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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第一百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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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叙又将景渊压在卧室的大床上做了一次。 仗着家里没有其他人, 不必担心少儿不宜,景渊今晚表现得尤为热情, 叫得有一点大声, 甚至亢奋到用虫爪子挠红了时叙的后背。

    严格来说, 雌虫不能在雄虫身上留下痕迹, 但景渊显然毫不在意雌虫守则中的那一条要求。

    在两人终场休息之时, 景渊神神秘秘地对时叙说“雄主,我给您变一个魔术吧”

    “嗯”时叙坐在床边, 准备先去冲个澡, 听景渊这么说,他配合地转过头看向景渊, 等待着见证奇迹。

    景渊左手撑着脑袋,慵懒地侧躺在床上,他伸长手臂,用食指点了点时叙的眼角, 道“第一步, 请您先闭上眼睛。”

    时叙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可他还是听话地闭上双眼。

    “很好。”景渊的声音忽然低了些许,不过他与时叙的距离似乎猛地拉近了,“不要偷看哦, 假设您提前睁开眼睛, 那魔术会失效的。”

    时叙闭着眼睛,点点头表示了解。

    景渊半直起身子,一手环住时叙挺拔的腰杆, 大约是由于军人的习惯所致,哪怕这时候时叙的坐姿都端端正正的,挑不出一丝毛病来。景渊摸了摸时叙微微凹陷的小腹,不禁再次心猿意马,他连忙清了清嗓子作为掩饰,把自己散乱的注意力集中到魔术上面。

    时叙的背部,那一道道被景渊的指甲划出来的红痕还未消退,但颜色已经比最开始淡了许多,看起来粉粉的,并不影响美观。景渊凑上去以唇舌描绘过那些交错缠绵的印记,他极其轻柔地用唇触碰着每一处细节,仿佛如此便能短暂地遗忘将要离开时叙的事实。

    温热而柔和的唇在时叙的背上缓缓移动,带着一点点湿润与暧昧的痒,时叙的眼睑颤动了两下,他很快意识到这好像就是景渊所说的“魔术”。

    景渊从后面搂住时叙的腰,他把热乎乎的脸颊贴在时叙的后背上,笑着说道“这个魔术的名字叫做亲一亲就不痛啦,怎么样,是不是很奇妙”

    “嗯,好神奇。”时叙一边感叹,一边抬手覆上景渊的手背,尽管他口口声声说着神奇,但语调与口吻一听就非常没诚意,末了,他还补上一句,“其实本来就不痛,只有一些热热的感觉。”

    景渊一头栽回床铺里“您前一句像是托儿,后一句像是来拆台的,这魔术没法儿搞了。”

    时叙侧过身体,坐在床沿看着半边脸埋进枕头的景渊,他拨了拨景渊额前的碎发,有意逗弄雌虫道“你还指望和谁搞这种魔术”

    “指望以后继续和您搞啊,下次我准备再多抓您几下呢”景渊从旁边扯了个枕头过来,塞在自己的腰底下。

    时叙瞧见景渊的动作,也伸手过去揉了揉景渊的腰,关心道“不舒服”

    “啊,有一点,应该是太久没有做的缘故。”景渊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其实这没什么,睡一觉就好,您先去洗澡吧。”

    时叙见景渊如此,便说“要不要一起洗,或者你先”

    景渊瞥了时叙一眼,略带嗔怪道“我得把您刚刚留给我的东西好好吸收一番啊,现在洗掉了要怎么办我想等明天早上起床后再洗澡,您介意么”

    “这个也对,你累了的话就快睡吧,我去冲个澡,一会儿来陪你。”时叙身为雄虫,对有些事情总是印象不深,经过景渊这一提醒,他才恍然大悟,顿时记起,喂饱雌虫的整个过程里确实包括吸收这一环节在内。

