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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就走了”三哥捏着扇面,看看落荒而逃一般的蜚蜚,“把瓜带上啊。”
不醉便折回去,将盛放着折扇的精致托盘带上,跟蜚蜚一块儿去往二哥的院子。
“拿不了就算了,等会儿差人送你们姑娘院子里去。”三哥与她说。
张望一眼已经离开院子的蜚蜚,三哥觉得小姑娘真是好玩儿,送人礼物还不好意思。
又展开折扇目不转睛地看,越看越喜欢,这可是妹妹送他的
可惜他现在不常出门,不然,还不得羡慕死那帮人
“衙门还有事,我先走了。”顾瑾城见他一副飘飘然的表情,笑着摇摇头,提出离开。
“等会儿。”三哥凑过来,“我看看你的。”
顾瑾城“”
虽然疑惑,但还是将折扇递了过去。
三哥将两把折扇都展开,目光放在上面不停对比着。
扇骨和扇面的材质都是一样的,只是上面的纹样和配字不一样。
“纳兰性德的词”三哥将折扇递回去,显摆地瞧他一眼,展开自己的扇子给他看,“我特意挑了陈子昂,嘿嘿。”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顾瑾城配合地说道,“适合你。”
三哥更加高兴“是罢妹妹果然最喜欢我了。”
顾瑾城“”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三哥抽空瞧他一眼,复又低下头去打量流光溢彩的扇面。
“没什么。”顾瑾城摇摇头,大步离开了。
三哥又美滋滋了好一会儿,才将折扇收起来,招呼着丫鬟,让她们把瓜果都送过去阿柔院子里。
蜚蜚从三哥那儿离开以后就去找了二哥。
二哥正在院子里喝茶看书,她也不好打扰太久,简单说明来意,等他挑完了就走。
说是让他们挑,其实蜚蜚很了解他们的个性,早就知道他们会选什么。
果然,二哥也如她预想的那样,选了仙鹤图案的那一把。
配文是临江仙,蜚蜚亲自选的。
“白云堂前春解舞,东风卷得均匀。蜂围蝶阵乱纷纷,几曾随逝水岂必委芳尘
“万缕千丝终不改,任他随聚随分。韶华休笑本无根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1
二哥很是喜欢,难得露出几分真诚的笑意“谢谢妹妹。”
“前几日新得了坛玉楼春,送给你做回礼。”二哥摸摸她的头发,“在书房,自己找去。”
蜚蜚没想到还能有意外的惊喜,连忙跑进书房,在书架后面的暗格里找到了一排酒坛。
不禁感叹,阿爹为了防她,藏东西的法子可越来越刁钻了。
酒坛长的都差不多,但蜚蜚对酒小有研究,玉楼春产自京都,光是酒坛都比别的酒要大气许多,无论是材质还是样式都有独特之处。
味道辛辣醇香,像是大漠孤烟下的落日,带着霸道和苍凉的劲头,回味悠长,因此得名。
打眼便认出来了,放的位置有些高。
蜚蜚忙喊了文声过来,用酒壶装了一小半,出了书房。
二哥正在看书,时不时在纸上写些什么,头也不抬“找到了”
“嗯,多谢二哥。”小酒鬼闻了闻酒壶,“好香。”
二哥笑了笑,完全拿她没办法。
折扇还剩下两把,是送给大哥和阿爹的,就没有必要再让他们挑了,蜚蜚直接选定好,等他们回来便送上。
另有三把团扇,上面缀着金丝做的流苏,煞是好看,她本来想要亲自绣的,学了几天觉得实在太难了,便特意从别人那里买了双面绣,订做了三把。
材质没什么特殊,剩在绣工精巧、做工精致。
大哥过几天才能回来。
蜚蜚为他挑选的折扇是山水画,配文只有一句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2
给江敬武准备的就更明显了,是一副万寿图,即是用不同书法写的寿字,共一百个,寓意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几天才刚刚做好,本想着端午节再送的。
