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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云泱也跟着两个哥哥上前,向父王母妃行礼。
聂文媛见着自家小宝贝疙瘩,纵然性情豪爽,亦没忍住红了眼眶。
云泱本在抱着母妃撒娇,不经意瞅到沉默立在一边的元黎,心里忽然涌起一股难言的罪恶感,便松了手。
聂文媛佯作不见,爽利的同圣元帝闲话起来。
倒是云清扬忍不住提醒妻子:“和陛下说话,怎能如此粗俗……”
聂文媛轻飘飘白丈夫一眼。
圣元帝朗然大笑:“文媛的性子,果然还同当年一模一样,朕喜欢。”
罗公公在一边跟着呵呵笑,见双方已寒暄完毕,道:“陛下,刚刚内务府来报,王府内外都已收拾妥当,王爷王妃可随时落榻休息。”
云清扬与聂文媛俱露意外。
云清扬忙道:“只是回京述职,臣住驿馆即可。”
圣元帝却一摆手:“驿馆哪有家舒服,之前是朕疏忽,让那宅子荒废了,如今你们既回来了,朕自然要替你们将家打扫干净。”
两人再次谢恩。
圣元帝看向身后众皇子:“还不过来向两位将军见礼。”
大皇子元樾、三皇子元澈、五皇子元鹿便依次上前行礼问安。
云泱忍不住望了眼独立在人群外,仿佛此处喧嚣热闹与他毫无关系的元黎,心中一动,便慢慢蹭了过去,道:“我腿上的伤没好,待会儿进城,你能不能带我一程?”
元黎正出神,冷不丁听到这话,侧目望来。
少年仰面站在他面前,眼珠乌溜溜的,清透如水。
“你不会拒绝吧?”
“除了你,我真的找不到别人了,我二哥素来看我不顺眼,肯定不会理我,我四哥又喜欢捉弄人,总之,只有你能帮我了。”
元黎默了默,点头。
少年眼睛霎时一亮。
“那说好了,你可不许反悔。”
云泱兴冲冲的找马去了,倒让负责牵马的侍卫十分为难。
毕竟,殿下的坐骑名贵又有脾气,从来没人敢与殿下共乘一骑。
少年却已背着手,绕着那匹紫骝马夸奖起来:“真是好威风的马啊!它叫什么名字,一日能跑多少里?吃的东西和寻常马儿一样吗?”
侍卫耐心的解答太子妃疑问。
同时委婉提醒:“将军脾气很大,喜欢朝人尥蹶子,太子妃千万不要摸它脑袋 ”
然而侍卫话未说完,少年玉白手指已抚摸上了马脸。
“它原来叫将军呀,好威风的名字!”
侍卫脸色一变,吓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然而出乎侍卫意料,素来脾气暴躁的将军并未向少年尥蹶子,反而伸出舌头,亲昵的舔了舔少年掌心。
侍卫:“……”
侍卫一脸见鬼的表情。
要知道,将军脾气之大,连当年与殿下交好的苏公子都未能讨到便宜,今日,将军竟然主动向长胜王府的小世子示好?
真是奇也怪哉。
元黎这时也看了过来。
他眼底不可避免的闪过一丝困惑,走过去,从侍卫手中接过马缰,道:“孤来吧。”
第74章
回到王府,一家人简单叙了会儿旧,聂文媛便让丈夫和另外两个儿子各自滚回屋休息,单独留了云泱说话。
少年无辜眨眼:“母妃要问什么?”
聂文媛捏了捏小宝贝疙瘩的鼻头,故意板着脸问:“老实交代,你一下向母妃讨要那么多药丸,要做什么?当饭吃么?”
云泱早有准备,甚至已经提前演练了无数遍腹稿,流利答道:“孩儿一个人呆在京城,举目无亲,万一哪天心疾突然发作,药丸却丢了少了,岂不要傻眼,多备一些,有备无患嘛。”
聂文媛自然不吃这一套。
然而望着少年可怜巴巴的表情,再联想到幼子在京中处境,一颗心无论如何也硬不起来。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否则,看母妃怎么罚你。”
云泱嗯嗯点头:“是真的,我不骗母妃。”
说完这句,云泱鼻腔内却止不住的涌起一阵酸涩,直冲的眼睛都红了。
聂文媛敏锐的博捉到幼子的情绪,柔声问:“怎么了?说你两句,就委屈上了?”
