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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雾先生的故事还远没有讲完,但是以目前的情形来看讲故事这种行径是暂时举行不下去的,因为一部分血家人表现的非常激愤,这期间包括已经当不成新郎官的血颉从黑雾先生的讲述里面来看,不论怎么解读都像是黑雾先生撺掇地血悯产生了背弃婚姻的想法。还有一部分人他们不是血家的,这里面不包括韦正和那些看起来似乎已经被划分到了人民群众对里面去的所谓好人,这一部分人通常在各类不论主题的故事里面扮演者愚者的角色。当然这里所说的愚者不是某些在进步时尤其进步、在黑暗时尤其黑暗的国家的占卜游戏里面的那个愚者,占卜游戏的愚者总有着无限的可能性,它幸运、它不拘一格、它直攻要害。而在这里,愚者就是傻子。
傻子的普遍表现,就是他们在大多数场合里面会表现出比聪明人更敏锐的洞察力和更快的反应,他们比别人更加自以为是,他们比别人更加义愤填膺,他们的存在的用途往往是用于衬托别人的不凡。
现在的情况就是傻子们的喋喋不休四面八方都在响,这让大多数人都感到极端的难以抑制的烦躁,这种感觉远胜几百万只苍蝇抵死纠缠,因为人通常听不懂苍蝇的呐喊,
逼急了你甚至可以把苍蝇打死。对人就不同了,一方面你听得懂同类的语言没办法假装视而不见,另一方面你不能像面对苍蝇时候那样采取相同的处事方式,因为杀苍蝇算是除害而杀人被认为是犯法。
黑雾先生是大多数人里面的例外,他成为众矢之的之后仍旧保持着自得其乐,仿佛他是在看着一场由别人做为主角的盛大歌舞。
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像黑雾先生那样坐得住,比如说血悯,在经历了今天晚上这样那样的大喜大悲之后,她不再是那个平常时间线里面那个冰山美人了,现在的她就只是一个单纯的没经历过大场面的长头发女人。
血悯把声音压得很低,即便这样也无法掩盖自己内心里面的慌乱,她问黑雾先生“我认为这都是不应当给别人讲出来的,但是你却讲了。”
黑雾先生声音里面带着笑意地说道“对呀,我讲了。”
血悯道“你不应该讲的这么早的,你看现在这个情况,大家都很生气。”
黑雾先生道“这有什么关系呢我早一些讲,晚一些讲,该生气的人都要生气,不会因为我讲出来时间的早晚多一点或者少一点,他们生气的是他们认为我对你的承诺
导致了今天晚上这一幕,换句话说他们生气的是他们发现我是罪魁祸首,而他们无计可施况且他们只是今晚这将近万人里面的一小部分,还不足以使用大家这个量词。”
血悯问“他们为什么会无计可施他们人那么多,他们群情激奋,如果他们一拥而上,就凭我和那个疯子两个人根本阻挡不了。”
黑雾先生反问道“我一直以来都称呼他们为无能的蛆虫,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你居然还在嘲讽”血悯震惊道。
“我当然要继续嘲讽他们。”黑雾先生平静地道,“嘲讽别人这种事情,不会因为局势的变换改变,这就是上等人与下等人的根本区别。没错,人是分三六九等的,人生来平等那是一个不合时宜的笑话,区分人与人之间等级的恰恰正是一些细节上的不同。我说他们是蛆虫,是因为他们即便看起来身处上风了,他们也不敢干他们迫切想要干的事情,他们看上去让热血冲昏了头脑,其实他们每一个个体都清醒明白的很,他们知道他们不敢招惹我的原因。”
“什么原因”血悯问道。
黑雾先生道“看样子你大概习惯了你身为一个凡人的身份了,让我提醒你,在不久之前,你们几乎所有人都发
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还是如同神明一般强大。”
