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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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俞想顶着快要裂开的头醒来。

    等等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身体和周围的环境,是自己的房间,除了头没有别的地方疼。

    很好,还有得救。

    俞想瘫坐在床上整整十分钟,才慢慢找回记忆。

    他喝多了,但万幸的是没说什么不该说的,也没做什么不该做的

    等等

    他好像扑到了宫修筠身上,还被嫌弃地推开了。

    “啊啊啊啊”想起来昨天回家前的最后一幕,俞想恨不得把自己的头拧掉。

    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巧啊偏要在不该摔的地方摔跤,而且还好端端地摔到宫修筠身上。

    他可是花了很久来证明自己对他毫无邪念古井无波的,这一下未免也太像投怀送抱了,简直把进度原地清零了

    俞想自暴自弃地推开门,却没直接走出去,而是先探出小脑袋,像是在警戒的猫鼬。

    客厅没有,餐厅也没有。他又竖起耳朵听了半天,好像宫修筠确实已经离开了。

    就在他正要放心地走出去时,对面的主卧房门突然打开,宫修筠西装革履地走出来。

    刹那间,四目相对。

    “啪”的一声,俞想一把推上了房门,差点夹到自己的脑袋,这是一种对天敌的警觉。

    他直到隔着门听到了宫修筠下楼和离开的声音,才终于放心地走出来。

    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他分明不是故意的,心虚个什么劲啊。

    吃过早饭后,俞想收到了组委会的邮件,说他的作品已经替代麒麟的作品入围,即将进入大众投票环节。

    但俞想没有丝毫的惊喜或是高兴,他直接回复了组委会,放弃了入围资格,让他们继续顺位选择其他人入围。

    这不是他多么高风亮节或装模作样,他只是认为这种充满了不公正的赛事,即便得奖也不算是荣耀。

    而且参赛从不是画家成名的必经之路,只要沉下心来认真作画,总有一天实力会有目共睹。

    俞想上网看了一圈评论,他昨晚这一醉,错过了太多,经过一夜的发酵,如今话题已经再次冲上了热搜。

    只是,这次的热搜完全反了过来,变成了麒麟抄袭。

    俞想用了半秒钟感慨风水轮流转,然后用许久没有新动态的“盛夏怀想”账号发布了微博。

    感谢组委会各位老师的付出,尊重组委会的一切决定。本人自愿放弃本次比赛入围及评选资格,还请大家多多支持其他选手的作品。

    微博发出不到一分钟,已经有了几百条的评论。

    有人在安慰他,有人让他多说点,还有麒麟的粉丝在骂他只是为了蹭热度,麒麟才是无辜的。

    俞想无视了大部分评论,只是心平气和地挑了几条回答。

    所以麒麟私下道歉了吗暂时还未收到道歉。

    所以这场比赛是有黑幕吗一个人的错误不能抹杀其他选手的才华和努力。

    今晚还直播吗明天起正常直播,直播内容是彩铅超写实。

    这样不卑不亢的冷静态度,让不少唯恐天下不乱的营销号铩羽而归,但却实打实地圈了一波好感。

    俞想的微博和直播间都在短时间内涨了不少粉,直播间关注人数迅速就突破了两万,而且还有继续上涨的趋势。

    按照套路,俞想本该趁热打铁开启直播,顺便哭诉一波自己遭受的不公正待遇,卖个惨再炫个技,直接话题度爆炸。

    但这不是他的性格,他不想让自己的人气和荣耀是空中楼阁,他想脚踏实地走好每一步。

    而且,今天他接受了一个特别邀约来自左鸿祯。

    在组委会的当天,左鸿祯先行离开了,将后续处理都交给了别人。

    俞想本以为他和这位大佬之间只有这一面之缘,却没想到,几个小时后左鸿祯就私下找到他,请他前往国家美术学院,理由是“当面交流”。

    有这样的机会,俞想求之不得。

    他本想背着自己的画具去。但一想他手里这点东西落在大佬眼里连练手都不配,索性空着手去了。

    到国美时,左鸿祯正在自己的画室等他。

    作为院长兼教授,他在学校里有一间独属于自己的画室,画室四周堆满了画作。这些拿出去能拍到七位数的作品,就你压我我压你地扔着,而画的主人却对此毫不心疼。

    “小俞来啦。”左鸿祯从作画的状态中走出来,见俞想在看他的画,便哈哈一笑,“都是些不太满意的作品,看上什么直接拿就行。”

    左鸿祯虽这么说,俞想却不敢造次。

    他恭恭敬敬地鞠躬道“前辈好”

    “别”左鸿祯不让他行礼,而是让他坐下,“我那天看到你的画,就觉得你有点我年轻时候的风格,后来你又说你是主攻油画的,我就迫不及待把你叫来了,你有带作品来吗”

