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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紧闭的大门依旧不见打开,裴余之明显已经有了不耐。
把互相不认识的人拉进团队副本,没办法团结也不会相互信任,只有其他玩家被判定失败后才能进入下一道关卡。
裴知行脸上挂着笑,噔噔噔的跑到另一边,和已经出来的两位玩家交流。
他的态度极为自然,好像只是一个普通小孩儿,但能活到现在的玩家,难道会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吗?
两位玩家明显有些紧张和戒备,但也不敢不回答,余光不时偏向裴余之的方向。
“为什么没有其他人出来?”裴知行有些苦恼。
语调带着天真的意味:“我虽然怕不小心死在这里,也怕虫子,但是只要知道这是假的,不就可以出来了吗?”
“难道是其他阿姨和叔叔们不知道这里是假的吗?”
自然是不知道的,从一开始,副本就给玩家分了等级,能让他们均匀的死在不同的关卡上。
“你是m国人吗?”两位玩家里,其中一名中年男性突然开口问,他面带紧张和犹疑。
“当然了。”裴知行随口回答。
询问的玩家闭着嘴,可以看出他浑身都紧绷的不行。
裴知行决定诈他一下:“叔叔看起来有点熟悉,是去过纽约吗?”
玩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进入警戒状态,几乎是瞬间站起来反驳:“没有,我没有去过,我也没见过你!”
这边的动静有些大,裴余之和顾昼的视线都望了过来。
注意到自己吸引了其他玩家的目光,中年男人强自镇定地坐下,露出一抹笑,看起来有些勉强。
“对不住,刚从里面出来,还没调整好状态。”
裴知行又回到裴余之旁边坐下。
“哥哥,你有不对劲的记忆吗?”
裴余之点了点头,顾昼在一边悄悄地听着。
不对劲儿的记忆...难道是副本有什么扭曲记忆的负面buff吗?
那他的记忆有问题吗?
不等顾昼仔细思索,一旁的一扇门被打开,江澜扶着门框走了出来,顾昼立刻起身拉着他慢慢坐下。
他其实是想立刻开口询问,但看江澜面色苍白,这种情况下按照常理应该先询问他的身体是否有恙。
等江澜缓了过来,他才低声问道:“你的脱敏训练...?”
江澜最怕的东西是蛇,看到蛇后大脑会下意识空白,甚至会因惊惧而晕厥,为了防止在副本遇到蛇通关失败,他做过很多次脱敏训练。
“不是蛇。”江澜摇头,面上带出些痛苦之色。
他明明最怕的是蛇,但是在描述时,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的是蜥蜴,甚至同步有画面,显示他小时候被蜥蜴咬过,从此最惧怕蜥蜴。
两种恐惧相互对抗,让他心神恍惚不知如何抉择。
“我的幻境,是蛇窟,但是我出来了。”江澜停顿了片刻。
“但我在描述恐惧时出了问题...”他压低声音仔细解释。
顾昼松开握着江澜的手,想到刚刚裴知行的话,以及之前关卡里玩家不同的情绪表露,他陷入自己的思绪里。
大约过了十分钟,沉寂的几道房门有了动静,陆续走出了七位玩家。
顾昼上去攀谈,打探他们是困在了幻境里,还是也出现了记忆冲突。
他长着一张看起来温和的脸,常年和警察打交道,瞧着也是一身正气,问话又有条有理,也简单说了自己这边的情况。
几位玩家考虑后和他做了信息交换。
知道了想要的信息,顾昼重新回到了位置上,从口袋里拿出纸笔,写下几行字递给了裴余之。
裴余之接过看了一眼,朝他微微颔首。
随着存活玩家陆续到达大厅,大厅也发生了一些改变。
白色大理石构成了环形的壁垒,像是一个法庭,突然拉高的穹顶吞噬了所有的暖意,十二张镶嵌着暗色金属的高背椅森然矗立,将中央悬浮的水晶球拱卫其中。
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响起。
【欢迎玩家进入关卡——众言之殿,以下是关卡规则,请各位玩家注意查收。】
【这里是审判厅,玩家将自动生成不同的身份,指控者,辩护者以及陪审员。】
【副本将调取玩家之间的相互联系,以此截取作为案件。】
【一人指控,一人辩护,余者陪审。指控者陈述案情,被告者接受质询。陪审团投票裁定被告者是否撒谎。】
【裁定结果:
若被告撒谎——抹杀被告。
若被告未撒谎——抹杀指控者。
投票错误率超过50%——抹杀相关陪审员。】
玩家们仔细记下规则,目光不自觉扫向其他玩家,都是不认识的人,他们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又怎么生成案子?又要如何通关去判决?
谁会被抽中成为被告?谁又会是指控者?
