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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用我的呼吸,我的微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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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到新的世界的第一天,按照惯例,首要任务是找到攻略对象并触发初始剧情。
作为武装侦探社新上任的文职人员,你要利用这个身份完成整个任务。
说到这里,你其实有个挺不解的地方。作为常年在虐文之中蹦跶的业务员,这次的剧本却不是常规类型。
它并不是普通的“我爱你你不爱我我其实真的很爱你我不听不听算了弄死你吧”的结局,甚至不是世界管理局任何一个分部的正常剧本。
因为它的后半部分,完全空白。
世界线像是被骤然打断,试图重组后失败,无可奈何地破碎。
这个异常情况使总部正视,最后派出身为金牌业务员的你进行侦查与修正。
然而,你的计划在第一步就夭折了。
因为在你推门进入侦探社准备进行相识剧情的时候,该配合你演出的人却视而不见。
更准确地来说,他在取下眼镜看你一眼后,就立刻抛下手中的零食袋,从桌子上跳下来。
然后他一边大声嚷嚷着“乱步大人才不要”,一边跑进社长办公室。
那模样像是看到什么洪水猛兽,或是那种会把人吃干净不吐皮的大猩猩。
你茫然地站在原地,嘴里已经酝酿好的台词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不是,这个年头的攻略对象都如此不按套路行事吗
这让你怎么搞逮住攻略对象霸王硬上弓么
你犹豫了一瞬,心里微不足道的良知让你决定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先推进剧情,和侦探社打好关系。
可就连这一步,你都做得举步维艰。
比如说,你废了老大力气才被太宰治那个绷带精认可。这期间,你稍微窥探进他黑泥泛滥的内心,吓得你只敢将装傻充愣,将这份来之不易的“友谊”维持在表层。
其实与其说是认可,他更像是用表面热情遮掩更深处的波涛。说起来也奇怪,他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有些失态,纵然掩饰得很好,但那一瞬间汹涌的情绪你还是感觉到了。
对此,你觉得是因为你第一次见面就让侦探社的门面避之不及,他也许怀疑你有猫腻。
万幸的是,大侦探虽然态度微妙,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令他此事的理由。似乎就连最敬重的社长也只字不提,因为银发武士有时会面无表情,但眼带疑惑地看你。
你这样在侦探社工作了几个月。到最后,你修炼到可以在与太宰治翘班的同时,糊弄过国木田让他认为你在加班。
然而就算你把职场关系搞得再好,再怎么练习上班摸鱼的技巧,你的攻略进度依旧死死卡在0。
你认为不能坐以待毙,所以开始到处捕捉名侦探。虽说大部分时候都被他未卜先知地躲过去,但在某些他必须出席的特定场合上班时间,你还是能堵到他的。
能堵到人,你就不虚了,进而展开各种攻略。
早上四点起床去横滨最有名的甜点店排队买蛋糕给他啦,主动要求帮他带路啦,帮他在办案现场和警官们打理关系啦
而你从来不会提到自己的辛苦付出,只会用甜蜜的目光安静地看着他。
你曾经的一个攻略对象说过,你在专注地看一个人的时候,认真地简直像是在注视自己的全世界,让人一眼就知道你心中热烈燃烧的爱恋。
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不会忍心放任你眼中的光熄灭。
可是江户川乱步他不是正常人啊。
虽然他因为你无微不至的照顾而不再到处躲你,甚至默认你呆在他的身边。但他不会为你不加掩饰的恋慕侧目,有时候投来的目光让你连笑容都挂不住。
不过经过这一来一回,整个侦探社都知道你是在追求江户川乱步了。
“这么说起来,乱步先生第一次与小姐见面躲避的原因是因为预见了现在的场面”
国木田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道。
