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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灯与夜6
“这小子怎会在此”冯晨裳有些失惊打怪,为免对方看出端倪,旋即佯装无心,笑道“析岁,你有事寻我若是,不如我俩明辰把酒细谈”
陈歉依旧不知情,只是作揖一笑。
时析岁轻叹了叹,漫笑道“晨裳啊我就喜欢你这装疯卖傻的厚脸皮”
“哈哈你小子不还是老样子”冯晨裳心谙对方或许猜到了自己的意图,登时心凉了半截,他不怕与时析岁缠斗。但此时又要照顾陈歉,定会前功尽弃了。再三思量仍不知所措,企图骗过时析岁,更是不可能。
言谈中,陈歉心谙两人应是十分熟悉了,一时笑意满怀,“既然两位乃是故交好友,不如”
时析岁对陈歉的用词似乎不太认同,掩口而笑,插话道“哎这位姓陈的公子哥儿我俩虽是多年旧识,但远不到好友的地步哈哈”说着,竟忍不住地仰天大笑。
冯晨裳不想耽搁时间,自然无心说笑,只问道“析岁,你到底来这要做什么”
“老实告诉你吧方才我与于岭路过此处时,他忽然说要与我打赌就赌你会否从此处过,竟还真把你盼到了。果然知你者,莫过于岭也”时析岁顺手摘一根杂草,又笑道“晨裳,只要你肯直陈真情,说不准我感兴趣了还会帮你”
此湖泊给冯晨裳与时析岁四人留下过珍贵的回忆,是四人幼时常来游泳的地方。依稀记得因吴屹年纪最少,三人合伙将他戏弄致哭是十有八九之事,回去山庄时都是李清曲帮他出头的,如今一晃竟是十五六载矣冯晨裳不由伤感,自己明明与时析岁性情最为相近,却因长大而疏远,真谓莫名其妙,“随我来便告诉你”他很淡然地随口一说。
岂料,时析岁不多想就答应了,是否他也念及过往,恐他自己才知晓。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对陈歉说道“陈大少爷,我俩先失陪一会了”语落,便跟着冯晨裳走到了丛草旁。
陈歉无奈,只好乘此空闲休息一会。
冯晨裳仍细探四下,再三确定有没有其余人跟来。待时析岁大拍胸口,他才舍得附耳将计划的一切,事无巨细地说出。冯晨裳心知他与郦棂关系一般,即使不帮忙也不会阻拦的。
果见时析岁大笑道好,佩服道“果然是结发夫妻,连想法都如出一辙”
冯晨裳不明所以,笑问道“喂你小子这话何意啊”
只要有关戏弄郦棂的事,时析岁都颇感兴趣。而且今夜还前所未有的爽快,他心怕郦棂忽然出现,就白白浪费了这一出好戏。顾盼四下,本想细声说出方才发生在山庄的事,不想说到一半就忍不住捧腹大笑了。
冯晨裳也是自言自笑,“若郦棂知道真相,岂不恼羞成怒”
时析岁笑道“这怨不得他人,实她性情孤傲所致接连被戏弄不止,最后还被哪不谙拳脚的小少爷夺了魁想来都有趣,哈哈”
其实冯晨裳也猜到八九了,谢风流于红曲楼当众对
郦棂视若无睹,今夜夺魁泛舟之举,无非想为自己正名罢了。只不过她太过自负了,一直以为世上没有哪个男子是不觊觎她的美貌与才华。
“事不宜迟”时析岁不理一脸沉默的冯晨裳,吩咐道“我俩先合力送那小子上瀑布峰,再畅所欲言吧。”
冯晨裳笑了笑,点头同意。
时析岁来到陈歉面前,抱拳一笑,“陈少爷,暂时得罪了”语落,便与冯晨裳一人一边将他扶住,风驰电掣的踏枝而去。
幸亏陈歉秉性纯良,他人若遭此对待,恐会翻脸不定。
郦棂忍寒受冻也走了半程,仍不见李清曲半点踪迹,心头一时百般不是滋味。难道李清曲没有跟来虽生疑色,不过片刻又被自己否定了,暗忖道“李清曲自幼与我处处较真,不可能放过一丝将我羞辱的机会但是,她究竟在何处”念间,终见前方人群汹涌,虫鸟惊飞,一时开心不已。
