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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发情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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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想起来你有aha了”

    意识混沌间, 左年听到了这句话。

    不,没用的。他的aha不喜欢他,他的aha排斥他, 躲着他。甚至为了甩掉他,都跑出了国。他怎么敢再去麻烦他

    他的腺体恢复好了,发情是迟早的事。早在去美国前, 他就有了发情征兆, 医生说这是好事, 他信以为真。他变成了正常的oga,他能为心爱的人孕育孩子, 他能同他抵死缠绵。可他错了,错得离谱。

    他的爱人, 从来没有这个想法。并不是因为他生病,段百岁才不碰他, 并不是因为他腺体有损, 契合度不够高, 才没吸引到段百岁,而是他这个人, 他这个人不讨段百岁的欢心。

    难怪这么久,段百岁从没想过标记他, 易感期也说过不需要他,并不是因为他不能安抚段百岁,而是段百岁根本不想接纳他。

    不想接纳他这个人, 也不想接纳他的信息素。

    当初若不是他拿着戒指上门“逼婚”,若不是段百岁面临强制匹配,这段婚姻当是不能成的。

    他到现在还记得他提出想结婚时,段百岁看他的眼神。疑惑又复杂。就像依旧没摆脱命运的无奈, 就像后悔那时许下了承诺,就像在责备他,为什么还记得。

    左年的眼泪停不下来,他好痛啊,心里痛,身上也痛。段百岁问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他不敢承认。他害怕,害怕段百岁以此为契机,告诉他最残忍的真相,更害怕已经撕开了这层窗户纸,段百岁会干脆不要他。他只能像个鹌鹑一样,把自己的情绪藏起来,祈祷别被发现。

    在听到真相后,他觉得自己越发看不懂段百岁,明明会抱他,会亲他,心里却那般厌恶他。

    在此之前,左年没有任何经验,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惹得他心生厌烦。

    他上网查了,aha论坛里很多这种情况,他们说为了家庭,为了体面,会做做表面样子,其实闻到对方的信息素都会恶心得想吐,还要应对他的发情期,真的很烦。

    左年觉得他和段百岁大概就是这种情况。

    两位干爹是体面人,段百岁也很有教养,所以两人的亲近不过是段百岁在应付罢了。如果借着发情期再去打扰段百岁,逼迫他在生理本能中接受自己,那真的太不识好歹了。

    左年努力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人。aha英挺的眉眼近在咫尺,眉心轻轻蹙着,是不开心的表现。

    果然,他是讨厌他的。

    左年大口大口喘气,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接着,一把推开眼前人,说“不要”

    “不要什么”男人声音沉沉。

    左年扶着门框,弓身说“不要,哥哥”

    他听到男人笑了。低低的,阴测测的,压抑着愤怒“那你要谁那个金医生吗嗯”

    周遭属于aha的信息素越来越浓,左年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很奇怪,双腿发软,渴望被触碰,渴望有人来拯救他,他忍不住发出细碎的呜咽声,再也支撑不住,跪坐在了地上。

    地板很凉,他却觉得得到了缓解,一双大手把他抱了起来,这就是信息素的来源。他疯狂地,忘乎所以地去寻源头。

    “怎么就这么喜欢我的信息素吗有金医生的好闻吗”

    不知道怎么扯上了金医生,左年觉得他很奇怪。明明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却还用高契合度的信息素引诱他,居高临下地看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像是惩罚,更像是欺负。

    左年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话,又气又恼,哽咽嘟囔“坏,哥哥,讨厌你。”

    “讨厌我”男人将他放在床上,倾身压了过来,“做什么就让你讨厌了”

    左年难受得紧紧揪住床单,汗和眼泪打湿了他的头发,身体也因为泡在浴缸里降温,正湿漉漉滴着水,像可怜的落水小猫。

    他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抽噎,难过得像要背过气儿去。

    段百岁心疼了,他不再被那可笑的控制欲支配,他也不想去纠结左年为什么在发情期不需要他。

    他把人小心翼翼抱起来,释放着安抚信息素。他亲吻着左年的头发,说“好了,别哭了,随你怎么说,是我不好。”

    左年的体温太高了,被本能驱使着不停地蹭他。段百岁捧着他的脸,怜爱地亲他的眼睛,舔去滑落在他唇角的泪水,说“你现在讨厌我,我怎么能要你呢”

