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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月光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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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羽寒元神消失的前一刻,和他擦身而过。

    几绺青丝从他的鼻尖拂过,一股幽微的媚香,搔得他痒痒的。

    一开始东东还没警觉到什么,只觉得甜甜的,特别撩动他的心绪。

    他忍不住嘴角微扬,含笑望向床上的她,那貌似熟睡的侧脸。

    睫毛长长,眉毛弯弯,他看了内心一动,想低下头去轻吻她的眼角。

    那淡淡的微痒开始扩大,如涟漪般一圈一圈开绽,他的嘴唇和脸庞也微微热了起来。

    从他身体内里,好像忽然生出了一个奇异的漩涡,起初只是慢悠悠的旋转,却越来越狂乱。

    一个充满渴望与欲求的黑色深渊。

    东东原本还生气著,气自己太晚察觉事态,气自己在冥王神殿待太久,气那三名敌人竟敢他面前染指她,气全部的事,他只想杀尽这桩阴谋后头的所有人。

    哗啦一声,水花奔腾飞涧洒下,把他满腔怒火瞬间浇熄了,他感觉自己的心好像置于一汪水泉之中,成片迷离水雾都是她的香氛,泉水快速涌上,一转眼便淹至他的膝盖,很快的把下身全都浸湿了。

    湿得彻底。

    那淙淙水流的源头,是她。

    那险不可测的深潭,幽幽传来她女乔软的轻唤。

    东东。她的声音充满媚惑。

    东东站在床边发怔,彻底陷入迷乱。

    比杀心更不可理喻的谷欠望,一瞬间淹没了他。

    他想抱她,越来越想。

    东东用指甲狠狠掐了自己掌心,忍耐。

    他知道自己不该趁人之危,而且还在别人欺负她之后,更不该。

    夏羽寒不要人同情,不想听一些安慰的空话,但不代表她没事,不代表她心理不难受。

    他却急切想抱她。

    他只消动念一想,就觉得自己不可原谅,跟那些杂碎又有何分别

    他瞄了床上的夏羽寒一眼,她回到肉身已经过了数分钟了,依旧蜷缩在棉被里,偶尔还夹着一两声意味不明的轻吟。

    东东听著那声音,更加恍惚迷乱。

    她怎么了呢

    像低低的啜泣,又像难受的喘息,他很想掀开被子把她抱起来,细细查看全身。

    但他仅存的理智压制住了冲动。

    刚刚他就已经看过了,夏羽寒没有受到严重灵伤,神智也没有被思蛊混乱,方才敌我不分的一瞬间,甚至具有突破他白羽的力量,完全不是平日的低水平,虽然驾驭灵气的技巧还是趋近于零,那就是战斗经验的问题。

