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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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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火通明, 人声混杂。玄一随手拉过一个士兵,再次确定“发生了何事”

    小士兵下意识就要挣脱,回过神来发现拉他的人是谁, 才悻悻松了力气,本来的不耐烦也收敛了几分, “副帅的晚膳被动了手脚,现已经追查到凶手。凶手狡猾, 副帅还没有下令,他们就因为心虚当了逃兵,中间还重伤几个兄弟。副帅已经下了下令, 全力拘捕两人。”

    裴宴轻轻点头, 玄一这才松开了手。

    裴宴站在原地没动,为什么

    为什么父王会在这个时候动安柃木难道是想趁他松懈要他性命可根本不至于。安柃木生与死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怎么死。在这个世上人情是很可怕的东西。只要定康帝不给定罪, 安柃木永远不被钉在耻辱柱上,他就有翻身的可能。如果一击不中,动作之人往后行动可就受限许多。

    除掉安柃木不需要一击必杀。就算是必须如此,依照他对父王的了解, 应该用更好更天衣无缝的方法置安柃木于死地, 就算是派高手奇袭, 都不至于在未行动之前亦或是在危险没有到达安柃木身上之前被发现, 这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故意所为。

    这种违和感到底是为什么

    “少主,我们要去安副帅的营帐看情况吗”玄一问出声问道。营寨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作为三巨头之一的自家少主始终不露面, 总有些蹊跷,尤其不出意外的话,那逆贼二人能进都府军还是多亏少主相助。

    再来, 也得确定出事的到底是不是王爷和裴宇。前边他们提起两个伙夫,他和少主下意识的把这两个人对应到自己熟悉的人身上,但未必是他俩。玄一现在心情也有些沉重,他并不知道王爷此次行动,也怕王爷受伤,被万余人围捕可不是闹着玩的。

    裴宴皱眉看向玄一,满是不解和疑惑。

    “属下并不知情,此次计划只有王爷和裴宇知道。上次也是属下发现不对,正想追查之时,他们才现身。”玄一压低声音解释道,语气非常无奈。

    一回两回不觉得,这次数多了,玄一终于反应过来现在他在少主这的信任率极低。但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这次他实在是冤枉。

    裴宴不置可否,淡定的收回眼神,是与不是他现在不想求证也无从求证。而且他看玄一并不是因为这个,他只是不理解,父王不是莽撞之人,做任何事情之前已经提前找好退路才是,怎么闹出这么大动静,甚至还被人看着了踪迹

    “走吧,去看看刚刚受惊的副帅如今怎么样了。”

    安柃木现在处于激怒中,离老远都能听见他的怒吼,这个也能理解,万余人的都府军到现在连两个伙夫都没有抓到,衬托的他这个做帅将的实在不怎么样。这种情况下,别说敌人太狡猾,只说自己太无能。

    裴宴停留了两步,就看到佟森和杨恺相继从营帐中出来,本来以为他们是接了命令,正要立刻去执行,只是没想到两人的目标似乎是他。裴宴看着两人走到自己跟前,和玄一对视一眼,然后漫不经心的问道“二位有事”

    “副帅有请郡王帐中说事。”佟森抱拳,语气不卑不亢。

    “让都府军中两个骑尉来请我,我面子还真大。”裴宴笑,“不过这事,我无法给副帅帮助。我现在手中人手不足,你们都府军这么多人都没办法的事,我又能怎么办”

    裴宴深深叹了一口气,言语之中的同情已经溢出来了。他说这话表情故意夸张,所以两个骑尉脸上都不好看,这就跟指着他们的脸说他们无能没差别了。

    “不敢劳烦郡王费心,只这事和郡王有些渊源,据伙夫长供述那二人是郡王安排在伙房的。”杨恺面无表情的提醒。

    “啊,”裴宴一脸不解,“杨骑尉,说话是要负责任的,我何时沾染过都府军内事。”

    旁边的玄一适时凑到自家少主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裴宴恍然大悟,“奥,原来此次犯事的就是他们两人吗这也难怪了,副帅把他们自小生活的村子害到那种地步,人家这是精准打击寻求报复呢。”

