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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昭也和二姐关在屋子里说话。
“他们二人见面肯定要吃酒,席面摆着后园子的暖亭,孟嬷嬷崴了脚,我又离不得豆儿。你帮我个忙,盯着丫鬟们别出岔子。”
傅二姐翻个白眼,使劲戳了妹子一指头,“就你那点心眼儿还想糊弄你姐毕力一来就赶着把我往外送,看见我心烦就趁早说,我走还不成”
“气性真大”傅昭揉揉脑门,讨好似地抱住二姐的胳膊,靠在她肩膀上说,“姐,我没把你往外推的意思,你这么单着,我心里不好受。你的脾气我知道,若真对毕力无意,不会反应这么大。”
“听说毕力拒了好几个说亲的,说是心有所属你妹夫答应去问毕力的意思,如果他心悦你,他都没觉得你不好,你干嘛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好歹给他一个话,就算不成也让他死心。”
傅二姐不言不语低下头,白皙的脸皮染上一层晕色,许久,才轻轻点了一下头。
第二日一早毕力便登门造访,洛桦也在等他,见面没有客套话,直接挥退下人,不知在谈什么要紧事,二人在外院书房呆了半日才出来。
毕力显得有些兴奋,满脸满眼都是笑意,连眉间那道寸许长的刀疤都温和了几分。
洛桦脸上仍旧淡淡的,看不出高兴不高兴,只对着蹲守二门门房的豆儿微微颔首。
豆儿扭头就跑,路过垂花门时还把王氏给撞了个跟头。
洛菲赶紧把母亲扶起来,怒目喝道“慌慌张张跑什么,瞎了眼的小蹄子,如果把老太太撞出个好歹,仔细你的皮”
豆儿也知自己莽撞了,局促不安跪在一旁,迭声告饶。
王氏扶着腰,只觉酸疼难忍,恨得她一指垂花门,“去门口跪着,罚你二十记耳光长长记性秋儿,你过去狠狠掌她的嘴,不打够不叫起。”
秋儿一怔,心里大呼倒霉她哪里敢扇豆儿的耳光
但听此话,豆儿也猛然变色,她倒不是怕挨打,就怕耽搁功夫夫人还等着她的回话呢
洛菲想的多,忙一拽母亲,柔声道“您犯不着和一个丫鬟计较,既然是大嫂的丫鬟,
就把人交给大嫂,让她看着办。”
王氏仔细想想才警醒过来,打狗还要看主人,这豆儿是傅氏的心腹大丫鬟,倒不好明晃晃地打脸。遂恨恨道“便宜你个小蹄子,等日后再找你算账,滚吧”
豆儿如蒙大赦,顷刻间跑了个没影儿。
王氏的裙子沾了雪水,脏兮兮一片,不能这样子去后园子。洛菲陪着母亲回去换了身衣服,再去后园子,转了一大圈,却不见那位客人的身影。
二人不免泄气,王氏狐疑问秋儿“莫不是你听错了吧”
秋儿惴惴,“要不然奴婢再打听打听去”
其实洛菲心里很瞧不上一个武夫,索性道“罢了,好像我上赶着似的,不得见正好,也许天意如此呢娘咱们回去吧,我脚都冻麻了。”
王氏拗不过她,扶着秋儿一步一滑去了,不想刚走到梅林就看到傅二姐和外男在一起。
后园子的梅花开得甚好,皑皑白雪中红梅点点,傅二姐裹着大红猩猩毡斗篷,微微低着头,双颊润泽,没了往日的泼辣尖酸劲儿,只觉娇艳可人。
她旁边的男人身量颇高,和洛桦不相上下,浑身散发着彪悍行伍之气,忽略脸上那道伤疤,也是个相貌堂堂的伟岸男子。
王氏刹那间就明白了这人是谁,一拉洛菲,“去,装偶遇。”
洛菲猛地挣开她的手,冷冰冰说“娘你眼瞎啊,没看那男人眼睛都钉在傅二身上了。让我和一个贱妾争男人,我还没那么不值钱”
她甩手就走,王氏又急又恨,剐了那边二人一眼,说不出心里什么个滋味。
傅二姐没有注意到别处的动静,她凝神听着毕力说话。
“我是穷小子出身,又是个莽夫,蒙你不弃已是高兴得不得了我回去就让兄嫂提亲”
傅二姐抿嘴一笑,没有说话。
华灯初上,傅昭院子里传出阵阵欢笑之声,其中又夹杂几声婴孩的啼哭,当真是一片温馨平和的景象。
杜氏眼角红红的,似乎哭过,话音中还带着浓重的鼻音。旁边的傅二姐又是一个白眼送过来,“可算把我送出去了,看把你高兴的。”
杜氏拧了她一把,转脸笑嘻嘻对傅
昭说“多亏了三姑爷说和才有这桩好亲事,了却了我和你爹的遗憾,定要好好谢谢他。”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傅昭不在意地摇摇头,“不过最近外面不太平,洛桦说婚期不要订临近的这几个月,选下半年的吉日。”
杜氏眉头一跳,慌忙问道“又要打仗”
“我也不清楚,总之外面的事听他的准没错。”
