城市,终究降下帷幕,而在不久以后,或许会有新的勇士来开疆拓土,让它重现辉煌,将不朽的文明再次传递下去。
花眠听到他的吼声笑了笑,她看着车窗外面迅速倒退的景色,“我处在上流社会,没见识过上流,反而把它的下流学入骨髓。”
这辆车是谭以爻亲手组装的,因为当时不知道花眠开车技术如何,特意装了自动驾驶系统。
军区研制的。
楚浅根本不需要任何动作,只用老老实实地坐在驾驶座上就行。
她听到花眠的话,没听到后座谭以爻的回应,便绞尽脑汁避免冷场“对啊,我跟荣旻当时报大学就特意选了这个城市,虽然以后不一定会留在这里工作,但也想见见它的繁华。”
“天呀,你在和我说话吗”花眠眨眨眼,似是惊讶,“我以为你很讨厌我呢。”
楚浅抿唇,“我”
说讨厌吧,也称不上。
说不讨厌吧,确实不怎么喜欢。
而且,她还勾引过自己男朋友。
花眠一眼就看透她在想什么,笑着开口“哎,你勾引一下谭以爻嘛。”
楚浅震惊“你说什么”
幸亏不是她开车,不然这会儿就是车祸现场。
花眠透过后视镜跟男人深沉的眼神对视,笑了笑,抬起手指点了点后视镜“我说呀,我家谭宝贝比你男朋友哪里都好呢。”
“是谁也没法勾引走的。”
“好男人会自己守男德哦。”
后视镜里的男人错开视线,稍微开了点车窗,透气。
楚浅不服气“我男朋友才是最好的你都不知道他对我有多好他会大冬天起来给我买我最爱吃的烧麦”
花眠“”
她无语“妹妹,两块钱一个的烧麦就把你的心给买走了”
楚浅辩解“你这种有钱人不会懂的,我们吃的是情意。”
她双手不自觉要握着方向盘,还没落上就被花眠的墨镜抵挡。
劲不大,但却让她不敢动。
花眠说“别碰方向盘哦,不是你能碰的。”
楚浅讪讪地收回手“为什么”
花眠又把话题转了回去“那你男朋友还为你做过什么吗”
楚浅“帮我占过座,还帮我买过车票,带我出去旅游”
花眠恹恹欲睡,又慢悠悠地哦了声,“单独两个人呀”
“不是的不是的。”楚浅怕她想歪,连忙解释,“还有我闺蜜。”
花眠“”
她重新戴上墨镜,“困了。”
“前面停车,我来开会儿吧。”她说,“开车就不会困了。”
楚浅侧头看她,
墨镜遮住了她的神色,只能看到她红润的唇瓣与精致的下巴。
鬼使神差地,她说“我其实觉得你不会去勾引他。”
花眠软绵绵地回“是呀。”
“毕竟他不会跟在我后面学狗叫呢。”
车停了下来。
楚浅又气愤了“你怎么知道的”
花眠跟她换了座位“你管我”
楚浅兀自生者闷气,冷不丁又听到花眠说“楚浅。”
她叫人名字的时候总有种说不上来的腔调,似有若无地勾人。
但只有喊谭以爻的时候,才有股最特殊的韵味,不是刻意的,而像是无数次呼唤久了,融入骨子里的特殊。
花眠发动汽车“荣旻能在我面前把十二生肖的叫声都学个遍,你信吗”
楚浅正要发火,结果“咻”的一下猛地提速,她没系安全带,差点磕到。
追赶上了刘然,车窗落下,花眠说“要比吗”
“赢了给你八千万哦。”
刘然卧槽了声,兴奋了,“钱财算什么都是狗屁”
“赢了老子要你的车”
花眠啊了声“我不赌了。”
又慢慢降了速。
楚浅系好安全带,吓得惊魂未定,又感觉自己窥探到了什么秘密“你很宝贝你的车。”
花眠“超级宝贝的。”
谭以爻在后座看着花眠的侧颜,喉结滚动了下,把车窗又打开了些。
今年的夏天。
太躁了。
花眠十八岁的时候想要一辆属于自己的车。
要安全,耐用,还得好看。
这事交给了谭以爻去办。
花家最不缺的就是钱,可是,谭以爻没拿一分,做慈善似的白送给了她一辆。
花眠看到这辆车的时候,是晚上,车是黑色的。
车漆在太阳光下会变色,变成粉色。
次日一早。
谭以爻开着车带着花眠,说想带花眠认识一些朋友。
花眠心情正好,尤其喜欢这辆高端大气又低调奢华的车,就没探究谭以爻的小心思。
结果到了地方。
下车一看,火气就上来了。
她问谭以爻“为什么是粉色”
花眠其实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