但都怪她实在太怂了,导致计划赶不上变化。不过,直接送出去也好,省得她成天为这个事情忧心。
想着午饭时便能见到阿爹,蜚蜚便没有特意去找他。
岂料,她刚回到院子里没多久,不醉就慌里慌张地跑过来,说前厅来了一队官兵,说是来拿人的
她说的没头没尾的,阿柔和蜚蜚虽紧张,却并不慌乱,接连问道“因何拿人,拿什么人”
“说是”不醉回忆了一下听到的内容,焦急地说,“说是南庭街的酒馆里出了事,来拿老爷的。”
姐妹俩对视一眼。
“借口。”阿柔说道,“出了再大的事,也该是以经营罪论,轻则罚款,重则关店,还没听过直接拿人的”
牵起妹妹的手,阿柔安慰她“不怕,我先去看看。”
蜚蜚自己也待不住,忙跟她一起去了前厅。
二哥和三哥已经提前赶到,正找官差询问情况。阿爹则在正厅坐着喝茶,镇定自若。
捕头在他旁边,该是在和他说明来由。
“二哥三哥,你们怎么不进去”看看满院子的官差,阿柔说道,“此事有蹊跷,阿爹不能和他们走。”
二哥说道“事出突然,人死在酒馆里了。”
“死了这可就难办了。”阿柔眉头皱了起来,“什么时候死的”
方才二哥三哥已听了对方的描述,便与她解释“巳正三刻,到酒馆点了壶清酒,配卤牛肉和酒鬼花生,刚吃了两口就倒下了。”
“因上午鲜少有人,酒馆巳正才开张,他这么早就去喝酒”阿柔又道,“掌柜的人呢”
“已经被带走了。”三哥说道,“还有伙计和厨子,连打杂的都暂且收押进了大狱。”
所以,才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
说不是成心要整治他们,恐怕都没人信。
“尸体现在何处”阿柔记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过一个时辰,仵作恐怕都没来的及验尸,怎么就能断言问题出在他们家酒馆”
她要亲自验尸
多年行医,阿柔是有这个本事的。
可恰恰因为她有这个本事,官府才更不会让她有机会接触到尸体。
“我去看看。”阿柔说着,便要进正厅找阿爹。
守在门口的官兵却将佩刀横在她的面前,拦着她,拒不放行。
“衙门办事,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只是有几句话想问。”阿柔塞给领头的人几锭银子,“改日请官爷喝酒。”
几人对视一眼,态度是好了很多,可还是不肯让她们进去。
回头看看正厅里的捕头,领头的人同阿柔说道“我们也只是奉旨办事,姑娘有时间在这儿阻拦我们,还不如想想其他办法,上下疏通。”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上面让他们来捉人,他们便只管捉人,即使是冤枉的,也不管他们的事。
“不知几位,奉的是谁的命”阿柔问道。
江家每年在烟火大会都投放大量的银子,与知府也能说的上话,没必要和江家过不去。
况且,酒馆里出了事,江敬武脱不开责任是不假,可不至于第一时间就过来捉拿他。毕竟,酒不是他酿的,菜不是他做的,与死者也无冤无仇。
除非有证据指认他恶意谋杀,否则,顶多有失察之责,赔钱加关店已是顶顶严重的惩罚。
“姑娘,咱们也是按规矩办事。”那些人始终这一句。
阿柔知道他们或许是不敢说,便问了些其他的“那是谁报的官”
众人对视一眼,似乎是让她这话给问住了。
“不是死者的家属”阿柔心里便有数了,“从事发到现在,只有一个多时辰,其中包括了报官的时间,抓人、关店的时间,以及你们来江府的时间。”
笑了声,阿柔说道“衙门近来,办事效率好高啊,像是知道那人会死似的。”
官兵们让她说的哑口无言,面面相觑着,干脆闭嘴了。
“仵作可曾验尸”阿柔问他们。
众人沉默。
“死者生前可有疾病”阿柔又问。