    “郡王,慎言。”佟森终于忍不住。要说在这都府军中谁最看不惯裴宴,那就属于佟骑尉无疑,裴宴没来之前他在都府军中说话有一句算一句,除了杨恺在某些方面能够和他一较长短,其他没有人能越过他去。但是小郡王才来几日,他已经被修理了数遍,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心里是极恼。

    裴宴瞥了佟森,话锋一转,“这事算不到我头上。两人来时,我专门上报安副帅,他亲自言说让我自己看着办。都府军和周边村子关系差到那种程度,这两个人只说想生存下去,我就领他们见了伙夫长,测试之后说合格,人才留下了。至于他们有没有二心,我也不能透过外皮看到他们心里去不是。”

    裴宴振振有词,平静讲述着一系列流程,表情没有任何愧疚和悔意。

    “郡王很有理由啊。”安柃木扯开帘子走出门。

    裴宴抬头,接着微微眯眼,怨不得安柃木这么着急的想捉拿两人。虽然传出来的消息是安副帅早早发现膳食中有异物,却原来还是用了啊。他就说既然要动膳食怎么会那么容易让人发现,原来是亲身实验后得出的结论。

    现在的安柃木看上去有些狼狈,嘴唇微微发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裴宴觉得现在的安柃木非常激动,说起话来自带气急败坏。现在这种情况下恼火没什么,但是安柃木过了些,情绪波动之大,胸口起伏非常明显。

    难道这是后遗症。

    “倒也不是那么有理,这事确实是我多有疏忽,副帅大人不计小人过,待回城我会向皇伯父说明情况,什么样的惩罚我都接受。”裴宴没有和安柃木争论。本能的,裴宴觉得如果还是按照以往的态度和安柃木对话,事情会失控。

    安柃木被噎了一口,“郡王有此等觉悟,是再好不过了。”

    裴宴笑了笑。

    之后,安柃木没再说什么。他倒是想好好发落裴宴一番,甚至在之前他已经连裴宴的狡辩的说辞都想好了,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容易就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这和在驻地时裴宴的表现完全不同,让安柃木无法发作。

    安柃木本身没有资格惩罚郡王,要是对方挑衅在先还好,现在对方这么配合,他反而像是被束缚住了手脚。其实不只是安柃木,在旁边站着的两个骑尉也不适应,要知道刚刚只有他们两人在时,小郡王嘴里的道理是一套一套往外出,看那架势和语态是一点都不想让这个罪名落在自己头上,这副帅一出来,他倒是学乖了。

    “郡王年纪小经历少,没法分辨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确实容易轻信于人。这性子要是不好板正板正,以后是要吃大亏的。就像这事,也就是他们针对的是本帅,我眼厉,一眼看出有人欲对我图谋不轨,接着顺藤摸瓜把两人给揪出来了。

    这要是摊上个糊涂的帅将,不定就中招了。情况再差点,两人是专门刺探情报的密探,隐藏在都府军中,行不利我大夏朝之事,造成不可弥补之后果,真到那时郡王就是罪大恶极了。”安柃木慷慨激昂的指点江山。

    佟森和杨恺也察觉到自家副帅不对劲,平常副帅可从来没有这样对郡王说过话,与其说现在是在发泄情绪,倒不如说是把平常一直闷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但这话是能乱说的吗

    杨恺瞥了眼小郡王,在整个都府军中他和小郡王相处的时间最长,至今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点讨了小郡王的欢心,以至于对方点名要他陪着。说实话,杨恺对这位小郡王是改观不少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相处,大概是因为自己本来的期望率就低的缘故

    “副帅说的我都记下了,您忙,我先回去了。”裴宴说完转身就走。

    安柃木倒没感觉到冒犯,这要是以前他当着裴宴的面说这么多,对方早就不乐意撅回来了。今儿能老实的站在那里,最后还能给个回应,已经实属不易。

    安柃木折腾到天色熹微,也没逮着人。都府军全军一夜不得安宁,本来安营扎寨是为了歇息,这下子连松口气的时候都没有。此地道路四通八达,似乎往哪走都行得通,他们就算想追,也根本没有方向。

    不过差点丧命,安柃木不安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扯着全军教育了几个时辰就过分了。这天都快亮了,营地还是火把影绰,间或还能听到安柃木的声音。

    “现在什么时辰了”裴宴迷迷糊糊问道。

    “时辰还早,您可以再睡会。”外面守夜的侍卫禀报道,他们原定于巳时出发,现在将将辰时,还能再迷好一会。

    裴宴打了个呵欠,“他们一夜都是这么过来的”

