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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终局,血府的崩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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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道“小姑娘你相信我,我那天碰巧在大厅,全部都看在眼里的不信你问黑雾先生。”

    血闵道“是的,那位哥哥没有骗你。”

    说话的那个人已经三十多岁了,血闵却跟血瑶瑶说他是哥哥,他有些不好意思。

    血瑶瑶迟疑道“那就是第一个幻术对吗”

    血闵道“是的不过瑶瑶,舅舅必须跟你道歉,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你是我的外甥女,我只是觉得这个小丫头呆呆的,比较好利用。”

    血瑶瑶摇头道“不,没什么的,我本来就不聪明。”

    血瑶瑶想起了梦境世界里那个聪明大方的她,大概身为舅舅的外甥女要是那么聪明的才有机会吧。

    血悯一眼看出了血瑶瑶的黯然,她白了自己的情郎一眼,道“你可真不会说话,一定是几十年独来独往把你都给憋得自闭了。”

    血闵笑道“我只是说事实罢了,哈哈,不愧是我。”然后他拍了怕血瑶瑶的后背,说道“瑶瑶,你一定以为我喜欢的是你梦境里面的另一个你,那样的话你就错了,

    舅舅最讨厌的就是那样的孩子。”

    血瑶瑶问“为什么呢”

    血闵道“因为那样的孩子不可爱。”

    血瑶瑶吸了口气,道“那么舅舅,你是什么时候欺骗了舅妈的呢”

    血闵道“第一天,你记不记得咱们俩去看花海,你舅妈给你说话的时候我一直打岔。”

    血瑶瑶点头,血悯假装生气道“好呀,原来那时候你就算计我了。”

    血闵道“那天其实我远远地一看到那个小坡,我就知道上面会有什么了,我也猜得到在上面的只能是她,因为那是我们童年常去的地方,我知道她会把我的尸体埋在那里,我甚至猜得到她在那里的时候心防最弱,所以我故意激怒她,只有在那样一种情况下她才会彻底不把黑雾先生和我联系起来,我才有机可趁。”

    血悯道“然后呢你劝爷爷把日期推迟,肯定不是因为你说的什么不是黄道吉日吧这种理由太牵强。”

    血瑶瑶也道“对,我在梦里都看了,六月三十日那天是大吉呢。”

    血闵道“理由很简单,我需要时间来布置幻术,五天的时间,我在血府布置了十七万四千八百六十二个幻术。

    ”

    “这么多”血瑶瑶咋舌。

    血悯流泪道“从小你就不肯听我的话,五天十七万次施法,你要累成什么样。”

    血闵摸了摸鼻子,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主要是今天晚上布置的多,因为所有人都要注意我的一举一动,所以我每一个动作都可以当成是暗示,这样施法反而容易,起码不要处心积虑的设计机会了所有的一切都是要为了花雨、血海、仆从的出现做准备,还是大型术稍微麻烦些我总不能把真的搬过来,它们不是全都受我约束的,好好的来找你的日子,我不想弄得有人受伤流血。”

    他话虽然说的轻松,但是听话的人没有一个觉得容易的,十七万那是一个天文数字,就算是只数数也够让人疲惫的了。

    又过了一会,清晨的第一束光芒终于照进屋子里来,血闵说道“天亮了。”

    血悯也道“是啊,天亮了。”

    血闵道“这一晚上,我掐着指头不停的说,就是为了等到这一刻的到来,说真的,晚上有一段时间瑶瑶这小家伙根据我反复提及天要亮了,判断出我知道具体时间变化,那时候我真的有点对他刮目相看,这二十年来所有一切

    遭遇的困难都不如她这一句话,她真的挺聪明的。”

    血悯点点头,道“所以你这个当舅舅的更应该好好教她。”

    话说到了血瑶瑶身上,一对情人的目光也就往他们目前为止唯一一个晚辈身上看过去,血瑶瑶正嘴里念念有词的计算着什么,这时候她兴许是刚刚算计完,抬头正好撞上两人的目光,血瑶瑶道“舅舅,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可以吗”

    血闵道“你说吧,你是我的外甥女,你不管问什么我都会回答,哪怕我不知道我也要胡编出来。”