她房间装饰到衣服首饰,包括珠宝钻石,最多的就是粉色。
谭以爻那时因为队里的一些任务,在她身边当保镖当的断断续续,凭借自己的观察自以为做了件能讨大小姐开心的事。
但结果就是,朋友也没见成。
车留在了车库里,再也没开过。
落了一层又一层灰。
那件事以后。
花眠好长时间没见过谭以爻。
后来某天。
她照例进了车库,结果就看到谭以爻浑身血迹靠在那辆会变色的车上,地上一滩血,不知道他在这里多久了。
花眠站在原地,狐狸眼微垂,似是余怒未消地讥讽“这么狼狈啊,谭以爻。”
谭以爻嗓音依旧磁哑,质感十足,仿佛电流从耳廓滑过,滋滋啦啦,钻进身体,引起一片酥麻之感。
他说
“我回来了,大小姐。”
我回来了。
那是他第一次在两人生气之中妥协。
也是他认命地将自由之身戴上名为花眠的镣铐。
加油站
刘然踩了刹车。
花眠也跟着停了下来。
他说“加点油,再找点东西。”
粉色的色在太阳下熠熠生辉,反着光亮。
荣旻下车后,就去找到了楚浅,笑了笑“你饿了吗”
食物在楚浅身上。
楚浅摇摇头,又问“你饿吗”
荣旻“有点。”
楚浅把食物给了荣旻一些,看着他低头狼吞虎咽地吃饼干。
脑海里全是花眠说的不着调的话,竟然真觉得自家男朋友好像就是那么一坨狗屎。
那边谭以爻正在给车加油。
花眠站在他身边,没骨头似地趴在他身上,看到荣旻跟楚浅,眼神亮了些,勾起了个微笑。
楚浅刚拧开一瓶水,正要给荣旻喝,结果花眠突然跑了过来,拉着她,娇柔地语气添了几分急促“快跑呀,有丧尸。”
她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男朋友几乎是瞬间就朝安全地带跑了过去。
花眠站在原地,松开她的手,拖着腔调呀了声“我看错啦。”
她说完就跑回了谭以爻身边。
徒留楚浅与荣旻面面相觑。
荣旻尴尬“浅浅,你听我解释,我只是因为太害怕了”
楚浅沉默了会儿“是吗”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他一声不吭地跑到了角落,第二次又丢下她跑的飞快。
她一言不发地听着男朋友讨好的话语,还有那滑稽的学狗叫。
在他的温情攻势下,心中的天平却又朝男朋友倾斜。
也许,也许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呢
可心中又有个声音说,荣旻就是坨狗屁,别信他。
加油站里面的物资被抢的都差不多了。
剩下的要么是过期食物,要么就是对末世逃亡没什么用处的东西。
花眠拿了个u型枕,又拿了好多充电宝,最后还拿了个户外帐篷。
刘然说“住帐篷不安全。”
花眠恹恹回“哦。”
刘然盯着她看了会儿,脑子里都是狗血剧情“你最近是不是很嗜睡啊”
花眠点点头。
刘然又说“是不是还食欲不振”
花眠“是呀。”
刘然眼神复杂“那你来那个啥了吗”
花眠正在查充电宝的数量,懒洋洋地回“什么”
刘然还没开口,肩膀忽地一沉,还很疼,龇牙咧嘴地扭头就看到谭以爻冰冷的眼神。
“松手松手,妈的老子胳膊都要断了”
他说“我有个发现,关于花眠的,你想不想听”
刘然肩膀获得自由,立马踮起脚小声逼逼“你们做的时候,戴套了吗”
谭以爻眼神凌厉。
刘然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孕妇的症状她基本符合,恭喜你。”
花眠的生理期一直不准。
但仔细一算,好像确实三个月没来过了。
三个月前。
刚好是他跟花眠疯狂沉沦的那天。
“谭以爻”
谭以爻听到声音走过去,大小姐的狐狸眼兴致盎然地盯着柜台摆放的小套子,她拿起一盒,趴在男人身上小声读者上面的字。
“轻薄”
刚读俩字,柜台那边就冒出来个丧尸,狰狞着朝他们扑过来。
“砰。”
一枪爆头。
众人被声音吸引,以为是谭以爻开的枪,谁知道转身就看到谭以爻难得强硬地遏制着那位大小姐的手。
