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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没事吧”寻芳想要借机逗留,假意上前照料。
“没事,你下去。”祥安一手抚着藟儿后背,一面笑着说,“没叫你们就别进来了”
寻芳恨得指尖都快抓进托盘,奈何不得祥安发话,只得愤愤走了。
“你撒手”藟儿瞧寻芳走了,这才气呼呼地推开祥安。
“刚刚不是你要我喂吗”祥安打趣道。
“谁让你那样了”
“谁不让我那样了”
“你”藟儿转过去不理他。
“那些流言让你打翻醋坛子了”祥安凑上前问,瞧她瞥了自己一眼没作声,继续道“怕我真纳她为妾”
“是。”藟儿微愣,而后毫不避讳地转过来面对他
。
“为什么”祥安多少也听了些流言,只是并未放在心上,头先看出她是故意在寻芳面前做戏,因此有心配合。
“你不缺她一个,不是吗”藟儿想想寻芳,未免替她惋惜。
“什么叫,我不缺她一个”这话不仅让祥安有些意外,还有些不高兴。
“你自己心里不是有数吗”藟儿淡淡反问,她一直以为,有些事是二人心照不宣的。
“我应该有什么数”祥安觉得可笑。
“我不介意,真的无论你在外头怎么花天酒地我都不会有半句微词,但府里的姑娘,她们都还清清白白,你若不是真心想对人家好,不要耽搁她们。”
“你不”祥安气得脸都青了,“谁告诉你我整天在外头花天酒地”
“没有谁告诉我,这些都是我一早就知道,一早就接受的。”
“你知道什么你接受什么”
“你别生气,我真的没有一点对你不满,或者是责怪你的意思。”
“我没有生气。”祥安冷冷说道。
“你要另娶也没有关系”
“我不会另娶”藟儿还没说完,祥安突然吼道。
“你生气了”藟儿依旧语调平和。
“藟儿”祥安尽力克制自己,却还是气得在房里来回踱步,“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告诉你,我陈祥安这辈子不会再娶,也不会纳妾”
不知从何而来的愉悦萌生,藟儿盯着那个气得七窍生烟的祥安,有些不知所措。她倒希望祥安另娶,也希望他在外头金屋藏娇,只是,府里的姑娘,她希望她们好好的。
“我”
“你再说你不介意这种话,我立刻就把你办了”祥安竭力克制怒火,盯着她柔美的双眸。
“我相信你。”藟儿仰头盯着他的犀利的眸子。
“你要是再说一次那些傻话”
“怎么办”藟儿仔细地打量祥安,看出他是真的生气了,她不明白这有什么可生气的,想想竟不由自主的笑了,柔声细语地抢过他的话问道。
“折磨死你”祥安嗔怪道。
“这么狠心”
“说到做到”祥安的语气明显缓和下来,这宠溺的威胁,听得藟儿心里甜甜的。
次日一早,二人还在房里嬉闹,便有小厮急匆匆地赶来报信,说是刘宕家的昨儿夜里生了,母子均安,特来向少奶奶报喜。
藟儿喜极而泣,祥安命人备了一份厚礼送去。
她近几月出入得太过频繁,远音这回没许她出府,连祥安求情也不管用。
“不是二嫂有心针对你,二嫂待你如何,你心里明白,你是最明事理的,可偌大陈府,不是二嫂一人说了算,你们也体谅体谅我。”远音语重心长解释。
二人听得远音这样说,也都不好再说什么。
“满月酒的时候再去探望不迟,你这儿会儿去,他们还要分心照顾你,岂不是添乱”祥安瞧藟儿在房里惆怅,便开解道。
藟儿挤出一抹笑意点头。
“这会儿高兴了没”回话的人走了,祥安才凑近来问。
夜里,祥安派去石村的人回府,将刘宕夫妇并刘氏的情况详述了一遍,他们虽没见着青青和孩子,但刘宕与刘氏的忙乱与欢喜都叫人看在眼里。
藟儿听了刘宕带来的叫她放心的话,心里踏实许多。
“你们一起生活了几年”祥安问怀里的藟儿。
“五年。”藟儿背对着祥安,紧紧抓着身前的被子不让寒气溜进来。
“五年前是和父亲生活在一起吗”
“嗯。”藟儿沉吟片刻。
“你和我说说你从前的生活。”
“说什么”藟儿遥想深远。
“说说你在哪里出生,在哪里长大,有哪些趣事,小时候调皮不调皮,诸如此类。”祥安紧紧搂着她。
“瘟疫那年大病,高热不退,捡回半条命后,许多事都记不清了。”藟儿缩了缩脑袋,将身子蜷起来。
“总归记得一样两样,你看你都记得自己叫葛藟”祥安笑问。
“我不叫葛藟。”藟儿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翻了个身面对祥安,“我叫杨瑛。”
“杨瑛”
“嗯,我叫杨瑛。”藟儿莫名觉得轻松,“很多年了,我都快忘了我叫杨瑛”
“那葛藟是”祥安还有些不可置信。
“五年前,干娘问我的时候,我说我叫葛藟,我以为,我注定会是葛藟”藟儿的思绪翩飞。
“原是这个葛藟,起初,我还以为是樛木的葛藟。”祥安抚了抚她的后背。
藟儿心头“咯噔”一下,失神半晌,幽幽道“不是樛木的葛藟”
“杨瑛那我以后叫你”祥安话到嘴边,忽而顿了顿。
“别叫我瑛儿。你是唯一知道我叫杨瑛的人,你知道就好”
祥安若有所思,垂眸看看怀中人,只应了一声。
“这是我从来没和别人说过的秘密。”藟儿指尖在他胸膛画圈,“你有秘密吗”
“嗯”祥安有些出神。
“你有秘密吗”藟儿轻戳他的肩头。
“有。”
“那你有可以告诉我的秘密吗”
“我小时候特别爱哭。”
藟儿仰头看着他的眼睛,有些怀疑。
“真的,大概五六岁以后才有好转。”
“为什么爱哭”
“据说是争宠,我一哭,所有人都依着我。”
藟儿听得呵呵笑“可这不是秘密,只要向府上的婆子妈妈们打听就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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