洛桦从不说没有根据的话,近期肯定不太平,因为他知道临平王要反。
外头一片漆黑,天上的浓云密布,半点星光不见,朔风吹过,临平王府的枯树叉子似干枯的手一样左右摇摆,发出细碎凄凉的声响。
临平王一脸的阴鹫,下死眼盯着眼前稳坐泰山的人,恶狠狠道“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我助你报仇,你却下套害我”
韦放左脸还带着血渍,看来是挨了打,他没有丝毫恼火或者慌张的样子,平静地说“杜风不是我的人,而且我比谁都不愿意康王继位。”
“康王当着皇上的面,硬是烧了所有举荐储君的奏折,他这是在表明不会因臣子不保他就打击报复,此一举就俘获了列位臣工的心。”
“但他真的丝毫不记恨吗登基后,无论是为震慑群臣,还是为出心中这口闷气,我都注定难逃个死字。而郡王您,这几次已经把他得罪狠了,您有空找我的麻烦,还不如多想想退路。”
“退路什么退路父皇把我当猴耍,他拿我当磨炼他儿子的试金石”临平王怒不可遏吼道,“康王登基还有我什么好我就是死路一条”
“郡王爷要活命也有法子赶紧和康王修复关系,最好请个守陵的差事,远离京城这个权力圈。”
“叫我在鸟不拉屎的地方喝风吃沙子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我才不干”
韦放目光幽幽,手在脖子上划了一下,“其二,就是铤而走险,败了,就是死罪;成了”
临平王眼神霍地一跳,不由自主抓紧椅子,身子微微前倾,“成了,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韦放笑了,双膝跪倒,结结实实行了个叩拜大礼,“臣,誓死相随。”
夜深了,
不知何时下起雪来,四周煞是寂静,落雪的沙沙声清晰可闻。
偌大的京城死气沉沉,家家关门闭户,黑黢黢的不见几处灯火,只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梆梆的打更声,才添了几丝人气。
这是一处偏僻的民居,土坯墙,茅草屋,摇摇欲坠的门板,门缝中透出几许光亮。
怎么看怎么都是贫苦人家的房子,里面坐着的却是三个权柄在握的男人。
定国公捋着花白的胡子,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呵呵一笑,“大家都是为一个目的走到一起的,相逢一笑泯恩仇,你们两个就不要瞪得跟乌鸡眼似的啦。来来来,喝下这碗酒,大家都是朋友”
韦放冷哼一声,心里不情愿,却不敢拂了定国公的好意,一仰脖子喝干。
定国公又给洛桦塞了一碗。
洛桦看看手里的酒,嘴角微勾,眼中闪过一抹说不清是失望还是释然的神色。但旋即垂眸掩去,把碗往地上一扔,起身傲然道“洛某不屑与你交朋友。”
韦放目瞪口呆望着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雪夜之中才回过神来,恼火道“国公爷,我实在无法与他和解。您瞧见了,不是我不给您面子,是洛桦根本没有大局观,他就没把王爷的吩咐放在眼里。”
定国公笑呵呵拍拍他的肩膀,“有能耐的人脾气都大,不服管。别理那个刺头,大事要紧”
韦放眉棱骨突地一跳,这是说自己没能耐
“国公爷,我还是不放心。洛桦阴晴不定,把所有的兵都交给他一个人指挥是不是太冒险了点”
“这话怎么说”
“靖王之死是他心里一根刺,他蛰伏这么久就是为了给靖王翻案,而皇后娘娘又是因此案才被逼自尽。谁不知道王爷和娘娘母子情深,他就不怕王爷因此和他生隙”
定国公眼神微眯,“说下去。”
“我担心担心他坐收渔翁之利,当今虽只有二子,但近支宗室可多了去了。”
定国公还是一脸的笑模样,“你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我定会转告殿下,接下来你仍照计划行事。”
接连几日大雪,街上已积了尺高的积雪,冷得泼水成冰。这样的天气并没有生意,行人也极其稀少,高门大户间的走动也少了很多。
但傅昭却接到了国公府的请帖,二月初五是郑夫人的寿辰,于情于理她都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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