    “胡编的我才不要听呢,”血瑶瑶笑道,“棺材里面到底有几具尸体呀舅舅你明明好好地活着,按道理棺材里面应该没有尸体才对还有你当时是怎么骗过爸爸妈妈的呢,还有还有,你才五岁那么大的时候为什么要装死呢”

    血闵皱起了眉头。

    血悯急忙拍了他一巴掌,警告道“你可不许再用幻术,我盯着你呢。”

    “放心吧,我不用。”血闵道,“第一个问题,棺材里面有一具尸体,那是我的尸体,所以我才会在一开始说我是死了的血闵,因为那时的血闵确实已经死了,这是毋庸

    置疑的事实。”

    “那么你”

    血闵道“我还是血闵,该怎么说呢,那时候的我究竟是如何想的,我不知道,因为我永远无法计算出我的内心,我的一切行动都是依靠本能驱使的,但是要怎么解释血闵已死、血闵活着这个概念呢这么说吧,这是时间的安排。时间并不是一条只知道傻傻往前走的线,时间是一张网,但是它只有一个,在这一个上会衍生出无数种可能,人的一生只能走其中一种,你走上了这条时间线,其他的时间线就统统关闭了。我大概是运气比较好,我的那条线多出来一个分支的线头,于是我活着,当然也有可能是死去的那个走进了较短的线头。总之我是血闵,死去的那个也是血闵,他仍然好好的躺在棺材里面,我当然不会真的傻到刨开自己的坟墓了,那都是假的。”

    血瑶瑶道“好吧,下一个问题,我认为舅舅你这一趟来的目的肯定不是单纯的想把舅妈找回来对不对”

    血闵点了点头,他的目光朝着那个夕阳日下的老人望过去,他说道“血兕。”

    “爷爷”血悯感到惊讶。

    血闵道“是的,我承认他是我的爷爷,但是我不愿意这么叫他,我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很庸俗,我要报复他。

    ”

    血悯摇了摇头,她觉得血闵和血老爷子之间应该没有什么摆得上台面的矛盾才对,于是她问道“我不懂,究竟是怎么样的深仇大恨,值得你要这么处心积虑。”

    “说实话,我也不懂。”血闵双手抱住了头紧闭双眼。

    血闵道“我本来是要杀死他的,可是来到血府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改变了主意,我要让他生不如死,天知道我对他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仇怨,我就是想要这么做,他八十四岁了,我要让他这道坎过得别扭过得难受,我是这样打算的我有几百万种设计好的折磨他的方法,如果不是遇见那几个黑雾先生的话,最后我用了最简单的一种,我没有让他进入幻术梦境,我让他亲眼见识了他永世遥不可及的力量我为什么这么做,我,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的话就不要想了,”血悯心疼他,将他搂在了自己怀里,就像小时候她在对方的怀里那样,血悯说道,“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我喜欢的人是你,这样就够了。”

    血闵点点头,他舒服的躺在女人怀里,在说完了那些话后他就像是虚弱了数百万倍,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正的虚弱了,因为世界上所有的男人在有了爱他们的女人的时候都是一样的,仿佛一丁点儿大小的病痛都可以把最厉害

    的男人给击倒。

    又过了一些时间,太阳升起来了,空气变的炎热。

    修养好了的血闵没有急着带走他的爱人,他已经可以在别人的搀扶下缓慢地移动肉体躯壳上面的损伤对他这样的人不过是轻如鸿毛的小烦恼,大的困境是心灵境界里没法不去直视的错误认知他跟着血悯走遍了他们童年时代走过的每一个角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漫山遍野的无义草将要在他们离开之后的不短时间内全部死掉。

    路上他们遇见的每一个人都畏惧他们如老虎,这是最质朴最纯粹的恐惧,这已经要远远超过血闵还是黑雾先生的时候。

    期间他们还造访了血闵姐姐姐夫的家,这是他们现在唯一真正认可的所谓亲人,这个家里虽然并不富裕,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是却是养育了血瑶瑶这样孩子的温暖幸福的所在,这不得不说是另一种伟大的财富。