    景渊要翻身下床给时叙拿换洗的衣物,却被时叙一把按在了床上,时叙觉得,就这么个小事,他又没缺胳膊少腿,完全是能够自行完成的。

    时叙拿了自己的内裤和睡衣,走进浴室,他向来将漱口洗脸与洗澡分开干,所以先站在洗手台边刷了牙,然后用洁面乳洗好脸,这才打开淋浴的开关,将位置灵活的花洒固定在头顶。

    时叙的动作很迅速,只一刻钟他便洗完了澡。穿上衣服,时叙走出水雾弥漫的浴室,随后,他看见房间内的窗户大大地打开了,而景渊便靠在那扇窗户旁。

    当然,景渊没有光着身子,他十分随意地套了一件至少大了两个号的衬衣,衬衣下摆堪堪遮到他的屁股,透过那薄薄的衣料,隐约可以看见里面内裤的蓝色,想必是在时叙洗澡的时候,他也找了衣服出来穿。

    从时叙的角度能清晰的看见,景渊的左手食指与中指之间相当难得地夹了一支烟,他的右手则拿了一个银白色的打火机,看样子正打算点火。景渊听见浴室那边的动静,立刻转过脸来看时叙,他大概认为时叙会洗得更久一点,是以有些吃惊。

    “啊,抱歉。”景渊收住准备按下打火机点燃香烟的动作,“我没想到您会这么快出来,我可以到外面去抽支烟吗”

    “就在这儿抽吧,没关系。”时叙赤着脚走到景渊身边,从景渊手中拎起小巧精致的打火机,他按下开光,泛出蓝光的火焰一下子窜了出来。

    景渊愣了愣,没有动,直到时叙再次把打火机往前递了递,景渊才叼着烟,稍稍低了头凑过来,借着时叙的手点燃香烟。景渊轻轻吸了一口,有些享受地吐出灰白色的烟雾,当然是朝向窗外的,景渊记得时叙并不喜欢烟味。

    果然,景渊很快看见时叙皱了皱鼻子,他失笑道“我抽完这支,还是去洗个澡吧,不然带着一身这种味道,恐怕您半夜会忍不住把我踢下床。”

    “没必要,是你抽烟的话,闻起来其实还行。”时叙抓着景渊的手晃了晃,他一直知道景渊会抽烟,不过,基本没有面对面地见过。事实上,景渊极少抽烟,特别是当着时叙的面,景渊应该也没有烟瘾之类的,只有心情不好时才会突发奇想地点上一支烟。

    闻言,景渊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握住时叙的手,说“算了,抽不下去了。”

    如此说着,景渊伸出两指从唇间夹出香烟,径直将燃着的烟头压在自己的小臂上,他就这样犹如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地熄灭了剩下的大半根烟。

    “你”时叙不禁瞪大了眼睛,他即刻捉住景渊的手腕,“你干什么”

    景渊扫了一眼手腕上被烟头烫出的丑陋圆点,此刻那个地方鲜红鲜红的,但景渊满不在乎地道“没烟灰缸嘛,烫一下而已,明早就看不见了。”

    “景渊,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时叙的脸色变得很严肃。

    景渊把未抽完的香烟投进小沙发右侧的垃圾桶,笑着摇头“没事。我只是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他们总是拿来调侃我的话。”

    时叙一面从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里取出一支小小的治愈喷雾,一面微微皱着眉头问“你指的是谁”

    “同伴,反抗军的人。”景渊看着时叙将药液均匀地喷在自己的手臂上,他的目光越发温情,“他们老是说我,说我被雄虫消磨光了斗志。”

    时叙仍未明白“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一句玩笑话。”景渊抱住时叙,把头埋进时叙温暖的肩窝,声音闷闷的,“我本来也以为那仅仅是一个玩笑的,但现在我突然发现好像不是那样。自那天同您分开,我不止一次觉得后悔,有时候还会自私地想或许回到您身边也不错。身为反抗军的核心成员,我却不断地动摇着,乃至生出退缩的念头,比如说现在,我不想走,一想到要离开您,我就完全无法忍受。”

