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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第一百零七章 养寇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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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尚书, 你可曾听闻了」

    「自是听闻了,真真的斯文扫地」

    「贺将军, 昨晚那事你可知晓」

    「此事已传遍京城,某岂能不知」

    「老王爷您老人家这些年不是告病在家休养的吗怎生都上朝了」

    「哼老头子只是病了, 还未死那种伤风败俗之徒还妄想高攀天家贵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太和门外,一众等候上朝的百官勋贵各自围成小圈子, 窃窃私语,声音之大可比菜市场罕有的是, 负责维持早朝秩序的御史并未出言令众人肃静, 反而闭上眼睛装作看不到、听不到。只是在众人议论声音实在太大的时候,才会轻咳两声以示提醒。

    京城一向都是流言传递最快最广的地方。天未光,昨晚匈奴人夜宿倚红院, 不去眠花宿柳,反而大玩龙阳之好,还要暴露于人前,供人任意观赏一事已经被添油加醋的传得街知巷闻。

    因为事发突然, 一众百官勋贵在接得下人报信, 大惊失色之下更是较平日早朝还要提早一个时辰出门,好提前商量一二。而由于这消息实在过于令人「震惊」,加之事关国体和两邦关系, 是以才会有一众文武亲贵在太和门外交头接辟,而负责维持早朝秩序的御史也不加阻止的一幕出现。

    「咳咳肃静」突然,御史肃穆的道。

    却是该是时候进殿了。

    早朝甫一开始, 就已经有不下于十位御史依次上奏表示匈奴大单于私德败坏,行事荒诞、声名狼藉,实在不是良配,请皇上拒绝他迎娶明珠郡主的请求。当中,以贾雨村这位顺天府治中跳得最欢,挥斥方遒,痛陈大周与匈奴和亲的种种弊处,仿佛昨天带头赞成和亲的人不是他似的如此厚面皮让不少老资格的文官、御史眼前一亮,不禁微微点头。

    只有少数几个被呼韩邪「招揽」的官员见得同伴们如此激动,只能或含糊其词表示其实和亲可安草原之心,或装作忧心拒绝呼韩邪后,匈奴会否对大周出兵,间接想要说服周和帝下嫁明珠郡主。

    不过,这几个官员其实自己都不赞同和亲,所说的话都毫无底气,当即被生龙活虎的贾雨村一番痛斥,羞得满脸通红,不敢再多发一言。

    武将们不用多言,在李敛的领头下,一向都是坚决反对用女子去和亲以换得一时的和平。用女子来换取和平,那么要他们这些男人何用

    在文官们慷慨激昂地洋洋洒洒引经据典,发表自己的意见后,多年不曾上朝的醇亲王代表宗室发言了。只见他一边咳嗽,一边断断逐逐的怒喊他们李家的虎女焉能下嫁与胡人的猪狗

    这位醇亲王乃耄耋之年,前些日子才过了八十岁大寿,论起辈份甚至是太上皇的叔父辈。面对叔祖对侄曾孙女婚事的不满,周和帝能够如何只得连连称是。

    既然满朝堂上下都众志成城,一致拒绝匈奴人的求亲,那么周和帝都就顺势点头,一众百官连忙大呼周和帝圣明。

    有了决定后,周和帝就派人去驿馆召见匈奴使臣。

    呼韩邪一步一步的踏进太和殿,就感觉到满殿里的周朝官员都用鄙夷、讥讽等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脸不由得冷了下来。

    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多看殿中的周朝官员一眼,面上都全无丝毫表情,但纵然如此都遮掩不住他身上那天生的一副睥睨天下的霸道气势,不自觉地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和臣服感。