    东东缩回了刚伸出去的手。

    他知道自己在找藉口,

    他就是很想抱她,想占有她,把她变成自己的。如此而已。

    他抿抿唇镇定一下,深呼吸,观息,吐息,那股异样的知觉却随着他的调息,快速蔓延到周身,他感觉下腹涌起难以言喻的热潮,像是有人拿羽毛在俏皮搔弄。

    东东忍不住在床沿坐下来,靠近了点,

    他悄悄用指尖轻卷夏羽寒散落的青丝,小心翼翼。

    这样就好,只要这样就好。

    他顺着那纤细的发流,在床单上划。

    她娇小的身形就藏在那白被子下方,像一只雪白的蛹,他想拂开她的发丝,以指尖轻刮那白皙无暇的后颈,再出其不意的咬啮一口。

    他想她会娇笑,会缩着脖子想闪躲,挨不住那颤栗的痒,但他不会放过她。

    他想扳过她的肩,让她看着他,别逃。

    忽然,棉被下的夏羽寒,微微翻了身。

    像是邀请。

    他想做很多很多事,只要她允许,他会以唇以舌滑过每一处,顺著丘壑起伏,直至那汪幽深的密泉。

    他想听她笑,听她哀求,让那嫩白的肌肤遍布红痕,由他亲手染上自己的色彩。

    夏羽寒用被子蒙住脸,只露出长发凌乱散在枕边,洁白的饭店枕头衬得那细发看起来更加丝滑。

    蓦地,她纤细的脖颈微微后仰,轻叹了一口气。

    像是回应他的心。

    他想要她。

    一幕幕秽乱交欢的想象彻底占领他的思绪,难以遏止。

    东东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他赶紧从床边跳开,强迫自己离夏羽寒一段距离。

    不,不对。

    搞什么,不要想这个。

    想别的。想正事。想圣痕。

    死之女王弁采要揪出代行神使,逼他想办法诱出沈希泽,而代行神使在追杀圣痕,十二宫和玄严堡都在找,这也是汪浩帮他架sasara魔法阵的目的之一,他们想抢在所有势力的前头。