沉声问“你哪儿来的枪”
花眠无辜“你不给我,我当然要自己找一把防身啦。”
“不过里面就一颗子弹哦。”
她狐狸眼浸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像极了她每次玩过转盘游戏的愉悦模样。
大小姐说“我运气真好呢。”
谭以爻怒火攻心。
既恼怒她把生命当儿戏,又心疼她会这般轻贱自己的生命。
是经历过什么,才会将生命交给一场诡异的运气。
大小姐踮起脚要亲吻谭以爻,可惜被他躲过去了。
她说“别生气嘛。”
花眠只好退而求其次,吻了吻谭以爻钳制住她的手掌“别生气了好不好”
她脸颊凑到金属枪管,扣动扳机“你看,真的没子弹啦。”
谭以爻瞳孔骤缩,吓得几乎忘了动作,全凭本能拉回了花眠的脑袋。
在第二声空枪以后。
砰的声,击碎了巨大的玻璃。
花眠眨眨眼,懊恼道“看来我记错了呢。”
谭以爻夺过她的枪,查了查里面的子弹。
总共六颗,里面还剩下两颗。
他后背全是冷汗。
手掌都有些后怕地在哆嗦。
“哎,竟然还有这么多子弹嘛。”
谭以爻低声呵斥“花眠”
花眠愣了下。
很明显的愣了下。
她说“你再叫一遍我的名字,好不好”
谭以爻也愣了。
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花眠就顺势吻了吻他手掌,转身出了超市。
那边的刘然等人目瞪口呆。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
徐言倒是还好,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面不改色地也拿了个u型枕,拍了拍刘然“回了,还要赶路。”
刘然呆愣着哦了声。
走出超市后,又回头看谭以爻。
男人已经把枪收起来,正蹲下身捡散落的充电宝跟u型枕等东西。
刘然问徐言“你有没有听说过转盘游戏”
花眠坐在副驾,见楚浅要上她的车,直接按了锁,车窗落下,说“不行哦。”
楚浅“什么”
花眠戴上墨镜“去做刘然的车吧,你已经耽误了我一上午为时不多的二人世界啦。”
楚浅沉默“可,可我现在不想见荣旻。”
花眠笑“那你把他赶下车呀。”
艳阳高照,这处的阴影慢慢后移,完全被阳光笼罩。
可楚浅却感受不到温暖。
她浑浑噩噩地进了刘然的车。
荣旻见她坐过来,又温声哄着她。
刘然坐进车里“呦,小子,这会儿附小做低干什么不玩你那套推拉理论了”
徐言也说“我上学那会儿要是懂这些,哪至于单身到现在啊。”
“现在小男孩,都太厉害了。”
刘然“可不是嘛”
他俩一唱一和,臊的荣旻根本无话可说。
连反驳也不敢。
毕竟还坐在人家车里。
谭以爻把帐篷放进后备箱,出神了会儿,才合上。
他坐进驾驶座,把u型枕和充电宝给了花眠。
车内气氛沉默的很。
像是按下了暂停键,连空气都不再流动。
过了会儿。
花眠又打开了小游戏,开始做着没有意义的动作。
车开的很稳,减震装置也好,一丁点颠簸都没有,但路总归不会永远平整,多少会有几下颠簸。
像谭以爻这个人一般。
沉稳又成熟,但总归会遇到花眠,做尽所有疯狂与幼稚的蠢事。
花眠昏昏欲睡的时候。
听到了谭以爻的声音。
他问“最近是不是要到你生理期了”
花眠沉默了会儿,把伤疤揭开给他看了一角“我没有生理期的。”
谭以爻一边觉得这句话藏着秘密,一边又不自觉过度解读
她之前有生理期。
现在又说没有生理期。
等于,已经好久没有例假。
那个呼之欲出,又让人不敢相信的答案。
谭以爻看到她露着的奶白色腰肢,把刚刚从超市拿的暖宫贴从口袋里摸出来,单手撕开贴在了她肚子上。
花眠“”
作者有话要说不会有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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