    慑于呼韩邪身上的气势,殿上的文武百官竟不由自主地垂下眼睛,不敢再用放肆的眼神打量他。

    「既然如此,孤也不强求。」听完周朝皇帝一轮冠冕堂皇的借口后,呼韩邪若无其事的接受自己求亲被拒绝的事实。

    「孤已在贵地叨扰多日,也不好再多做打扰,这便告辞吧」迎娶明珠郡主的目的达成不到,他也不打算在自己丢了这么大的脸面后,还委屈自己停留在周朝。

    「呼韩邪大单于才来了我大周朝几天,怎生这么快就要离去朕还未让人好生带大单于去领略我大周的风土人情呢」周和帝假意挽留。

    「草原事务繁重,不瞒周朝皇帝,孤离开多日着实是牵挂得很,放心不下。」

    说到这个地步,周和帝都不好强行让呼韩邪留下来,「既然如此,朕也不好强留大单于了。」作为知晓昨晚那事来龙去脉的知情人,眼见呼韩邪已经受到如此惨痛的打击,自己无谓再辣手摧花,在他的伤口上洒盐,勉强他留在京城这片伤心之地了。

    随侍在周和帝身边的冯子芝眼眸一深。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冯子芝很喜欢这一句出自大周开国太祖的诗,更把它当作信条。从后宫和东厂这两个只有心够狠、手够辣的人才可以出头、杀人不见血的地方出身的他,很信奉一句话但凡敌人,只有彻底打残打死才算安全。只有死了的敌人,才是好敌人。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呼韩邪有谋略,有手段,短短二十多年就带领匈奴混得风生水起,不只称霸草原,据探子来报匈奴人的足迹更是踏进了西域不少地方。

    他不死,冯子芝睡不安枕。

    不久之后的与匈奴大战,若是呼韩邪振臂一呼,届时应者云集,匈奴士气必然高昂。再者,有他居中调度匈奴各部及以他的威望使匈奴、突厥、鲜卑、柔然四族组成联军出兵攻打大周,纵然柔然愿意做内应恐怕要解决他们的难度也不小。

    而假若呼韩邪身死,情况立时就大不同了。

    匈奴内部其实很是不稳定,自呼韩邪上位以来大力提拔年轻一辈,不断打压前大单于伊稚斜的旧部。

    据已经归降大周,被周和帝封为「匈奴左贤王」的延术透露,当年前大单于伊稚斜死得跷蹊,他身子一向强壮,怎会突然之间患了重病,然后过不了几天就死了期间,伊稚斜全程都是昏迷不醒,身边的亲信连跟他说句话的机会也没有,只有呼韩邪的母妃颛渠阏氏在旁照料,不假于人。日子一久了,老一辈自然起了疑心,但手中权势已经被削弱了不少,仅够自保,再无力他为。

    而匈奴人生性争强斗狠,呼韩邪所提拔的年轻一辈个个血气方刚,以自我为中心,除了呼韩邪外谁都不服谁。他们之间私下三天一小斗,五天一大打,不过每一次到了最后都有呼韩邪出面镇压,才没有真的酿成什么祸事。

    只要呼韩邪一死,派人稍加挑拨几下,匈奴人自然会内斗起来,无力南下。而失了呼韩邪一呼百应的威望,柔然必定不会起兵,鲜卑王拓跋翳槐生性贪婪,只怕是会立即在群龙无首的匈奴一族身上狠狠地撕下一大块肥肉,而突厥纵是有心南下,但单凭他一族之力,大周也可以轻松解决。

    只要呼韩邪一死,大周就可以兵不血刃地解决草原之患。

    但是

    此时,呼韩邪似是感受到来自冯子芝身上的杀意,别有深意地瞧了他一眼。

    冯子芝抬眼,眼神里全是冷漠的光。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秦国白起,吴国伍子胥,汉朝周亚夫,有哪一个不是一片忠心为王谋,耐何功高盖主,死于王猜忌呢

    不是说要养寇自重,只是

    最坏的打算,最好的准备。

    他从小就在后宫、在东厂目睹着弱者的下场长大,没人比他更清楚任人鱼肉是什么滋味。无数的前车之鉴教会他一个道理世上最强大的力量不是以一敌百的武功,不是无坚不摧的神兵利器,也不是冠绝天下的才智,而是权力。

