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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缦举着灯笼,一路引着刘安进入肃王府。刘安进了竹静松蕤轩,才发现刘危也在,当下咳嗽了一声。
“师弟也在,看来这是师弟的手笔了。”
刘危嘻嘻一笑“让师兄见笑了。”
谢寒蝉想了下这两人的名字,这才反映过来“原来刘公公是刘大人的师兄。”
刘安忙回话“正是得了刘将军的教导。”
刘安说的刘将军,自然不是刘危。他是内侍出身,永茂帝做太子时就在东宫伺候。刘奎将军早年奉老肃王的命令,选了几个小内侍跟着刘奎学艺,既是太子的奴仆也是贴身的护卫。刘家从来不因为刘安是内侍而轻视他,刘安的名字,还是刘奎将军给改的,是认认真真当弟子在教导的。而当年的几个内侍中,刘安天分最高,为人又最忠厚,就越来越得永茂帝重用,一路做到了太监总管的位置。
“虽然大体能够确认这位嬷嬷的身份,但慎重起见,还是请您过来看看,打扰您了。”
刘安连忙摆手“王妃哪里的话,折煞老奴了。”
刘危使了个眼色,有人出门去,很快,又扛着个麻布袋回来,里面套着个人,正“呜呜”地挣扎。刘危让其他人都出去,自己上前去,拉开袋口,露出一张惊恐的脸来,嘴里还塞着麻布。
刘安仔细地看了,回头向谢寒蝉点头“确实是魏嬷嬷。”
谢寒蝉这才松了口气,让人拿开魏嬷嬷嘴里的布条。魏嬷嬷也是见过刘安的,她这下反而放下心来。
谢寒蝉让人给她松绑,又让红缦帮她整理了衣服头发,才又开口“得罪了,魏嬷嬷。”
魏嬷嬷连忙告罪“不敢当王妃这一句。”
刘危抓了抓头发“这可不能怪我,嬷嬷每天在谢氏女子族学外面转悠,我虽然知道老周王妃身边有您这号人物,但这不是没亲眼见过吗”
刘危得了手下报信,说有个年纪颇大的嬷嬷,每天在谢氏女子族学外晃,先下手为强把人给绑了,对方这才自报家门说自己是老周王妃身边的老嬷嬷,要见肃王妃。他又不能肯定,想着师兄刘安应该见过这位老嬷嬷,便请了刘安
过府。按说国丧期间,刘安是不能私自出来的,不过他跟刘危不是一般的交情,再者,还有皇后娘娘的许可。
“魏嬷嬷要见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魏嬷嬷直直地跪在地上“老奴老奴知道这话说出来,没人会信。可是,我们老王妃死得蹊跷。”
屋子里一时安静得针落可闻。
谢寒蝉停了一会儿,将手边的养生茶放下。
“太医局诸位太医都去看过了,白蛮的裴家二小姐也亲自诊过脉象,都说老王妃药石无医,是到了年岁的喜丧,怎么忽然就变成了死得蹊跷”
“嬷嬷自己都说了,没有人会信,那嬷嬷为什么觉得,我就会信”
魏嬷嬷跪在地上向谢寒蝉磕头“因为因为我们老王妃说过,当年她失了孩子,只有谢家的老老大人站了出来参卢皇后。”
谢寒蝉记起来,确实有这样的事情。历来,这样的后宫倾轧并不鲜见,且因是内廷的事务,臣子多有不便,大多是不讲话的。而范阳卢氏的宗主是卢氏的亲哥哥,正随着太宗在外征战,战事正在紧要关头,便是太祖也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曾祖父却不管那些,在朝堂上参周王妃卢氏管教不严,致皇嗣受损。曾祖父当时说,一件事归一件事,难道说申斥了卢氏,卢家便会不好好在战场上出力了吗因此,曾祖父还曾被卢氏的人挤兑,说他同为陇西出身,却偏向东栾降将宁氏。
她叹了口气。怪不得曾祖父去世时,当时是皇贵妃老周王妃会亲自来吊唁。
“你继续说下去。”
魏嬷嬷眼里闪着泪光“老王妃确实是病了,太医头一趟来,只说是着了凉,用了药,已经见好转。后来有一天夜里,老王妃忽然说听见了有猫叫的声音,那之后,就不好了。”
