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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离情如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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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人如救火,乌里奇好象疯了一样拼了命地跑。船坞就在部落外面的海滩上,要到船坞必定先经过部落。而第二次爆炸声就是从这边传来的。疯狂跑步的乌里奇突然被些什么绊倒了,在地上滚了几个圈,一头撞到一块软绵绵的东西上。乌里奇抬头一看,竟然是一具土人的尸体

    乌里奇的心越来越凉,他急忙站了起来,竟然发现野地里横七竖八地躺卧着很多尸体。他随便检查了一下身边的两具,还有点体温,看来刚死了不久。仇恨、愤怒、急躁推着乌里奇向前狂奔,不久,火光冲天的部落出现在了乌里奇的面前。这里的景况更加惨烈,那些他们花了多年建造的砖石房屋变成了颓垣败瓦。门旁树下,路中墙旁尸横遍野,尸体姿态各异,有手拿着长矛的、有抱在一起的、有怀抱婴儿的,而更多的是被烧焦倒地。画面惨不忍睹,即便是刚出生的婴儿也未能幸免于难。这时,从船坞和村落中间传来

    了兵器撞击的声音,这兵器撞击的声音在乌里奇的心中燃起了一团希望的火焰。他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传了过去,只见塔拉正在和十几个土人交战当中,这些土人穿着毛皮衣,看来是野猎派的人。

    塔拉挥舞着长矛,虽然塔拉能力超越常人,但是土人人数众多而且左闪右避,塔拉少有得手。突然,塔拉看准了一个土人的空档挺矛直刺,土人惨叫了一声倒地不起了。同一时间,另一个土人从塔拉的背后扑了上去,长矛直取塔拉的背。说时迟,那时快,乌里奇手中的宝匕首脱手飞了出去,砸中了土人的后脑,土人顿时脑浆激喷,呜呼哀哉了。乌里奇多年来和塔拉过招,从没赢过,不敢与他近身搏斗,才练出这种砸东西的绝技。

    再说乌里奇一个箭步冲到土人尸体的旁边把匕首拔了出来。塔拉这是也来到了乌里奇身边,两人背靠着背和土人们对峙着。乌里奇稍微观察了一下这些野猎派的土人,发现他们就像是红了眼的野兽失去了理智的样子。这时,土人被两人的气势压住,一时不敢靠

    近。乌里奇趁着这个间隙问塔拉“大哥,季和晨呢”

    “在船上,快去这边有我顶着小心火炮。”

    “她们怎么”乌里奇还想问,敌人却不给他这机会。一个土人趁着他们谈话之际从塔拉前面攻了过来。塔拉一挥长矛把土人的矛拨开,土人一下就失了平衡。乌里奇从塔拉的腋下冲了出来一刀把土人的头切了下来,然后发力往船那边走。今晚乌里奇平生第一次杀人,却没有感到一丝愧疚。这自然是因为如今的情况比起当年被康杜追杀时要紧急许多了。这时,塔拉一个回旋,两个想从他身后偷袭的应声倒下。

    这时,帆船已经扬起了帆慢慢驶离海滩。突然,从船上飞出一只流星如闪电般飞向塔拉。难道这就是塔拉所说的火炮但是乌里奇所见过的火枪和火炮并没有这颗流星绚丽。乌里奇没有办法挡住这流星,只能祈求塔拉能避开。他往船上一看,只见船上有一个带着帽子的男人,手上拿着一个奇怪的东西,估计这流星就是从这东西里发出来的。几乎在同一时间,一个

    黑影从这个男人身后出现,高举长剑就要往男人都头上砍去。电光火石之间,男人侧身避开了这一剑,然后转身用手上的怪东西对准了这个剑士,剑士马上把剑横在胸前。月光下,乌里奇隐约看到那剑士的身姿,她不就是晨吗

    时间仿佛在这个时间仿佛跟乌里奇的心脏一起停了下来,随着一声轰鸣晨整个人从船上直线飞了出去,一直堕入到很远的海里。乌里奇疯狂奔跑,跑上了石块。此时,他没有选择究竟是救晨还是救季的犹豫。如果他救了晨而放弃了季,晨一定会恨死他的。帆船已经使出了很远,他使劲了全力从石块顶上跳了出去,没想到他伸出双手还刚刚抓得住船尾的栏杆。就在他正想爬上船的时候,从船上砸下一个铁锤。乌里奇连忙伸手挡格,然而铁锤来势凶猛,乌里奇只听到手骨和头骨爆裂的声音就掉入了海里。

