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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乌里奇远远看到有一个人在水中抱着木板随着海流飘荡。他的航海经历使他自然就去想如何去救这个人。他看了看手上的草绳,显然不够长,除非是对方漂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然而,海流并不随他的愿望改变,对方忽远忽近,总是靠不过来。最闹心的是对方总把头埋在水里,也不知道死了没有,更别想去喊他了。
虽然情况很糟,却没有动摇乌里奇就救人的决心。他把晨在木筏上绑紧,然后自己跳下海里推着木筏前进。依靠一个人的力量在这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推着一木筏前进是非常困难的,所以过了好长时间乌里奇才到达了那人的旁边。他伸手探了探那人脖子上的脉搏便心里一凉,原来那人已然死去,身体比海水还要冰冷。
但是他发现这个人是一个欧洲人,穿着欧洲人的服饰。那么,会有船在附近吗还是以经沉没了呢无论如何,这都是一线希望。乌里奇站在木筏上四处张
望,但是也没有看到有任何船只在附近。一个巨浪又把木筏抛到了半空,在这样的高度上,乌里奇惊喜地发现在弯弯的地平线上浮着五根“火柴”。
“是船队,是五只船它们肯定是往这边来的。”乌里奇想“海浪往我们的这个方向推,船过来了,我们也会漂走的。我必须让木筏留在原来的地方。”然而,他明白,海上并没有可以把船拴住的地方,要让船留在原地,只能用老办法。于是他把那死人的木板拿走让死人沉了下海,并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便抓住那块木板狠狠地划水。
究竟是过了半天还是接近一天乌里奇没有把握,只能没头没脑地向前进。即便如此,他终于看到了那些“火柴”变成了船,而且越变越大。远远望去,那些船也自身难保,只见它们的船帆已经全部降了下来,在风浪中时而倾左,时而倾右,没准过会儿就会翻船。即便如此,乌里奇仍然要爬到那些船上,因为这只木筏被海浪这么抛来抛去,恐怕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终于,一只帆船来到了木筏跟前,这船真够大,排
水量起码有一百吨,坐几十人没有问题。船上正忙得不可开交,泼水的泼水,拉绳的拉绳,有人使劲抱着桅杆,有人差点掉到水里。总之乱七八糟,谁看了都不忍心打搅。然而,乌里奇没有选择,他站在木筏上不停地用葡语含着救命。他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到,只管用力抓住这条救命的稻草。
太幸运了,船上竟垂下了一条绳子看来对方是看到了他们了。在这个时刻一条绳子比一场欢迎盛宴还要宝贵。乌里奇也没奢望对方能放下什么竹篮之类的东西能把他们吊上去,一条绳子就非常足够了。他马上用绳子把晨在他背上绑紧。他刚刚绑紧,一个巨浪把大船推到了乌里奇面前又沉了下去,但是他们的木筏反而被巨浪抛了起来。这么一来木筏反而居高临下,这个机会千载难逢,乌里奇吸足一口气,两脚一蹬,父女俩就往甲板上飞了过去。
甲板上全是海水不说,乌里奇双脚刚刚落到甲板上,船就突然向一侧严重倾斜了。所以他不可避免地向前扑倒。最不幸的是他还向船低的一侧滑了过去。眼看就要从栏杆下的空隙掉出去了,乌里奇双脚向两边
一分,撑住在了栏杆的柱子,这才避免了掉下船。他还没回过气来,一个人就从他和晨的背上掠过,乌里奇手急眼快,反手一把把这个人的衣服抓住。还亏乌里奇在这样的负担下还没马上掉到船外。这个人惊慌地哇哇乱叫,乌里奇听得出这人说的是西班牙话,看来这船队是西班牙的船队了。
乌里奇跟暴风搏斗了几天其实已经累坏了,近乎虚脱。然而以这种姿势来承担晨和这个水手的体重,显然不能坚持很久。就在乌里奇着要考虑放弃手上这个人的千钧之时,船不仅恢复了平衡,还向另外一边稍微倾斜了一些。
这才保住了这个水手的命,不然在这风浪中掉到海里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了。