血悯恍然大悟“这就是你恃强凌弱的资本了你准备杀死他们吗”
黑雾先生摇头道“不,直接使用武力毁灭不如你的存在固然过瘾,但是那样失去了最重要的意义。现在在他们眼里我是一个反派人物,如果说他们的实力与我相近,那么我当然要立刻把他们彻底碾压的直不起腰,反派通常死于话多这是血瑶瑶都明白的道理”
血瑶瑶一下子把嘴撅的老高,她举起小拳头作势就要往黑雾先生背上打下去。
黑雾先生道“但是他们现在对我而言比蚂蚁还要不如了,我为什么不开心一下呢”
血悯问“你准备怎么开心”
黑雾先生道“当然是对症下药了。凡人通常在面对疑难杂症的时候,他们期待的往往并不是事实真相,他们喜闻乐见的是他们心底里情愿看到的结局,譬如我敢断言他们从今天晚上花雨洒下来的第一刻内心中就有了这一定是黑雾先生干的的想法,或者他们自己都没意识到,或者他们意识到了,但是他们还没有核桃大的脑子劝说他们不能表现出来,现在似乎有了盖棺定论般的印证,所以他们才会看上去义愤填膺实际上欣喜若狂,那么身为一个合
格的令人讨厌的反面人物,我要做的当然就是先掐灭他们的喜悦。”
“这么说这一切,确实不是黑雾先生干的了”一直以来沉默着听别人说话,极少发表自己看法的血老爷子突然开口说道,他一说话大厅里瞬间就冷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没有忘记他才应该是今天晚上的第一主角,虽然他的话少了点。
“是,但是我不会直接承认这一点,”黑雾先生交叉着十指说道,“这个时候洋洋自得的记恨着我的人你们不必停下来,因为我不会直接告诉你们结果,这样只能让你们感受强烈的挫败,这样的代价是不管这最终是不是我做的,你们都会更加记恨我。”
顿了一下,黑雾先生突然笑出声说道“不得不说,血兕,你很精明。”
血老爷子道“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黑雾先生道“当然有关系了。大家看,今天晚上讲了那么多的故事,有有用的也有没有用的,有用的故事都是和你们血家相关的。”
血老爷子哼了一声道“今晚所有的事也都是在我们血家发生的,你会不会准备说这干脆是我们血家导演的反正按照你的说法,这也是一部分人内心所想。”
“这是一种存在的可能,但是不能经由我的嘴说出来,”黑雾先生道,“我的重要盟友里面有你们血家人,血家人除了自己的血统以外什么都信不过,我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我也信不过你们除了血统以外的其他东西,我不会让你的离间得逞。”
黑雾先生道“我的意思是,所有有用的故事都和你们血家有关,所有和血家有关的有用的故事里面都有同一个核心,血闵。”
血闵
血闵
血闵
血瑶瑶曾经说过,她说名字是非常重要的东西,那么现在血闵的名字被黑雾先生付诸台面当成具有某种正式意义的符号说出来的时候,血瑶瑶的话也就有了最深刻的验证。
众所周知,血闵是一个死人。
黑雾先生道“血闵已经死掉了或许我这么说不太客气,那么我换一个说法,牺牲、亡故、离去、过世我换一百万种说法他也确实死掉了。你们当中的某些人大概会不开心。”
“死是一种状态。”黑雾先生道,“所以不管你们开不
开心我有一说一,这和生不同,生是一种过程。”
“这有什么区别么”有人问。
黑雾先生道“当然有。死是结论,是死了,是不管发生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你都不会去怀疑一个人的标记。而活是动作,是活着,是可以融入到一切事中间。再说的通俗易懂一些,今天晚上的一切好比是一个巨大的阴谋设计的局,咱们所有活着的人都在局里面,那个死去的人明明也在这个局的范围里,但是大家都不会把他当成局内人,这就是生与死最显而易见的区别。不会有人怀疑一个死人设计了大家对吧”
