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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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正赶上易阳仙君的朝礼。

    众弟子围坐一圈,为易阳的得道飞升献上祝福,温晕的光笼罩在众人上空,气氛一派祥和。

    远远地,在山的最顶端,一个红衣女娃娃滚了下来。

    那红衣女子正是惟,俗话说的好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惟站起来,双臂举在身前,再一次尝试魔化。

    她本想着,一展她魔族的羽翼,在众人头顶闪亮登场。

    却不想,羽翼还未成熟,摔了个五体投地。

    惟弓身,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可就算汗流浃背,也不见魔化的迹象。

    “魔族要展翼,需要一味药。”

    惟抬头,发现说话的正是站得最高、又最远的易阳,他们离的那么远,他的声音却能清晰的传过来,显然修为在她之上。

    惟一时不知怎么回应。

    “布阵”

    易阳一声令下,众弟子将惟团团围住。

    他们诧异地看着惟,好像是第一天才认识她,眼神不再暗藏嫉妒,而是裸的敌对。

    惟摸了摸脸,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露出了獠牙。

    这也太扫兴了。

    惟恐怕不知道,易阳也是这么暗自对自己说的。

    这一天是易阳的大日子,惟的出现,让他原本成功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他本以为能在飞升前再添一件的功德,却不想,这才是留给他最后的劫。

    渡尘便是他的劫。

    如果说,惟的魔化震惊了昆仑山,那么渡尘的出现,直接震惊了昆仑山所有弟子。

    渡尘抗下了所有攻击,护着惟,虽面无表情,确实一副离经叛道的模样。

    易阳的攻击带了怒气“你可知她是魔”

    “我知道。”渡尘显然早已之情,且她显然另有主意,面对众人的围攻,临危不惧,“我收留她,正因为她是魔。”

    易阳不解“你此话何意”

    “禀师叔。”

    渡尘一记横扫,生生退散众弟子,正面易阳“弟子在这二十年里,发明了一个办法,只要这个办法可行,魔,可成人。”

    “魔怎么成人”

    “魔怎

    么可能成人”

    在场所有人,皆不信。

    他们不想信,也不愿信,仙魔本就两立,若魔成了人,那修仙之人岂不是笑话

    “她并非一般的魔物。”渡尘将身后的惟拉至身前她乃是魔尊之女,自生来便有五百年修为,只是生了魔骨,流的是魔血。只要我将她的魔骨剔除,放干这二十年来的魔血,她便可重生为人。”

    惟转头看向渡尘,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渡尘一直抓着惟的胳膊没有松手,压低声音道“你任务失败,魔族不会要你,昆仑也断不会留下你,你要想活命,唯有此法可以一试。”

    惟挣扎不开渡尘,一口咬了下去。

    尖利的獠牙刺进皮肤,流出猩红的鲜血,渡尘皱眉,另一手给了惟一巴掌。

    惟被打倒在地,不甘心地淬了一口血。

    渡尘的肌肤太过坚硬,流血的是她自己的嘴,可惜了她那还没长坚实的獠牙,一露面便遭了罪,连带着她剩下的骨头,都做了牺牲品。

    从一开始,她便是牺牲品。

    自打任务失败的那一刻起,魔族便不会认她,昆仑也断不会容她,她自知没有活路,眼下但求一死,却偏偏要被渡尘折磨。

    果然,渡尘还是恨她背叛,她并没有她所说的那般不在乎

    关于剔骨之术的细节,渡尘仅邀请了易阳师叔前来观看。

    易阳临走前,向弟子们保证“若剔骨不成,本君自会将其铲除殆尽。”

    弟子们没有说话的资格,听到易阳这话,脸色各异,大概就是在那一刻起,易阳仙君在他们的眼中变得黯淡了。

    易阳从未想过自己能来封尘阁。

    他是师门中最小的小师弟,自打记事起,就崇拜大师兄崇拜得要死要活,其实不仅是他,他几乎可以断言所有的修仙之人都羡慕大师兄,因为大师兄掌握着六界至宝“魔石”。

    六界一直有传言谁若能参透魔石,便能参透天机。

    而那魔石便是渡尘。

    虽然渡尘一直以来都住在最高处的封尘阁内,与其它昆仑弟子无甚往来,但这在昆仑弟子中几乎可以算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易阳私认