    俞想尴尬笑笑“抱歉,因为一些意外,我的作品都丢失了,没有这个幸运被您指点了。”

    “没关系,”左鸿祯想都没想,直接把他按到一个空画架前,“那就现画。”

    俞想

    “画画嘛,下一个作品永远是最好的作品。”左鸿祯倒是很看得开,“都丢了也未必是坏事。”

    说着,他就这样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坐进摇椅里看着俞想。

    俞想无奈,只能提起笔。

    他本想直接画一副上辈子的画作,但他突然明白过来,这不是简单的一次作画,而是左鸿祯对他的一场考核,考的不仅是绘画功底,还有构思能力,创作天赋。

    而要是直接复刻旧作,未免有作弊的嫌疑。

    更何况,俞想相信自己的创作能力。

    他拿着一支铅笔在画布上随意地勾勒着,乍一看什么都看不出。

    这也是俞想作画时的习惯,他需要在无规则的线条中放空自己,找到绘画的灵感。

    突然,他知道要画什么了。

    他擦掉混乱的浅线条,在中心偏右一些的位置勾勒出一个人体的形状,又在四周拉出一些放射状的线,然后直接提笔开始铺大块的颜色。

    这次,他重拾了自己的老本行油画。

    时隔这么久,再次面对画板,用着熟悉的画笔和颜料,俞想觉得浑身热血沸腾。仿佛画笔就是他的武器,画板就是他的铠甲。因为各种危机和风波而慌乱的心终于能够获得久违的平静。

    他深吸一口气,手下渐渐加快了速度。

    沉浸在画中的时间过得很快,俞想回神时,竟然已经是日暮西山。

    他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又自嘲地笑笑。

    人虽然换了一个躯壳,但灵魂还是没变。

    曾经他一画起画来就完全失联,可以一天不吃不喝。现在也是一样,连着画了将近六个小时,他竟一点都不觉得饿。

    但他刚要站起来,颈椎和肩膀就发出一阵抗议的声响。

    “好疼”俞想一手扶着腰,一手捂着脖子,比左鸿祯还像个老年人。

    见他呲牙咧嘴的样子,左鸿祯突然哈哈大笑“年轻人,可不能这么拼喽。你看我,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样,一画起来就停不下来,但年纪越大就越是不行了。”

    说这话时,左鸿祯正坐在桌边嗦粉。

    俞想抽抽鼻子一闻,才发觉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

    “您这是吃什么呢”他问道。

    左鸿祯把一碗没动过的粉推到他面前“螺蛳粉,双倍酸笋的,你尝尝。”

    俞想可以,但是没有必要。

    “尝尝,很好吃的。”左鸿祯辣的一额头汗,一边擦汗一边不忘邀请俞想。

    盛情难却之下,俞想只能坐下来拿起筷子。

    他屏气凝神气沉丹田,夹起一筷子粉塞进了嘴里。

    还挺好吃

    不是想象中的臭味,而是咸鲜的味道,让人吃了还想吃。

    于是俞想又吃了好几口,紧接着,他后知后觉地被辣到,伸着舌头吸冷气。

    “您不觉得辣”俞想看着左鸿祯吃的不亦乐乎的样子,顿时开始怀疑人生。不是都说老人要吃的清淡一点吗

    左鸿祯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我这把年纪,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蹬腿了。趁着还能吃,倒不如多享受享受。”

    “您别这么说,您正老当益壮。”

    但左鸿祯仿佛就在等着他这句话“我这辈子啊没什么遗憾,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收个满意的徒弟,我这把年纪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几年好活。年轻人,你看你能不能满足我这个心愿”

    “我”俞想放下筷子,端坐道,“可是您还没看我的作品。”

    “我怎么没有看我一直在看。”左鸿祯微笑地看着他。

    彼时,落日的余晖透过窗子,铺在俞想的画上。

    画面的主人公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没有正脸,只有背影。他的肩头正扛着一个破旧的编织袋,从编织袋磨出的破损中露出了一个水瓶的瓶盖。

    这是位城市里的拾荒老人。

    街道上除了老人外空无一人,老人正面对着太阳行走。画面中看不见他的表情,但透过他弯着的脊背和低垂的头,都能想象出他疲惫的神情。

    因为没有对于人像最重要的五官,想要塑造人物就变得更难了。

    但俞想对人物的刻画之细,已经达到了衣服的每一道褶皱,鞋子外侧更严重的磨损以及手心老茧的位置。

    “那我能请问一下吗”俞想说道,“您为什么会选择我吗”

    左鸿祯从画上移开视线,他看着俞想,微笑道“因为你做到了你说过的话,艺术要向下扎根,向上开花。”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来晚了一点点,爱你们,,,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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