血老爷子问道“你的意思是是我孙儿操纵了这一切”
“不。”黑雾先生干脆利落地否认道,“我还没有到那么费力不讨好的给自己招惹麻烦的地步。根据眼下我得到的信息,血闵是新娘子的禁脔,不惹漂亮姑娘生气是我的守则之一我怀疑的是你,血兕。”
“你怀疑我”血老爷子满脸的难以置信。
黑雾先生点头道“是的,我怀疑你。”
黑雾先生说着话,左手在轮椅的侧面招了招,这种不加掩饰的小动作落在很多人眼里,血悯也看见了,她是那个黑雾先生给了信号的人,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尴尬的走上前
站在黑雾先生对面问道“理由呢”
血老爷子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大概天底下最傻的蠢蛋都看的出来,血悯看似反叛了结盟站到黑雾先生的对面,其实他们的联系反而更紧密。
锋利的刀子有些时候是反方向扎人的。
黑雾先生的右手隔着帽子在自己头脑太阳穴的位置戳了起来,戳了几下之后他才说道“血兕,我还没有胆大妄为到轻易张口怀疑一个死人的地步,但是你自己也说了,那是你的孙子事情跟你血家有关,血家的故事跟血闵有关,血闵又跟你有关而且七月三日晚上你来找过我的不是吗”
这句话说出来又是一剂很猛烈的毒药,黑雾先生总是喜欢给人以这样的刺激,血老爷子脸上的铁青色凝结在脸上化不开,那些敌视了黑雾先生的人看着他,血氏大家庭的小辈们看着他,血悯也扭转了头看着他。
黑雾先生一共在血府里面待了五个晚上,每个晚上都有人上门找他,头两天的人黑雾先生还没有说,最后一天是血瑶瑶的父母,第四天是血悯。第四天和第五天的到访者都从不同角度讨论了那个叫血闵的死人,他们也都是不约而同和死者有着特殊关系的人。现在大家都知道了,第三天造访的人是血老爷子,血老爷子也很不幸是与血悯有关
系的人血家每一个人都互相有关系,只是他们的关系更加特殊这种时候血老爷子尽管说他找黑雾先生没说过跟血闵有关的话题好了,那得有人信。
于是血老爷子的应对方式是这样的,他硬是在脸上挤出来一个很丑陋的笑容,他说道“这里是血家,我是血家的家主,我上门看看我的客人过得好不好,这样难道没有道理”
血老爷子脸上的铁青色都还没有褪下去。
黑雾先生道“有道理。但是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不会这么说。这里的确是血家的土地,你也的确是血家的家主,你身为家主不管上门找哪一个客人都很有道理。”
血老爷子问道“既然都是对的,为什么你还认为我做错了”
黑雾先生否认道“我没有认为你哪里做错了,我只是说我不会那样说。”
“你说你不会那么做,意思就是你认为那样不对。”血老爷子固执道。
“也行吧,”黑雾先生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血老爷子哼了一声不说话。
黑雾先生也转过头不再跟血老爷子说话,他在内心里似乎是组织了一下语言,也有可能是想了些别的事,或者是
单纯的发了个呆,总之他在之后的几秒钟时间里面没有任何举动,几秒钟之后他才对所有人说道“刚刚我说我怀疑血兕,对吧”
一部分人点头。
黑雾先生道“我说我怀疑血兕,你们大概以为我的意思是我怀疑是血兕布置了这个局,包括血兕本人可能都是这样以为的,如果如我所说,那么恭喜各位,你们都错了。”
人群里立刻就传出来细碎的嗡嗡声,人们搞不明白黑雾先生究竟想说什么。他一边指认了某个人,然后另一边又突然将指认划分归类到错误的选项里面去,这种行为放在庸庸碌碌的人身上人们会说那是自毁长城,但这却不能用来形容黑雾先生,尽管已经有人对他抱有不忿了,但是就事论事,黑雾先生仍旧是有能力的,这是他的自证阶段,他不至于犯下这种低等的错误。
