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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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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迎的当天,谢寒蝉坐在家里,脸上已经上好了妆。红缃虽不跟她嫁过去,却一刻都不离她身边,交代着红缨红纹,再检查一遍随身带的物件。又叮嘱她们,晚上别管发生了什么事,决不许人冲到姑娘屋子里打扰。

    红缃一脸的严肃,吓得两个小的再三点头。

    全福人薛夫人给谢寒蝉梳头,嘴里念着吉祥话,又给谢寒蝉绞了面,再插上金簪。

    红缃又自己动手,给谢寒蝉描眉毛,贴花钿,点面靥,描斜红,等谢寒蝉涂了唇脂,薛夫人给她在唇中央点压了金箔,再看她妆容,连薛夫人都忍不住赞叹起来。

    “真是太漂亮了。”

    谢寒蝉生就谢家的好相貌,平日里就算素面朝天,也已经够引人注目,今日打扮得如此隆重艳丽,偏偏她一向端庄从容,只让人觉得无比富贵,如同一朵盛放的牡丹。

    柳氏看着这样女儿,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赶紧别过脸去。

    谢瑶环呼了一口气,也是心中酸涩。

    谢家的女儿中,谢寒蝉的脾气是最好的,不管是她还是皇贵妃,上一代的两个姑奶奶,实际上都倔强得很。

    黄昏时分,忽然听得外面爆竹响起,马蹄隆隆,引得谢府的人都观望起来。柳氏忙打发了人出去看情况,小丫头飞快地跑出去又跑回来。

    “王爷带着军队来亲迎的”

    这是个什么情况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屋外拦门的谢家两兄弟、程家三兄弟以及柳家的公子,全都愣住了。

    霍震骁骑着高头大马,后面是亲王用的黑漆金描马车及四辆从车,主车由老将军刘奎亲自驾着,迎亲太太是蒋彬,后面跟从的是一整队骑着骏马的北荒军,每个都是正经从北荒杀出来的好汉,此刻把平日穿的玄甲都换了暗红色,整齐地向领着弟兄们站在前面的谢家大郎谢寒雨低头致礼。

    谢寒雨眉毛都要竖起来了这一队全都是他的兵陈锋那个臭小子也敢混在里面当他瞎的吗他今天什么身份是专门负责撒喜钱的吗好大的手笔,这是一路撒过来的吧

    再看来亲迎的人,头一个是荣国公长孙、去

    岁的二甲第二名也就是柳城霜的相公,第二个是兵部苏尚书的孙子、再上一科的榜眼如今在北荒军中任职,今科秀才科魁首吕正刚被分去西疆管马政,以及

    南廉侯本人

    南廉侯走在最前面,看见自己呆若木鸡的三个儿子,略咳嗽了一声,指了指后面的三位“我就是应个景,主要是他们干活。”

    是的,南廉侯本人没有收到请帖谢瑶环亲自撕掉了给他的那一份。

    “来吧,是做诗,还是比武,武的王爷说了自己上,文的我们来。”荣国公长孙笑眯眯地捋了捋袖子。

    他的大舅哥,柳城霜的亲哥哥,抱着双手皮笑肉不笑有的人是打算只活一天了。

    在墙上露出半个脑袋,正等着拿红包的年哥儿惊见自家亲爹站在对面,难得不够稳重地把嘴巴张成个圈,然后让小厮抱着自己一溜烟地往母亲那里去通风报信。

    “爹爹叛变啦。”

    柳城霜向正寒暄的来宾们极为谦和地赔了个不是,放下酒杯马上变了脸杀向正门,还没到门口就看见霍震骁已经进来了。

    拿着厚厚的红包的几兄弟均表示哎呀我们就是应个景。

    打是打不过的,再多两个人去跟霍震骁比兵韬武略也是没用的,作诗是不怕的,光是今次秀才科的这位大佬人称专刷状元的吕正他们就是比不过的,不如多拿两个红包比较实惠。

    年纪最小的程子俢还十分认真地跟柳城霜说,柳家表姐,我只拿了一个红包呢

    谢家每个仆人都被塞了红包亲迎团队谨记蒋大人教导,钱到位了,门自然就开了。

    谢瑾自然是在正厅等着霍震骁来见,其他亲迎的人则到花厅用酒席,桌上必有一道元宵甜汤,是用聘礼里男方给的米粮做的。

    谢寒蝉正吃了莲子百合羹,又重新描了妆面,听着外头喧哗起来,薛夫人忙把扇子送到了谢寒蝉手里,让她将脸遮住。蒋彬作为接亲的全福太太去了谢寒蝉那里,刚见着小徒弟将扇子遮住了双眼,她给谢寒蝉添了妆,两只羊脂白玉的手镯,两对赤金的手钏,还有一套镶宝石珐琅头面。

    “这就出嫁啦。”

    蒋彬身份转换极快,一

    下子变成了女家的亲眷。红缃等扶着谢寒蝉站起来,谢寒蝉深向蒋彬屈膝。

    她这时候不能说话了,本来都还好,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老师的声音,一下子心中发酸,忙忍住眼泪。

    “走吧,我送你出阁。”

    爆竹声再响,嫁妆抬出大门,昏黄的天色中,谢寒蝉跟在老师的身后,走出了自己的闺房。

    永茂帝着大礼服,亲自坐镇肃王府,等着新人来拜见,外面正由刘安主持着,往里抬谢寒蝉的嫁妆。

    谢家女儿的嫁妆丰厚是素有名声的,一百五十抬的嫁妆,每台都货真价实,确实能够做到“我家姑娘连一根针都用不着你们家的”,若不是这会儿永茂帝在,怕不是要引起围观。

    康王世子赵颛和坐在宗亲桌上,如果不出意外,这些嫁妆里应该还有他家祖母的物件在。哦,如果再不出意外,应该还有定国公夫人和他大姐谢瑶环的部分嫁妆在。

    谢家传统嘛他作为童年时代便在谢家生长的外孙,他对这些事还是很有数的。

    门口爆竹响起,马蹄声由远及近,骤然挺住。新妇由娘家哥哥引着站在马车上,由霍震骁背着进门,然后踩在铺着红布的地面上,新妇调整了扇子的方向,将正脸完全遮住,霍震骁牵着她的手,小心地引着她往前走。

