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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网络新闻后，我才陡然意识到自己错了。”薛祖兴低着头回答。
“薛祖兴，你跟赵成虎是怎么认识的”我不由问道。
当时朱盛昊被害后，我一心扑在案情调查上，没有多余的心思关注这个年轻的孩子。
“跟赵成虎认识也挺偶然的。当时他和蓝姐开车去邻市，路上面包车坏了，刚好拦了我的摩托车，我又刚好会修车，就尽举手之劳帮他们把车修好。”
“那辆面包车什么牌照”
“没有牌照吧。”薛祖兴似乎记得不是很清楚。
我跟钟亚楠不由对视一眼，看来我们都想到一块去了。也许那次，刚好是赵成虎和蓝萍去邻市拐骗陈映琴的时候。
“后来呢”我赶紧询问。
“蓝姐问我认不认识长相出众的女孩，我就夸海口说认识的不少，然后她就让我带他们去见见，还给了我不少钱。她当时是说，他们是影视公司的，需要找漂亮的女孩做演员模特，我看这是好事，就答应了。”
“影视公司”钟亚楠嘴角勾勒出讽刺，“他们开的车明明是无牌照的面包车，哪有影视公司的人这么寒酸”
“他们当时出手阔绰，在金钱的诱惑下，我没想那么多。”薛祖兴低着头道。
“那你带他们去见谁了”
“陈映琴，我老家隔壁村的女孩。”
“薛祖兴，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行为，白白害死一条无辜的生命。”我克制情绪告诉他。
“我知道，从陈映琴的尸体被发现报道出来，我就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罪。可是我已经踏上贼船，已经没有办法干净脱身了。”薛祖兴抱着头啜泣。
“除了陈映琴的案子，你还参与了什么”钟亚楠问。
“除了陈映琴，我最对不起的就是宋律师。至于你说的其他案子，我没有再参与，当然，赵成虎也不会让我参与进去，他知道宋律师认识我。”
“除了赵成虎，你跟蓝萍熟吗”
“蓝姐对我很好，但是她跟赵成虎在一起，我知道迟早会出事。”
“为什么”
“因为赵成虎已经厌倦了蓝姐，他身边已有朱文英。”
“赵成虎和朱文英的事情，蓝萍知道”
“是知道的，我听到他们因为这件事情吵架。当时蓝姐威胁赵成虎，让朱文英打掉肚子里的孩子，赵成虎放狠话，说如果蓝萍想对孩子怎样，他就杀了她。”
我跟钟亚楠再次默契地对视一眼，这么说，赵成虎杀蓝萍的动机比赵通杀人的动机更有说服力。
“后来呢”钟亚楠问。
“后来看新闻知道蓝姐死了，我第一反应就是赵成虎杀的人，只是我没有证据。”
“薛祖兴，除了赵成虎和蓝萍以外，你还知道谁”
薛祖兴想了想，回道，“我知道一个叫秦老板的人经常跟蓝姐联系，但是没见过他人。”
“他们是怎么联系的”我不禁问道。
“通过手机联系，我记得蓝姐每次挂电话前，都会跟对方预留一瓶红酒。”
“预留红酒什么意思”钟亚楠不解地看向我，又嘀咕了句，“难道对方家里是开酒庄的
“酒庄”这个字眼，刺激到我敏感的神经。在我脑海里，快速闪过“罗曼史翟覃”这个酒庄的名字。
“罗曼史翟覃”这个名字居然给我一种暗藏玄机的感觉。
“对方是开酒庄的吗”我将钟亚楠的疑惑向薛祖兴求证。
“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对红酒很有研究。”薛祖兴回答。
“除了预留红酒以外，你还知道秦老板什么线索”
“不知道。”薛祖兴满脸疲色地摇头。
钟亚楠抬腕看手表，然后对薛祖兴道，“跟我们走吧。”
薛祖兴看了下我，起身哽咽地说，“能不抓我吗我”
“薛祖兴，你需要跟我们回局里交代拐骗陈映琴的事实经过。”钟亚楠明确告诉他。
也许薛祖兴以为他没有杀人，就可以免于法律的追责，但是在陈映琴的案件上，他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钟亚楠把薛祖兴带下楼，李小牧和小贺马上迎过来，“副队，动作这么快”
钟亚楠没说话，把薛祖兴交给小贺，然后问李小牧，“秦老板的身份调查得怎么样了”
李小牧直抓头发，不好意思地说，“本市罗姓的老板都查遍了，没有符合条件的嫌疑人。罗河区、罗云小区，凡是跟罗字沾边的，统统都查了一遍，一无所获。”
“罗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朱文英那个女人，仗着自己孕妇的身份，是完全不配合警方的讯问。”
“罗曼史。”我脱口而出。
钟亚楠和李小牧纷纷将眼睛看向我，“宋律师，什么意思”
“罗曼史翟覃酒庄，罗，就是罗曼史，翟覃就是秦老板。”我大胆猜测。
“什么”钟亚楠和李小牧发出异口同声的惊叹。
“这是我的猜测，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对的。”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的直觉很明确，秦老板的身份恐怕就是翟覃无疑了。
“宋律师，你的猜测一定是对的。朱文英在录音里了一个罗字的线索，薛祖兴说到蓝萍跟他预留红酒，所以，罗曼史翟覃酒庄，是对的。翟覃，秦老板，应该就是同一个人。”钟亚楠深信无疑。
我点头，从翟覃和章之影的关系可以看出来，他跟天上人间除了酒水生意，还有其他往来。
“就算翟覃真的是秦老板，但这只是猜测，没有实际的证据。如果翟覃来赵成虎那一套怎么办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全盘否认怎么办还有，秦老板只是暗中物色女孩介绍到天上人间工作，就凭这一点，看上去他并不违法犯罪。现在，何莉又死了，我们更是没有他犯罪的证据。”李小牧难得思路清晰一回。
是啊，我差点忘了。我们苦苦寻找的秦老板，如今身份揭开，却没有找到他犯罪的实际证据。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我不停地揉捏额头。
“蓝萍和许双双的死，带走了秦老板犯罪的证据，赵成虎倒是清楚一切，但是他就抓住警方没有证据这个死角，死活不认罪。我们又没有办法逼他开口，真是苦恼。”钟亚楠连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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