    可以一言决人生死的权力。

    而在权力的世界里,容不下仁慈。

    古语有云「将者,王者之器也。有外忙内忧,则为神器,不可不用;天享太平,则如忌器,不可不除。」在帝王眼中,只要天下太平,猛将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没有一个帝王会心慈手软。对他们来说,所谓的心慈手软就是在斩草除根、一网打尽后,假惺惺流下的那几滴眼泪。

    周和帝和朝堂上的文官们倒是没有想过先下手为强,派人半路截杀呼韩邪等人的念头。又或者他们想过,但古语云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可能碍于脸皮之故,是以没有人提出这个建议。

    垂下眼帘,冯子芝又是一脸安守本份的模样,任谁都想不到他心中曾经有过多大逆不道的想法。

    待得下朝百官尽散之后,周和帝就派人悄悄地传了户部、兵部、工部尚书和一众手握重兵的将军进宫。

    要议定和哪国开战、怎样开战,其实很少会直接拿到朝会上去商议的。朝会上人多口杂,那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对手我大周朝要来攻打你了,你要早作准备吗尤其是朝堂上总会有几个被收买的官员,就算没有那也很容易走漏风声。

    尽管这种国之大事早晚都要下令,而且大军一但开拔就瞒不住了。只是,如果让对手提前反应准备,还不如能瞒多久瞒多久,说不定还能打个措手不及呢

    因此,通常等到在朝会上下令的时候,其实已经是兵粮准备得差不多,一声令下便可大军开拔的那种。各地兵力调配、粮草筹备、准备军械马匹、制定战略和决定负责领兵的人选,还有如何安抚其余周边的邻国外交等,这些都是必须要在正式开战之前,由皇上召集重臣心腹,在私下里展开完成的。

    「户部尚书吴存德何在」

    吴存德出班答道「臣在。」

    周和帝询问「吴卿,如今国库中钱粮情况如何」足不足够支撑与匈奴大战

    「回皇上的话,托皇上鸿福,近年来我大周朝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如今单是京城的府库中便有米五十万石、稻谷一百万石、杂粮一百一十万石。若是急需的话,还可以从天津、大同二府急调共米八十万石、稻谷一百八十万石、杂粮二百三十万石。」吴存德说话很是恭敬及小心谨慎,要知道他妻子是太上皇的嫡女、已故孝昭太子的亲姐瑞芳公主,若是当今皇上看他不顺眼,要收拾他都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保证不会有人替他出头。

    周和帝又问道「这些粮食足够军队几时所需」

    吴存德答道「京城府库可供四十万将士四月之用;而天津、大同二府中存粮四十万将士七月之用。」

    此时,经历过无数次的战争前准备的贺齐站出来说道「臣启禀皇上,将士们在战时所需的粮食乃平时的倍之,理应多备粮草之物,如此方可不使粮草接济不上而至功亏一篑。」他刚说完,李敛等人也出列赞成。

    于是,周和帝从善如流的说「既然如此,吴卿可多购买粮草之物,并命各州府务必加大粮草储量,以备不时之需。」

    「臣领命。」吴存德在旁躬身称诺。

    周和帝又说道「兵部尚书蒋严何在」

    蒋严出班答道「臣在。」

    周和帝说道「蒋卿,一但与匈奴开战,则你兵部责任重大,不仅粮草、军需物资要及时送到,兵员调整,记功行赏、死伤抚恤等事也要一并做好。你当小心谨慎,不可有一丝懈怠。否则误了战事朕可不会轻恕」