“也许吧,毕竟是乱步先生呢。” 你笑盈盈地搪塞,心跳却漏了一拍。
每当你面对他透彻的绿色眼睛,总是升起自己被完全看穿的错觉。这种感觉在你陪他办几次案后,亲眼见证他神乎其技的推理能力后被印证。
现在国木田的话无非加深了你对自己结论的肯定。
你想,江户川乱步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加入侦探社的目的。
从你推开侦探社的大门,与他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起,他就知悉了。虽然中间肯定有些他尚且解释不了的曲折,可还是能一眼看出你是个对他来说天大的麻烦。
这听起来不可思议极了。经过世界意识的修正与世界管理局的保护机制,竟会有人在瞬间把你解析得七七八八。
但面对毋庸置疑的事实,你也不至于掩耳盗铃。
他之所以没有警示同僚,应该是清楚你意图不会对侦探社产生负面影响,而你的来历又过于复杂怪诞,所以索性什么都不说比较省事。
你在心中长叹一口气,觉得这次任务不大可能成功了。
不然还要你像攻略齐木楠雄那次一样,读档个百八十次吗
事实已经向你证明了,遇到惹不过的大佬,最好接受现实及时收手。
所以果然还是找个理由死遁吧,让总部来收拾烂摊子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盘旋在你的脑海挥之不去。
这也许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再僵持下去也不会有什么起效,甚至还可能为世界管理局带来危险。
你仍然过着“乱步先生贴身小挂件”的生活,但脑子里已经暗戳戳策划如何合理死亡了。
与你有革命友谊的太宰治好像也发觉了一点端倪,他斜斜撇你一眼,笑着道
“招惹凶兽之后,还想着怎样逃脱,那样未免也太贪心了些。”
他话中有话,似乎在告诫你什么,又似乎在感叹其它你所不清楚的事物。
你对他的说法不以为然。
在江户川乱步心中,你的存在大概无足轻重,哪里会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
太宰治看出你的敷衍,耸耸肩,意味深长地道
“你给予他一个可能性,又想将这种未知单方面收回,真是太单纯了。”
你觉得他在讽刺你的智商,回嘴道
“难道不是你在担心侦探社的支柱失去全职保姆后会受到影响”
男人讶异地看向你,像是听到了不可思议的笑话,扑哧笑出声
“比起担心乱步先生,我还是更为小姐忧虑啊。”
他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棕发随着他的动作落在额间。
“身为朋友,我给小姐一个建议如何”
他也不管你需不需要,自顾自地凑过来,神神秘秘地小声道
“适当的危机感会让男人开窍哦,尤其是乱步先生那样对感情一知半解的男人。”
他顿了顿,声线低沉暗哑
“只有快要失去,才会发觉爱意倒底有多强烈啊。”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起来有点悲伤,似乎在通过你,跨越屏障看向另一个人。
你太宰治又在讲什么稀奇古怪的屁话
你选择性忽略他的部分话语,因为在你看来,江户川乱步对你最激烈的情感,大概就是你故意逗他和他抢零食的时刻了。
且不说你在心里如何编排绷带精,你的死遁计划在几天后彻底成型。
你准备引来上一个案件逃逸的凶手,利用他对你的仇恨脱身。这得益于你陪着乱步破案的时候,为了防止他逃脱,物理超度他一番。
嗯,就是揍他一顿,打断他二十四根骨头的样子。虽然最后还是被他逃了听说是在被押送到警局的路上打伤了警察,但效果显著。
他仇恨屈辱的表情你记忆犹新,所以布下诱饵后他应该会上钩。
算是为了弥补他身为高智商罪犯的尊严吧。
你坐在一堆纸箱子上,环顾为自己准备的死亡之地,百无聊赖地想着 。
然而,你等来的不是罪犯,而是朝夕相处的名侦探。
你惊讶了。
江户川乱步能找到这里来你一点都不意外,可是他没有动机这么做啊。
甚至,他为什么要推算你的计划呢
你敢打赌他是知道你这么做的结果不会影响到侦探社的,你本身也只是“脱离”,而不是死去。
你张口,想要问他,却见他一把扑上来,紧紧抱住你。
“你是个超级大麻烦”
你满头问号。
