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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仁没有想到方存会如此决绝,看着被他握在手心的心脏，路仁的第一反应是喘不过气，他克制住自己想上前的脚。
冷着脸“我现在不想你死了,死了多没趣。”
方存柔柔一笑,轻轻说了声好,将心脏送回心房,给自己喂下一颗复原丹,胸口拳大的窟窿逐渐填补上。
脸白如金纸,唇却红的吓人，“师父你看,除了自由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火山岩浆突破厚厚山灰以一种缓慢而又不容拒绝的毁灭姿势漫过山岗小湖。
系统“方存稳住心神平静下来”
以前的心魔对路仁有极大的攻击性,它的目的从始至终就是干掉路仁,自己代替路仁上位。
而现在的心魔它对方存总是虎视眈眈,它想夺取方存的身体，以方存身份存活,而后去占有路仁。
系统“方存,你若是被心魔控制，路仁也会落在它的手里，你愿意吗”
方存没有回应它，他眼底早已猩红一片，整个人散发着浓重的黑气。
路仁冷着眼后退，方存一步步跟上。路仁退无可退，脚上银链绷直,他抿着唇看着方存“我不想被强迫。”
方存与他仅一步距离，漆黑的羽睫轻轻一弯，他的手从路仁的耳前滑到耳后，一只大手强势而霸道地锢住路仁的后脑勺,红艳的嘴唇亲昵说着“好。”
他答应的很自然很爽快，路仁却是不大相信。
最后的实践证明方存确实没有强迫他，而是他主动
“方存，你言而无信。”
“是师父主动的，我没有强迫。”
“你卑鄙你给我吃的东西有问题”
“师父自己吃下去的。”
“师父，你现在不是很快乐吗”
路仁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方存，他用手掐方存，痛疼反而让方存更加愉悦。
他低低笑着，大手拢住路仁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方存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不在，他每一次出现脸就会白上几分，身上气息极不稳定。
比起路仁这个被关起来的人，方存反而更像一个被关起来折磨的人。
路仁实在不喜欢脚上的银环，稍微一动就会
叮叮响，这容易让他想起每一个羞耻的夜晚，他让方存把它取下来，而方存对此的回应是一下比一下更为猛烈的动作。
脚上的铃铛响的更加厉害。
他在努力取下脚上的环，它看着松松垮垮的套在他的脚上，实际上很难取下。
搞到后面，脚环没有取下来，血倒是从破皮的地方流出来。路仁看着已经糊了一层血的脚踝，哦豁一声。
他疼倒是不怎么疼，毕竟好的快，就是看着有些吓人。
他起身找水，打算把它洗掉。
他一起来就看见方存阴鸷的眼，也不知道方存是什么时候来的。
方存这几天越发不正常，人总是阴晴不定的。
“你又想跑吗”
他看着他的脚，眼帘上抬。
路仁“我不喜欢它。”
方存逼近一步，又重复一遍“你又想跑吗”
路仁“把它取了。”
他把脚伸到方存面前，要求道。
方存大手一把揽住路仁的腰，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你做梦。”
路仁气不过，一口咬在方存的肩胛，血腥味从牙齿漫到口腔。
路仁咬的越狠，方存反而越兴奋。
他被按在地上，被方存疯了一般的摊煎饼。
他的身体在方存喂养下已经能更好的接受，但还是吃不消。
他一边骂一边咬方存，什么不能骂的能骂都说出口了。
方存置若罔闻，极为反常的没有安抚他。
路仁在骂骂咧咧中晕了过去。
再睁眼，眼前的画面不是条条杠杠的金笼子，身上没了走一步响三下的破铃铛。
他站在一片虚无空白的空间。
久违的无机质系统音上线“好久不见，路仁。”
“系统”路仁先是一喜，而后感觉到不对劲，他问道，“我现在在哪儿”
系统“一个停滞的空间。路仁，我们找了你很久。”
路仁“我们”
路仁喜悦瞬间一空，脸上的笑容敛了下去，“什么叫我们”
系统“方存已经被心魔魇住，你不能再刺激他了，这是你欠他的。”
路仁冷笑，心中怒火腾腾上涌“受害人是我，不是他。怎么算也是他欠我，他拿我当替身，对”
路仁
突然想起来了“你们搞出来的纰漏，凭什么让我去为以前的穿书者偿还要补偿你们去把那个人找回来，让他一五一十地还给方存别来搞我”
系统“你就是他。”
“什什么”路仁心神巨震，他一直怨恨讨厌的人是他自己吗这怎么可能，他明明第一次进来，他不可能是他，那本书的字迹也不是他的。
“不可能，我绝不是他”他坚定地说着。
系统的机械音一如既往的平铺直述，没了故意使用的某宝腔调，话音冰冷而没有人情味。
“路仁，方存疯成这样和你脱不了关系。这是你种的果，只有你来吃下。”
虚无空白的空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路仁站在这一方空间的中央，他垂着头，眼中所有的思绪全部掩在眼帘之下，他幽幽说着，“不会是我。”