    结果小冷有圣痕。半个。

    其他人发现了吗难道今晚的默影探是为了这个而来还是刚刚的战斗逼出她的圣痕

    无论谁发现,东东都准备去灭口,不择手段。

    但半个圣痕到底是怎回事

    要嘛就是完整的,要嘛就是没有,有或无的分界应该很明确才对。

    半个,不算有也不算无,既有且无。

    薛定谔与既生又死的猫

    莫名其妙。

    东东下意识摸摸自己前额,他戴了一颗镶著蓝宝石的金饰。

    在那底下,藏著他的圣痕。

    小冷的

    是的,他也看到她的了。一半。

    那时她元神身上仅披著一件单薄云纱,微露,若隐若现。

    惊鸿一瞥的半枚圣痕就在她锁骨下方,栖息在两道微微起伏的浑圆中间,

    诱人的弧形,嫩粉色的蓓蕾,如欲放的花苞半吐新芽。

    但夏羽寒能力这么差,怎么自保

    她根本不能独立作战,她是术师,需要“御从”保护。

    从背影来看,她的身形太纤瘦了,柳腰看起来不盈一握,弱不经风的模样。

    但她的潜力的确很惊人。

    她确实能制敌,宛如精神控制,严重削弱敌人的心智和反应速度,就像刚刚那样。

    刚刚

    东东想把手搁在那纤腰间,贴著她。

    他忆起在他出手勒杀第一个敌人时,那样的角度。

    那时她的及腰长发散落在光滑的裸背上,翘起的臀线看起来饱满又柔软,

    如果能被那湿滑销魂的内里吞没,是什么感觉

    不,够了,别再想这个了。

    东东抱著头,对自己忍无可忍,他干脆抽出剑来,绕着房间踱步游走。

    他用剑尖戳起一只一只的蜘蛛,开始清理凶案现场,他觉得作这件事足够让他头皮发麻,抵消一些邪念。

    牵动着记忆深处的阴影,东东几乎全程踮着脚尖走路。

    以杀止欲。

    生物的原始本能即是交合繁衍,复而吞噬他人为食,万物被这些原欲所驱动,以生杀爱欲交错着,延续无谓的死生。

    里面无所谓善恶,善恶只是文明贴的标签,太过高贵的忧伤。

    东东逼迫自己把精神集中在验尸工作上,他翻弄三具尸身搜刮检查身份后,谨慎地以剑尖剜出双眼,动作极度细腻。

    那是他答应要带给阿鬼的礼物,感谢阿鬼帮他指路找弁采女王。

    夏羽寒裹在被子底下,她感觉难受。

    额头发烫,有种说不出的不对劲感,喉间一阵乾涩,很焦渴。

    内里好像少了什么,很空虚,渴望被紧紧地环住,被用力的填满,奇异而未曾经历过的烦乱。

    她想可能是刚刚烧纸符时一下子透支太多能量了,施术太猛的副作用,可是又好像不全是如此。

    夏羽寒勉强翻身,把自己裹得更紧一点,厚重的压迫感让她稍微舒服了点,可是还是不够。不知怎么的,她没办法镇定下来。

    时节已入夏,棉被卷紧了,又热又闷,反倒加重了那股谜样的烦躁。

    夏羽寒扭来扭去,怎么样都觉得不对,仿佛连她自己都受到红雾的影响,忽然有一股清凉的异气从被脚钻了进来,慢慢窜上。

    它很流畅的撩过她的脚踝,沿著她的腿部悠游而上,紧紧缠住她的纤腰,那触感很沁凉,如风抚过,抱住她的感觉又宛然若真。

    夏羽寒可以感受到它沉重的压在自己身上,还不时把头搁在她的肩窝,和她耳鬓厮磨,搔得她极痒。

    她忍不住闭上眼睛,抱紧被子,也抱紧了它。

    抱起来又粗又长,还凉凉的

    什么东西呢。

    她没睁眼,只顾著先将它搂入怀中,那及时雨般的缠绵恰当好处,强势中带著温柔,将她渴求被填满的谷欠望充实了大半,也驱散了无处可发的躁动。

    夏羽寒终于能收敛自己散乱的气息,她稍微冷静下来,想要专心调息,便觉得这谜样的床伴很令人分心,挤得挺碍事的。

    她准备过河拆桥,睁眼掀开被子,倒是被自己刚刚抱住的物事吓了一跳。

    是一只很大很大的蛇。

    东东很努力装忙,以为自己禁欲的心无旁骛,却听到夏羽寒轻声惊呼

    “这蛇,是你的吗”

    蓝黑色的巨蛇躺在床上,和夏羽寒亲亲密密紧挨着,非常享受,

    它微微扭动,散发出冷冷的鳞光,在透明的眼睑下,是像绿宝石一样美丽的碧绿眼珠。

    巨蛇的尾巴很热情缠住夏羽寒的脚踝,但它真的太长了,所以蛇身硬把自己在旁边扭了好几折,也不管剩下一大截粗硕的身躯根本无处可摆。

    待夏羽寒睁眼后,蛇又怕吓到她,就老老实实滑下来,只把头部靠在夏羽寒腰窝间,又来回磨蹭了好几下,越磨越不想走。

    像个撒娇的小男孩,半闭着眼睛,很陶醉的样子。

    夏羽寒本想专心调气,没想到巨蛇还是死皮赖脸的凑著。

    她只好伸手推了推巨蛇的脸,结果巨蛇更干脆了,直接把脸埋入她两腿中间。

    坚持耍赖不走。

    “你的蛇对吧”

    东东简直无颜面对,他很想弃养自己的仿生法器。

    “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跑过去的。”

    果然。巨蛇跟东东有关。

    夏羽寒想起,她第一次见到这只漂亮的大蛇是汪浩带她的,那天汪浩故意把土拨鼠扔到考场中央,把东东惹毛了。

    那时她在教室见到蛇,却不见东东,巨蛇盘在门楣上发出愤怒的嘶嘶声,彷佛等待猎物自投罗网,一张口就差点咬了汪浩。等到蛇消失了,东东才又出现。

    蛇总不和东东一起行动,平常在学校也藏得很好,像在避开什么似的,假装互相没关系,又像他另外一个神秘分身。

    巨蛇的眼睛绿莹莹的,像亘古不灭的长明灯,宝蓝配黑的锁链纹很深邃,有种诡谲的黑暗之美,就是蛇身太大太粗了,视觉效果很震撼,任谁初见都会被吓一大跳。

    其实这蛇很美,很配东东。

    “它不是我哦。”东东赶紧强调。

    “它当然不是你啊。”夏羽寒有点怀疑的睨他,“我是问它是你的宠物吗”

    “哦,是我的,但不是宠物。”东东讪讪的说,“暴食蛇,回来。”

    “给我回来。”

    “回来工作。不要那么变态。你这样很丢脸。”

