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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爹
事情源于一月前,那天,吴占元刚吃过饭,一时已忘记了出门是要去做什么事了但就在开门的那一刻,却见有人往家里走来。
来者很仓促,看年纪,是个十八九岁的男子,右脸颊上靠近鼻子的地方有颗肉痣个子不高。
奇怪的是他倒似是对这地方很熟的样子,见了自己便问“七爹在家吗”
吴占元因一时没明白怎么回事,还是处在木讷状态“你是谁”就是在这时,屋内的母亲似听见了声音,现已是走了过来
而他似见过母亲,一见了面便是亲切的招呼着“七娘”
母亲抬头相看倒是很快想起,于是连忙向吴占元介绍道“他是你六伯的儿子,按辈份论,你应该叫他哥呢。占亭,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吴占元这才知道原来眼前站着的这个人叫“占亭
”,听其排行,自己与他确是一个字辈的,只是他是六伯的儿子,自己以前却从没见过呢看其年纪说不准比自己要小出好多岁呢。
不过,这近十来年搬家也是搬了有好几个地方了,父亲也与那几个叔伯见交渐少再加这几年局势动荡,没什么大事,他们也是不会到家下来。
母亲领着占亭坐了下来,也为他介绍了弟媳,可他起身的样子却有些不好意思
“许久不见,你爸妈他们可好”
“好”
“噫,怎么今儿就你一人来了是你爸让你来的”
“嗯,”占亭点头允道,脑袋左顾右盼的,双手握拳撑着膝。
母亲看不出端倪但知他那样是有事,可问时,他也不答于是便去忙自己的事了。
见母亲走后,吴占元忙是走了过去打量着这个坐在板凳上的人,然此时看他时他却身子发着微微的
颤抖。“以前,没见过你,你是怎么打听到我家里来的”
吴占元之所以开口便是称“你”只是因为觉得要叫一个比自己年纪小那么多的人为“哥”,不免有些难说出口。
“打听来的。”
吴占元心有疑问但话未出口却反被他道“占元,你能去帮我把七爹找回来吗我点事要跟他说。”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吴占元一想他没见过自己,必然也是没有见过弟弟了,只是他如何敢肯定自己就是占元。
“我早有听我爹说起过,七爹家有两个儿子,况且七娘刚才也有介绍弟媳,我自然是认识了。”
吴占元点头,良久才道,说自己也不知父亲什么时候才回来只说若要是呆的住便可以待得他回家,总之自己还有其它的事要出去一趟,就不陪他了。
然出门之际却碰见弟媳回家来,刚才占亭来的时候她还在家,只是那时她说自己便是要出去了。现在
见她双手脏兮兮的样子,看来是在后山除草去了那泥土与她皮肤的颜色可谓是分明呢。
弟媳“他还在”
吴占元“嗯”
弟媳“我说占亭,”
吴占元“在。”
吴占元背着背篓去山上捡柴去了,这么急着走,只是因为和人约好了虽然那些都是些十来岁的孩子,可是他们胆儿大阿。他们三个人都是附近村子上的人,可能是因为目不识丁所以才穿着破烂,衣不遮体的样子也不怕人笑话虽身上没什么肉但力气却是有些大。有时,吴占元也搞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和自己处到一起,自己并没有帮过他们仨,可自第一次在山上偶遇之后,那时也是有暗示自己说“可别今天又见了他们,”谁料,之后几次都有碰见。他们懂得与人自来熟的方法,但自己不会与这些人说太多的话,多则是帮他们把柴折断一下。第一次见识他们大胆,就是见他们拿出刀来,弄别人的活树枝,有时还想法子
把活树弄成死树那扒树皮的手段可看不出是一个十多岁孩子所做。
干柴不是那么好捡,现在每户人家的房前屋后可都是不见有竹叶的更何况是这些荒山呢。眼下,前面那颗树,大家都以为是死树弄了好久才发现不是。他们一如既往的拿出了刀砍了起来,最初几刀只是为确认,当发现是活树后,心又不甘罢休所以又加大了劲。
声音有多大吴占元没来得及想,直到山下有一个老头子跑上山来大声喝骂“你们几个”
不等人走近,树上的两个人便是跳了下来吴占元原本就是在树下折树枝,刚准备要往背篓里装时却见那老头说要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谁会那么听话,于是背上背篓便开始跑当下也顾不得其他仨个人,只慌张的喊着“快跑”因没有分辨方向,所以跑了没一会儿便是停了下来歇气。可就在这时却是遇到那仨人中的其中一个,当即道“操华,他们两个人呢”
“不知道,”
“你背篓里的柴呢”
“你刚才没听那老头儿说吗,我都倒出来了呀,要不然被他抓住了怎么办我又不敢打他,万一他把我刀收走了,我怎么办”
“你也是太老实了,怕什么那老头就是吓吓咱们的。”
说话的同时,吴占元和操华两人一道下了山去,
回家后,吴占元放下背篓后便去了堂屋,谁料刚进堂屋便是见父亲与弟弟都是看着他退出堂屋见了母亲便是上前小声相问“那人呢”
“可能是走了呢,”
“他不是说”
“我已经跟你爸说过了,他说走了也好。”
“这样,啊”吴占元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只想趁着空隙躺一会儿然刚悄声回自己屋推开门时,却见床上躺了个人,那手吊在床檐的样子可是
着实吓了人一跳
就在床上的人坐立而起时,弟弟已是赶了过来,“占亭哥,”
占亭倒也是不客气,下床走到门口的第一句话竟是“已经吃饭了吗”
弟媳这时也是走近,看她惊诧的样子,可能她也没想到他还没走吧。
现在吴占元终于看出了占亭走路的样子,他像极了一个纨绔子弟。
“七”而就在他跨进堂屋之时。父亲也已是起了身,“占亭,你怎么跑来了”
从父亲的神态来看,他像是不待见这个占亭但又并没有赶他走
“七爹救我”占亭说着便是跪在了地上,那脑袋深埋的样子像是认错。
而父亲竟是一下子就买了他的帐,语气也缓和了不少“不来都来了,先吃饭吧,有什么难处,吃了饭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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