    在姐姐姐夫家里的时候,血闵给他的外甥女血瑶瑶解释了这一次故事里面最大的谜团,这也是对于血闵本人而言最始料未及的变数,也就是那另外六个黑雾先生的事情。

    众所周知,黑雾先生只有一个,那就是穿上了斗篷的血闵。

    对于这种事情血闵的说法是,那六个黑雾先生同样也是他本人,只不过他们是在血闵自己不知情情况下从灵魂里面分离出来的一些碎片,这些碎片经过长年累月的演变最终有了各自的思想,换言之就是血闵自己分裂了的人格,他们是血闵从来未曾直视过的一部分,通常情况下人的人格是没办法具现化出来的,只是血闵太强并且以幻术为生,所以那些人格才会依托幻术幻化出真实的形象。

    血闵自己觉得这样说的通,因为他说出了这些之后他才意识到那六个人恰好正是他自己从来都不愿意承认的某些确实存在的性格,譬如说随大流、易怒、莫名其妙的无意义的善良,这都是他从来都不表现给外人看但是你没有办法否认其存在的,而他本人曾经有一段时间的确险些堕入疯狂,这也正好解释了那个叫做无能狂怒的人为什么要稍微强大一些。

    那七枚戒指都是不怎么值钱的材质,血闵把它们以黑雾先生的名义送给了血瑶瑶作为战利品,以此纪念这个小姑娘在这一次血府里的大事件中的居功至伟。

    对于人格分裂什么的事情血瑶瑶才十六岁其实听不懂,一口气拿到七枚戒指也不能让她真正感到开心。

    让人感到开心的事情有一件知道自己有个舅舅就足够了。

    让人不开心的事情却有很多。

    让人不开心的事情里面有一件最让人不开心的,舅舅舅妈要离开了。

    血闵和血悯准备在这一天下午离开血府,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这一走几乎是很难再回来的。

    血老爷子最后也没有死,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那样的活着跟死了也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有血闵的存在他死不了而已,但是那样子的活着其实要比死了还要痛苦的多。

    这个世界有这这样的规律,你期盼某件事的时候,那件事来的很慢很慢,譬如说大伙儿曾经期盼这个让人梦魇的夜晚早点过去。

    这个世界有这这样的规律,你畏惧某件事的时候,那件事来临的猝不及防,比如说血瑶瑶想要让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最好永远都不到下午。

    下午一眨眼就到了。

    血瑶瑶也是在这一天下午才真正知道血府的特殊之处,她人生的前十六年从来都没有走出过血府,只是听人家说的血府很厉害很特别,今天走出来了她才知道原来血府的厉害是因为血府是修建在天上的。

    修建在天上的府邸使人感觉到震撼,但是对于血瑶瑶而言也仅仅是震撼而已,最近一段时间里血瑶瑶感觉到过两

    次震撼,第一次是头一回到那片小坡上的时候,第二次是现在,这两次的区别是第一次她很快乐,第二次她很难过,因为第二次的震撼发生在她走出血府的大门之后,而她走出血府大门的原因是她是出来送她最喜欢的亲人离开家的。

    血府修在天上,唯一一条进出的通路是透明的,住在这样的家里面让人觉得不快乐。

    尽管再不情愿,血闵和血悯还是得离开的,这一对青年男女走上那条透明的通路,回头跟来送别他们的亲人招手告别这个时候还有勇气出来给他们送别的其实只有三个人而已。

    这种时候血瑶瑶懂得了一个词,解释一个词语很简单,而要真正的悟出这个词背后的道理很难,这个词叫做强颜欢笑。

    只有天底下最大的傻瓜才看不出血瑶瑶心里的不情愿,问题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它残忍无礼你却无法抗拒,就好像我们这个故事里面出现的黑雾先生那样。

    血闵敷衍的摆了摆手,他对自己的外甥女说道“瑶瑶,开心点。”

    血悯也摆摆手,她以一个未来舅妈的身份说道“瑶瑶,开心点。”