不想惹人注目,郦棂拿出面纱蒙住了绝美的容颜。
混入人群时,依然不曾发现李清曲身影,更连谢风流一行也没有见到。她有些慌乱了,便冲身旁一中年男子问道“请问这位好汉,您可见过一位手持长剑的年轻女子”此处昏暗,这人没有留意是郦棂。
李玉梅等女子都手握长剑,中年男子以为她说的是其中一人,便直道“见到过我等在山顶处遇到一座吊桥,摇摇欲坠的,出于安全我等便另寻他路。只不过她并没有下山”
“看来是我落后了”郦棂思索间又见此人已四十出头,以为又是一个觊觎自己美貌的妄人,笑问道“大哥一定也是为了郦棂而来的吧”言语间,透着无比的自信。
“当然不是”奈何被男子当头一棒,从容道“鄙人此来杭州,不过想凭自己本事谋份差事,好养活家中妻儿罢了”
江湖早闻刘鹏君每年都会招纳人才,故也有不少家贫之士前来碰碰运气。
“那么祝你好运,告辞了”郦棂见他倒是老实,无心计较便绝尘而去了。
杭州西城,云竹猗与冯烛伊竟真的同桌而食。幸得夜深人寂,归家的人也懒得向她们瞧来。
“这面汤既好吃又祛寒,比醉雨山庄上冷冰冰的酒菜好多了,让本姑娘一下心旷神怡啊”云竹猗轻抹额头的汗珠,满意地笑道“我吃饱了,快去买单吧谢谢”
冯烛伊见她如稚女般,一时怒气全消了,媚笑道“想不到妳如此不要脸皮,看来老娘还不够了解妳呀”
“彼此彼此”云竹猗付之一笑,问道“妳不是说与朋友同游杭州为何迟迟不见踪影根本就妳孤身一人吧”
“笑话”冯烛伊斩钉截铁地道“夜深人静的,难不成叫人家出来”
云竹猗笑了笑,追问道“妳可说出他名字否”
“告诉你又何方乃大名李玉白”冯烛伊满目骄色。
“李玉白”云竹猗似曾相识。
冯烛伊笑道“就是李玉梅的兄长”
云竹猗恍然大悟,好奇道“他来杭州做甚”
冯烛伊悠然道“他在故乡识有一位来自江浙水乡的恋人,因她久未回乡,李玉白与之故地重游罢了”
云竹猗柔笑道“他们住在何处我这就回去告诉玉梅”
冯烛伊假装思索,淡道“反正差不多日出了,妳我在此等到那时再一同去寻他,如何”
“好反正不急于一时”云竹猗不曾多想,正色道“妳一向独来独往,想必这李玉白定有过人之处,适才让妳与之以友相称”
冯烛伊脸容肃穆,将李玉白义送流民下全州一事,细细道了一遍。
“真侠义也”云竹猗不得不佩服,又叹道“虽师出同门,感觉比那谢风流强不止一两倍啊”
冯烛伊不以为然地一笑,“倒是未必,李玉白性情耿介,日后保不准会吃大亏谢风流随心所欲,方能任游天南地北。”
云竹猗自叹道“唉人若有了牵绊便会心不由己
,悒悒不乐”此话,仿佛在说给自己听。
宵长难入梦,荒烟道凄茫。石边倚愁,试问知心人何在冯烛伊与云竹猗漂泊在这苦海无边的江湖,举目无亲,也只是过一天算一天。世人对她们多有成见,至于成家立室,生儿育女,何谈容易
说不尽是忧愁,云竹猗也不想多谈,莞尔一笑,“妳会唱曲吗不如我来奏乐,妳来唱一曲”
“唱曲”冯烛伊饶有兴致,笑问道“来一段柳七词如何”
云竹猗摇头一笑,抱歉道“柳七词的意境太难把握,妳还会其他吗”
冯烛伊细想了想,婉笑道“就来一首白太素的驻马听吹吧,让老娘好好歌颂一番妳的笛声”
“就这首了”云竹猗毫无异议,笑道“我游历扬州时,曾听当地一位有名的歌妓唱过,犹如天音。今就看妳的声音比之如何”
冯烛伊清了清嗓子,一派忻忻然,“妳可要留神了,看老娘如何把她比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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