    乌里奇平生的经历如电影般在他的脑海里快速地过了一遍,“啊,人死以前就会这样啊。”

    “原来死亡还挺舒服的。”

    “这么轻松一点压力都没有了。只是对不起大家了。”

    忽然,乌里奇脑中又呈现出这个晚上惨烈的景象。一直猛兽在他脑中怒吼着,愤怒的力量充斥着他的全身,但是他使不出劲,一点都使不出来。

    “爹爸爸”晨的声音由远而近震动了乌里奇的心。

    乌里奇和塔拉过招的时候常常会被塔拉打断手脚,但神奇的是他每次都能很快地接回去,像没有断过一样完好。他认为这就是业聪所说的在陨星的影响下练习气功所形成的能力的表现不同了。渐渐地,他感到自己的骨头正在自己结合,而且接合的速度越来越快。突然,他张开了眼睛,看到满面泪水的晨正使劲对这他喊爸爸。他抓住了晨的双手,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暖流。这是他第二次有这种感觉,第一次是在他中毒初愈时,也就在他第一次见到两个月大的晨的时候。凭着这股暖流他精神了许多,马上就坐了起来。但是眼前的景象却让想马上死去。

    惨淡的月色把明朗的乾坤照得苍白。只见塔拉扶着长矛跪在了沙滩上一动不动,身上插满了长矛。身边还横七竖八躺着土人的尸体,有几个土人身上满是剑伤,这很可能是晨干的。乌里奇连忙手脚并用爬到了塔拉的前面,只见塔拉脸庞一面凶相,眼睛还瞪得就像要掉出来一样。他的胸前烧焦了一块,看来是差点中了那颗流星。也许也是因为那颗流星,他才会被土人暗算了。不然,他不可能败给这些土人。

    “啊大哥”乌里奇在心里呐喊着,却不敢表露在脸上。他只是摸了摸晨的头说“来,帮大伯拔掉长矛吧。”

    海上已然看不到帆船的踪影了。乌里奇父女俩把塔拉身上的长矛一根一根地拔了出来,乌里奇把塔拉放平。晨用手把塔拉那圆瞪得眼睛闭合了,她呆呆地看着塔拉地脸说“塔拉两天前还跟我说,他的名字在蒙古话里是原野的意思。本来他还很高兴地想着能回到广阔的草原,谁知道”晨说着又流下了眼泪,乌里奇用手摸着晨的头,自己忍了很久的眼泪也流了出

    来。

    “爸,我要去追那船。”晨突然收起了眼泪说。

    乌里奇沉默了,就算现在在造一木排什么的也不是一时半刻能造的出来。等他们造出来了,那船恐怕已经要靠岸了。虽然乌里奇也很想去追,但现实却那么残酷。尽管他也非常悲痛,但是他还是忍着悲痛想开解一下晨。他刚想说什么,只听见晨说“我和塔拉造了一条木筏,平时我们用来在海上玩的。藏了起来,大家都不知道。只要给它装上帆,就能去追了。”

    乌里奇一听,精神为之一振,马上说“你马上把木筏拉来,我去把塔拉和穆婶婶葬了,再拿点物资就到这里”他还没说完,就看到晨露出惊惶和悲伤,乌里奇想“原来她没有知道大嫂已经死了。”他用力抱住晨,在她耳边轻轻说“如果想哭,就哭吧。”

    然而晨并没有哭,只是轻轻推开乌里奇,冷静说“爸,我只等你到天亮,如果你不来,我就自己出发了。”

    “不行,你连吃的都没有,这么追过去不是一时三刻能追上的。你冷静想想吧,一定要等我,知道吗还有,如果看到师父就让他在这边等着,我们会回来的。”

    晨想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乌里奇背起塔拉向穆的所在跑去。他一边跑还一边自言自语“大哥啊,你怎么变得这么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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