    他刚刚背着她那一下,她的呼吸落在他脖子上,他人都快僵住了。

    进了正厅,主桌上供着过世的肃王世子与敬和长公主的牌位。主家坐上,永茂帝正襟危坐,新人走到面前,他看着今天一身红衣的外甥,长身玉立,面容上比平日里多了一丝暖色,想起过世的亲姐姐,纵使是铁石心肠的帝王,也心中感慨万千。

    唱礼的是礼部左侍郎,这活儿他几个月前刚做过,虽然那趟喊的不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不过这中气十足是经过永茂帝检验和认证的,因此这趟就一事不烦二主让他担了。

    待礼成,新人送入洞房。早就等着的红缦赶紧扶着自家姑娘坐下来,等着新郎念却扇诗。

    薛夫人唱道“才赋却扇诗,玉女露仙颜”。

    霍震骁认认真真念完,却是来送亲的薛夫人和自己请的全福人蒋彬都笑得不行

    。

    “这可不行,文采这么好,是吕正给你代作的吧再来一首。”

    没有念一首就却扇的,也太便宜新郎了。蒋彬这时候可不当自己是男方的全福太太,直接戳穿。

    霍震骁面上发烧,强自冷静住,又念第二首。

    “还不行还不行,新娘子还没笑呢”

    到了第三首,谢寒蝉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霍震骁总算是过了关。团扇移开,露出一张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脸。

    他一向晓得她生得美丽,却不知道竟然能美得让他连气都喘不上来。

    “好看吗”薛夫人故意问他。

    霍震骁抿着嘴,咳了一声。

    “好看。”

    屋里一片欢声笑语。

    接着就是共牢而食,行合卺礼。

    等礼仪结束,霍震骁是要上前厅去接受满屋子人的恭喜的说穿了就是灌酒。

    他回头望了一眼坐在喜床上,端正地向他微笑的新娘子,心口莫名一空,连忙把脸转过去,不敢再看。

    永茂帝当完主婚人,喝了霍震骁的敬酒,便先行回宫。天家一走,气氛马上就为之一变。新婚三日无大小,平日里被霍震骁欺压得大气都不敢喘的各路军将领怎么可能放过他,正厅里吵嚷得简直能传到后院去。

    蒋彬和薛夫人将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也跟着出去了,临走,又嘱咐红缦将门把好。

    “守好你们家姑娘,等姑爷来了才开门。”

    这是谨防着有喝昏了头的冲撞到新娘子。

    红缦严肃得不行,吩咐红缨和新升上来的一等丫鬟红绢在外面严守门户,自己跟红纹两个守在里间。

    “姑娘可饿了先吃点东西如何王爷临走让我跟您说,若是没吃饱,就先用点心,不用等他。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红缦是个话多的姑娘,不像红缃那般稳重,脾气虽然急,却也动作快,说话的功夫,就已经捡了四五样点心来给他们家姑娘。

    “红缦姐姐,红缃姐姐说了,要改口叫王妃了。”

    红缦撇她一眼“这不是没人吗主要是我没跟着王妃一块儿从谢家出来,我还没习惯。”

    谢寒蝉估摸着,要是红缃在这里,这两个人已经挨了训去外面罚站了。

    “你替我倒杯糖水来。”

    她今天忙了一整天,从下午开始只吃了一碗羹,实在是饿得很。可是这时候吃多了是不好的,她头上还压着重重的钗环,系着缨带,这是要等霍震骁亲自取下来的,吃东西也不方便。

    糖水很快到了,她小口地喝着,又吃了一块甜糕,便听见外面有人声问候。

    霍震骁回来了。

    她略讶异,这么快就能摆平外面那些虎狼之师

    霍震骁面不改色地进来,红缦和红纹两个赶紧退了出去。

    他满身的酒气,或许怕熏到她,走到了桌边,先倒了杯水喝下去。

    “那是甜的”

    他喝到嘴里才知道加了蜂蜜,转头看她,手里还捧着个杯子。

    “我记得你不爱喝甜的,茶汤都是清的。”

    “那是煮茶。喝水不一样”

    霍震骁走到她面前,伸手替她解开发上的缨带,一根一根拆掉发簪。

    “重吗”

    “挺重的。王爷要试试看吗”

    他笑了笑,垫了垫重量,比他的盔甲还是轻一些的。见她妆容还没卸,便唤了人进来替她梳洗。等谢寒蝉卸了妆,把头发也挽在脑后梳成简单的发髻,霍震骁的酒又醒了几分。待人都退了出去,他便换了件外袍,丢开那件满是酒气的大红吉服。

    “你是怎么把外面的都打发走的”

    “没什么,不过是装醉和认怂两招罢了。人都有这么一天,军中打光棍的,比有家室的可多多了。”

    也就是说,身为主帅,兵不厌诈是可以的,身为下属,就要懂得什么叫秋后算账。

    谢寒蝉想笑,被他抓住了肩膀,揽在身前。大红的吉服衬着她柔白的面庞,让人心动神摇。他记得这女子好像没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这酒好像很烈。”

    “嗯,有一点。”

    然后,谢寒蝉知道了,这酒也是甘甜的。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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