“但是就算是个大笨蛋、大麻烦,你也不可以擅自离开”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翠绿的双眼睁开了,正定定地看着你。
他的目光有什么不一样了。其中蕴含的物质是在早上都还不曾有的。
有什么东西在短短时间内改变了他,类似催熟剂,让某个种子在刹那破土发芽,生长成无法移除的参天大树。
你想到太宰治的形容词。
虽说“凶兽”二字不尽准确,但此时他身上铺天盖地的压迫感让你无处可逃。
“你爱我” 他虽然用的是问句,但是翠绿的眼睛满是笃定。
他在逼迫你承认,锋利的刃刨开伪装,用自己为筹码让你不得不反省内心。
纵然你总是自我催眠,说从未对人物对象投入过真正的感情,可这种话其中的真假,你也很清楚。
你能做的,是全然入戏,然后再利落地全身而退。这一点你至今做得很完美。
直到这个人用最直白的语言逼问你,将你袒露在探照灯下,来不及缩回黑暗。
世界管理局员工的爱很廉价。可当它敲碎外壳,让你的理智瓦解,感性尖叫时,你就不再是无往不利的金牌业务员了。
经过千百次虚情假意洗刷的,被精湛演技保护得纯洁无暇的,被一次次敬而远之的爱意
在冲破锁连的时候,比任何人都孤注一掷。
热烈到可以将世界点燃。
这让你无比畏惧,忽地退缩了。
“我不知道。”
多少次,你隐秘期望着有一个攻略对象可以摆脱剧本的限制。哪怕是一瞬间也好,你也希望他们在将刀尖刺入你胸膛之前可以犹豫一秒。
而当这真正发生了,你又开始胆怯,害怕触碰会使它碎裂。
他沉默下来,在你无法忍受这段寂静时,又开口问道:
“你为什么来到这里”
你缓慢地眨眼,脑海里闪现过无数种理由,可它们脆弱得不堪一击,还未组织起来就散架。
到最后,这些零散的思绪被清除,剩下唯一一个合理的,除此别无选择的答案。
“我为你而来。”
你的声音轻到像是喃喃自语。
接着,你逐渐坚定起来。这句话好像赋予你无与伦比的勇气,耳膜响起心跳加速的轰鸣。
“江户川乱步,我为你来到这个世界。”
你重复一遍,到了语句末尾,你几乎在呐喊。
是啊,对你来说这个世界的全部支点都在他身上。
因为一个人牵动一个世界,这合该是最浪漫的事情。
你抓紧他的手,颤抖着对他说
“我爱你。”
你可以拒绝氧气和水,可无法忍受欺骗胸腔内跳动的心脏。
他笑了。
“所以那个被我引来的凶手怎么办”
你们并肩坐在纸箱堆上,夕阳余晖正好,为空气镀上一层金色。
“太宰去解决了。”
你哦了一声,正准备说些别的,却猛然发现不对劲。
“太宰治”你下意识念叨,然后声线拔高“等等,难道他”
把玩弹珠的名侦探拉长声音,以一种相当轻松的语气说出最恐怖的话
“安心啦,有我和太宰在,你是绝对不可能逃走的。”
一口气卡在你胸口,弄得你胸闷气短。
“所以说你们早就联手了是吗他可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凭借乱步的智慧和太宰的城府,推算出你想要“逃离”的条件的合理死亡并不难。只是你实在不明白黑泥精什么时候有当媒婆的爱好了虽说你也不介意就是了。
名侦探倒是莫名其妙地沉寂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将这个话题一笔带过
“他有他的理由啦。”
不知为何,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一丝丝同情。就像得到梦寐以求的事物后很满足,可最好的朋友却与它失之交臂一样的奇妙情绪。
你靠在乱步的肩膀上,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
“犯人先生就好好待在监狱里,不要打搅别人谈恋爱了。”
穿着米色风衣的男人欢快地道,同时把脚下的逃犯踩得更重。
“嘛,总得有个hay endg。”
太宰治自言自语着,眼底的晦暗不明。
“如果和那边的我一样,不就太逊了吗”
男人抬头眺望海平线,风吹过,带起他的风衣衣摆。
他与暗自恋慕之人永远无法相见,可至少,他可以照料好另一个不曾和“他”相恋的爱人。
嘘,别说话。
那是属于太宰治的,有关两个世界的秘密。
时空交错,和你在下一个昨日相遇。
作者有话要说1 我该怎样来爱你伊丽莎白巴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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