于是他们这时候听见黑雾先生接着说道“我之前说过,我把这看成是一个局。”
前面黑雾先生的说法是好比,现在他用的词汇是看成,前后两者有些许细微的区别,但这含义是大致上相似的,别人也就没有什么话说。
黑雾先生道“既然是局,不妨把这个局往最复杂的角
度看,无限重视对手的能力通常是不会犯错的,这是经验之谈。依照我的看法,这个局最难最难的一种解法,莫过于它是由血闵这个死人所布置,一来死无对证,二来我们对于血闵这个人知之甚少,毕竟他才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对血闵了解的最多的莫过于新娘子,可新娘子是站在我这边的人,我有一万个理由相信她既然拜托我阻止婚礼就绝不可能暗地里干别的什么蠢事,除非血闵其实没死,可是那样的话她直接找她的情郎好了,找我干什么呢一个掩人耳目苟且偷生二十年的人,处心积虑地藏起来,我想他的力量早已经比我们所有人累加起来更强大。”
“那么假设血闵其实没死好了。这种假设建立起来的基础,是血瑶瑶父母口中提到的血闵被杀死后新娘子就陷入晕厥。这里就允许我们产生一个疑问,就是说万一新娘子也是蒙在鼓里的,血闵本人其实没死,而知道真相的所有人都统一了口径,或者说是他们中间也分两到三种派系好了,反正这一切新娘子本人都不知道,她亲手埋掉的那个随便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好。通过这一假设进行判断,由于我们对于当时事件目击者的具体数字知之甚少,姑且认为只有血瑶瑶的父母和血兕三个人,把他们分成两派,血瑶瑶的父母当然是一边,血兕在另一边我当然要怀疑血兕了,因为我帮亲不帮理。”
“然后是这假设的另一个可能,就是血闵没死,但是全部人都觉得他死了。这里产生的问题更复杂,因为血闵本人经你们介绍,他是个幻术大师,他在当时就骗掉了你们所有人,他一样有能力骗掉掩埋他尸体时候的新娘子,这么说的根据是我发现的新娘子你的那个能力里面的破绽,我不觉得你在被情绪操控了的那个悲伤的时候还有心思怀疑是不是他蓄意为之,至于说之后的几十年时间里面你绝对绝对不会去反过头来认真思索,因为每次只要一提到这段破事你的思想就会被情感给蒙蔽,这样恰好给他的布局了温床,他只需要瞒得过你一个就足够了。”
“这两种推断其实都很好得到验证的,”黑雾先生长叹一声说道,“与智者博弈往往很难,然而验证真理的道路通常简单,只不过我需要新娘子你的许可。”
“我”血悯疑惑道。
然后血悯在一瞬间就明白黑雾先生话中所指,她是如此出人意表的坚毅与果决,她点了点头,道“我答应的,什么事情都可以,我知道你要怎么做。”
“好吧,”黑雾先生似乎早就料到血悯会如此痛快,他在得到答复的一瞬间就放开了声音,面向所有人大声询问道“这一次谁跟我出去”
出去出去做什么一部分不明白的人窃窃私语。
“当然是出去验证一件事情,”黑雾先生解释道,“我打算要带一部人到那个小坡上面去,咱们把棺材打开看一看,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一个小孩子的尸体”
“我去”爱凑热闹的血瑶瑶第一个跳了起来。
“好,算你一个,刚才出去过一次的人都要去。”黑雾先生说道,“还有谁”
这一边黑雾先生在招呼聚集着将要出发去开棺验尸的队伍,另一边有人提出了自己内心的疑问“血闵不是说幻术很厉害吗,他一定能算得到我们会检查他的棺材,在棺材里面伪造出来一具尸体的幻象应该不算什么困难的事,这样的话我们即便是看到棺材里面有人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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