水手躺在甲板上还在喘气,另一个衣着较为华贵的中年白种男人就跑了过来揪着水手的衣服,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他的语气毫不客气,看来是职位比较高,估计是个大副。水手使劲点头答应了后,这个大副凶狠地看了看乌里奇就走了。这个水手健壮的年轻人,目不斜视一副老实的样子,样子还长的不错就是看
上去有点呆。
水手一把拉住乌里奇的手,在摇摇晃晃的甲板上行走。然后推开舱门,把乌里奇领到了底舱的一个阴暗的小隔间里,点燃了挂着的油灯,对着乌里奇说“等一等。”乌里奇在海港和船上跟西班牙人学过西班牙语,简单的沟通还是没有问题的,于是他对着水手点了点头。水手走远后,乌里奇便细心地观察着这个隔间。隔间位于一个仓库和楼梯之间,里面有两张床,估计给是最底层的保安住的。既然寄人篱下之有将就着了,他把晨放在其中一张床上,摸了摸她的头,“呀还是那么热。”正在乌里奇着急的时候,船体又剧烈地摇晃着,他连忙扶着晨不让她从床上滑下来。
就在这时,水手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地上两条毛毯,说“先擦一擦。”示意乌里奇把身体擦干。乌里奇感激地接过了毛毯,也感谢了水手。水手指着晨说“病了”乌里奇点了点头。
“我去找医生。”水手也许是感谢乌里奇的一抓之恩,十分殷勤地为他办事。
不一会儿,水手带着医生还是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水手向乌里奇行了个礼就走出去了。医生冷眼看了看乌里奇,又探了一下晨的头,用葡萄牙语自言自语地说“麻烦了。”
“你是葡萄牙人”乌里奇听到葡语喜出望外。
“是的,这不重要,你的”
“儿子,他是我的儿子。”乌里奇知道船上都是压抑的男人,暴露晨的性别并不是一件好事,何况晨穿得还是男装,所以就说了个谎。医生看了看晨,又看了看乌里奇,觉得两人不太像,乌里奇又长得这么年轻,有点不敢相信。殊不知他还真遇到世外高人了。只见医生问“你的儿子昏迷了很久”
“有两天了。”
“一直发烧吗”
“对,是的,我们在海上漂泊了几天,可能染了寒。”
“呀,这脑子都被烧坏了。你跟我上来拿点药吃了,看看情况吧。唉。”
于是乌里奇连忙跟着医生去拿药,虽然晨如果醒来
就能自己行功调节,但是如果烧坏了脑袋,醒来后什么都不懂就完了。所以,其实乌里奇听了医生的话还是很焦心。
风暴这时稍稍收敛了一点,乌里奇要到医生的房间必须经过甲板,甲板上躺着的、坐着的,大堆大汉横七竖八散落一地,就像是战场一样,只是躺着的都是活人而已。
乌里奇拿了药和清水匆匆赶回底舱,急急忙忙给晨喂了药。他灭掉油灯,便帮晨脱掉身上的湿衣服,用一张毛毯把晨的身体擦干,再用另外一张毛毯严严实实地裹住晨的身体。由于晨一开始睡得那张床已经湿了,乌里奇又将她抱到另外一张干的床上睡,自己就坐在那张湿的床上用给晨查过身体的那张毛毯擦自己的身体。
晨的衣服全是海水的味道,就这个弄干也不是个办法。所以乌里奇拿着晨的衣服到甲板上,用雨水洗干净再拿回去隔间挂了起来。然后还在仓库里拿了个烂水桶到外面接了桶雨水,在毛毯上撕下一个角,浸湿了搭在晨都脑袋上为她降温。最后才把自己的衣服脱
光,挂了起来,用毛毯盖住重要部位坐在床上挨着墙睡着了。
船体仍旧摇来摇去,乌里奇只能自己当作睡在摇篮里的婴儿。不料一闭上眼睛就到了晚上。这个隔间显然没有人来过,看来上边还是忙得不可开交。
乌里奇用手探了一下晨的头,体温好像降了一点,而毛毯已经干了。那好,乌里奇直接把晨的裤子放在她的头上,这样一来二去,她的衣服没到天亮就弄干了。于是乌里奇连忙摸黑帮晨穿上衣服,他可不能让女儿在这个阳刚气十足的船上不穿衣服。虽然估计外头的人都该累成一帮软蛋了。黑暗中他不小心碰到晨的胸脯。“呀,糟糕。”他连忙从毛毯上撕下一条长布条,用力扎紧了晨的胸,这才帮她穿上衣服。此刻,乌里奇这才突然意识到女儿真的长大了。
就这样乌里奇一边帮晨降温,一边半睡半醒熬到了天亮。晚上有一段时间船摇得非常厉害,乌里奇知道,外面的风雨又大了起来。虽然他也想去帮忙,但是还是把女儿放在第一位,留在下面照顾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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