众人还是沉默。
“死者生前都去过哪里”阿柔再问。
众人仍然答不上来。
阿柔冷笑一声“那你们凭什么说是咱们家酒馆出了问题”
说着,直接推开他们的胳膊,和妹妹一起闯了进去。
二哥三哥见状,也连忙跟上。
官兵想拦,可握着手里硌手的银锭,动作还是顿了顿。
“什么人”捕头说道,“衙门办事,闲杂人等回避,不然,一律按妨碍公务论处”
阿柔却根本不怕他,只说道“你若有切实的证据,我自然不拦,可事发到现在不过一个时辰,恐怕连死者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此时将我阿爹带走,传出去,外人怎么看咱们,咱们的生意还做不做”阿柔说道,“不是我不懂事,而是你该想清楚,若此案与我们酒馆无关,到时你该如何自处才是。”
说着,上前不着痕迹地塞给他一张银票,说道“咱们掌柜的、店小二、厨子上上下下十几口,此时全在衙门。”
“官爷,够交差的了。”阿柔若有所指地道,“真拿了我阿爹,查起来也棘手不是”
捕头自然明白这样的道理。
此番让他来淌这趟浑水,他就已经战战兢兢了,阿柔这样一说,他心里便犯了难。
正如阿柔所言,死者尚未验尸。只是人死在江敬武家的酒馆里,上头便让他们先按规矩,将人拿了。
待事后查明真相,自会放人。
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这是得罪了人,对方想给他们点儿教训。
他这才敢肆无忌惮地带人将酒馆上上下下都给抓进了衙门。
可他们掌柜的一口一个无辜,看起来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捕头便明白,对方针对的并不是酒馆,而是开酒馆的人
于是,又带队来了江家。
“咱们也只是按规矩办事。”拿人收了银票,笑笑,“不过,姑娘说的也在理,那便等验尸后再请江老爷前去问话。”
“在那之前,还是得请江老爷配合一下,”那人说道,“留几个人保护江老爷安全,不过分罢”
阿柔朝他福了福身,算作应答。
捕头也冲她点了点头,又与江敬武和兄弟俩抱拳,带人离开了。
方才拦着阿柔的三个捕快被留了下来,让他们关注江敬武接下来的行踪
“闺女长大了。”江敬武欣慰地看着阿柔,“临危不乱,心细还有手段,不错。”
阿柔这个时候才表现出着急,说他“您还笑得出来”
“做生意嘛,得罪人很正常。”江敬武说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大不了就是关店嘛,反正你们也不想继承。”
兄妹几个“”
“这事儿,恐怕跟小周氏脱不了干系。”二哥说道,“上回被咱们下了面子,难免怀恨在心。”
蜚蜚却想了想,说道“但我比较奇怪,那个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酒馆里的东西肯定是没问题的。”阿柔可以肯定,“可她、总不至于疯到为了给咱们使绊子,专程害一条命罢”
孩子们都忧心忡忡的。
江敬武的目光在他们脸上转了转,突然说道“若真搬离沬州,你们愿不愿意”
兄妹几个愣了愣。
随即,阿柔便说道“就算要搬离,也不能以这种方式。”
“不错,现在这样,倒显得咱们是被赶出沬州的。”三哥说道,“我一向光明磊落,可受不了这种委屈。”
闻言,江敬武大笑起来“你们能这么想,阿爹就放心了。”
“不蒸馒头争口气。”江敬武将茶杯放在桌子上,郑重道,“他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咱们便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阿爹一向随和好说话,看起来很好欺负,可若他真像外表那样没本事,又如何能白手起家,在沬州打下这份家业呢