    两股信息素在房间里碰撞,纠缠,慢慢交融。

    段百岁亲吻着他的后颈,在腺体附近看到了两条浅浅的疤,他知道,那是左年做矫正手术留下的。左年很怕疼,也不知道当初有没有哭。

    亲吻在疤痕上暧昧辗转,左年发出舒服的哼声,眯着眼睛享受。

    段百岁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他舔了舔左年的腺体,说“第一次可能有点疼,但很快就好。”

    不知道左年有没有听见,段百岁对准那小小一块,由轻到重,慢慢咬了下去。口腔传来淡淡的血腥味,怀里的左年发出高亢的尖叫,脚趾用力蜷缩着。

    段百岁紧紧箍住他,不许他逃,他源源不断注入着自己的信息素,把这个标记咬得格外深。

    左年从一开始的反应激烈,到后来渐渐归于平静。整个人像一条脱水的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他怀里,轻轻喘息着。

    “哥哥”他低低呢喃。

    “嗯”

    “臭哥哥。”

    段百岁笑“嗯。”

    左年累极了,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段百岁把他塞进被窝,看到自己西装裤上有一小片深色水渍,他知道那是左年情动时留下的。真是要命了。

    他去浴室冲了澡,又拧了湿帕出来,替左年把身体仔细擦了一遍,尤其是那湿泞的下半身,看得人呼吸一窒。段百岁忍着冲动,替他一点点抹干净。

    床上的人被碰到娇弱的地方,会像小猫一样嘤咛,勾人得不得了。

    段百岁俯身下去,亲着他的脸,委屈抱怨“敢说讨厌我之前不是还说最喜欢哥哥吗”

    睡梦中的人眉心还拧着,不知道做了什么样的梦,让他这样不开心。

    段百岁扔下手里的帕子,上了床,把左年抱进了怀里,说“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

    左年做了个冗长的梦。

    梦里是高中时的他。他依旧没交到什么朋友,依旧会被别人抢走东西,有时候是钱,有时候是文具他很无奈,找过老师两次,但换来的是变本加厉。

    那些人当着老师的面笑嘻嘻搪塞,说是开玩笑,转过身就把他的书扔进aha厕所里。他没办法进去,只有等上课没人时,才敢去捡。老师已经习惯了他课堂总是迟到。

    他嘴笨,说不清楚缘由,加上学习也不拔尖,又不爱说话,久而久之,老师也不怎么管他了。

    高中生活并不美好,同桌更是个坏人。因为没有接受他的情书,他就到处宣扬他是个傻子,还带头孤立他,侮辱他。

    左年根本不想搭理那个人,觉得他像游乐园的小丑,上蹿下跳地折腾,只会让人觉得滑稽。

    校园生活总是灰暗,他不想告诉爸爸们,怕他们为他担心,怕左爷爷又说他事多。难熬的时候,他学会了写日记。他把远在千里之外的人放在心里反复想念,他把所有温暖的情话写进笔记本里,悄悄诉说自己的爱意,他知道,总有一天他们会重逢,然后像小时候说的那样,永远在一起。

    在此之前,他不能抱怨生活,不能被其他人影响,他要变得更加优秀才行。迎接美好未来前,总会有坎坷,这是他在课本里学到的知识。

    他在笔记本里一笔一画写下那个人的名字,这是他的希望。

    原本他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逆来顺受,可这天,同桌那个坏蛋抢走了他的戒指。他最宝贵的戒指。

    他用项链串起来戴在脖子上,下了体育课,不知道戒指怎么跑到了衣服外面来,被同桌看见了,一把扯断了链子,拿在手里把玩。

    左年气急了,那是段百岁给他,那是他们的信物,怎么能被人抢走

    他第一次和人打架。

    即便对方是个身量不小的aha,他也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

    自然,他吃了点亏。后来是有人叫来了老师,他们才被同学分开。

    他的戒指被他抢了回来,但也因为打架请了家长。

    他很愧疚,觉得给爸爸添麻烦了。可爸爸却夸了他,说他做得特别好。还说,如果再有人欺负他,就狠狠还回去,不需要顾忌什么。

    那天在办公室,老师让先动手的他道歉,爸爸却说,绝不道歉,还让同桌先给他道歉。再后来,干爹他们也来了,来了好多人,同桌哭着给他写保证书,位置也被调得离他远远的。

    打那以后,虽然他还是没什么朋友,还是有人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但没人再明目张胆欺负他。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院长妈妈说,你需要一个好的家庭为你撑腰,你才不会活得那么艰难。

