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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可以做一点米饭,用鱼汤浇在上面,竹米是碧绿的,浇汤做汤泡饭,肯定很好吃吧。
她用大叶子托着烧的乌漆嘛黑的椰子壳,将它放在最高的礁石上。
然后继续自己的工作,收集是自古以来女人的特长,她就像一个忙碌的工蜂一样,一直在海滩丛林火堆旁边打转,一双手几乎没有停过。
被火堆烘烤的石板上,放了一排从青贝里挖出来的肉,厚厚的石头导热缓慢,可以让它们缓慢的烘干,而不至于烤糊。
她趁着这个空档,则是去礁石上再捡一些青贝,回来继续之前的工序,烘烤让它们张嘴,然后用骨刀挖下来肉,放在石板上烤熟烤干。
火堆的旁边放着两个去掉头的大鱼,还有若干小鱼,那些小鱼是小咪叼来的,它感冒似乎完全好了,现在充满活力,在韩开心忙着的时候,小咪也没有让自己闲着,它时不时带回来一条鱼,最大的有五六斤,小的也有两斤左右。
海里的篓子也有收获,但是再也没有遇见那么大的黑鱼。
她将所有的一切都烤干,力求将重量减到最低,以便回盐碱树时的负重减少一些。
在她的忙碌中,海水不知不觉的上涨,白羽鸡疯狂的叫,韩开心连忙赶过去,冒着海水淹没的危险,将鸡救了出来。
而放在海水里的笼子是不可能救回来了,放在里面似乎也无所谓。她拖着湿哒哒的裤子回来,而那只鸡仿佛浑身都涂了油,翅膀支棱起来一甩,又是干燥的一只鸡。
韩开心简直无语透顶,恨不得立刻将鸡杀掉。
留着它有什么用啊,图什么呢,图每天一个鸡蛋吗不得不说,这只鸡还不一定每天一个鸡蛋呢,韩开心家里养过鸡,知道只有处于生育巅峰的鸡才会一天一个蛋。若是食物不达标,或者它的心情不好,可能一只蛋都不下。
想到这儿,她看向着只鸡的目光里就有了一点杀意,而那只鸡浑然不觉。
那群猴子又出现了,在傍晚的时候,还是那群贼眉鼠眼的小个猴子们,它们和上次看起来不太一样,它们的背上有未褪尽的毛,一块一块的,像某种癣,让它们看起来更丑了。
那些猴子们一来,韩开心就握紧了棍子,她的脚边是一堆的青贝壳,武器足够,实在不行就杀一只猴子杀猴儆猴。
谁料猴子们并不敢接近她,离她远远的,这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不过不来找她的麻烦也是好事。海水的上涨已经停止,猴子们在海边找寻着什么,应该是随着海水上涨而来的鱼。涨潮的时候有什么好捡的
韩开心敏锐的观察到,猴子们的褪掉一层毛又长出来的毛毛,好像比之前看到的,更柔软更密实。
这无疑是换季的信号,非常明显的信号。
能适应环境活下来的动物,自然有它的道理,它们会在严寒到来之前准备厚厚的毛发来抵御,在酷暑之前就褪尽厚厚的毛发。
太阳西沉,即便是面朝火堆,背部也是阵阵阴凉。
她将已经烤熟半干的青贝肉串起来,用的是已经在溪水中腐化捶打揉搓之后的树皮,无毒,这样被绳子串起来之后,挂在山洞里,可以去除内里的水气。
韩开心望向猴子,猴子们对她似乎有所忌惮。不管忌惮什么,总不会是多出来的一只母鸡,韩开心仍然能感觉到猴子们的敌意,即便它们不动手。
韩开心不管它们,猴子们敢来,就敢打回去,大不了她今天收集来的东西被猴子们抢去,她也要给猴子一个严厉的警告,尝一尝它们的味道。
即便在心里这样放狠话,韩开心依然能感觉到心尖的颤抖,她思考不了别的什么,脑瓜子都是嗡嗡的,她的老毛病又犯了,每到与人争执,需要出头的时候,不管之后输赢胜负,在争端开始之前她总是要忐忑万分的。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将准备好的夜宵拿过来,放在火上温着。