云泱摇头。
“哪有,我是见到母妃太高兴了。”
聂文媛叹口气,问:“你和太子,相处的如何?”
这要怎么回答。
云泱眼睛一转,含糊道:“还、还好吧。”
“还好?”
“是啊,他这个人脾气虽然差了些,但还是挺讲义气的,唔,上次二哥和四哥被人陷害下狱,他还主动帮忙,让我们见面。还有大林寺那次,也是他冒险救我。总之,他还算是个好人吧。”
聂文媛含笑听着。
“还有呢?”
“还有?”云泱想了想,困惑:“还有什么?”
聂文媛不由摇头。
央央年纪小,显然对夫妻之事一无所知,看这架势,多半是把太子当做普通玩伴来对待了。
聂文媛便提点:“比如,你们晚上可睡在一处?”
“啊。”
少年露出震惊色,耳朵尖不可避免的一烫。
“当然不是了,我们住的地方离很远的。母妃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们根本不是那种关系,他有自己心上人的。”
聂文媛一愣:“你说太子有自己心上人?”
“是啊。所以,我们不可能成那种关系的。”
聂文媛皱眉,继而不可抑制的涌起阵怒意。
她从未看好过这桩婚事,甚至早做好准备,太子会因当年那桩旧事冷落幼子,可她万万没料到,成婚不到两月,东宫就有了新人。
央央对情爱之事本就迟钝,可想而知,东宫究竟做到什么地步,才让这孩子明白对方有自己的心上人。
她出身江湖,不拘礼节,行事全凭本心,素来信奉一生一世一双人,最看不惯男人三妻四妾的做派,当日丈夫上门提亲,亦是当着她聂家上下和祖宗十八代的面立下重誓,此生绝不纳妾,她才点头应下婚事。
这些年,丈夫纵位高权重,也一直严以律己,信守承诺,从不拈花惹草,她从不用操心后宅之事。
央央嫁到东宫,本就面临千难万险。
如果东宫再偏宠新人,央央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何况这孩子……
聂文媛心疼了下,望着眼前懵懂单纯的幼子,压抑着怒火问:“是谁?男子还是女子?平日可有欺侮你?”
云泱就知道自家母妃想偏了,忙摇头:“没有没有,是他以前的心上人,现在已经嫁给别人了。”
“但他心里从未忘过那个人,对不对?”
云泱想起前日宫宴上,元黎听到姓苏的有孕时的异常反应,点头:“应该是吧。”
“心上人,怎么可能轻易忘记呢。”
聂文媛细细留意幼子神情:“那你呢?”
云泱懵然:“我怎么了?”
“你可喜欢太子?”
“喜、喜欢?”
“嗯,就比如,你想不想和他睡到一张床上?想不想他心里只有你?”
云泱呆了呆。
“可我有自己的床,还有小秦琼,我干嘛要和他睡在一起啊。”
“再说,他心里怎么可能只有我。”
聂文媛循循善诱:“你只说想不想,不必管他能不能做到。”
云泱又一愣。
说想好像有些奇怪,但说不想,好像也不是完全不想。
只是觉得,这件事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他很渴望有自己的朋友,但狗太子怎么可能像父王对待母妃那样,心里只有他一个呀,母妃也太异想天开了。
然而在聂文媛的眼里,幼子的纠结与犹豫已经证明了一切。
少年人对情爱的认知往往迟钝,习惯性先把对方当做玩伴,而后在某个阶段突然开窍。
央央显然正处在第一个阶段。
这令聂文媛感到棘手、忧心。这个不好的预感,早在城门外,他看到幼子因为顾忌东宫情绪,突然松开抱着她的手时,就已隐隐萌芽。她可以像曲径探路一样,一步步,慢慢探知自家孩子的心意,却无法探知或左右另一方的心意。
情爱之事上,先动心的那个,总是容易受伤的。
如果央央对太子没有那份心思,做个没心没肺的太子妃,她还可以在未来寻机会,向陛下上书,请求解除这门婚事,带央央回北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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