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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璃的指尖微微发抖。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为了一个男人感到…恐惧。
不知多久后，尝试了各种的办法。
都似乎未见成效。
白皙的手指轻轻描摹着江川苍白的面容，寒璃眸子里映出他毫无血色的脸庞。
这里如今被寒璃刻满了复苏法阵，每一道纹路都是由着北境最顶级的治愈术法神通铭刻而成。
却依旧还是无法阻止江川生机的流逝。
“母上...江川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上官天衣站在灵棺旁，声音发紧。
寒璃没有抬头，只是将掌心贴在江川心口。
她能感受到那曾经璀璨如烈阳的超脱道胎，如今布满裂痕，黯淡得如同一盏即将燃尽的油灯。
“闭嘴。”
寒璃的声音比北境寒风还要冷冽。
却带着不可察的颤抖。
上官玉露在一旁咬着下唇，灰发凌乱地垂在肩头。
她也从未见过母上这般模样，向来睥睨天下的北境之主，此刻竟然在害怕。
“用我的血。”
上官玉露她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眸子一亮，突然撸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腕。
“【无垢性】道基的灵力最纯净，或许能...”
“没用的。”
寒璃打断她，终于抬起头，冰蓝色的眸子里血丝密布。
“他的问题不是灵力枯竭，而是...寿元将尽，不仅无法依靠本源与外物补充，还一直在流逝！此时他的状态就像是一个底部破了洞的木桶…”
寿元将尽，这个词像一块寒冰砸在姐妹俩心头。
修真界中，寿元耗尽是对于普通修士来说，看似最无解的绝症。
不过丹药、灵物、天材地宝都可补充生机，增加寿元。
但依母上寒璃所言，江川此刻竟无法补充，那即使是身为真仙的寒璃，也无力回天。
灵棺旁的地面上散落着各种珍稀灵药，万年雪参、九转续灵丹。
甚至还有一枚她本用于渡天人劫失败后保命的魂存丹。
寒璃几乎搬空了北境宝库。
一大把一大把的天材地宝与灵丹妙药砸下，却连延缓江川生机流逝都做不到…
“他之前好像说过...”
上官天衣声音干涩：“为了救母上，他燃烧了...一千多年的寿命，难不成他燃烧的寿命都是不可能恢复的？”
寒璃身子猛地一颤。
她想起江川在道域中说过的话，也自然知晓，但只是区区千年，但没想到竟然是无法恢复的？
“蠢男人...”
她低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只不过是晚复苏几百年，我又不会死，谁让你这么拼命了...”
冰渊宫外，北极的极光在夜空中扭曲变幻，如同寒璃此刻纷乱的心绪。
“母上，或许...”
上官天衣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
“我们可以尝试那个禁术...就是你记忆之中的那个…”
寒璃猛地转头，眸子凝视着大女儿：“同命妙法，你可知那意味着什么？”
“知道。”
上官天衣直视母上的眼睛，难得没有退缩。
“共享生命，同生共死，但若不如此，他...”
“不行。”
寒璃斩钉截铁地打断：“我不同意！”
她何尝没想过这个办法？
但同命妙法的特性，身为此法三生万妙体拥有者的她，最为清楚不过，这法子根本不能帮江川止住寿命流逝和增加生机。
若江川最终还是…那到时候不仅上官天衣与上官玉露会随之陨落，她自己也自身难保，到时江川还能靠谁来拯救？
寒璃尽可能的保持理智。
“再等等。”
寒璃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的超脱仙体非同寻常，或许...”
话音未落，灵棺突然发出“咔”的一声轻响。
三人同时转头，只见棺内江川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
“不！”
寒璃慌忙一掌拍开棺盖，冰魄灵力疯狂涌入江川体内，却如泥牛入海，毫无反应。
上官玉露扑到棺边，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江川！你醒醒！你答应过要帮我们管理两界通道的！”
就在三人绝望之际，江川眉心突然浮现出一道淡金色的纹路。
那是一个从未出现过的奇异符号，形似锁链，又像展开的羽翼。
“这是...”
寒璃瞳孔微微一缩。
金光越来越盛，最终化作一道光柱冲天而起，穿透冰渊宫穹顶，直入云霄！
……
江川感觉自己漂浮在一片虚无中。
没有光，没有声音…
甚至连时间的概念都模糊不清。
他尝试回忆发生了什么。
对了，他在道域内强行施展【无量量劫】，又强行提升了【天人五衰】直至杀光了剩余的三位真仙，几乎耗尽了所有寿元
【叮！检测到零号玩家生命体征低于临界值】
【紧急方案启动】
电子音在虚无中响起。
江川看到一个半透明的游戏界面在眼前展开。
与他熟悉的系统面板不同，这个界面更加复杂，边缘闪烁着血色警告。
【玩家：江川】
【寿数：剩余7天3小时26分钟】
【修为：化神期（历经三生万妙体融合，破灭重生）】
【道基：超脱道种】
【无上大神通：万劫皆终、天人五衰、道心魔种，苍雷天灾、太虚移景、天妖幻形、百无禁忌、乱劫净世、无量量劫】
【道侣：左妙因（好感度：？？？）
道侣：若冷月（好感度：max！）
道侣：敖清（好感度：101%）
道侣：步玉辞（好感度100%）】
【灵器道具：烧却天理、月老的单向姻缘线、御妖天晶…..】
【状态：超脱本源透支、道基破碎，道域【超脱之墟】演化本源失败，身内法相塑造中断，濒死(寿元耗尽)】
“系统？”
江川尝试在意识中发声。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我死定了？”
【根据《零号玩家专属特权》第4条，当零号玩家面临生命危险时，将激活轮回试炼】
界面变换，浮现出一段江川从未见过的文字：
【尊敬的零号玩家，您好。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说明你已经初步掌握了超脱之力，却也陷入了死亡边缘。
真正的超脱者需要经历九世轮回，参透生死玄机。
此次试炼将送你进入一个虚拟仙界，你需要在那里重新修炼至飞升期，并找到“超脱之钥”。
成功，则道基重塑，寿元返还。
失败，则意识消散，身死道消。
游戏将前往另一条您遇见游戏前的时间线重新找到您，但记忆将彻底清除。】
江川的意识剧烈波动。
九世轮回？虚拟仙界？
这远比他想象的复杂得多！
若是失败了，游戏竟然还能穿越回过去找到他…但那还是他吗？！
为什么非的是他？
“如果我拒绝呢？”
江川谨慎的问道。
【拒绝即视为放弃超脱者资格】
【游戏不会解除绑定，但玩家将会被删除一切相关于灵界与道侣的记忆、修为，世界将会回归灵气复苏前的原点，游戏陷入沉寂】
界面上浮现出两个选项：
【接受试炼】/【放弃资格】
江川沉默了一瞬，忽然笑了。
没有犹豫：“我接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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