将土豆放进去两个,火堆里木柴已经燃尽,只有红通通的碳火还在燃烧,太阳快垂到海平面以下,要不了多久就会完全淹没在海里。猴子们在她的不远处寻找着食物。
随着火堆的灭掉,猴子们离她越来越近,小咪发出威胁的低吼,白羽鸡在后面瑟瑟发抖。
韩开心夹着碳火朝离她最近的猴子扔了过去,她扔石头的准头还在,所以一击即中。
几乎是立刻,就闻到了毛发被烧焦的味道。
韩开心并不给猴群反应的机会,接二连三的将大块的碳火投出去,猴子们明显的记吃不记打,明明在她这里捞不到好处,却还要来挑衅。
不就是为了抢地盘吗韩开心觉得自己也能理解,理解归理解,既然她来到了这个没有人类文明踏足的地方,那么这个地方就应该有她的一席之地。
猴子们对火的惧怕还在,有好几只猴子受伤之后,就离韩开心远远的。她这才能好好的吃完饭,鱼汤泡土豆,竹米到底没舍得吃。
她把烤好的土豆的皮揭开,土豆烤熟之后非常的软糯,被烤的硬硬的皮轻松被揭开,然后露出微黄的冒热气的沙瓤,又一次加热的鱼汤微咸,拿土豆在汤里沾一口再吃,又是不一样的味道。
吃饱喝足,韩开心将所有的没用完的柴火捆起来,椰子放进背篓里,青贝肉和鱼也用大叶子包好放进背篓,她扛着背篓,背篓上又放了一捆柴,于是她的影子在月光之下变成了一个巨人。
这重量其实有一点超标,韩开心不禁想起以前的自己,别看她胖,体力却和重量不成正比,抗一个桶装水是她的极限。现在呢,扛着一百斤的东西,居然觉得还能忍受。
的确能忍受,她一手拉着鸡,一手拿着手机照亮,就准备回山洞了。
月亮明晃晃的挂在天上,猴子们已经远去,零星几只还能看见身影,也不敢来找她的事。
韩开心看看手机电量,还有百分之五十的电,充电宝里五格电,今天却只有四格。太阳挂在天上明晃晃的,却被淡淡的薄雾遮住,反映到充电宝里面,就是没有储存满的电量。
夜里月亮倒是很亮,海平面倒映着月光,让韩开心想起小学时候学过的课文,老人与海,少年闰土,海上生明月。只是她却没空欣赏这美景
月光再亮也照不清脚下的路,手机手电筒只能照见脚下的一点,小咪在前面走着,如履平地一般。
韩开心跟着却有些战战兢兢,夜里,脚下好像都没有踩实的感觉。这山崖上的石头并没有经过检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松动。
一路的提心吊胆中,韩开心终于到了山洞之中,山洞的角落里,竹筒里已经接到了满满的清水,所有的一切都是原样放置,并没有其他生物前来,这对她是个好消息。
进到里面,明显和月光之下微凉的气味不尽相同,又是一股潮湿的味道。
她将火升起来,火光将洞里照的透亮,一个白天的工作,她已经很累了,尽管如此,她还是将所有的东西都吊在山壁上。
然后将洞里能看得到的鸡屎和蝙蝠粪便都清理出去。
洞里的柴火又堆积了一些,她将它们堵在门口,室内立刻变的温暖,她就着这样的温暖睡着了,连例行的看手机都没有来得及看。
接下来的几天,韩开心做了好几个篓子放在海里,用平时吃鱼的鱼内脏,还有吃剩下的螃蟹壳在鱼篓里当诱饵,收获颇多。
出乎意料的是,那只白色羽毛的鸡,这几天每天都给下一颗蛋,甚至有一天上午一颗,下午一颗,一天两只蛋
这只鸡用它的生育本领,成功的保住了它的命。并且它也已经习惯了下蛋之后被拿走,也可能是被韩开心手里的竹棍吓的不敢反抗。