    左年觉得自己好幸运,这么多人爱他,让他变得更加坚强有底气。

    他把戒指又随身带着,盼望着段百岁早早回来。

    高中,大学,工作实习,一晃八年过去了。

    他等的人终于回来了。

    听说段百岁已经到了要被安排强制匹配的年纪,左年意识到,他们可以结婚了。

    他拿着戒指和体检报告,欢天喜地地去找了段百岁。他告诉段百岁,他现在很健康,腺体已经被治好了,还问他可以和他结婚吗

    段百岁的表情很冷漠,眼神也有些奇怪,他问“这个你还留着”

    这个你还留着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不是他们的信物吗他不该留着吗

    那时,他以为段百岁是感叹,感叹这么多年他还保存着信物,感叹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现在想来,段百岁那种反应,其实是无奈和不理解。

    自己用他六岁时的一句话捆绑了他,逼迫了他。所以他不喜欢自己,不是正常的吗

    左年从梦中醒了过来,蒙在眼底的薄雾散去后,他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睛,瞳仁浅淡,总给人一种薄情的感觉。

    “哥哥”他脑袋还有点发懵,情热最重时,他确实看到段百岁来了,可他以为那是幻觉。

    “醒了”

    “嗯。”

    “好些了吗”

    男人的大手还搭在他的腰间,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未着寸缕,和眼前人紧紧贴在一起。

    左年耳脸发热,舔了舔干裂的唇“好多了”

    “所以你到底是没分清发情和感冒,还是故意不告诉我的”段百岁质问道。

    左年垂着眼,昨天他是真的感冒,但今天,他是早上起来时,就知道了自己不对劲。身体里的燥热和悸动,让他很想依赖段百岁。在送段百岁出门时,他几乎快要脱口而出,让他别走,留下来陪陪他。金医生给他讲过初次发情症状以及应对方法,所以他其实是故意不告诉段百岁的。

    “看你这个表情,应该是知道的。”段百岁说。

    放在腰上的大掌用了点力,左年瞬间绷直了身体,低低道“不想,麻烦哥哥。”

    好一个不想麻烦,段百岁被气笑了“那这种事,你想麻烦谁金医生还是你那堆小玩具到最后还不是我来。”

    “对不起”左年小声致歉,有些难为情地咬着自己下唇。

    “为什么说对不起”段百岁揉着他的唇瓣,把他的下唇解脱出来。

    “就是对不起”左年眼睫轻颤,“让你闻到了恶心的信息素,还耽误了你的工作。”

    段百岁一怔,道“你说什么胡话”

    怎么会是恶心的信息素明明甜得不得了,就和它的主人一样,段百岁分明很喜欢的。

    “医生说,我做过手术,第一次发情,不能打抑制剂,所以才这样。”左年哽咽解释,“以后,我会做好准备的,不会再让你面临这种突发状况了。”

    左年想,不管怎样,只要不再做出让段百岁烦恼的事,他就还可以呆在段百岁身边,他们的婚姻也就不会破裂。

    他觉得自己真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明明已经知晓了段百岁的心意,却还是不愿意放他走。他真的太坏了,就像电视剧里的恶毒男配

    两人对视许久,他没在段百岁脸上看到任何表情。他以为他这么说,段百岁会开心,会夸他,但是都没有。

    段百岁松开了抱着他的手臂,说“随便你。”

    男人下了床,打开门走了出去,昏暗的卧室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左年伸手摸着后颈,那里已经被做了标记,他的岁岁哥,到底还是心软了,对他尽了aha该有的义务。

    他好愧疚,却又舍不得这份温情。矛盾的情绪反复折磨着他,让他有点崩溃。他把脸埋在枕头里,痛苦地哭出了声。他觉得自己又蠢又坏,一厢情愿地禁锢着段百岁,毁了他的幸福。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门又被重新打开。

    aha逆光而立,手里端着一个水杯,疑惑不解问“话都让你说了,我也都依了你,为什么还哭”

    左年抬起脸,胡乱地抹了两把泪,扯着嘴角想像从前那般扬起笑脸,可唇角总是不受控制下撇,他撒谎道“医生说,这是正常生理反应,我不是故意要哭的。”

    段百岁走到床边,扶着他坐起来,给他喂了一点水。

    待到他稍微平静后,段百岁道“你昨天都听到了吧”,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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