“猫”
魏嬷嬷踌躇了一会儿,又再度开口“我们老王妃,当年被太宗卢皇后的猫惊吓而至流产,从那以后,就听不得猫叫。”
谢寒蝉是头一次听到这件事,刘安和刘危倒是不甚意外,看来是早就晓得。
刘安向谢寒蝉点头道“确实是这样。听宫中的老人讲,老王妃还是皇贵妃的时候,宫里是不许养猫的。便是后
来,老王妃入宫,皇后娘娘也会特意吩咐了将猫都驱走,免得惊扰了老王妃,这不是什么秘密,宫里和周王府都晓得。”
“这么说来,周王府不应该有猫出现。会不会是哪里来的野猫。”
“这不可能。”魏嬷嬷郑重地否认,“周王府附近,常年别说是猫,猫毛都没有出现过。而且,除了老王妃,我们一个都没有听见过猫叫。”
“后来,老王妃每天都是半夜里吓醒,渐渐就越来越不好。周王每天伺候汤药,老王妃昏睡的时候越来越多。偶尔醒了,也只说又听到了猫叫声,说是她那没缘分的儿子在喊她”
“老王妃这是心病。”
魏嬷嬷继续说道“可是我给老王妃收敛的时候,在老王妃的身上,发现了一根猫毛。”
刘危和刘安对看了一眼,刘危轻轻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这话的真假。
“那天,王爷跟往常一样伺候老王妃用汤药,本来已经灌不进去了,可是王爷说,再试试。这时候,王妃喊我过去商量老王妃的身后事,本来已经到了这样地步,早做准备是好事,我便去了外院。等我回来,老王妃就已经没了。我趁着老王妃身体还热,想给她换寿衣,王爷就避去了外屋。我就是在给老王妃换衣服的时候发现,她的手里死死地捏着几根白色的毛。”
“老奴老奴是宫里出来的人,宫里的事情,宫里的手段,老奴见得太多,不敢声张。后来我找人看了,是猫毛,就是当年卢皇后养的那种波斯长毛猫,连颜色都一样。我想着,老王妃想必是弥留之际,留下了这几根东西。”
她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布包,展开来,是几根白色的毛发。刘危接过去查看,向谢寒蝉确认。
“确实是猫毛。”
谢寒蝉眯起了眼睛。
这就是有人刻意将老周王妃的死期,定在了那样的一个日子。
谢寒蝉看向刘危“有劳刘公公,魏嬷嬷所说的事情,请您务必转告皇后娘娘。”
“老奴省得。”
她便让刘危送刘安出去,又让红缦去给魏嬷嬷张罗住处。
“嬷嬷这几日,是绝不能再出去了。”
“多谢王妃多谢王妃”
谢寒蝉看着那几根
白毛,忽然开口“魏嬷嬷,我听说,老周王妃一直在给高宗的废后卢氏点着长明灯,你可知道这件事”
魏嬷嬷抬头“老奴知道,这盏灯是先前豫王在的时候就点的,后来豫王被赐死,我们老王妃就接着给点上了。”
“老王妃这么痛恨卢氏,为什么还要点这盏灯”
魏嬷嬷踌躇了半晌,终于开口“王妃是个聪明人,又为什么要刨根问底呢就像您的曾祖父说的那样,一件事归一件事。”
谢寒蝉微笑。
这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出了门,刘安一巴掌打在刘危的背心。
“尽给我找麻烦。”
刘危嘿嘿地干笑。
“师兄,特地请您过来,不就是要您当这个旁证吗”
刘安叹了口气“天家是不愿意对手足动手的。”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了,可是刘危知道他的意思。
“手足亲情嘛,人人都是有的。可是手足要自断,人总是要自保的嘛”
“你这个猴崽子这种话是你能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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