    东东连唤三次,但巨蛇完全不理,宁可继续跟夏羽寒缠绵厮磨。

    它听到主人的声音,只勉强转动眼珠一下,便伸出分岔的蛇信,继续舔夏羽寒大腿,伪装成一只纯粹的宠物,和夏羽寒玩得很开心,害东东更加心虚。

    “唔,没办法,它叛变了。”东东无地自容的掩面,

    “小冷,我不、不是我。是它它喜欢你。”

    那就是暴食的冷血王权,苇婷的最后遗作。

    你能骗人,也骗自己,唯独心不会说谎。苇婷那时说。

    暴食蛇辉映著心,忠实反映出主人内心的渴望。

    小冷,它喜欢你。

    我的心喜欢你。

    不、不能承认死不承认他弃养总行吧。

    东东的脸颊又热又烫,他干脆转过头装作没看到,假装自己跟暴食蛇毫无关联。

    夏羽寒摸摸巨蛇充满光泽的细鳞,不太确定问

    “它喜欢我的气”

    不,不只,它渴求你的全部,从外到内,直至那氵需湿幽深的最内里。

    它很开心,开心你不怕它,不用道学家的角度批判它,不讨厌它。

    它喜欢你,从身体到心灵,喜欢的胜过自己。

    不、不说。

    东东强抑过去抱她的冲动,硬是转身走远

    “小冷,如果是灵伤或思蛊,我等等帮你如果不是,我给妳一些修行建议

    了解痛苦的本质,必须直视痛苦,把所有专注都集中在那点,仔细觉知,然后它就会慢慢消失。”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东东自己站得很远,几乎退到房间的墙角。

    谈修行理论,永远比实际操作简单,其实此刻的他,根本无法直视夏羽寒。

    初见的几次,夏羽寒总打他,见一次打一次,变脸抬手就打,打真的,连带壳的精装书都可以抄起来砸,毫不留情。

    她说她最恨长得好看的轻薄男人,所有好看的男人与男性非人都是白切黑,都是骗女孩子的人渣,都该剁了祸根去喂狗。东东百口莫辩,他和夏羽寒拿著萤光笔,在图书馆桌上划了一条楚河汉界,约好谁也不碰谁,以安她的心。

    他不敢轻易碰她开玩笑了。

    东东知道自己模样好,带著侵略气质的邪美,放肆潇洒,却激起了夏羽寒的敌意。

    因为长得太帅而被讨厌太莫名其妙了,这也是东东人生的头一遭。天生丽质难自弃,要长丑一点没办法,但他收起一贯的促狭,安份守己乖乖等著。

    等她开心时传讯给他,等她主动来找他,他一定会秒回她。虽然他每次滑开手机总是失落,什么也没等到。可是他还是等,等风起,等花开。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何她那么讨厌男人靠近示好,又提防他。她永远都在戒备,更不愿靠近危险。

    弁采女王问他,多久没被人打中过了。东东没回答。他没说,他心底藏著一个女孩,只要她想打,就随时可以打他。

    被她打那么多次不冤。

    此刻,夏羽寒半躺在床上,软语唤他

    “东东我没办法专心,你先把它弄走好不好。”

    夏羽寒被巨蛇缠得有点手忙脚乱,只好轻拍它安抚。

    它摸起来滑凉却坚硬,它张开的颈子如一只杓子,化为优美的半弧。

    她试著用双手环住粗大的蛇身,想把它抱起来,扔下床。

    随著她的动作,东东忽然倒抽一口凉气

    “别。别这样。”

    咦怎么了吗

    “但我推不走它啊。”夏羽寒的纤手在蛇身来回滑动,滑了又滑,“你的蛇不给抱吗”

    东东忍不住抱著膝盖蹲下去,直接惨叫了。

    “不,你别这样弄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夏羽寒用力掐住了蛇,前后试甩了几下,一脸疑惑的看著逃到房间角落的他。

    奇怪,谁摸到你了啦

    作者有话要说小冷这蛇不给抱吗那我用撸的,多撸几下。

    东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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