    话说到此,景渊的声音便染上了些许压抑的哭腔。时叙很快感到自己的肩上有些湿意,他把景渊搂得更紧,一手轻轻拍抚景渊的后背,一手揉捏景渊的后颈。

    景渊继续倾诉“我终究比不上时希,不如他坚定,不如他勇敢。时希明明不用反抗,就能拥有很好的生活,可他仍然愿意冒着失去一切的危险,站在所有人之前,我知道他从一开始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这样的觉悟从未有一刻被削弱。而我,分明曾经受到过那样的对待,竟然还会在好不容易获得反抗机会的时候犹豫”

    时叙沉默片刻,忽然问道“明天,你跟时希走,还是留下来”

    景渊没想到时叙会问这样的问题,便抬起头来看时叙,尽管景渊的眼睛下缘红了一圈,但他的声音依然笃定“当然要走。”

    时叙又问“如果我保证你留下来,也不会被问责呢”

    “不是这个原因”景渊摇摇头,适才爆炸的情绪貌似平静多了,“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真的坐视不理。”

    “所以啊,”时叙轻笑道,“为什么要那样说自己呢我认识的景渊少将,可是明明很聪明却依然愿意做别人眼中的蠢事情的人。他可以放弃辛辛苦苦得来的高级军官的头衔,还可以抛下爱人和孩子,这一切全是为了建立一个更好的世界,也给更多的人争取更好的生活呀。”

    景渊的耳根不知怎么红了一些,他趴在时叙肩膀上嘟哝“这听上去不太像夸奖”

    “你是不是最近太忙了”时叙摸着景渊的头发,宠爱地亲吻景渊的眉心,“我熟悉的景渊从不是懦弱的人,这一点,你就不要自我怀疑了。更何况,倘若你真能没有丝毫不舍地离开我和小谨,那我们才要伤心了。”

    时希柔声哄着景渊,单纯说“哄”也不恰当,大概应当使用“开导”来说明。景渊身在其中看不分明,但时叙看得清清楚楚,他知道,景渊与时希本就不是同一类人。

    时希在时家长大,时怀清和顾珏多少有一些偏心,但终归不会对自己的孩子太过严苛。相较大多数雌虫而言,时希无疑是十分幸福的了,家庭富有不说,雄父与雌父也相爱,可以说是很难得了。正因如此,时希性格强势,时怀清和顾珏也没有特意培养时希对雄虫的服从意识,是以他素来对虫族种种不平等的现象愤愤不平。时叙记得,时希有一段时间很希望成为超级英雄式的人物。

    景渊则不幸得多。遭受家暴的童年显然在景渊的心中留下了无法抹去的阴影,由于雄父的恶劣行为,也使得景渊没有感受过什么家庭的温暖。因此,景渊更为渴望一对一的家庭,这一点,时叙很早便发现了。儿时的经历,到底是令景渊缺乏安全感,这完全体现在景渊很多时候毫无道理的忧虑之中。很多东西,经年累月的,早已刻进了景渊的骨子里,他会踌躇徘徊、游移不定,全是因为在他心中的那架天平上,一边摆着家庭,一边摆着理想,就算他自己也分不出究竟哪一边更为重要。

    时叙理解景渊的处境,他知道,所有的选择,对景渊来说,都如同等待攀越的高山。很不简单。

    时叙的一番话成功地让景渊开心起来。景渊真切地感觉到这些天压在自己胸口的巨石被移开了,焦躁与烦闷统统一扫而空,简直称得上是浑身舒畅。

    “睡吧,明天还得早起。”时叙抵着景渊的额头,跟景渊交换了一个晚安吻。

    深夜很是宁静,景渊将房间的灯调暗了许多,他紧靠着时叙躺下来,那么大一张床两人却偏偏挤得不行。

    “晚安。”景渊小声道。

    不言而喻,景渊是极为珍惜此时此刻的,毕竟下一次与时叙相拥而眠,还不晓得要等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我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希望一周能更两章

    另外,明天晚上我再来捉虫,现在困到无法检查错字了。

    谢谢“煵信子”,“风言”,“小则”投喂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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