以前有人抢生意的时候,什么样阴损的招数没见过可没有一样能把他击垮。
“先吃饭。”江敬武仍是气定神闲的模样,“既然是生意上的事儿,便交给阿爹,你们只管该做什么做什么。”
蜚蜚还是第一次直面这样艰难的时刻,不禁神色恹恹,连最爱的糖醋里脊都没什么兴趣了。
午饭时,柏秋和阿嬷都在,见她这样,便问她怎么回事儿。
方才阿娘在和阿嬷说话,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蜚蜚自然也不敢告诉她早上的事儿,连声说没什么“上午在三哥那儿吃瓜,这会儿并不饿。”
三哥正在喝汤,差点儿呛着。
“多大人了,还贪嘴。”柏秋嗔她一眼,同时说三哥,“寒凉之物要少吃,又不当饭。”
蜚蜚很喜欢这种一家人闲话家常的气氛。
心中郁结渐渐消退了些,不禁多吃了几口。吃饱之后,见家人都气定神闲的,她便也没那么担心了。
饭后,一家人坐着喝茶,当着柏秋的面儿,所有人都默契地没有提及酒馆的事。
阿柔则暗暗想了许多法子。
首先就是要验尸,起码要知道对方是怎么死的。
接着,便是以此作为理由,将酒馆里的人给保出来。
不禁又想到那帮人竟然连打杂的都没有放过,明摆着就是要整他们。
只是可怜了酒馆的做活的人,受到这样的无妄之灾。
正想着要怎么混进义庄,探查死者的死因。
仆从就来说,赵府派了人过来,显然是听说江府出事,特意来帮忙的。
阿娘再不问事,此刻也察觉了不对,抓着孩子们一通拷问。
不得已,还是将原委告诉了她。
“这个小周氏,当真阴损”阿娘愤然道,“不成,我要去找她。”
二哥连忙阻止“此时找她,不就等于示弱了吗”
“不错,眼下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阿柔说道,“当务之急,是先弄清楚情况。还要尽快稳住卢掌柜和酒馆里其他人,上下打点,避免他们在牢中受苦。”
方才顾忌着阿娘,不好说,眼下既然已经知道了,阿柔便没有藏着掖着。
“另外,我去赵伯伯那里看看,他说不定有其他线索。”阿柔说道,“南庭街的酒馆已经暂时查封了,咱们需派人到其他酒馆去,避免众人胡乱猜疑,或者避免又发生跟今日相同的事。”
她一说,大家才想起来,对方既然能在南庭街做这样的戏,就有可能在其他地方也如法炮制
反正也不是要置他们于死地,只要能起到骚扰的作用就好。
“原本,这种事情不想让阿木和赵侍郎掺合的,可如今,不借他们的庇佑竟不行了。”江敬武说道,“我不方便过去,阿林,你尽快差人去找你大哥,让他安插些人手在铺子里,免得再出意外。”
“阿柔,你去一趟赵府,”顿了顿,又说,“只让他帮忙盯着衙门的动静,其余不要做,免得被人盯上,说不清楚。”
阿柔自然答应。
接着,兄妹几个便照阿爹所说的那样,二哥去找信得过的仆从让他给大哥捎信,阿柔与蜚蜚则一同出门去赵家。
同时,二哥、三哥也去了牢中探望卢掌柜和店里的伙计们。
事出突然,姐妹俩却仍然带了礼物过去。
因镖师们时常到外地押镖,能替阿柔搜罗各处的稀罕物件儿,此番送给老夫人的便是阿柔特意寻来的玉观音像。
原本打算端午节前送给老夫人,眼下家里出事,只好拿它充作敲门砖。
不料,姐妹俩到了赵府,却发现,小周氏竟然也在
小周氏本就是沬州贵妇圈子里出名的人物,与老太太有交情也不奇怪。
可这时机未免太巧,就好像吃准了她们会过来,故意在这儿等她们似的。
小周氏是什么用意,自然瞒不过老太太。可儿子在朝为官,本就如履薄冰,一步踏错,全家都要跟着遭殃
即便内心唾弃她这样的行为,却仍不好与她撕破脸。
哪怕做不到热情,只心不在焉地与她闲聊,也要让她挑不出错来。
也不知是她演技太好,还是小周氏太没眼力见儿,竟像是看不到她的冷脸一般,拉着她张家长李家短的,扯了半天。
早前她们并未见过面,如今这亲热劲儿,老太太既觉得莫名其妙,又有些不知所措,隐隐觉得她没安什么好心。