“这是你第一次进入这个世界，时间节点是方存离开梨谷前往试炼大会的前一天。”系统介绍道。
路仁站在竹屋外，通过竹窗看见所谓的他，系统口中的他。
他新奇的模样和他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一样。
路仁甚至能听见他和他系统的交谈。
内容和他第一次来这个世界，系统跟他说的差不多，只是这个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背景板，按他进来的时间节点，他和方存相处的时间恐怕连十天都没有。
他看见他用新奇探究的眼神观察方存，看见他刻意的和方存交流。
这个方存也比他认识的方存要沉默多了，面对他突然的亲近，竟然会不知所措，感到害羞。
路仁平静地看着这一切，这个人确实是他，以前的他。
这样一个几乎为背景板的人，怎么可能会把方存变成一个疯子。
“他是我，但他不可能把方存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系统“蝴蝶效应。他做了不必要的事，这些不必要的事引发导致了飓风，致使一系列本不应该出现的事情发生。”
场景飞速流逝。
现在是方存离开梨谷的日子。
他叼着一根冰糖葫芦，自言自语道“主角都请我吃糖了，我是不是应该给他留个礼物。”
系统“这是蝴蝶。”
路仁“他做了什么”
系统回道“寒暮生不应该做的事。”
路仁“你们不会拦着他吗你们不是不允许人物ooc吗”
系统没有回应他的话。
他送方存离开的时候，还特意拥抱了一下方存。路仁清晰地看见方存的耳尖逐渐泛红，他有些不敢置信“方存怎么会这么纯，就简简单单的一个抱什么也没有。”
这和他现在接触的方存简直就是两个人。
但路仁忘了在方存没有异常前，方存确实也是这样。
系统“之前的寒暮生就是一团冰，他救了方存也教导方存修行，方存对他有敬意和仰慕，仅此而已。但你，你的到来打破了这种师徒敬意。”
路仁很奇怪，到目前为止他也没见他做什么过线的事，顶多就是不符合寒暮生高岭之花的形象，和方存走的稍微近点。
系统“久夜之人突逢光亮，久冻之人突拥炭火。之前的寒暮生只是冰，他给不了方存需要的热量，所以方存对他只有师徒仰慕。但你，你的刻意亲近，使方存一直仰望的冰成了可触碰的暖水，可以温暖他的指尖，他需要这种温暖。”
路仁觉得系统说了一堆歪理，怎么可能会有人因为一点点善意一点点温暖就如此执着，不划算，太不划算了。
眼前画面出现皱褶，他站在梨谷送别的身影被旋转扭曲。
场景再次发生变幻。
这次的地点是天衍宗的宗主阁。
窗户大开，送进来的风吹散他搭在肩上的长发，细白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支毛笔，他坐在梨花大椅上，神色冷淡清灵，整个人的气质与之前相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路仁觉得他不是自己了，壳子是自己的，神态和行为上完全不一样。
路仁问系统“他还是我吗感觉变了。”
这个他很符合书中对寒暮生的描写矜贵冷漠。
系统“他是你。同一个人在不同阶段和环境中都会发生变化，他穿到这里后，就一直扮演着寒暮生，寒暮生生性喜静，他便只能常年待在他的宗主阁，极少见人。”
他提着笔和他的系统交流“主角马上就要通关成仙，而我这个工具人也可以回家了，你说我要不要给主角留一
份礼物。我记得”
他停顿下来，翻开手边的蓝皮书。书面上用规整端庄的小楷写着逆命二字。
这蓝皮书路仁很熟悉，这是他发现自己是替身的证据。
“这字”他是万万写不出这样的好字，这也是他认定不可能是他的证据。
系统“七年时间练出来的。”
书被翻到最后十几页，他的手指指着段落说“没有记错，方存杀了我，还被天衍宗的人追杀过一段日子，何必呢，寒暮生自己设局让方存杀的自己，这事怎么怪也怪不到方存身上去，我写一份遗书作为礼物。方存是寒暮生唯一的嫡传弟子，整个天衍宗也找不出第二个比方存适合当宗主的，干脆我这遗书写成传位书，这样主角也少些麻烦，天衍宗也能拥有更好的继承者。”
系统“宿主，你这样的行为是违规的。”
他不在意的摆摆手，“违什么规，主角看到的时候，我人都没了，他也打通了整个剧本。后续收尾情节有点变化，又不影响。”
系统没有阻拦，他顺顺利利写下书信，然后用一张信纸折了一只纸鹤帮他把信转交给天衍宗的大长老保管。
而他则转身出去跟才从无尽深渊爬出来的方存打架送命。
作者有话要说路仁:“怎么可能会有人因为一点点善意一点点温暖就如此执着，不划算，太不划算了。”
方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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