    为,若能和魔石打好关系,他的修为便能再进一步。

    总有一天,他可以同大师兄并肩。

    易阳沉浸在对未知世界的向往中,沾沾自喜,未发觉自己周身的光晕都淡了几分,在飞升之际心生动摇,他哪里会是魔石的对手。

    惟不甘心被剔骨,期间一直在挣扎,她的力气前所未有的大,将先前的温顺可爱的形象一扫而空,暴露出了魔族的本性。

    “魔族女的寿命和人差不多,二十岁成年生翼,甲子后无法产子,百年就算作高寿,算来我捡到她已经快二十年了,趁着她魔骨未长成之前,剔骨的成功几率应该是最大的。”

    易阳只顾点头。

    惟魔性大发,对着渡尘破口大骂,显然忘了她之前是怎么一口一个“师父”叫着,是怎么靠一次次撒娇躲过惩罚。

    渡尘找了一块干净的雪里,有模有样地画了一个阵,命易阳将惟按在阵法中。

    易阳照做,废了不少力气。

    再抬眼看向渡尘时,眼前白光一扫而过,钻进了惟挣扎大叫的口中。

    惟和易阳都愣住了。

    随即二人厮打在一起,易阳虽修为比惟高出许多,但力气却不如惟,被一拳打中鼻梁骨后,他好一阵都没有反应过来。

    “师侄”

    易阳捂着鼻子唤着,追了上去。

    惟跑了没几步,忽然发出一声惨叫,如被抽了骨一般,浑身瘫倒在雪地里。

    易阳赶忙上前一看,一边忌惮着惟的拳头,一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直观察着惟,看了一会儿,他才终于透过惟的红衣,发现惟的身上出现了无数小孔,而魔血正从那些小孔中渗出来,使原本的红衣更加鲜艳。

    惟再无力逃跑,她几乎痛得昏死过去。

    体外是千针扎刺,体内是万锤抡凿,这些疼痛刺激着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可怕的是,是她分明能感到体内的力气正在逐渐消失,意识却愈发清醒。

    意识愈发清醒,疼痛也愈发清晰。

    循环往复,太过折磨。

    惟在这一刻恨透了渡尘,如果她能早一点下手就好了,要是早一点下手,兴许现在早

    就拿到魔石,回魔域做她的魔族公主了。

    为什么没有早一点下手

    为什么

    是因为她给自己缝制的一件件衣服还是因为她喂自己的一颗颗天山雪莲子还是因为她养了自己二十年明明她连自己都养的很敷衍,为什么自己却死心塌地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

    惟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下,她的体内开始发出耀眼的光,细小的血洞透出细小的光束,交相辉映,美丽异常,强大到连一直在旁围观的易阳都自愧不如。

    太过强大的力量,包容一切的心胸,淡然生死的超脱,这就是魔石。

    易阳看着那些光从惟的体内一点点冒出来,化作一道道光线,在他面前聚拢出原来的人形,这就是渡尘,魔石投身人界的化身,昆仑仙界真正的神。

    “她死了吗”易阳问。

    渡尘修为大耗,说话前,清了清嗓子,“没有,我成功了。”

    “成功了”易阳惊奇地看着惟,惟趴在雪地里一动不动,身上的血都染红了周围的白雪,可她似乎陷入了昏迷,连痛都不知道喊,“你是说她现在是人”

    “是,她现在是人了,按照昆仑的规矩,不可杀人。”

    易阳隐隐感到鼻子发酸,但这并非因为感动,而是他回忆起了方才挨那一拳的怒气“她明明是魔你怎么会成功”