直到江家姐妹登门。
忍着心疼,老太太恨不能亲自出去接她们,再好生安慰一番。
可小周氏一直赖在她这儿,这个节骨眼儿上,总不能把她赶走。
只得狠下心来,让她们先等一会儿。
姐妹俩原先还不明就里,只乖乖在前院等着。
还是赵新淮的妻子看不过去了,将亲手做的糕点送过去,与她们说话。
阿柔和蜚蜚这才知道,小周氏晌午一过便来了,待到现在都没有离开,也不知道与老夫人在说些什么。
她这样做,明显就是在警示她们求助于赵家,只会害了他们
“老太太既然有客在,咱们便改日再来。”阿柔让白芷将礼物捧给谢氏,“近来事忙,想着节前可能没时间,便趁这几日闲着,来看看老夫人。”
谢氏哪里会不知道她说的都是客气话
可她做不了老太太的主,自然也管不了这事儿。见阿柔主动避嫌,除了心中感激,再说不出其他话来了。
江家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也担心。
原本还想着老太太会替他们想想办法,谁知,小周氏竟然这样霸道,直接断了他们的路
她背后站着的毕竟是国舅爷,再失势,也比他们家要强出许多。
赵家刚刚过了几年好日子,可不敢肆意妄为,只能慎之又慎。
“姑娘有心了。”谢氏忍着心中酸涩,忙让丫鬟去她房里拿新打的金步摇给她们做回礼。
这下,便是小周氏离开,她们也不敢再见老夫人了,免得连累她。
当即提出了告辞。
没成想,却在门口遇到了小周氏。
小周氏仍一副光鲜亮丽的模样,许是来见长辈,穿着较之上次要沉稳些,长长的护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尖锐。
余光瞥见她们,还特意停下来说了两句话。
“还真是巧,”她笑道,“不过,你们怎么没见到老太太就走了早知道你们要来,我便改日了。”
姐妹俩远远地朝她福了福身,什么都没说。
小周氏却仍不满意,特意停下来,对她们说“不过,如果我是你们,就该上下打点,争取早日过堂结案,而不是来搬救兵。”
“毕竟一个兵部左侍郎,手再长,也伸不到三法司。”说完,瞥一眼她们手里精致的首饰盒,讽刺地笑笑。
转身上了轿子。
她一走,阿柔便与送她们出府的大丫鬟说“此次过来,便是想劝赵伯伯置身事外,烦请姐姐转告一声。”
丫鬟是老夫人身边的人,与她们也相熟,闻言,郑重地点点头,答应下来
“怎么这副表情”阿柔牵着妹妹,瞧着她丧丧的小脸,劝她,“阿爹有分寸的,不用担心。”
蜚蜚却说“我倒不是在为案子发愁。”
“这个小周氏真是疯得吓人。”蜚蜚犯愁道,“瞧她,都不掩饰一下连作弄人都如此兴师动众,她就不怕行迹败露,反伤了自己”
只要人不是他们江家杀的,罪名就按不到他们头上,这小周氏显然也没有想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看起来,似乎更想恶心他们,顺便,让他们知难而退,主动离开沬州
蜚蜚觉得很不理解。
她既然害怕郑芷烟的外家报复,更应该跟她好好相处才是,怎么反倒把人彻底得罪呢
阿柔沉吟着,没说话。
蜚蜚叹了一口气,小脸鼓鼓的,苦恼地问姐姐“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先回家。”阿柔不慌不忙的,甚至还有心情与她卖关子,“等天黑之后,带你去个地方。”
“嗯去哪儿”
阿柔神秘兮兮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1临江仙清曹雪芹
2寄黄几复宋黄庭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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