    每个离开的人都要血瑶瑶开心点,血瑶瑶觉得他们都是嘴上说的轻巧,怎么能够说开心就开心的起来呢

    洒脱的两个人扭头就走了,看到他们终于离开了,血瑶瑶不甘心的眼泪这才舍得洒脱的跑出来。

    眼泪把整个眼睛都弄得模糊,朦胧中血瑶瑶似乎看见那个她要叫舅舅的年轻男人停下了,他的肩膀像是在不住耸动,他也一定舍不得自己的吧。

    她要叫舅妈的美丽女人挥手轻轻打他舅妈真是的,怎么总是喜欢打舅舅呢,他们明明是那么不容易才重新见面的。

    “哈哈哈哈,我憋不住了,这明明是我的主意,但是我第一个憋不住果然我不适合在阳光底下过活”血瑶瑶听见舅舅大声笑着说道。

    “喂,血瑶瑶,”血闵叫道,“我的腿刚刚好,走不了远路,所以我订了车子,车子只等我半个小时,你还不走的吗”

    什么意思血瑶瑶瞪大了眼睛,眼泪都来不及擦。

    妈妈在旁边强行塞给她一个小包裹,爸爸蹲下来用宽厚的手掌拍了拍她的背后,血瑶瑶愣愣地接过来,她也知道爸爸的动作是鼓励她的意思,可她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血闵捂着眼睛道“太笨了,太笨了,我在讲故事的时候就说了,要带你离开一段时间,把我会的东西教给你,这一走大概要三年或者五年,你爸爸妈妈都同意了,你难道舍不得家”

    血瑶瑶这才破涕为笑,她一下子蹦了出去,嘴里一边喊着“舅舅真讨厌”一边奔跑着追上了自己要叫做舅舅的男人,然后她没忘记回头跟爸爸妈妈招手告别,只是回头之后又突然有了几分思念亲人的情绪酝酿出来,不过那没关系,舅舅说了,三年或者五年过去她就要回来,那时候她一定是大姑娘了而且一定是优秀的大姑娘。

    血冉血棘夫妇微笑着招手送别他们的女儿。当然也有不舍,这不舍既有对于失而复得的弟弟的,当然更多地还是对于从小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宝贝女儿。不过转念一想又能够释然,女儿是跟着弟弟走的,那是自己家最优秀的人物,不是什么奇怪的外人,而且因为弟弟的存在,他们这个小小的家庭以后的生活也会过得很好,否则弟弟的再度回来恐怕又是一场不可名状的灾难。

    他们依稀还能够听见女儿喋喋不休地提出各种各样问题

    “舅舅,你一直说你很穷,你是骗人的吧你昨天晚上一直在说谎话。”

    “不是,我是真的很穷就这句是真的。”

    “啊真的啊那你不要灰心,我和舅妈会一起赚钱的。”

    “你舅妈我相信,你还是老老实实的不要闯祸就好。”

    “舅舅真讨厌舅舅到底是住在什么地方呢”

    “说了你也不知道。”

    “说说嘛”

    “咱们以后就住在我的那个黑白格子的空间里面好不好,那是风吹不到雨打不到的好地方,最妙的是没有人收房租。”

    “好的,怪不得天底下所有想主动找你的人都找不到不过为什么你那里面是黑白两种颜色的呢”

    “这是因为多数人的眼睛里这世界是非黑即白的,而黑雾先生恰好生存在他们非黑即白的认知里,当然你住进来以后可以随便布置,红的绿的粉的都可以。”

    血冉血棘夫妇相视一笑,有这样的好女儿让他们发自内心的感到满意。

    每个人都有小秘密,他们当然也有,比如说血闵把进出他那个神秘空间的方法也告诉过他们这种事情他们就永远不会说出去,他们准备给女儿一个惊喜。

    走在透明通路上的血瑶瑶走着走着突然回头看了一眼,正巧这时候血冉血棘夫妇也刚好回过头看了一眼。

    他们看的是血府高大的巍峨的气派的门。

    “血府”这两个字可以说是天底下离太阳最近的字在太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然后血府大门在他们的眼睁睁的注视下轰然倒塌。

    这兴许又是幻觉,他们这一天以来看见的幻觉太多了。

    血府仍旧巍然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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