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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金盏,让我清静看会儿书。”藟儿央求,“你去外头玩儿会儿。”
次日傍晚,祥安果真回府,金盏提前收到黄鹤的消息,早早在半路等着,扮成偶遇,与黄鹤一唱一和,回院子的一路都在或实或虚的回明藟儿境况,又添油加醋地说了她病情反复,皆因思念成疾,听得原本疲惫的祥安不免颦眉。
“可有吃过晚饭了”藟儿听见外头动静便放下手头书出来,刚到厅里,只见祥安径直朝她走来。
“你身子可有好些”祥安一边与她朝里间走去,一边低声询问。
“生龙活虎”藟儿心情好,笑盈盈地在他跟前转了一圈。
“那就好。”祥安放下心来。
“我叫寻芳来服侍你休息”藟儿瞧他一身疲态。
“嗯。”祥安有气无力地答了一声,藟儿便顺手带
上书出了里间。
祥安不知多久没睡了,一直睡到次日午间才醒,醒来时听说藟儿趁着今日天气好去游花园了。
“少爷脖子不舒服”寻芳见祥安不时甩头,摸摸颈脖。
“定是没睡好。”祥安拍拍后脖子。
“少爷若不急着出门,让寻芳替你治一治。”
寻芳说着就势让他坐下,她这按捏的手艺治得祥安舒服极了。
“今儿是热闹,都齐了”藟儿同一众妯娌在园子里撞见,多聊了一会儿。
“等二少奶奶明年生了,府里更热闹”
“一个宁儿就够闹腾的了,再添一个”藟儿连连摇头,想想就觉可怕。
“等少奶奶也有了身孕,就不觉得那是闹腾了”金盏打趣道。
藟儿听罢一阵寒颤,回头瞪了她一眼,转脸大步朝房里走去。
“少奶奶”
金盏嬉笑着追上前,藟儿快步躲她,二人进到厅里才瞧见里间的祥安与寻芳。
“说什么,这么高兴”祥安听见了二人声音才睁开眼。
“少爷。”金盏先问安。
“在院子里碰见二嫂三嫂,正说三嫂的宁儿长得好呢”藟儿摸了摸茶杯是冷的,便没喝,“金盏,去倒杯热茶。”
金盏瞥了瞥里间的寻芳,对藟儿使了个愤愤的眼色,藟儿笑笑,哄她说要喝热茶,金盏才不情不愿地出去。
“说起来,夜里得去瞧瞧二嫂。”祥安让寻芳停下,起身到厅里来,“你看她精神可还好”
“好呢,有说有笑的”藟儿走到炕上坐下。
祥安点点头,走过来牵起藟儿,打寻芳身前而过“你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藟儿余光瞧见寻芳一步三回头,祥安却浑然不觉径
自擦身而过,免不得心内唏嘘。
“这个”藟儿瞧他从柜子里拿出个像是兽角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是什么”
“你听听看。”祥安神秘地笑笑。
藟儿瞧着上头还有尖尖的棱角,吓得躲闪,质疑地看了看祥安。
“你听听”祥安将手掌大的玩意儿凑到她耳边。
“真的有声音”藟儿怯怯地缩着脖子,惊奇地看看祥安。
“你再听听看是什么声音”祥安说着又推到她耳边。
“呼呼响像风声,又比风声厚重”藟儿仔细聆听。
祥安收回手,退到躺椅前坐下,笑嘻嘻地放在自己耳边听。
“这是什么”藟儿好奇道。
“海螺。”
“海螺”藟儿小心翼翼地接到手头端详,试图找
出它暗藏的玄机。
“就是长在海里的田螺。”
藟儿瞅着洞开的螺门细瞧,“这里面是什么声音怎么会有声音”
“左棠说这里面是海浪的声音。”
“海浪的声音”藟儿又放在耳边细听。
“湖水涟漪见过吧,海浪就是汪洋大海的涟漪。”祥安想想继续解释,“不过,海浪可不同于涟漪,巨浪可以掀翻房屋,掩没村庄。”
“那为什么海螺里面有海浪的声音”藟儿仍旧好奇。
“海浪每天和海螺说悄悄话,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海螺把海浪的话都刻进了骨子里。”
藟儿听得“咯咯”发笑“那你和我说说海浪都对海螺说了什么”
藟儿将海螺放到祥安耳边让他说,祥安则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想你,想你,想你。”
“海浪只说这一句”
“不,还有一句”
“还有什么”藟儿呵呵直笑。
“更想你。”祥安直勾勾地盯着笑靥靥的藟儿。
“没正经”藟儿收回海螺,刚转身就被他抓住手腕,“撒手。”
“不撒手”祥安逗弄她,抓着她的手腕在眼前摇摆。
“大白天的,一会儿叫人看见了”藟儿欲抽回手。
“好笑,我在我房里拉我少奶奶的手,不是天经地义的吗”祥安稍稍使力把她拉到自己身前,一手揽住她的细腰。
“你真是越来越无赖了。”藟儿拿海螺的手捶在他肩头。
“还有更无赖的,你想见识吗”祥安轻捏她的腰肢,痒得藟儿失声轻哼。
“少爷,寻芳沏了热茶来。”门外突然响起动静,
寻芳与金盏较着劲进来。
“金盏你下去,寻芳把茶端进来吧。”藟儿本是站在祥安身前,一听是寻芳声音,就势坐到祥安腿上,扬声将寻芳唤了进来。
“这会儿不怕了”祥安瞥见寻芳慢慢进来,低声道。
“哼,罚你喂我喝茶”藟儿笑笑起身,佯装生气,背过身去。
寻芳一进门见二人那亲昵的场景便气不打一处来,偏生藟儿又将她叫了进去,她脚上好似绑着石块,咬着牙端了茶进里间。
“硬要我喂”祥安也起身,双手搭在她的肩头确认,藟儿却别过头去不做声。
祥安端起茶碗吹了吹,小嘬一口,先是夸了夸寻芳沏的好茶,而后又品了品,将茶碗放回寻芳手里的托盘,走到藟儿身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托起她的双颊,将嘴里那一口热茶灌到藟儿口中。
藟儿瞪大了双眼,震惊不已,来不及避闪,生生地
将那口茶吞了下去,呛得直咳嗽。
“你下去吧。”祥安被藟儿的反应逗乐,怕她被人看了传出去招笑话,便欲支开寻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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