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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原谅
沈煊眼看着方澍坐错了公交车，也能想象到她的惊慌失措全是因为自己。呆呆地站在原地，看公交车驶出去很远，接着消失在拐弯的路口，他才失神地坐在了路边。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
“哥。”接起电话，他调整了自己的状态。
“嗯，你现在刚下班吧我现在在学校里，跟师兄师姐们一起吃饭，回家也是没人，你干脆回学校吧，热闹。”
“哥你那边确实很热闹啊”沈煊笑笑，接话道。
“那当然，我们很多人一起聚餐呢，他们在等我，不跟你说了，今天委屈弟弟得回学校了，哥也是怕你自己回家无聊啊。”沈灿的语速很快，伴随着火锅店嘈杂而又热闹的背景音。
“沈灿你不要吃太多辣的、调味也是，不要太重。”沈煊忍不住叮嘱道。
“哎呀，我亲爱的弟弟长大了，都知道唠叨我这个当哥哥的了。”
“”沈煊叹了口气，没说话，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他自己甚至都没反应过
来。
“好了，还有什么明天咱俩再说。”
“好，沈灿你去忙吧。”
“你这小子，不要总叫我沈灿，我不是你哥吗”
“好好好，哥，去忙吧。”沈煊无奈配合着改了口。
“这还差不多。”
通话结束，坐在路边的沈煊抬头，驶过来的公交车似乎还是刚才那一趟，鬼使神差一般地，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坐在了后排靠窗的位置了。
方澍在差不多过了四站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上错车了，看清楚这趟车的路线似乎经过泫珏和梓柔的酒吧之后，她临时做了决定。
“方澍”看清楚来人之后，正在清扫整理的梓柔停下了手上的活，迎了过去。
“没打招呼就来了，应该会干扰你的进度吧”方澍不好意思地冲梓柔笑笑，脸上的神情难掩疲惫与低落。
“没事，我很快就能收拾好，你稍微等我一下吧。”梓柔把方澍安置到了吧台的位置上，接着快步走回了刚才的位置。
方澍起身，“我都来了，有什么我能做的吗”这样说完之后，她瞥见了门口的垃圾袋。“这是要丢的吧我现在去，垃圾桶在哪边”
不由梓柔分说，她快步走到门口，拎起了封好的垃圾袋。
“出门右转，就是往巷子更深的地方走就是了。”梓柔见她已经上手了，也就没再推辞，回答道。
“好，包在我身上。”方澍笑着拎着两大袋垃圾走了出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泫珏正好跟她打了个照面。
“特意来找你们的，向岳亮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明天下午应该就会去见他。”
“原来是这个。”泫珏点点头，转身目送着方澍往巷子深处走去，“往前走没多久，跟另一条巷子的交口处就有垃圾桶。”尽管知道梓柔应该是告诉她了，但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重新解释了一遍。
沈煊本以为会在哪一站见到中途下车的方澍，就这样他坐到了这趟车的终点站，终究还是没有见到方澍。
“应该是时间错开了吧。”他重新开始等车，自言自语道。
方澍扔完垃圾回来的时候，泫珏已经开始榨果汁了。
“洗手间在这边，过来洗手吧。”梓柔远远地冲方澍招手。
方澍笑梓柔还是那么善解人意，朝着她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向岳亮那边说什么了”出来的时候，泫珏已经把果汁放在了她刚才坐的位置那边。
“资料收集到明天截止，这应该关系着下一个安排，保利这次的藏品要外借。”方澍回答道。
“那藏品该不会就是夜明珠吧”泫珏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目前为止还是保密状态，所以”方澍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她没有那么确定。
“应该就是了，或者我们只能按照这个安排来准备，机会终于来了，不是吗”泫珏看着方澍，反问道。
方澍点点头。
“这是我今天去向岳亮家里拿到的他存在电脑中的资料。”梓柔说着从随身的包里将文件拿了出来。
“好。”方澍刚想打开文件，却迟疑了一下，“我现在可以看一眼吗”
“当然。”梓柔点点头，“这些内容应该是跟他又合作的妖怪卖给他的。”
当方澍看到“据传说可以充当召唤鬼魂的灵器”几个字的时候，愣了一下，“但是正常这样的内容是没有办法作为讲解内容的。”
“确实是这样的，不过剩下的信息就都是关于夜明珠的基本信息了，产地，历史，流传的经过，比较有趣的是，同样用传说的方式还原了产地的事实。”梓柔解释的时候，方澍看到了“东海水宫”四个字。
“”方澍现在有点不知所措了，“这些内容我都要向向岳亮提交吗”
“不，”泫珏摇头，“目前向岳亮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们还不知道，传说嘛，在正常人类的眼中终究是传说罢了，你要是贸然这样的信息的话，对你自己反而不利吧”