    “她是魔尊与一人类女子生下的,本就有一半人类血统,她会变成这幅样子,完全是因为成年后魔血旺盛,而那一半的人类之血承受不住魔性,所以才如此焦躁冲动。”渡尘为易阳解释完,又特意补充了一句,“她之前还是挺可爱的。”

    易阳深呼吸一口气,确实,空气中已经没有了魔族发出的难闻气味。

    “可就算她变成人,她也是魔族派来的奸细”易阳还是不放心,“魔族一定是趁着师兄在闭关,想要趁虚而入,师侄,你虽成功剔除了她的魔骨,将她转变成人,可她却还有一颗魔心,这是你除不掉的”

    渡尘抬抬手,将惟从血泊里抬起来,送至阁内的床榻上。

    “相信我今日救了她,她日后必全心全

    意为我所用。”

    “师侄不可心慈手软啊”

    “师叔放心,魔族根本没机趁虚而入。”渡尘态度坚决,“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师父的昆仑山。”

    渡尘目送易阳离开封尘阁,知道易阳杀惟之心不死,担心他去而复返,遂围着封尘阁的山头设下一重结界。

    惟元气大耗,需要静养数日,在此期间,渡尘再次开始她的铸剑计划。

    那一块冰冷若寒霜,若要铸出一把剑来,则需要一个极燥之物先将其融化,再塑造剑身。

    而那燥热之物,便是惟的骨血。

    渡尘为了将惟的骨血与剑身融合,特意出门去了趟海边,向镇海神龟借他的万年壳。等出了海,又去云端找太上君借一发三昧真火的火种。下了云端,又坠入地府,找孟婆买了一碗汤可尽管神龟很是爽快,太上君很是大方,孟婆很是讲情义,渡尘此行速去速回,待她回来时,还是看到了结界出现明显的松动。

    显然,在渡尘离开的这一小段时间,曾有没礼貌的人试图闯进来。

    至于是谁,既然没抓到现行,渡尘便懒得理会,眼下重要的,还是如何保住惟的命。

    一碗汤下肚,惟幽幽转醒。

    发现守在一旁的渡尘,灰头土脸,她感到锥心的疼。

    “师父”惟叫了一声师父,又有些不敢再叫,“我还能再叫你师父吗”

    渡尘摇头“你刺我,我便不再是你师父。”

    “我错了呜呜呜我是被他们骗了,他们说会恢复我公主的位置,所以我才呜呜呜师父你能原谅我吗”

    渡尘摸了摸惟的额头,很烫,但至少还能活。

    “别说话了,再睡一会儿吧。”

    将惟送入梦乡后,渡尘在阁门口架起那厚重的万年壳,先后将门口那冰和取出的惟的骨血倒入壳中,两物相触,在锅内产生剧烈的水泡,渡尘一鼓作气,将三昧真火在壳下迅速点燃。

    冰终于化了,与惟的骨血融合,作一滩红里透白,白里透红的水。

    渡尘静候片刻,觉得颜色融合得差不多了,便熄了火,将全身过半的真

    气都汇聚在手掌之中,

    趁着壳内的液体还未重新冻住之际,将整只手探了进去。

    壳内的液体尚在沸腾,触及渡尘的手,水汽大盛,几乎将渡尘浸在其中,直到渡尘挥手,刮起一阵风,才看清手中是何物。

    铸成了

    手中的剑以冰为刃,剑长三尺八寸,微微一晃便寒光精射,剑身通体透亮,其中几缕血丝缠绕化为剑芯,锐气不足,漂亮有余,更像是一把防身的御剑。

    渡尘未脱手,随意挥舞了几下,对此剑还是比较满意的。

    剑身如有感应,隐隐发出寒光,剑身上的寒气大有攀附之势。

    渡尘对着此剑道“我铸你,是希望你可以保护惟。”说罢,渡尘脱手,将那柄剑甩到结界松动之处,放言道“若你守得住这结界,我便赐你一个好名字。”

    名字

    前尘往事扑面而来,寒光剑的内心开始有所触动无名

    无名便是我的名。

    因为无名,所以可以无惧遗忘与被遗忘。

    所以是个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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