    蒋严正色答道「臣遵旨,臣定不敢有丝毫懈怠。」

    周和帝满意的点点头。

    他又向工部尚书交代好兵器、军械铸造的事宜后,总算能够开始正题,制订军略了。

    周和帝很有自知之明,他自知不精武略,是以决定如往日般由武将们自己决定怎样打,他负责最后盖棺定论。

    这次商议攻打匈奴的准备,是以殿内以武将居多,贺齐、李敛、高岑、牛继宗、冉封、林寒、李明珠、贺诚、贺信、高克恭等,黑压压的一大片。

    贺齐率先表示他这次负责留守边关,不会领兵出击。而高岑都表示自己擅长于水战,但对北方匈奴知之甚少,所以还是负责坐镇南边吧

    两位资格最老的大佬都表示把浪的机会交给年轻人了,一众年轻人为了争出战的名额都快打起上来似的。

    他们杀气腾腾的请战声此起彼伏,掺杂着牛继宗和冉封骂骂咧咧的粗话,以及与众将的对骂声,热闹得跟煮一锅粥似的。

    旁边的兵部尚书蒋严黑脸,对着这群名义上由自己管辖的「下属」,很想直斥他们在御前喧哗,乃大不敬之罪。尤其是牛继宗和冉封两个竟敢说些粗言秽语,简直有辱圣听。但见得周和帝不以为意,反倒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只得作罢。

    他这位兵部尚书和这群手握重兵的将军们向来都不是同一条线的。都说文武相轻,如果有机会的话,兵部的文官绝对是怼武将怼得最不遗余力的一群文官。

    双方之间的恩恩怨怨简直是罄竹难书

    兵部觉得这群大老粗不听调令,目中无人,言语粗鄙,有辱欺文,动不动就出手打人,羞辱他们这些清贵的读书人

    武将觉得兵部那群弱鸡吃空饷,喝兵血,克扣他们钱粮、军械,针对他们这些为国抛头颅洒热血的英勇将士

    总言而之,双方都对对方很是看不顺眼。

    而贺齐等人自然是有注意到蒋严的脸色,但素来看不起弱鸡文官的牛继祖、冉封等年轻一辈的将军还特意把声音扯高三度,险些喊破了蒋严的耳膜。而资格老、又素有大局观的贺齐和高岑等老一辈将军却是鸟都不鸟蒋严一眼。

    相比起牛继宗这些小年轻,从军几十年的贺齐、高岑等人对兵部这群处处掣肘着他们的王八蛋简直深恶痛绝兵部每年至少有三十道弹劾武将的折子中,贺齐和高岑折子上有名的次数占了大头。什么在兵部拍桌骂娘,言行不端、在兵部官员下班后挟私报复,把人套麻袋于暗巷中暴揍,让当初首次知道此事的李敛以一种不可思异、偶像破灭的目光看向贺齐。

    李敛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Σっ°Д °っ

    他就该知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与牛金混在一起的人,又怎会是性情谨直,恪守军规的人呢他当年还是太年轻了。╮╰╭

    「好了。」同样瞧不上只懂得纸上谈兵和拼命减少天策府各项预算的兵部文官,但思量着大战开始后,还要靠兵部运送粮草和军械,李敛不得不顾及一下兵部大佬的感受,选择出面调停。

    「大殿之上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连责怪也算不上,仅仅一句问句后,就转入正事,「据报,匈奴除了边境屯兵七十万大军外,还派人联络突厥、鲜卑、柔然三族。三族最近频频调配兵力,暂时未知具体数量,但初步估计达四十万之数。」如此一来,大周要面对的敌方军队高达百万。

    众人心里稍一计算,脸色不禁沉了三分。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大家的关心○` 3′○医生开的药有强烈睡意,默默现在仅在上班时间找空隙不停手写几大张纸,下班后吃药晕晕眩眩的打到电脑里,如果发现在错别字或者话句稍欠通顺,敬请原谅

    默默:一大口老血,多谢你的提议,但偶是死宅运动废,运动会死星人,懒癌末期,是不可能主动去运动的

    ┑ ̄Д  ̄┍偶能怎么办,偶都好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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