“那就是最基础的信息就可以”方澍不知道如果她能的资料只是这么基本的话，会不会合格，能不能拿到接触夜明珠的机会。
“对，最基础的就可以。”泫珏非常笃定地看着她。
“好，我知道了。”方澍尽管不确定，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没关系，你觉得没法交差的话，解决办法真的很简单，我这边有比他的更为详实的流传情况，说起来，这颗夜明珠曾经几次落入人类之手。”泫珏说到这里笑了笑。
“明白了。”方澍点头，把文件重新还给他。他把文件接过去，就当即用冷火烧掉了。
“营业时间快到了，我差不多也该走了。”方澍说罢，这才有时间喝泫珏少爷送给她的果汁，“谢谢泫珏少爷的款待。”像是完成任务一般一饮而尽之后，方澍向泫珏表示了谢意。
“不着急，我去送你吧。”梓柔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了车钥匙，这也是刚才泫珏已经提前吩咐好的。
“没关系，我走出去没多远就能坐到公交车了，还要去一趟超市，你正常忙吧，不用送我。”方澍推辞道。
梓柔听她这么说，回头看了一眼泫珏，见泫珏冲她点头，只好作罢。
“那我送你去公交站总是可以的吧”
“好啊，这个好。”方澍笑得轻松，痛快地答应了。
“”走出酒吧有一段距离了，梓柔酝酿了很久的问题，终于开口，“真身的问题打算怎么解决什么时候去北海一趟”
“没关系，还不着急，不说最多有一个月的时间吗你也知道的，我身体向来好
得很，力气也很大，所以，我应该就是古书里面记载的有一个月的时间的妖怪吧”方澍笑着回应道。
“哪怕是这样，也是抓紧才好一些。”梓柔见她笑，却有些担心，“要不，夜明珠的事，还是我来吧”
“梓柔，我准备了那么久的时间，终于有机会碰到它了，我走了你要怎么办难道要重新来一遍我的经历吗水下一日，陆上一年，这里的时间也是很漫长的。”方澍制止了梓柔的念头。
“我只是很担心你。”梓柔知道方澍说得是对的，但是也是止不住担忧的。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后天，最快后天我就能见到夜明珠了。”方澍看着梓柔，笑得很有底气的样子。
“最好是这样的，希望你的过程是顺利的。”梓柔其实一直在想，她究竟应该怎么帮方澍才是合适的。
“放心吧，会顺利的，到时候，你带着夜明珠，跟泫珏少爷回水宫吧见到她们的时候，记得跟她们说，我真的很想她们。”方澍笑得一脸灿烂，却难掩双眼中不觉流露的忧伤。
“我知道，相信我，事情会有转机的，咱们的故乡，你肯定回得去的。”
“没关系，”方澍摇摇头，“不要再因为我的事情麻烦大家了，不管是族长，还是你们，要不是我，应该也不用经受这些事。”方澍温柔注视着梓柔的双眼，语气认真道。
“那你是要一直在人世间待着吗”
“没准啊，梓柔，我在这边有关系那么好的朋友，真的没事的。”
“要是真的没事的话，怎么看着这么虚弱”梓柔早就看出了方澍的气色跟过去有了很大的不同，这让她看着有些心疼。
“我的身体发生了变化，适应好了就好了，对了，我跟方公子约好了，我们会在北海见面的，到时候在他的帮助下，偷偷潜入北海水宫待他个十天半月的，我自然就变成了原本的我了，不对，应该会比过去更强壮的吧”方澍说着努力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
梓柔被她逗得想笑，心里又始终轻松不起来，担心、忧虑，始终盘旋在她的心里面。
“对了，今天我还碰到了那个鬼魂，她应该是你让小喜和小亚去带走的吧”梓
柔一直都记得今天碰到的状况。
“你还没有告诉泫珏少爷吧”方澍猜测道。
“没有。”梓柔摇摇头。
“她过去的记忆都找不到了，小亚恐怕是她在世上最亲的怎么说应该说亲人吧所以我想着让她恢复一点记忆之后，再送她来见泫珏少爷。”方澍说着自己的打算。
“或许你不应该插手这件事的。”梓柔到现在都想不通，要是泫珏知道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还在这个世界，大概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但是已经插手了，梓柔，这件事我来吧，毕竟我现在也不是水宫的妖怪了。”方澍这样做，有一些程度是在替梓柔着想的，她知道，梓柔对泫珏似乎是喜欢的。所以，她打着帮白韶的由头，似乎对着白韶做了无法被原谅的事。
“”梓柔看着方澍，没有说话。
“快回去吧。”
“不着急，等你上车了我再走。”梓柔这次很坚持。
“好，那你陪我等吧，哪怕让泫珏少爷自己应付着。”方澍故意开着梓柔的玩笑。
梓柔被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照旧没说话。方澍看着她一直笑，“我希望我在东海水宫最好的朋友能得偿所愿。”
“你呢得偿所愿了吗”梓柔说完，静静注视着方澍的眼睛。透过那双眼睛，她向来能读懂眼睛主人的情绪是什么样的，高兴还是
“难过。”她这次读出了这样的感受。
“什么难过”方澍有些慌乱，在被看穿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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