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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着脑门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宋律师，我看我们真的不必在这本书上浪费时间。接下来，我们去天上人间走一遭吧。”钟亚楠将车子开起来。
进入天上人间会所，钟亚楠直驱前台，“我找王丽丽。”
“王小姐有事，可能没空。”前台小姐回答。视线一偏，刚好看到我，“宋先生，你来啦。”
我点了下头，在她眼里，我就是常客。
我靠着柜台，好语气地对她说，“能帮我约王小姐出来吗”
前台小姐有些为难，但是对我的态度明显比对钟亚楠的时候热络许多，她恐怕还不知道钟亚楠的警官身份。
“宋先生，要不你先等一下，等王小姐有空了，我让她来见你”
“好。”我转身去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钟亚楠还靠着前台没挪步。
“你们王小姐在这里几年了”钟亚楠作出随便问问的样子。
“我也说不清楚，王小姐比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先来。”前台微笑着回答。
钟亚楠点点头，然后随意走动走动，久了，干脆走过来挨着我坐下。
一个小时过后，王丽丽才现身。
还是那一贯的笑容，“宋先生，你找我”
“你好，王小姐。”我客气地跟她打招呼。
“宋先生，坐。”王丽丽指着沙发示意我坐下，随后自己也坐下来，她注意到钟亚楠，好奇地问，“这位是”
在做介绍之前，我特意用眼神征询了下钟亚楠的意思，他的点头让我意会，于是介绍道，“这位是钟警官，刑警队的。”
“哦，刑警队的。”王丽丽似乎有些吃惊，可能是因为职业习惯，即使惊讶也是转瞬即逝的事情，“钟警官找我什么事啊”
钟亚楠客气话没说，直截了当地问“王小姐，前天你去美胡同咖啡厅找过张云茜”
“对，我去找过。”王丽丽毫不犹豫地承认。
“你找她做什么”
王丽丽注视着钟亚楠那张严肃的脸，挑眉笑道，“找她当然是叙旧咯，毕竟一起工作了
那么多年。”
“叙旧”钟亚楠眯眼有些不信。
王丽丽依旧笑得风情万种，“钟警官，我找曾经的同事叙旧，应该不违法吧”
“张云茜死了，你知道吗”钟亚楠问道。
“死了”王丽丽惊讶，随即摇头，“她好端端的怎么会死呢”
“被人杀死的，在自己家中。”钟亚楠不妨告诉她。
王丽丽茫然地看了下我，还是摇头不信，“你们没开玩笑吧”
“你觉得这种玩笑能随便开吗”我插句嘴。
王丽丽往椅背上一靠，“这太突然了。怎么可能，张云茜性格挺好的，也没听说得罪什么人啊。”
“王小姐，你就不问问张云茜被害的时间”钟亚楠道。
王丽丽将身体坐直起来，连忙问，“什么时候”
“就是你去找她的第二天晚上。”
“钟警官的意思是怀疑我”
钟亚楠唇角微微上扬，“王小姐多心了。”
“那钟警官来找我的意思”
“就是问你打听看看，你去美胡同咖啡厅找张云茜做什么既然你说叙旧，那我就不问得那么详细。想必你们姐妹的话，比较隐私。”
钟亚楠说话的语速不缓不慢，这种态度，让一向冷静的王丽丽看似有些紧张起来。
王丽丽笑得很勉强，应该是笑得极不自然。
“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让云茜搬来跟我一起住。”王丽丽遗憾地叹气。
我且不管她这句话有多少诚心，但是这个女人去找何莉，一定不是叙旧这么简单。
“王小姐，你认识李华吗”
王丽丽抬了下眼皮，“这名字还真有点耳生。”
“你以前是不是在宏和服装厂待过”
“什么服装厂”没等钟亚楠回答，王丽丽马上否认，“钟警官，你又搞错了吧，我从来没有在服装厂上过班，再说，我对服装这块压根就不熟。”
“当然，时间过去那么久，你可能不太记得。不过没有关系，我可以帮你一起回忆回忆。”钟亚楠不紧不慢。
王丽丽又看了看我，表面倒是平静。
看来我不说点什么，都对不起她此时惊涛骇浪的心情。
“12年前，你在宏和服装厂认识了李华，你们在厂里待的时间并不长，然后一起辞职离开。还有一个姓秦的人，在你们离开后，他也不再出现过。”
王丽丽苦笑，“宋先生，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说别人的事情这如果是我的经历的话，我确实完全没有印象。”
“王小姐，不记得没事，我们给你时间慢慢想，想好告诉我。”然后，钟亚楠起身对我说，“宋律师，我们走吧。”
我点头，也起身向王丽丽告辞。
一出天上人间，钟亚楠就站在路边的台阶上猛呼吸几口气。
我倒还好，估计习惯了里面香水迷离的味道。当然只是不排斥，不是喜欢。
“宋律师，你觉得那个王丽丽可疑吗”钟亚楠问我。
我如实说出自己的想法，“案发前王丽丽去找何莉，本身就很可疑。”
“跟何莉最后一次通话的人是李华，所以李华比王丽丽更有嫌疑。根据案发现场的痕迹来看，只有一个人留下的血足迹，没有发现其他隐形的陌生脚印，所以可以判断，现场作案的凶手只有一人。”
“要怎么找到李华呢”我苦恼得很。
钟亚楠拍了下脑袋，忽然眼睛一亮，“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我们掌握了她的身份信息，就根据对方的银行账号来查，一个人既然生活在这个社会，就会产生各种消费，买车、购房、投资等等。”
“好。”我积极赞同。
我只是个律师的身份，这个工作无法参与进去。钟亚楠作为刑侦人员，可以在法律规定的权限内进行调查。
我总算有了一丝喘息的时机。
我坐在家楼下单元门门口的台阶上抽了根烟，这会，我把大脑的思绪都放空，平静地盯着花坛中摇曳的树叶。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声音从我背后传出来，娇柔中带着埋怨。
这似曾相识的情景让我不由心里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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