算下来,她已经在这里呆了五天,这五天里她几乎没有空闲的时候,也直面碰见过几次猴子,她学会了先发制人,每一次都是她先行动,将猴子们赶跑。她也学会了积极主动,捍卫自己的地盘,捍卫自己的权利。
礁石上大个的青贝被她敲下来,剩下的个头都挺小的,可以再等等,不能竭泽而渔。
无所事事的一天里,她观察了鸡的食谱,它每天都被韩开心绑在海边,在海边啄食着虾米,还有小鱼,有的时候甚至能啄出小小的蛤蜊,并用嘴啄开。。除此之外,吃饭的时候,剩下的土豆皮就是它的食物。它应该就是这样吃胖的。
韩开心有点发愁,离开了海边之后,该让它吃什么才能维持它下蛋呢她可供应不起如海边鱼虾一般的优质蛋白质。
想到这儿,她都想住在海边。住在海边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有充足丰富的食物,还有沙滩,还有椰子林。
除了有那群讨厌的猴子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缺点。
不过,海边的潮湿还是吓退了她,在如此干燥的季节,山里干的人嘴巴起皮,这里依然泛着湿气,住久了风湿病什么的总是少不了的。想到以后,一个临近暮年,风湿病的老人,面对换了一茬又一茬青春活力的猴子的挑衅殴打,而她因为风湿手脚关节都变形,连柴都捡不了多少,只能在孤独寒冷中慢慢死去,吃以腐尸为食的鸟儿在她的头顶盘旋。真的不如在盐碱树下,安静又寂寞。
于是她只能立志养生,还是住在盐碱树下吧,那里有树屋,还有盐碱树大大的顶盖可以遮风挡雨,还有寸草不生的盐碱地让她提炼盐分,还有没有虫蚁侵扰的绝对安全。
活在一个地方,却总是去仰望别的地方,这样不好,想到这儿,韩开心劝自己知足。
她发现将盐碱树的叶子烧着之后,产生的气味更能驱赶虫子。只是连同小咪也驱赶出去,等那淡淡的气味完全消失,小咪才回来。
可能在她鼻子里是淡淡的气味,小咪闻着却是剧毒的毒药吧。韩开心完全理解。母鸡把自己的脖子埋进羽毛里面,仿佛一个鸵鸟,绑在它脚上的绳子已经被挣的绷紧,它在往通风口的方向逃,逃不出去,只能将头埋起来。
韩开心无语的嗅闻着空气里弥漫的海盐味道,不明白为何这树木对这里的动物杀伤力这么强。
看到地上的小昆虫纷纷逃窜出洞,韩开心才用大叶子煽着空气里的味道,让它们慢慢的淡出去。
鸡不再埋着头的时候,小咪才回来。
韩开心摸着小咪的毛毛,觉得手感似乎更好了一些,小咪的毛毛不长不短,绵密柔软,色泽油亮,她睡前都是摸着入睡,手感极好。
看到猴子们背上褪下来的毛,让韩开心又一次想起一直以来压在心里的疑虑,大雁南飞,树木落叶,小咪也长了细细的绒毛,不就是为了保暖么
她摁亮手机,上面的电量在屏幕转换之间明明灭灭,提醒她手机支撑不了多久了。她将日历打开,明亮的白光照在她的脸上,在昏暗的山洞里手机就成了最大的发光体。小咪好奇的凑头过来看,还用爪子扒拉,可能见里面既不会动,又没有发出声音,就无趣的趴在她的脖子旁边。
韩开心仔细的瞅上面的日历,以期通过上面的节气来找到这里季节变化的规律。这一天所在的月份,只有一个大雪一个节气,并且已经过去了一周,她点进那个日期,出现节日提醒“凛冬严寒,谨记防寒保暖。”
韩开心将手机摁灭,扣在背包下面,一周前还是个艳阳天,白天的气温至少能达到二十五度,就是夜晚冷了一些,远不至于大雪。
就是在二十一世纪,每年的节气都略有不同,何况时空都错乱的现在网,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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