满脑子的问题无处可解,他们只得压下满心疑惑,等待角色的分配。
【记忆片段抽选完毕,案件载入中......】
冰冷的机械声敲击在每一个玩家心上。
中央的水晶球猛地亮起,投射出一幅全息影像:雨夜小巷,瘦弱的男孩拿着一把匕首,漫不经心刺入面前男人的心脏。不远处的高楼上,一个中年男子目睹了这一切。
右下角标着经纬度和准确时间。
【案件:雨夜凶杀案】
【指控者:王秉志】
【被告:裴知行】
【记忆片段:被告裴知行于两年前在m国纽约以匕首刺死一名m国男性,指控者王秉志为目击者。】
随着案件投射,玩家们根据自己的身份坐在了对应的位置。
裴余之坐在陪审团中,看着位于被告席位的裴知行。
裴知行低垂着眼,孤零零站在一边,他感觉有些无趣,抬头时又显示出一副强装镇定的样子,眼眶发红。
“两年前,我没有去过纽约,因为身体原因,我一直在一个医疗实验室接受治疗。”
“我没有在两年前的,九月的第一个周四下午伤人。”
这里不允许撒谎,尤其作为被选者时,所以裴知行使用了一些语焉不详的词汇。
他说的也很巧妙,没有说自己没杀过人,也没有说自己在当天杀了人。
悬在被告头顶的大灯闪了闪,最终给出绿色符号,意味着被告没有撒谎。
裴知行一路的表现也不像是有杀伤能力的人,更像是被最强的那个带飞。
况且以这些玩家朴素的观念来看,裴知行这样的小孩子也不像是会杀人的。
陪审团的玩家纷纷将目光移向另一边,那个之前询问裴知行是否为m国人的玩家。
中年男子面色苍白,看起来无法很好掌控自己的情绪,他几乎是在低吼。
“我看见了,我看见他杀了人!就在两年前,对!那天还下着雨!就是他...就是他,我都看到了,他就是个魔鬼!”
他有些语无伦次,这样的表现不能让陪审团的玩家相信,他们先入为主的信任了裴知行的无害。
只有江澜和另一位玩家有些怀疑。
在上次副本之前,江澜绝不会相信这样小的一个孩子会杀人不眨眼,但经历了上次的副本,他清楚的知道裴知行绝不是什么普通小孩儿,两年前杀人是完全有可能的,甚至可能性非常之大。
顾昼摁住了他蠢蠢欲动的手,朝他摇了摇头。
江澜的想法又如何不是一种先入为主。
至于另一位玩家,他与被告属于合作的队友,对他的话天然有几分偏向。
指控者的头顶,鉴别谎言的灯闪烁起来,最终停留在绿色。
系统判定指控者未撒谎。
完全相悖的说辞,却都没有撒谎。
被告席上的裴知行心里冷笑,在刚刚投影案件画面时,他的脑海里同步出现有两年前的凶杀案现场。
甚至做了因果闭环,将他第一次出逃的时间往前移了半年,为这次杀人做了完美的收尾。
如果不是一早察觉玩家们的记忆可能出了问题,他也许会有一瞬间的动摇,毕竟画面场景足够真实。
而只要他有动摇,鉴谎仪就会显示他撒谎,而指控者将得到陪审团的支持。
但这件事在事实上并未发生,只存在指控者被植入的记忆里,如果陪审团相信了指控者,做出错误判断的陪审团玩家将被抹杀。
太阴险了。
陪审团上的玩家神色各异,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他们在斟酌,在犹豫。
选错票,就是死亡——无论是被告,指控者,还是自己。
“不......不对......”
感受到怀疑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指控者浑身颤抖,声音嘶哑,“我......我记得那一天......就在那天。”
中年男人眼神混乱,记忆碎片在脑海中撕扯,系统植入的虚假片段与自身模糊的真实感激烈冲突。
“两年前。”裴知行低低开口。
“我被名义上的养父母送往医疗实验院,地点在加州,没有到过纽约。”
加州,养父母,医疗实验院。
这三者联系在一起,绝对不会是什么友好的符号。
国外的收养水分有多大,稍微了解的人都知道,大多是为了那些补助。
被告席的男孩儿低垂着头,隐约可见面色的难堪,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将自己不愿深究的往事呈现在众人面前。
一时陪审团的人竟然都有些沉默。
裴知行很自然的卖惨,许是和裴余之相处久了,竟然也沾染上了些许表演爱好。
看着其他玩家被自己的演绎牵动情绪,其实挺有趣。
灯光闪烁,依旧是绿色,证明没有撒谎。
指控者慌乱地摇头:“我记得我看到了。”
“很好。”裴知行打断他,语调坚定。
“只有一个解释,系统抽选了你的记忆片段,但预先在其中植入了虚假内容,编织了一个根本不曾发生的‘凶杀案’。
“你陈述的‘杀人’行为,是基于这份虚假记忆,你的确以为自己说的是真话——从主观意图上讲,你‘未撒谎’。”
逻辑的利刃,冰冷而精准地切入混乱的记忆泥沼。
“所以,陪审团,请投票——被告,未撒谎。”
裴知行一字一句,目光直直落在陪审团的玩家身上。
玩家低声议论,部分玩家对他的话存在些许怀疑,但这部分怀疑不是对他本人的怀疑,而是对副本关卡机制的怀疑。
指控者已经无法再言语,他张张嘴,又捂住脑袋。
整个大厅一片安静,只有前方水晶石弹出的倒计时还在滴滴答答。
“未撒谎。”裴余之举起了手边的牌子。
顾昼紧跟着举起牌子:“被告未撒谎。
江澜犹豫片刻也举起了手:“被告,未撒谎。”
大部分玩家都举了手,但还有两个玩家没有举起。
其中一个玩家高声反驳:“投票依据规则——指控者基于其被植入的记忆,主观上陈述了他认为真实的行为。规则判定的是‘他是否撒谎’,而非‘事件是否客观存在’!”
他刻意强调了规则的字面含义与客观现实的割裂。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个规则有漏洞,无法选择!”
他说的铿锵有力,其余玩家猛一听来也觉有几分道理,举着牌子的手僵在空中,不知该上还是该下。
顾昼将自己的目光移向他,只问了他一句
“关于规则判定的具体标准,‘他是否撒谎’和‘事件是否客观存在’,你是从哪部分记忆得知的?”
规则里没有明确指出过判断标准,那他这笃定的语气来自哪里?
来自系统捏造的记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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