    “是,一刻都没停,也不知道安柃木吃了什么药,竟然这么有精神,属下听着从刚开始到现在语调分毫未降。”侍卫言语中带着不可思议,还有不理解。

    那两个所谓的逆贼到最后也没有逮到,按理说作为安柃木应该立刻让全军原地休养,养足精神面貌。要知道如果路上不出意外,今日他们就会到达长安城。都府军作为长安都府军,是长安城的一道重要防线,都府军建军当时,可是费劲了心思。

    为了以示重视,定康定一定会派人来迎,来人身份不会太低,很有可能是哪位皇子。已经在外训练几个月,你就让他看到一盘散沙的都府军,这不是上赶着找定康帝的不痛快吗他还指着都府军办大事呢。

    裴宴没有回话,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何事,亦无法确定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父王所为,就算想遍前因后果,他还是想不出父王为何这样做。

    裴宴一直对秦王和何侧妃心存感激,现在也一样。不过通过这件事他发现自己还有诸多不足,前世经历他规避了很多风险,但他自己的思想也被前世那些道听途说和广为流传的言论禁锢了思想,他虽然拼尽了全力却还是挣脱不得。

    其实,就连裴宴自己都无法正确的形容出心中的那股纠结和不自然到底为了什么,真要说的话,大概就是这种隐瞒和欺骗感他并不喜欢。诚然父王和母妃可能都在为他着想,因为他太弱,没有办法承担起太大太广的责任,但是他也想的,想为父母撑起一片天。

    秦王不管是在年龄、在心智、还是在其他任何方面,都比裴宴走得远想得深,他现在做的任何一件事,可能都是有理由的。他现在以一己之力为拱辰巷擎起了一片天,但是他总有老的时候,总有力不从心的那一日的到来,裴宴希望等那一天真实来临的时候,他已经能够独当一面。

    拱辰巷身处在这个位置上,有太多太多的无奈和顾忌,但是他不能永远活在这些枷锁之下,否则在看得见的未来,秦王府的辉煌将不再存在。裴嘉学足够优秀,前世秦王不理世事之后,是他以一己之力支撑起了秦王府。但秦王府的地位和秦王在时还是天差地别,一个手握狼符的文臣,左得不到文臣支持,右得不到武将欢喜。

    可谓进退两难。

    裴宴枕着胳膊,望着车顶,眼珠无神。这几日都是大晴天,虽然还不见多暖和,不过总让人能看见希望。相信每个人都在内心深处许过心愿希望灾情的阴霾赶紧过去,完全放晴的那一日快点到来。他也期待着

    天亮了,按照之前已经定好的时间,他们再次出发。

    裴宴看看即使一夜未休息也看不出精神萎靡的士兵,又瞧了瞧精神抖擞的麒麟卫,单看之下并无不妥,对比看就能发现其中差别之大。

    “安副帅折腾半夜,郡王休息的可好”李志夏笑着问道,他们常年奔波,已经习惯这样的环境,虽然有动静就会醒神,但这种环境并不影响他们休息,快速让自己歇过劲儿来。但是小郡王恐怕少有在这种环境中休息。

    “尚好。”裴宴笑,露出小虎牙。

    这一瞬间,李志夏感觉自己似乎看到了一头嗜血的狼,回过神来再看裴宴,还是寻常模样,这才回过神来,笑自己想多了。

    “郡王昨日说回城之后要去皇上面前负荆请罪,副帅已经给皇上上了折子。”李志夏似是不经意般说了一句。

    裴宴进马车的动作一顿,然后若无其事的窝进去,把自己埋进厚褥里。这个他猜到了,安柃木现在非常被动,他需要找一个出口,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那么最好的方式方法就是转移定康帝和满朝文武的注意力。

    细数整个都府军,没有谁比他更合适了。

    裴宴不知道李志夏是出于善意还是其他目的,但是裴宴觉得总的来说善意远远大过其他。这是他本来就猜到了,如果他没猜到,对方说说这一句,确实能让他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他回到长安城后,日子怕不会消停。

    虽然早已经预料到回到长安也不得安宁,只是没想到刚进城没多久他就和安柃木双双站上了兴和殿,对簿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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